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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賣假火車票犯法嗎

汽車 更新时间:2024-08-19 02:15:37

央視網消息:現如今提到“代購”大家都不陌生,比如找人代購一杯奶茶,海外代購家電箱包等等,在巨大需求下,很多人也從中嗅到了商機。江西青年劉金福就是其中一員,兩年前他開始做起了自以為的“代購”生意, 可因為購買的物品極其特殊,讓他不僅因此被判刑,他的行為究竟屬于“代購”還是“倒賣”也引起了極大的争議,這樣特殊的物品就是火車票。

倒賣假火車票犯法嗎(倒賣還是代購)1

公訴機關指控 被告人構成倒賣車票罪

2019年9月10日,在南昌鐵路運輸法院審判庭内,一起倒賣車票的案件正在公開開庭審理,公訴機關指控,被告人劉金福通過搶票軟件,替實際購票者搶票,構成了刑法中的倒賣車票罪。庭審中,劉金福對自己搶票和收取服務費的情況供認不諱,同時表示,在此之前他并不清楚自己從事的是涉嫌違法犯罪的行為。

被告人 劉金福:我也不知道網絡代搶它是不是屬于違法犯罪,我就希望法院依法判決。

今年30歲的劉金福,學校畢業後一直在外地打工,近兩年因為父母身體不好,他辭去了外地的工作回到老家,打算找一份離家近的工作方便照顧父母。據家人回憶,劉金福看到周圍有人做網絡搶票的生意,收益不錯,而且,許多第三方購票平台也有收取服務費替人搶票的功能,所以,劉金福也開始琢磨做這個事來賺錢。

劉金福家人:我們不知道這個觸犯法律,第三方購票平台都在搞啊,這個應該不會違法吧。如果知道就會叫他不要去做了,他自己上班有也有這麼多錢一個月。

購搶票軟件并發布廣告 代搶火車票牟利

從2017年7月開始,劉金福在家附近的一處居民樓裡成立了所謂的工作室,購買搶票軟件,并在手機和電腦上發布廣告,幫人代搶火車票,從中賺取服務費。根據法院查明的情況,截止到2019年2月,劉金福共計替人搶票三千七百餘張,票面價值人民币一百二十餘萬元,個人獲利三十餘萬元。

庭審中,公訴人與辯護人最大的争議,就在于劉金福的行為究竟是 “倒賣”還是 “代購”。針對這一觀點,公訴機關認為,即使在火車票實行實名制的情況下,劉金福的行為依然構成倒賣車票罪。

公訴人:自全國鐵路實行實名制售票以來,行為人先囤積車票,後加價倒賣,從中謀利的犯罪手段已無法實現,一部分人認為倒賣車票罪構罪已不複存在,幫人代購車票是合理的民事委托代理行為,但其實還是有披着代訂、代購外衣,從事倒賣車票犯罪的行為存在。

是 “倒賣”還是 “代購”?成為控辯雙方最大的争議點。雖然雙方觀點不同,但是都圍繞着兩個關鍵詞,那就是“網絡購票”和“火車票實名制”。這也是近十年來,我們買票乘車方式所發生的巨大變化,那麼在這樣的背景下,是否還存在倒賣火車票的可能?使用搶票軟件又是否涉及違法呢?

倒賣假火車票犯法嗎(倒賣還是代購)2

時間倒回到2010年,鐵路部門開通12306網站,為用戶提供查詢車次、票價、餘票等火車票信息服務,2011年,12306網站增設網絡購票功能,使人們足不出戶,動動手指就可以買到車票。在購票方式發生變化的同時,2012年,全國實行火車票實名制,買票乘車都需要核驗個人身份信息。這一舉措也在一定程度上打擊了非法販賣火車票的行為,但随後,一種被稱為“網絡搶票”的軟件被開發并大量使用,曾幾何時,年底網上搶票成為春運裡的一個新名詞。

兩部手機和兩台電腦,這是警方在劉金福的工作室内查獲的作案工具,也是他被指控實施搶票的全部工具。

根據法院審理查明的情況:除了 “天堂”“無底洞”這些搶票軟件,劉金福還以每萬個30元的價格購買打碼,以2740元的價格非法購買了935個12306網站實名注冊賬号。每次接單後,劉金福通過搶票軟件,以消耗“打碼”的方式自動破解12306網站的登錄驗證圖片,從而實現同時多賬戶自動、重複登錄并不間斷刷取購買信息。

那麼搶票軟件運行的原理是什麼樣的?所謂的“打碼”又起到了什麼作用?據工程師介紹,搶票軟件與人工搶票的不同之處就在于操作的效率。據工程師介紹,12306網站針對惡意搶票軟件設置了多種防控措施,而搶票軟件也專門研發了相對應的破解功能。在完成自動登錄和快速刷票的同時,有一些網絡黃牛還會使用買來的實名信息先行搶票,控制票源,等接到訂票信息後再退票,并馬上為實際購票的客戶進行搶票,以此提高成功率。

是否構成“倒賣車票罪” 控辯雙方觀點截然相反

案件在一審過程中,雙方對于劉金福所實施的搶票行為,也就是案件的事實部分都沒有太大的争議,但是對于劉金福的行為是否構成《刑法》中的“倒賣車票罪”卻持截然相反的觀點。

根據公訴人的意見,刑法中的“倒賣車票”指以謀利為目的,囤積大量車票或者利用優勢控制票源,而後出賣給不特定人情節嚴重的行為。公訴人認為,立法上并沒有把“倒賣”定義為先買進後賣出,用搶票軟件大量刷票的模式與普通的黃牛黨、票販子并無區别,都是把票控制住再高價賣出。而辯護人則認為:倒賣的含義就是先買進再賣出,所有權也随之發生變更,而在實名制火車票的情況下,車票所有權始終屬于客戶,不存在轉移的問題。

對此,公訴人認為,劉金福搶到票以後,12306網站會自動生成一個火車票的電子訂單,在交給實際購票人之前,劉金福實際控制了這一電子憑證的所有權。

公訴人還認為,被告人劉金福使用搶票軟件和購買的12306賬号,在車票資源有限的情況下,采取非正常搶票手段,既增加了12306網站服務器的負擔,影響計算機系統的正常運行和正常的購票秩序,也造成了其他旅客的利益損失,并侵犯了公民的财産權。

對此,辯護人認為,劉金福在搶票之前就和客戶談好了服務費的價格,屬于雙方自願的行為。而造成其他旅客無法買到車票的根源并非在于劉金福,而是市場的供需矛盾所造成的。劉金福與其他旅客購票的方式一樣,區别在于使用了搶票軟件,而法律并沒有禁止使用搶票軟件。公訴人則認為,這并不是構成倒賣車票罪的關鍵。

一審獲刑一年半 并處罰金124萬元

2019年9月13日,南昌鐵路運輸法院對此案一審宣判,以倒賣車票罪,判處被告人劉金福有期徒刑一年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币一百二十四萬元。一審宣判後,劉金福提出上訴,據律師介紹,南昌鐵路運輸中級法院定于11月30日開庭審理此案。

據專家介紹,“ 倒賣車票罪”是1979年《刑法》中“投機倒把罪”的一個具體表現形式。1997年《刑法》修訂的時候取消了“投機倒把罪”新增了“倒賣車票罪”。那麼在立法時,倒賣的含義是什麼呢?

中國政法大學刑事司法學院教授 王志遠:從曆史上講,1979年刑法主要打擊倒賣行為主要是買空賣空、囤積居奇,還有套購轉賣這樣的一些行為方式,那它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先購買囤積後售出,這樣的一個共同的特點也可以放到倒賣車票之上。

而在立法之初,它所要保護的一個重要法益就是車票的銷售和管理秩序,因此有專家認為,這也是認定是否構成倒賣車票罪的重點。

有專家認為,除了保護車票管理和銷售秩序,随着時代發展,車票的性質發生了改變,因此這一法條更應該強調的是對旅客公平購票權的保護。專家認為,判斷一個人的行為是否構成“倒賣車票罪”,不僅要看他是否侵犯了倒賣車票罪所保護的法益,還要看他的行為方式是否構成“倒賣”,這也是為什麼有人認為,在火車票實名制的背景下, 不再有“倒賣火車票”的可能。

但是有專家認為,随着火車票的實名制,倒賣的表現形式也發生了變化,并不一定要“囤積後再加價售出”才夠成倒賣車票罪。

庭審中,劉金福的辯護律師一直強調,随着火車票實名制,類似劉金福這樣的網絡黃牛與實際購票者應該界定為民事委托關系,相對于鐵路售票部門,兩者都屬于買方。那麼,是不是因此就能認定代購搶票收取費用就不違法了呢?

搶票軟件研發者是否也要承擔法律責任?

劉金福一審被判處一年六個月有期徒刑,如果說他的這種行為觸犯了法律,那麼他所使用的搶票軟件的研發者和買賣雙方是否要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呢?專家認為,專門研發用于網絡犯罪活動軟件的人員,可以以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論處,而在網絡上買賣惡意搶票軟件的人員還要根據規模大小具體分析。本案中,劉金福及其家人都覺得他的行為與第三方購票軟件收費幫人加速搶票的性質是相同的,如果他的行為構成倒賣車票罪,那麼這些網站是否也涉嫌犯罪呢?

劉金福的二審辯護律師在查閱案卷的時候注意到,劉金福曾經在一審開庭之前,向公安部門實名舉報多家第三方購票軟件涉嫌倒賣車票,而根據鐵路公安部門在2019年8月20日出具的一份說明顯示,劉金福舉報的情況“尚未查證屬實”。

那麼從軟件運行原理和技術的角度來講,第三方購票平台和所謂的惡意搶票軟件之間是否相同呢?

而有專家表示,與劉金福替人搶票不同,一些第三方購票網站已經取得了相應的經營資質,至于收取服務費是否合理,則屬于另外的一個法律問題。但是有專家認為,某些第三方購票平台雖然有相關資質,但是如果這些平台通過搶票軟件來吸引用戶并因此獲利,也是對正常購票秩序的破壞。

同是替人搶票收取費用,劉金福與合法搶票網站之間的區别仍需一個清晰的法律界定。巧合的是,就在劉金福因涉嫌倒賣車票罪被逮捕的時候,也就是今年春運期間,12306網站開始推廣自動候補購票功能,當旅客遇到車票售完的情況,不用再一遍遍地刷新網站,查看是不是會有退票。而随着這一新功能的上線,像劉金福這樣網上代人搶票的生意,終将淡出人們的視線。

社會快速發展,科技更新疊代,新環境下總會出現新問題,類似實名火車票倒賣之争也将繼續。哪些行為屬于市場行為,哪些行為需要運用最嚴厲的刑罰手段來加以歸置,罪與非罪之間,法庭最終會作出公正的裁決,對于這一案件,我們也将繼續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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