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煮酒君
人對世界最初、最直接的觀感,來源于視和聽——而“視”更要先于“聽”。豈不聞“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是人們對于雙眼絕對依賴的寫照。眼睛,是當今社會人們認知世界的主要方式,相對于現代人擁有先進的科技而言,古人要更加的蒙昧一些,他們對眼睛的依賴更甚于我們。
現代人在生活中,已經不能忽視視力問題,這當中,又尤以學生的視力問題嚴重。大學校園裡戴眼鏡已經成為常态,視力正常的學生在其中甚至有幾分鶴立雞群的意味,而我們排除眼疾,發現近視大緻是由手機、電腦,以及書本三方面的因素共同作用而成——如此說來,古人隻有書本,缺乏了手機和電腦這兩個“幫兇”,他們的眼睛應該是“杠杠的”。
其實不然。我們查閱資料,才發現古人的視力問題其實也是非常嚴峻的。“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請給您的窗戶裝上玻璃吧”,這溫馨的廣告詞之下,是讓人有些咬牙切齒的“看不清”,我們就算心有不甘,卻也隻能乖乖的掏腰包來矯正視力。不過古人卻沒有什麼辦法對視力進行矯正,如果有一天眼睛近視了,那就是壞了,沒有半點辦法可想,如此,也就讓人尤為重視對視力的保護。
讀書,是為古人保護視力的“頭号大敵”,但習四書五經考取功名,是舊社會人們安身立命之根本,是決計不可廢置,他們讀起書來,那可是不計代價,就算囊螢映雪、鑿壁偷光——古人讀書,少有“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之輩。不過這就給他們的眼睛帶來了極大的傷害,在這種極端的條件下讀書,盡管精神可嘉,卻是為他日近視埋下了“極好”的伏筆。這裡提一下關于“鑿壁偷光”這個典故,杜撰可能性很大,畢竟古人們不像當今社會一樣用電燈,油燈或者蠟燭之流的光想要穿牆而過“養活”一個讀書人,可能性不大。
因為讀書把眼睛搞得很受傷的,最著名莫過于白居易。白居易自幼苦讀詩書,雖然最終以文才名動天下,視力問題極嚴重。白居易沒有近視的概念,隻是覺得《眼暗》,“早年勤倦看書苦,晚歲悲傷出淚多,眼損不知都自取,病成方悟欲如何”,他在這裡明确将眼病“歸功于”讀書太過用功,言下頗為懊惱。不過他雖然懊惱于眼病,卻沒有半分“悔過”之意,他在《慵不能》一詩中又寫道,“架上非無書,眼慵不能看”,真可謂是“眼睛不息”,戰鬥不止啊。無獨有偶,南宋文學家陸遊亦為眼病所困擾,他在《解嘲》一詩中寫道:“我生學語即耽書,萬卷縱橫眼欲枯。莫道終身作魚蠹,爾來書外有工夫。”僅是一個“枯”字,便可以看出,陸遊的視力問題已經是非常嚴峻。還有黃庭堅、楊萬裡之流,哪個都是滿腹經綸、雙眸無神的“讀書眼”,不過這票人都算是“屢教不改”的典範,不論眼睛如何,這書是不能不看的——讀書對他們而言,并不是生存所必需要的手段,但他們仍然不顧一切的希望能夠沉入書中,書之一道,已經融入他們的骨髓,成為了他們精神的一部分。
區别于這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仁人志士,還有一類人,也因為長年累月的讀書而導緻視力出現問題,二者區别在于,白居易等是不忍釋卷,這些人卻是不能釋卷。白居易捧着書讀,是為了書中的黃金屋,這些人則是為了汲取“書”中的信息。古代的管理階層多是如此他們為讓整個系統運行下去,為了讓更多的人有飯吃,能夠生存下去,隻能日夜操勞,皇帝是這其中的代表人物。一國之君說起來還是威風,可苦楚也是常人難以想象:每天每夜的批閱奏折,處理政事,想不落下點職業病、不近視,談何容易?當然,也有一些皇帝不必日夜勤政,這裡以隋朝炀帝楊廣為代表——大隋二世而亡,就是這隋炀帝給鬧的。
在早些時候,造紙術尚未出現,人們使用竹簡之流作為書冊。考慮到輕便等問題,刻在竹簡上的文字就不能太大,這也就引發了夜晚閱讀困難的問題,這個問題在當時是無解的——就算有蠟燭、油燈之流,對眼睛的傷害仍是不可忽視。到後來,紙張被發明出來,人們制作出了線裝書,這個問題仍然沒能解決,因為線裝書上的字雖然比現代刊發的字要大上很多,也無法降低光影交疊對眼睛的損害。
現代醫學證明,在不動手術的情況之下,想讓近視患者僅依靠藥物的治療恢複正常視力,幾乎是不可能的,那古人們在此道之上最偉大的成就,也就莫過于預防了。預防近視,最有效的辦法,莫過于勞逸結合,楊萬裡便是此中的佼佼者,“何如閉目坐齋房,下簾掃地自焚香。聽風聽雨都有味,健來即行倦來睡。”這是他的應對之法,但并不是對所有人都可行,諸如寒窗學子,皇帝等等,誰又肯浪費時間、放下手上的事情呢?于是人們另辟蹊徑,采用藥物防治。
中醫推崇自然之道,多采用植物進行防治,如雍正時期,皇帝用杭州進貢的城頭菊制成的菊花枕來養神,效果頗佳。不過在這裡菊花起了多大作用實在值得商榷,多半還是養神的這會功夫讓眼睛得到了休息的緣故。古人相信吃菊花對眼睛是有好處的,而且多傾向于豔黃色的菊花,采來與粟飯同煮同食,這個嘛,效果不太好說。除了菊花而外,枸杞也是“明目安神,有助長壽”的一大明星,甚至《志雅堂建雜鈔》裡說用枸杞子榨的油來點燈,“觀書益目”——這多半就是瞎掰了。在古書裡,有明目功效的食材實在不少,如山藥等,還得到了李時珍的盛贊,功效有多少,其實是很難衡量的。
《宋朝事實類苑》記載,“凡視五色,皆損目,惟黑色于目無損”,這可說是古人對于保護視力最靠譜的理論了,事實也的确如此,史上這樣做的人,著名的有李煜、王安石等,将屏風搞成皂色,對眼睛起了一定的保護作用。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