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獨騎自行車去廣東的路上,途經母親的老家泸州時,忽然深深地想母親。想到她由于成分高,于1964年帶着幾個月大的妹妹被迫離開成都去泸州,1978年才回到成都與我們團聚。其間,受盡苦難與委屈。
父親每月給我外婆、母親、妹妹郵寄生活費。
那麼善良、待人友善的母親,怎麼會成分高呢?想不通。長大後,理解了,那個年代所緻。
深深地想母親,同時責怪自己借口工作單位離家比較遠,就少有回家看她,陪她說話。
有時回家,清晨5點過母親就把我從小客廳的沙發上叫醒,煮好面,看着我吃下,叮囑我好好工作,和同事搞好關系(其實我和同事關系不錯,因為我從不計較,周一打掃辦公室時,我總是第一個到,三個拖把合并一起拖地;吃得虧,所以每季度的第三等獎金固定是我;還經常在辦公室幫同事修自行車,自己貼錢買修車材料)。
我吃完面,丢下碗就推着自行車出門,母親手裡拿着準備洗的碗,跟在我後面說,“路上騎慢點”,我說,“曉得咯。”語氣還有點不耐煩。
内心感謝路過泸州,讓我想起了母親,想起了自己的不是,重重地自責。
提筆給母親寫了一封信,郵寄回成都,字裡行間都是兒想她,希望她不要太節省,身體第一,等等。
當然不敢告訴母親我一個人騎車去廣東旅遊路過泸州,怕母親擔心而吃不好飯睡不好覺。
兒女隻有在母親的眼皮底下,當母親的才放心,心裡才踏實。
寫信時,内心發誓,這次旅遊回去後,周末要盡量回家看母親,陪母親說說話;看家裡有什麼需要我幹活的地方,修理什麼我還是将就的。讓母親看到兒平安,知道兒也在努力工作。
一直不知道母親收到信沒有,永遠無法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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