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怪事，緣起事出反常。

借古之妖名，寫下恩怨匆忙的人間往複。

……

每天千餘字的小故事，您看個随心。

《人生成語》百篇已完稿，歡迎追更《妖言話衆》短篇系列。

晚上兒子回家，捂着腦門，吃飯時都不松手。

老爸問怎麼了，兒子支支吾吾半天，才說今天放學，路過拆遷的小區，驚起一隻大鳥，

他不知道怎麼回事，鳥追着他欺負。

老爸又看了看，說你這不是被啄的啊，兒子愣了一下，說自己怕被啄，跑着跑着摔了一跤。

這答案出乎意料，老爸無奈搖頭，老媽沒忍住笑出聲來。

吃過晚飯，兒子腦門有點腫，老媽給抹了點紅藥水，但沒當回事。

半夜下雨，老爸起來關窗子，發現兒子發高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一直念叨“鳥毛，鳥毛”。念得使勁且憤恨，咬牙切齒。

後半夜，夫妻兩人還是把孩子送進醫院。醫生診治，身體沒什麼事，但還是收進了病房，觀察兩天。夫妻倆輪流陪孩子，白天看起來沒事，夜裡還是會說夢話“鳥毛，鳥毛滾”念叨不停。

甚至臨出院，兒子看着醫院門口，突然臉色煞白，說鳥來了。

但除了匆匆而過的人群，沒有什麼鳥。

日子似乎回歸平常，但上學第一天，兒子腦門又帶着紅印記回來，還是腦門發紅，紅的發紫。

老爸有心開玩笑，說看起來這次不像是摔的，老媽白了老爸一眼，又去拿紅藥水。

本來是想讓兒子轉身，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地方有擦傷，但扒拉兒子一下，兒子就開始慘叫，然後裝作沒事，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老媽叫了老爸，拔下兒子衣服，身上都是深深淺淺的傷痕，兒子說，大鳥翅膀太硬，擦過身體，就這樣了。

老爸笑了兩聲，說傷痕是男子漢的勳章，沒事沒事。

但媽媽和兒子回屋，老爸的笑臉就收了起來。

——兒子身上的傷，是被打的。

第二天，老爸請假一直跟着兒子，白天還好，放學後，幾個半大小子拉着兒子往拆遷小區走。他們一邊走，一邊随意的從兒子的衣物裡，書包裡翻找着，看到零錢，就自己收了起來。

拆遷小區裡，還有個人坐在個箱子上，看起來就像社會青年。看到兒子，他走了過去，說話時就用手指狠狠戳着兒子的腦門，另外幾個把兒子拉住，不讓他走。

老爸沖了出去，那些半大小子先是一愣，然後一哄而散。兒子看到老爸的出現，覺得自己又委屈又沒用，眼淚忍不住就掉下來。

倒是那個社會青年擡頭看了一眼，十分鎮定地說和兒子是朋友，今天就是叫他過來玩的，兒子學校人緣不好，他隻是想調解調解。

老爸問了一聲貴姓，青年帶着混不吝的氣質，笑着說，小姓于。

父子回家，老爸問了很久，兒子才開口。

——這個姓于的社會青年叫大鵬，外号很多“鵬哥”“羽哥”都是他。最喜歡欺負學生，因為手段狡猾，即使報警，也隻能證明孩子給他帶錢，但無法證明被威脅。很多學生對他又恨又怕，背後罵他“鳥毛”。

兒子看起來特别為難的事，對老爸來說并不複雜。很快這一片地區，再沒有羽哥的身影。

過年時，表弟一家來串門，說老城區那邊的學校，多出來一位“羽哥”。

……

有時候惡行如九頭鳥，不死不滅。

——

靈感來自《酉陽雜俎》中“姑獲鳥”。傳姑獲鳥本有十頭，其一頭被天狗吃了，飛過地方會留下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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