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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這是【貳瓶子】原創連載《我的海棠我的秋》的第223章,希望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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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特利爾!方棠差點尖叫,菲兒周一的比賽就在蒙特利爾,而北京時間現在是周六的中午,柳植也上飛機了,她要是能去,就也能看到菲兒的比賽,現場給女兒加油鼓掌。
“真的嗎?我真的能去嗎?我也能去嗎?”方棠一連串地問。
傑斯很詫異看着她,不知道她幹嘛這麼高興,笑着說了句當然能。
方棠尖叫了一聲:“我去,十點的飛機?怎麼去?我要準備什麼?”
傑斯擡手看了一眼腕表,現在7點半,這裡離機場很近,開車半個小時,他笑了笑。
“我們要早點到,我得去機場海關那邊給你的護照做一個免簽方面的手續,要是可以的話,你最好十分鐘後下來,我在公寓樓下等你。帶上換洗衣服和護照就行。”
方棠說了聲好,她馬上往公寓的方向跑去,歡快跳躍,像一隻在林間的小鹿。
1
周末的早晨,早上八點都不到,街道寬敞安靜,兩側的門店大多數都還關着,空氣像洗過一樣的幹淨。
方棠剛給柳植發完語音,手機就沒電了,她開始找充電寶。
北京那邊今天一上午,柳植都在準備去加拿大的東西,為了給女兒鼓勁,他連非常誇張的頭花都準備了,一路通着視頻給方棠看,把電耗盡了。
“沒電了?”傑斯問了句,“不着急,慢慢充着,離飛機起飛還有兩小時呢。”
方棠沉浸在興奮裡,兩個月沒看到的老公和女兒,這下全能看到了,她開心地一直在笑。
傑斯都被她感染了:“這麼開心?夫妻感情真好。”
方棠大大方方點頭,嗯了聲。
“聽說你先生是個優秀的心胸外科醫生?”傑斯又問。
“對啊,在中國他也是很有名的。”方棠落落大方。
傑斯的太太是商人,據說很能幹,傑斯有如今的聲譽,和這個能幹的太太息息相關,據說她是個營銷宣傳方面的高手,是個很有名的媒體人。
“嗯……我的太太也很有名。”傑斯一本正經,方棠大笑。
一路兩人有說有笑,到達機場他們和傑斯的助理彙合,三人兵分兩路去辦事。
助理提着兩個行李箱和資料箱去托運處等待,傑斯帶着方棠去辦海關那邊的手續。
方棠在幾年前曾經辦過加拿大的十年簽,還沒過期,如今轉第三國走,又是跟醫學手術有關,需要在海關處多蓋一個公章。
人有點多,兩人在等,傑斯買了咖啡過來,方棠拔了充電器給喬安娜留言。
所有的一切都很順利,蓋章,三人登機,當方棠在商務艙坐下才察覺到全身酸痛,一夜未睡全神貫注的肌肉酸痛浮了上來,她困極了。
“好好睡一覺吧,這一路十個小時,時間足夠了。”傑斯放下座椅,自己也閉上了眼睛,“等落了地,你先去忙你的,去見想見的人,手術前一個小時,我們再見。”
他給予了充分的理解和自由,連手術前的功課都不需要方棠去一點點跟進,他自己去做。
感謝的話已經說過了,方棠應了應,拉下遮光闆,帶上眼罩,閉上了眼睛。
2
陶澤豐又是開了一夜的車回到北京的,和前幾天一樣。
熱情高漲得直冒傻氣,夏秋在樓下看見哭笑不得,又有些喜悅。
“我昨天和你說了,今天雖然是周日,但我還是要去上班的,培養皿裡的東西,今天都好了,我要做記錄和比對,事情很多。”
她扶着車門,對着趕夜路回來的陶澤豐說,“你既然出差回來,那就好好休息吧,這幾天你也很累了。”
陶澤豐啧了一下:“誰說我就想着那事了,我是過來接你去吃早飯的。”
他從車子上下來,神清氣爽精神十足,肚子餓了。
家裡的早飯都是那些,存貨都是他去添置的,這兩天應該都沒了,老婆肯定沒吃早飯,陶小年有隔壁家的蹭蹭,按照夏秋的習慣,她應該是去單位門口吃。
他執起她的手:“既然是周日,不趕上班打卡,我們就步行去吃吃早點,然後你上你的班,我補我的覺。”
夏秋笑了,說了聲好。
走路也好,早晨空氣好,每天坐着,不是坐在辦公室裡,就是坐實驗室裡,骨頭都快生鏽了。
兩人一起踏上早晨的街道,周末的早晨,人真的不多,街邊的環衛工人拿個大掃把掃地的聲音唰唰響,是最熱鬧的。
夫妻二人肩并肩走着,牽着手,一時誰都沒有說話。
其實,這夫妻倆挺像的,都是那種很居家的人,不是旅遊狂熱者。他們認為天下最美好的事情,就是跟心愛的人,一家人在一起,天氣好的時候出去散步,冷的時候互相依偎。
餐桌上的一碗飯,抵過外面所有的大餐。
就從這方面來說,兩人其實是無比融洽的,就包括陶小年,也充分繼承了這兩人的特質,隻要是在家,就什麼都好,都可以。
“到了。”陶澤豐說,指了一下前面一家西式早點店。
“這家店如今開了分店,開到我們家門口來了。”他彎了彎眼睛。
3
這是一家夫妻店,最早是十二年前路邊的一家手工攤,說起來簡單,就是手工制作的三明治和炒方便面。
十二年前,他們在陶澤豐租的房子樓下擺攤,十二年後,小夫妻也步入中年,開了第四家分店,而且有了兩個孩子,一個7歲,一個三歲。
最神奇的是,他們還記得夏秋陶澤年,他們一進屋,老闆夫婦就喊了起來。
幾句寒暄過後,大家都感歎時光飛逝,都老了許多。
早餐店的生意即使在周末也很好,老闆手腳利索,一邊說話一邊不耽誤翻炒,一個轉手煎蛋好了,老闆娘立即去添菜加料,一個三明治一眨眼就好了。
他們依然那麼默契,也依然那麼恩愛。
“這個是新店,要多顧着一些,等招到師傅就好了。”老闆笑嘻嘻地說,問他們要吃啥。
“培根三明治加蛋,起司蛋餅,他要薯餅,還有一盤黑椒牛柳炒方便面,兩杯豆漿。”
大清早見到十幾年前的舊相識,吃到多年前的記憶中的口味,夏秋心情好極了。
“你怎麼知道他們開過來了?”她問陶澤豐。
陶澤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我前些日子去老地方看過。”
前些日子最迷茫的時候,他曾經去過自己以前的出租屋樓下,在那裡待了許久,然後看到了老闆夫婦還在的面包早餐店。
和他比起來,老闆夫婦更不容易,他們來自重慶,都沒有很高的文化,卻在這個城市一點一點的,螞蟻搬家似的,完全赤手空拳建立了自己的家。
陶澤豐覺得自己很幸運,能被夏秋喜歡上,能互相喜歡,彼此真心。
陶澤豐把黑椒牛柳中的牛柳給老婆吃,自己在方便面裡再加了勺辣椒醬,拌了拌吃。
夏秋也開始吃自己的培根三明治,她給陶澤豐的豆漿裡再添了點糖,豆漿,陶澤豐愛吃重甜口的。
兩人默默吃着自己的早餐,沒有再多餘的對話,卻有着流動的溫馨。
4
柳植方棠都還在空中沒有落地,夏秋陶澤豐也吃完早餐各自忙碌,老吳依舊在滑雪中心當着他的周末醫生,兢兢業業。
就連李钰,也在陪着靜養的母親說話,一點點梳理媽媽的情緒。
一切的一切,都特别像電影中的某一個,那種暫時還很平靜的片段。
再加上一句旁白:那時候,一切都很美好。
然後,當晚在瑞士“貓”酒吧裡的争吵,顯得特别突兀和奇怪,有着非同凡響的預示力。
“她還是在上飛機前知會了你一聲的,也不算不負責任了。”有個皮膚珍珠白一般的女人說。
她很漂亮,卻因為不耐煩而顯得有些戾氣,“我們不要把時間浪費在讨論不相幹的人身上,行不行?”
她的話引來好幾個人的附議,大家紛紛轉頭看向人群中鄭醫生和喬安娜。
喬安娜還好,鄭醫生很不悅,他不同意這個觀點,他認為始終來說,這是他們的錯,他們沒有提前告訴方棠,傑斯是個怎樣的人。
這兩個月,他們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人和方棠說過,傑斯是個——慣會利用權勢和職場優勢的職業X侵者。
而“貓”咖啡中聚會的這5個人,除了鄭醫生,統統都是曾經的受害者。
包括喬安娜。
“怎麼能怪我們?我們怎麼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她會不會為了高薪和職位甘願和傑斯做交易,我們自然要看得更仔細些才好。”
珍珠白依然不以為然,她是中心實驗室的檢驗員,和方棠打過交道,但不深。
這句話一出來,喬安娜的猶豫立即消失不見,她對着鄭醫生點頭,表示沒錯。
有太多人接受潛規則,或者剛開始不願意,後來同意了,不就是因為那是傑斯,能帶來無數好處的“大人物”嗎?
“我們誰都不是救世主!如果她自己願意堕落,誰是上帝?!”珍珠白翻了個白眼。
鄭醫生站起來走出了包廂。
喬安娜想了想,追了出去。
5
酒吧外的牆邊,鄭醫生收起手機放回了口袋,沒法接通,方棠的電話還是無法接通。
明知道如此,他還是打了打,就為了讓心裡好受。
傑斯那麼會僞裝,她會是他的目标嗎?這次出差,方醫生會面對什麼呢?
“鄭……”喬安娜在背後說,“也許,方不是他的目标。”
她知道這句話有點自欺欺人,但事已至此,她這樣想也沒錯。
鄭醫生靠在牆邊長歎一口氣:“以前我老聽說中國人不團結,可真到了國外,我才發現,其實你們老外也沒多團結。”
就一個職業X侵,傑斯多年來能屢屢得手,除了強大的背景外,還有的,就是這些受害者們集體緘默。
無論是喬安娜,還是如今在酒吧裡的那些女人。
她們哪怕組成了受害者同盟也還是保持沉默,頂多頂多就像喬安娜這樣,偷偷提醒新來的員工一下,其他的,就一個字都不會說了。
鄭醫生知道原因,因為她們之間曾有過背叛者和内奸,有人在這邊和她們團結一緻悲憤不已,那邊接着給傑斯提供服務,最後把她們都賣了。
所以他們這群人,是腦科中心裡面混得最不好的那撥人之一,而且有幾個,是越來越不好。
如果不是因為高薪,很多人都走了。
但也就是因為高薪,大家都選擇了沉默。
“你知道的,人心隔肚皮。”喬安娜輕聲說,她也靠在牆上,“這句話也是你們中國人說的,我們這裡出過背叛者,而且不止一次,很多次,大家都害怕了。”
“沒有人可以抵抗傑斯,你我都不能。”
6
鄭醫生不說話,仰頭靠在牆上望着深藍色布滿星星的夜空,真好看!他心想,外國的空氣和環境是真的好,可是人心,也是一樣的黑。
“聽說你不續約了?還有三個月就走了?這是最後的決定嗎?”喬安娜問他。
鄭普宏嗯了一聲。
不續約了,資本主義的錢賺夠了,氣也受夠了,回我大中華去。
“是我連累了你,對不起。”喬安娜說。
鄭醫生搖搖頭,表示不用再提。
簽約五年,前三年很受重用也做得無比開心,直到兩年前他無意間看到喬安娜在哭泣,才知道她受到了職場侵X,壞人竟是腦科中心最大的官——傑斯主任。
鄭普宏義憤填膺,又無可奈何,喬安娜走不掉,翻倍的賠償金和合同約束她無處可逃,而傑斯很聰明,沒留下任何證據。
出于義憤也出于人的良知,鄭醫生有意無意地維護起了喬安娜,沒有特别明目張膽,但還是被傑斯發現了,随後,他的地位一落千丈,降到鑲邊。
他也是因為合同束縛走不了,除非家财萬貫,否則沒誰能支付得了違約金。
還有合同中最霸王條款的一條:違約者五年内不能行醫。
就因為這個,以前曾有過醫生在合不來時離開腦科中心,最後徹底湮滅,無聲無息。
全球腦科中心,是全世界神外醫生仰望的天堂,但誰知道這裡面的水,到底有多深呢?
聽說這十年來也有女醫生反映過這事給董事會,卻無一例外,最後都受到了懲罰。
受到懲罰的是女醫生,不是傑斯,他有強大無比的人脈。
他的妻子、雇主以及他用他超高的醫術治好的那些商賈政要,這些人,都是他的保護傘。
而他們這些人,太渺小,太無可奈何。
“雖然我能确定最後這三個月我的日子肯定還是不好過,但管他呢,隻要能走就行。”鄭醫生笑。
喬安娜也笑,剛開始是替好朋友高興,但很快轉成苦笑。
她還有兩年呢,好日子還沒來到。
“簡的确是因為腸胃炎走不了,方棠這次出差是臨時的,不是他有預謀的……按照他一貫的習慣,他不會碰學習期的女人,因為無法掌控,他碰的都是簽了合同之後的。”
喬安娜輕聲說,鄭醫生在聽,承認她說得對。
“所以……”喬安娜想了想,下結論,“方暫時是安全的,在她沒有簽約之前,傑斯不會動她。”
(第223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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