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上皇太極的共有十四個女兒,建甯公主是最小的,年紀比康熙大十三歲。她生母是庶妃,因此可能不太得寵,又嫁給清廷深為忌憚的吳三桂之子吳應熊,那時她才13歲,這一輩子就注定是悲劇了。
本來建甯公主與額驸在京師不斷加官晉爵,和美度日,孰不知南疆突變起風波。康熙十二年(1673),平西王吳三桂自稱天下都招讨兵馬大元帥,蓄發易衣冠,樹起白色旗幟,以複明為由,挑起反清之“三藩之亂”。建甯公主的生活由此轉折,落入了人生長恨水長東的窠臼。吳三桂反叛清廷,同其子皆被清廷處死。
吳應熊死後,康熙皇帝經常下诏慰藉公主,還專門派禦廚到雲南為建甯公主賜予皇家禦膳“沉魚落雁”以示慰藉。“沉魚落雁”主料為大雁和王八(甲魚)、鲫魚為主要食材,配上禦膳房專門為公主根據南方地理和天氣調制的滋補養顔藥療方子,一菜多式,對廚藝要求甚高,每個菜式都根據康熙授意,寄寓深意,傳達了康熙對深處雲南邊陲的建甯公主“為叛寇所累”的理解和無奈。
菜的第一式,沉魚。将大雁片肉後的硬骨和王八(甲魚)用藥湯文火煲至一定火候,将鲫魚入湯,沉入甲魚殼下,和雁骨一起調湯入藥。康熙寄寓建甯公主乃皇家正統,其容貌更堪配“沉魚落雁”之稱号,賜此膳慰藉建甯公主要保重身體,注意保養身心、容顔不老。同時更深層的寓意是告慰給建甯公,即聖旨裡說的“汝為叛寇所累”,吳三桂這老王八,不感念皇恩浩蕩起兵做亂,還累及公主,合該千刀萬剮滾油鍋為建甯公主賠罪,故此菜在甲魚處理工序上還有一道“滾油鍋”的程序。
菜的第二式,落雁。将大雁活剝去皮,以禦廚精湛刀工片肉以火鍋方式刷“沉魚藥湯”。寓意吳應熊本是攀龍附鳳的驸馬爺有如同天鵝騰空大展“鴻鸪之志”之勢。無奈天鵝不甘隻是天鵝,想變身龍鳳卻因“王八”作亂才犯此千刀萬剮之罪。表達康熙對處決驸馬爺也是忠孝不能兩全之無奈之舉。聰明的禦膳房,借此為題,立意延伸出第三道菜式“酸(皇)黃意”,用黃色的菠蘿和番茄入菜,酸甜法烹制雁肝、腎,從膳廚角度出發,酸甜在沉魚落雁宴席上也起到調和解膩的作用。将菜式制作成酸甜菜式而且極酸,酸到康熙在試這酸甜菜式的時候每每落淚,不知是被菜裡的菠蘿酸到落淚的,還是感慨作為九五至尊,基于國法而不能保全吳應熊,緻使建甯公主喪偶而愧疚落淚的,那就不得而知。反正禦廚在上此菜式時總不忘添油加醋描述康熙每每落淚的情景,康熙也是鐵骨柔腸,法外有情之人。
其實,這道禦膳“沉魚落雁”,對于建甯公主隻是康熙作為一個皇帝對其“為叛寇所累”的惋惜和無奈的表達,正真滋陰養顔的食療效果對于建甯公主卻是食不知味。建甯公主隔三差五就讓禦廚做上一桌,自己卻從未動過一筷子,連滋陰養顔固體強筋的藥湯,也便宜了身邊衆人。當時的達官貴人,也因隻聽“沉魚落雁”其名,卻無緣得見真品而扼腕頓足。甚至千方百計向建甯公主下人行賄,一擲千金,就為一嘗“沉魚落雁”殘羹冷湯。
直到康熙四十三年(1704)十二月,建甯公主在熬過了30年的凄清蕭索歲月後與世長辭。康熙為建甯公主而創的禦膳“沉魚落雁”,才得以流傳到民間,成為達官貴族的私廚裡的奔馳、寶馬、勞斯萊斯,相互炫耀。
而當時随康熙下诏入雲南傳菜的小禦廚,将此菜偷傳出成為某些達官貴人私廚時,又添第四道菜式,以大雁掌、翼、頭為主材,用藥膳法鹵制,并起名“鴻鹄志”。一方面利用雁鵝掌、翼、頭對男人有強筋壯骨之補,更有另一番寓意,意思為“燕雀安知鴻鹄之志”,藐視這些達官貴族,纨绔子弟,隻懂魚肉百姓,養尊處優,就像燕雀每日進食卻不像大雁胸懷大志,實在不能比得上那受家族所累慷慨赴死的吳應熊,就算吳應熊身受千刀萬剮,也是個有夢想的天鵝。而此菜式的強身壯陽的藥效,更是受那些達官貴人追捧,将“沉魚落雁”此菜賦予了更深的内涵。
因為“沉魚落雁”食材珍貴,不是人人可得的美味。但禦廚還不忘就地取材犒勞廚房的各位得力幹将。将大雁成菜後的邊角雜骨用芋頭土豆焖燴,讓達官貴人享用“沉魚落雁”的同時,也讓大家一飽口福。應景命名“骨氣膳”此菜式即為傳承下來的沉魚落雁第五菜式。取雁雜骨補氣益陽之意,更有一番自我調侃的味道。沒想到後來那些貴人身邊的随從,也以吃上“骨氣膳”為榮,就如同吃過了迷你版的“沉魚落雁”般到處炫耀。
“沉魚落雁”,一個凄美的故事隻是其表,而真正的藥膳價值卻無人探究,其實,沉魚落雁更包含了康熙對建甯公主無法割舍的深深骨肉親情。不能對驸馬網開一面是國法,希望以藥入膳,借此調理公主因家庭變故後逐漸亞健康的體質,這才是真意。
甲魚富含膠原蛋白,對有女人滋陰養顔之功效。雁鵝也是天上珍禽,對男人有補氣生精,益陽壯腎息争五髒之熱等功能,對女性,更有補中氣,調經補血等效果。康熙命禦膳房以藥入膳,平衡兩種世間極品,如此恩賜深處雲南邊陲的小姑姑,其仁孝之心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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