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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親哥哥但他撐起了家

圖文 更新时间:2025-02-23 18:45:45

他不是親哥哥但他撐起了家(對他最好的親哥哥)1

01

舒灏然喝大了。

今天是他的三十歲生日,俗話說男不過三女不過四,他本來也有點忌諱,沒打算慶生,不過一幫子朋友不放過他,吵着鬧着要幫他操辦,他這人一來喜歡熱鬧,二來看重兄弟情義,自然沒辦法拒絕。

濱江新區新開了這家超豪華的五星級飯店,基本怎麼壕怎麼裝,金碧輝煌,滿眼璀璨,飯菜價格自然也跟着不菲,小老百姓看都不敢看一眼,但在以舒灏然為首的幾個富家子弟眼裡卻不算個什麼毛線。抱着“嘗鮮”的心态,幾人一合計就選了這家,觥籌交錯,胡吃海喝,打打牌,唱唱歌,一頓飯花掉幾萬塊,不知不覺就到了深更半夜。

淩晨一點多,這群年紀也老大不小的男人們,或摟着年輕貌美濃妝豔抹的女人,或勾肩搭背抱着自家兄弟,一路嘻嘻哈哈,搖搖晃晃往外走,飯店經理從頭到尾陪在左右不敢怠慢,這會兒送人送到大門口,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如釋重負。

“舒少,麻煩您在這等等,覃凱去開車了。”

正值夏天最熱的時候,整個城市白天像火爐,晚上像焖鍋,一群少爺怕熱,不出門在飯店的大廳裡等自己的車,酒精作用下哪裡閑得住,就聽到他們不時發出大聲的哄笑,打打鬧鬧推推搡搡跟一群沒老師管的小學生似的,随手拿了東西就扔來扔去,飯店經理在旁邊勸也勸不住,一來怕砸壞了東西,二來怕砸壞了人,不停陪着僵硬的笑臉,冒着冷汗,脖子伸得老長盯着大門看,心裡默念車子怎麼還沒開過來,再不來他就要挂了。

喝多的舒灏然倒還算比較安靜,坐在大廳的沙發裡,翹着二郎腿,散着酒氣。他是個長相出衆且注重品位和保養的家夥,眉目舒朗,鼻梁挺直,薄唇性感,臉型好看,身材也保持得很不錯,肩膀寬平,胸膛開闊,瘦腰窄臀,兩腿修長。像他這樣又有錢又有型的男人,女人們趨之若鹜當然再正常不過,此刻也正有一個大胸美女在他身邊蹭來蹭去,裝着自己是隻小野貓,但舒灏然顯得興緻缺缺,因為他的心裡有點小郁悶,手機裡存了幾張剛剛收到的照片,照片上是個女人和個男人肩并肩一起有說有笑的樣子,那個女人在一個月前還是他的女人,雖然他不喜歡她,但男人大抵是這樣的,自己不喜歡,不代表可以接受她這麼快就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舒少,您的車子來了。”

好不容易有車過來,最先開過來的,自然是舒灏然的車,橘色的蘭博基尼轎跑要多醒目有多醒目,覃凱從駕駛位上下來,開了另一側的門,從飯店經理手中接過搖晃不穩的舒灏然,把他扶進車裡,然後跟衆人打了招呼,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什麼鬼天氣!真TM熱!”

隻不過是從飯店走出來上車,熱乎粘膩的空氣就讓舒灏然直呼受不了,他是個講究人,最讨厭出汗,最恨就是夏天。往常這個季節他一定會跑到國外某個氣候宜人的地方住一陣子,看看海,沖沖浪,潛潛水,釣釣魚。不過今年有點特殊,他爸和小媽先一步去了國外慶祝結婚二十周年,他哥因為公司的事也在國外要忙一個月才能回來,按他們的話來說,家裡得有個人看家,就算他舒灏然什麼都不懂,平時也什麼都不管,但至少頂個二少爺的身份,鎮鎮宅子也是好的。

“舒少,喝點水。”覃凱一邊開車,一邊遞了瓶礦泉水給舒灏然,打斷了他的暗自抱怨。

覃凱是舒家管家的兒子,從小到大一直跟着舒灏然,主要的工作就是伺候這位少爺,他平時的話不多,但解決事情的能力很強,有他在舒家人很放心,就算舒灏然捅了什麼簍子,他也能在第一時間得當處理。

“阿凱,你開慢點,我有點想吐。”舒灏然接過水仰頭喝了大半瓶,酒醒了一些,其實他的酒量不錯,今晚主要是菜吃少了,一上來就被那些家夥灌,害他現在頭暈想吐難受得要命,真是一群混蛋。

“好。”覃凱調了調送風口,輕輕應了聲,之後繼續開車。他的長相很斯文,面容白淨,五官清秀,有一兩百度的近視,所以開車或看書的時候會戴眼鏡。他對舒灏然很好,言聽計從,十分周到,舒灏然對他也算不錯,有什麼好東西基本都會想到他,沒怎麼把他當下人,但也沒把他當做可以一起玩樂的朋友。

“阿凱,安安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稍許沉默,舒灏然忽然沒頭沒腦地問道。

“嗯?淩小姐的事?舒少指的是哪件事?”覃凱反應很快,對答得體。

“她說懷了我的孩子,之後又流掉了的事。”舒灏然也不避諱,照直說道。

“嗯,這件事我聽說了,舒少需要覃凱做點什麼?”覃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眼底是一抹不易察覺的冷淡。

“我是忽然覺得那孩子不定是我的,安安貌似有其他男人。”舒灏然摸了摸口袋裡的手機,撇了撇嘴,哼了哼。

“是麼?既然淩小姐也是那樣随便的女人,舒少就不必那麼介懷了。”覃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舒灏然這麼說淩慕安,但他心裡清楚,淩慕安是個好女孩,最可惜就是遇到了舒灏然。

“……嗯,你說得也對。”舒灏然向後靠了靠椅背,歎了口氣,決定不再想這件令他煩躁的事。

“舒少,我放點音樂吧。”汽車裡酒氣熏天有些悶,覃凱說完随手打開了音響。

舒緩的鋼琴曲慢慢在車子裡蕩漾開來,不學無術的舒灏然偏偏喜歡這種高雅藝術,雖然不會彈但喜歡鋼琴曲,雖然不會畫但喜歡徽派油畫,旁人看覺得他是用這些堆砌起來裝潢門面,所謂砸錢買點文化,但覃凱知道,舒灏然是真的喜歡這兩樣,從骨子裡喜歡,隻不過懶得學,更喜歡現成的,反正錢夠花,幹嘛要自己辛苦,不直接買來呢?

就這樣,車上喝大的人聽着音樂安靜下來,覃凱專心開車,也不說話,一時間隻剩下鋼琴曲在耳邊起起伏伏,仔細聽,是李斯特的高難度曲目《鬼火》。舒灏然一邊聽一邊想着事,他會想的事一般就是明天該做什麼。首先他應該會睡到中午,起來吃個早中飯,下午的話要不然去遊個泳,做個SPA?晚上有個音樂會據說還不錯,可是天氣這麼熱,要不要去呢?不去的話門票送給誰好呢,以前的話可以送給安安,不不不,那個女人别再想了,想多了會做噩夢……

想着想着,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舒灏然反應過來的時候,覃凱把車停在了路邊。這一段濱江開發區的路有點荒涼,路燈也不算特别亮,舒灏然迷着眼睛朝外看了看,是個自己不認識的地方,心裡不覺有些疑惑,不知道覃凱停下來做什麼。

“阿凱怎麼了?”舒灏然問,不等覃凱回頭跟他解釋,有人敲了敲他那一側的車窗。舒灏然應聲看去,車窗外的人讓他大吃了一驚,竟然是此刻應該在國外處理公司發展的哥哥!

“灏然,下車。”覃凱打開了車門鎖,舒易辰從外面開了車門,用着一貫成穩好聽的聲音,招呼舒灏然下車。

“哥!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哈哈,我不會是酒喝多産生幻覺了吧?”舒灏然早就樂呵呵地解開了安全帶,跨出他的大長腿,下了車。他比舒易辰小三歲,但個頭卻比舒易辰略高,兄弟倆面對面,容貌并不怎麼相像,這倒也沒什麼奇怪的,他們都長得像媽媽,但他們的媽媽不是同一個人。

“生日快樂。”舒易辰逆着燈光微微垂着眼眸,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擡手間拉住了舒灏然的胳膊,把他拉上了不是很遠的另一輛車上。

“我去!生日驚喜嗎?哥,你搞什麼?”舒灏然在聽到生日快樂之後越發神采飛揚,他好奇地打量着他們坐上且已經在開動的車,不是舒易辰的瑪莎拉蒂,而是一輛破破爛爛的面包車。他這輩子都沒坐過這樣的車,又髒又颠而且很熱,但他現在興緻勃勃,不知道最喜歡的哥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等着他揭開“謎底”。

“灏然……”舒易辰喊他,從舒灏然十歲那年認了他這個哥哥開始,舒易辰就一直這樣喊他,帶着濃濃的兄弟情,充滿了關懷、關愛和寵溺。

“嗯?”舒灏然笑着應聲,等着哥哥拿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生日禮物給他,結果眼前一道銀光倏然劃過,他覺得胸口一冷,呼吸一窒,在隔斷了大概一秒之後,劇烈的疼痛刺激着大腦皮層,從胸口湧向四肢百骸!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突然到舒灏然以為是個玩笑。

舒易辰手中握住短刀,整個刀刃部分都沒入了他的左胸,刀柄抵在那裡像個擺設,舒灏然低頭去看,一瞬間還想這是不是把魔術刀,就跟電視上演的那樣,鋒利冰冷的刀刃其實不在他的身體裡,而是縮進了刀柄裡。

“哥……哥……”然而,豔麗的紅在淺色阿瑪尼襯衫上迅速蔓延,舒灏然吃力地張口,嘴巴裡充滿了令人惡心的鐵鏽味,溫熱的液體不受控制地漫過了唇角,順着下颚滴落。

“死吧,灏然。”舒易辰面無表情,不顯得開心,也不顯得難過,他擡起另一隻手,也握住刀柄,然後兩隻手用力一擰,豎着刺入的刀刃生生擰轉了一百八十度,而那個被刀刃刺穿的心髒,跟着被絞了個稀巴爛!

“呃嗯——”尖銳的、無法忍受的、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間讓舒灏然堕入地獄!他仰起了頭,瞳孔劇烈收縮,大張着嘴卻呼吸不到空氣,那種瀕死的感覺痛苦極了,不過他沒有痛苦很久,因為這緻命的一擊,不容許他繼續活下去慢慢體味。

抽了幾口氣,他就身體一軟,倒進了舒易辰的懷裡,無意識地痙攣了幾下,吐了幾口血,睜着眼,就這麼咽了氣。死不瞑目,不是仇不是怨,而是茫然,為什麼會死,為什麼會死在最愛他的哥哥手裡……

為什麼?

02

舒灏然小時候沒看完那套據說所有孩子都會愛不釋手的《十萬個為什麼》,所以他完全不能理解眼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也有不少于十萬個的為什麼盤旋在腦海裡,需要人給他解答。

首先他死了,被刀子捅穿了心髒,殺他的人是應該在國外的哥哥。

其次他……靈魂出竅了?現在的“他”輕飄飄地存在在那裡,在自己的屍體旁邊。

最後他還能思考,所以說是心髒壞了,腦子沒壞的意思?

從來不怎麼相信怪力亂神的他,有點驚恐于眼下的狀況,可以清醒地思考,卻百分百死透透了,難道是在做夢?鬥轉星移,晝夜交替,他差不多用了一整天的時間發懵,然後又用了差不多一整天的時間發呆,到了第三天,他實在覺得長時間對着自己的屍體發傻并不是件多麼令人開心的事,可是他哪裡也去不了,像是“走”這件事已經跟他無關了,雖然他低頭能看到自己有腳。

炎炎夏日,“他”這縷魂魄倒不覺得怎麼熱,但他的屍體被抛在這個鳥不生蛋的灌木叢裡先是一點一點,然後是一片一片開始腐爛發臭……好吧,發臭是他想象的,因為他現在似乎隻有視覺和聽覺,不能說話,也聞不到味道。

不忍直視,腐爛的屍體徹底毀了他那偏執的審美觀,他隻好偏開頭不看,心底無限悲哀,想他一輩子愛美,竟然死成了這副德性,到底是鬧哪樣?這樣一想,他又不禁開始思考他哥哥為什麼要殺他,這個問題他其實已經想了很久,但始終想不明白,要知道舒易辰給他錢花,幫他排解心事,凡事順着他,出事替他背黑鍋,生病都陪他……對他的好,那真是天上有地上沒有,比他那個過世的媽媽還要好不知道多少倍,更不要說他那個對他并不怎麼上心的爸爸。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八輩子積德才修來了這麼個哥哥,他那群哥兒們也時常這樣說,不會有錯的。

所以,是不是酒喝多他眼花了?或者有個跟他哥哥很像的家夥,冒充他哥哥殺了他?又或者催眠術什麼的,讓他誤以為是哥哥?

他想了所有能想的可能,這中間當然也包括公司繼承權的問題。從法律上來說,假如老爸死了,繼承權是他們兄弟倆的,哥哥為了得到所有殺了弟弟這樣爛俗的劇情真是巷口的小孩子都知道,可是他老爸早就公開說過了,公司是舒易辰的,全部都是,像他這樣除了吃喝玩樂什麼都不懂的家夥,不要出來害人,他們一家子就謝天謝地了。

那麼,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舒灏然有限的腦容量實在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這個問題了,開始想第二個問題:自己這三十年的人生,都幹了什麼。聽說人死前會悉數過往,多少功德,多少罪孽,他死得太突然,沒來得及想,現在閑着也是閑着,不如想想。

想了半天,他把自己的人生按時間簡單分成了兩個階段:一是上學的時候,他把時間奉獻給了遊戲,到最後花錢在國外混了個三流大學的文憑;二是畢業後到現在,他把時間奉獻給了享樂,吃喝玩樂交朋友玩女人,喜歡什麼就買什麼,愛做什麼就做什麼,随心所欲沒有任何束縛和煩惱。綜上所述,他雖然沒什麼功德,但應該還算是個好人,不打家劫舍,不強取豪奪,花自家的錢,犯法的事不做,與女人逢場作戲啪啪啪,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嗯,除了安安……

除了淩慕安。

可以說,這輩子讓他最不稱心如意的就是淩慕安了,因為淩慕安喜歡管他,分明不是他什麼人,偏偏喜歡指手畫腳,說東道西,整天嗡嗡嗡跟隻蒼蠅似的,糾纏不休,幾次他美人在懷兄弟舉杯,都被她把興緻破壞得一幹二淨不說,那個女人甚至公然跑到他家裡,跟他老爸說他繼續這樣下去不行!

[你怎麼就不明白你現在過的日子是多麼糟糕!]

[舒灏然,你已經多大了,還要玩到什麼時候?]

舒灏然喜歡胸大腰細火辣性感的第一眼美女,但淩慕安不是,她是個恬靜淡雅的女人,總是把頭發梳得整整齊齊,把衣服穿得嚴嚴實實,毫無品味可言,保守本分略微呆闆,舒灏然曾經比喻她是百花叢中一根木頭,大千世界裡一塊石頭,索然無味,了無生趣。

他不太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招惹了她,讓她不停地出現在他面前像個管家婆娘,趕也趕不走,推也推不開,隻記得後來實在煩到不行,有兄弟跟他支招,說女人最忌諱被玩弄感情,他不如就玩弄玩弄,玩完她就會滾蛋了。

于是,他就玩了。

浪漫和謊言成了舒灏然的僞裝,他開始對淩慕安窮追猛打,百依百順,二十四小時圍着她轉,她說去圖書館看書他就去圖書館,她說報名參加一些酒店管理的課程他就去報名,她說什麼他就做什麼,她喜歡什麼樣他就是什麼樣。如此很快,淩慕安就被虛假的他征服了,兩人順理成章做了所有戀人會做的事,包括本不該在婚前做的事情,等到淩慕安把身心都交給他之後,他的目的達到了,便就獰笑着撕開了所有面具和虛僞。

[……舒灏然,你赢了。]

淩慕安離開的時候很安靜,甚至沒有哭,隻是臉色白得像鬼,舒灏然記起其他跟他玩過的女人,每次分手的時候,都是又哭又鬧,等他付夠了分手費才會善罷甘休。不過,之後淩慕安再也沒有出現,他也就沒想太多,繼續心安理得地過他的生活,直到……

[我覺得應該讓你知道,它曾經來過這個世界。]

直到不久前淩慕安又打電話給他,跟他說她懷了他的孩子,不過因為意外,孩子又流掉了。電話裡,淩慕安的聲音沙啞疲憊,有氣無力,他不覺隐隐有些愧疚,也有些煩躁,正打算讓覃凱去處理一下這件事,給點錢,安慰安慰,結果又收到了照片……好吧,他都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煩惱那個女人的事?

舒灏然皺了皺眉頭,有些不爽,一輩子吃喝玩樂無功無過,偏偏有個叫做淩慕安的污點。

“嗯?啊——啊啊啊啊!!!嘔嘔嘔……”

舒灏然的屍體是在第四天被路人甲下車方便時發現的,那場面絕對有《行屍走肉》第X集的即視感,那個中年男人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裆部瞬間濕了,慘白着臉,一直吐啊吐的,像是恨不得把整個胃都給吐出來。

這雖然是預料中的事,但舒灏然的自尊心還是受到了一億加的傷害,無語問蒼天地石化在那裡,之後那人抖啊抖地報了警,舒灏然心想自己是不是終于可以入殓下葬,不做孤魂野鬼了。

很快警察和法醫就來了,吧啦吧啦說了一堆,裹屍布把他草草一包,所有人臉上都帶着嫌惡。然後是公式化的流程,他們确認了他的身份,通知了他的爸媽和哥哥,那些活着的人在電話裡達成了共識,在沒有一個親人朋友陪伴的情況下,他那具腐爛不堪的屍體被丢進了火化爐,燒成了一堆渣渣。

不過,悲催的是,“他”還在,之前在屍體旁,現在在骨灰盒旁,安安靜靜,像是等着有人來帶“他”離開。

生前那幫兄弟沒有來,覃凱也沒有來,他們接受了警cha的問訊不敢來,最後跟他在一起的每個人都成了嫌疑犯,而真正殺他的人在國外,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是抓不到的。

一天、兩天、第三天,據說他的爸媽是用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而他的哥哥,比他的爸媽又晚了一天。一家團聚,他成了小木盒子裡的一坨灰,他看到他們臉上露着悲傷,眼睛裡含着淚水,卻對警察說:不用查了,這小子生前幹過不少得罪人的事,我們不想把他的醜事挖出來,被别人看笑話。

03

于是乎,他的命案被草草定義為劫殺,劫犯在逃,警方會一直一直追捕下去,期限是……一萬年。

舒灏然有點懵。

隻能看隻能聽不能說話,“他”一直待在自己的骨灰盒旁邊,乖乖地“服從”别人的安排,甚至參加自己的葬禮。看着水泥蓋封上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慘透了,卻沒想到,這世上隻有更慘,沒有最慘。

“灏然,安息吧,爸爸永遠愛你。”他的爸爸在墓碑前聲淚俱下,“他”卻聽到了另一個聲音說【死了也好,死了也好,死了就不必整天擔心這個敗家子怎麼闖禍了。】

死了也好。

“灏然啊,嗚嗚,你還那麼年輕,嗚嗚嗚……”他的小媽泣不成聲,“他”卻聽到她心裡說【哼,終于死了,真是,終于死了!】

終于死了。

“……”然後是他哥哥,對着墓碑鞠躬沉默,陰沉的臉顯得很悲傷,沒有說話,嘴上沒有說,心裡在說【灏然,别怪哥哥狠心,時候到了而已。】

時候到了而已。

“少爺,走好。”接着是覃凱,也是悲戚戚一張臉,心裡的聲音在說【别怪我,少爺,這些都是你自己作出來的結果。】

作出來的結果。

“舒少,你安息吧。”最後來鞠躬獻花的是他的好兄弟們,“他”又聽到他們說【唉,就這麼死了,以後找誰做冤大頭。】

冤大頭。

各種暗藏在悲傷氣氛中的情緒,他都“聽”到了,可惜他沒辦法笑,也沒辦法哭,隻能呆若木雞地承受,一句一刀,淩遲一般,分明已經死了,卻還能體會到痛苦……他也是醉了。

追悼會結束,所有人離開,四周變得很安靜,沒了那些令他悲戚的聲音,但他依舊離不開,像是還在等待,不知道在等什麼,還要等多久,但他無可奈何,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切,都不再受他的控制,與他無關。

嗒嗒嗒。

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舒灏然有些頹然地擡頭,看到了姗姗來遲的淩慕安。她似乎瘦了許多,面色蒼白,穿着黑色套裙,頭發難得有些亂,就這樣一步步走到他的墓碑前,然後停住了動作和聲息,他不知道她具體在看什麼,隻看到她冷冷一笑,對着墓碑說:

“你活該,舒灏然,你死有餘辜,你活該!”

【嗚嗚……】

“我過後會去喝酒慶祝一下,你這個社會的米蟲終于死了,真是太好了。”

【嗚嗚嗚……】

“舒灏然,人在做天在看,你這是惡有惡報知道嗎?”

【嗚嗚嗚嗚……】

舒灏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傻掉了,但似乎眼角有什麼滑落下來,一直沒有知覺的他,感受到了淚水的溫度。眼前一邊笑一邊罵的女人,心裡在嚎啕大哭,哭得像個孩子,那麼悲傷,那麼痛苦,那麼不知所措……

本文為小說《重生之五行缺愛》,作者執着填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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