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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狄加馬詩歌代表作

圖文 更新时间:2024-10-12 12:09:46

吉狄加馬詩歌代表作(所有的好詩都是來自靈魂)1

吉狄馬加,彜族,四川涼山人。1982年畢業于西南民族大學中文系,現任十三屆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中國作家協會黨組成員、副主席、書記處書記。其詩歌被翻譯成20多種文字,在近三十個國家或地區出版了近六十種版本的詩集。

吉狄加馬詩歌代表作(所有的好詩都是來自靈魂)2

吉狄馬加為《中國青年作家報》題詞。

吉狄加馬詩歌代表作(所有的好詩都是來自靈魂)3

吉狄馬加(左)接受《中國青年作家報》采訪。董學仁/供圖

吉狄加馬詩歌代表作(所有的好詩都是來自靈魂)4

黑夜裡我是北鬥七星,

白天又回到了部族的土地。

幸運讓我抓住了燃燒的松明,

你看我把生和死都已照亮。

我握住了語言的鹽,

猶如觸電。

——吉狄馬加《不朽者》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7月6日。

四川泸州。

新時代詩歌傳媒論壇。來自全國50多個文化和傳媒機構的上百位詩人、作家、媒體人,以“新媒體語境下的詩歌創作”為主題,在較深層次上對話詩歌與媒體融合。

“詩歌寫作需要強大的精神力量作為支撐,而詩歌赢得讀者、赢得廣泛共識以及公信力,則需要輿論的支持以及良好的傳播空間。《詩刊》社和國際詩酒文化大會此次主辦的新時代詩歌傳媒論壇,具有非常的現實意義,緊緊抓住了當前詩歌創作和傳播的新變化和新發展的關鍵所在。”中國作家協會黨組成員、副主席、書記處書記吉狄馬加說。

論壇的幾段休息期間,不斷有詩人和媒體人走到吉狄馬加身邊,請他題字,與他合影交談。在他們眼裡,吉狄馬加不僅有着中國作協領導的身份,也是當下仍然活躍在詩歌寫作一線、在國内國外都有影響的詩人,并且在詩歌觀念上有很多很好的見解,可以親切對話。

我寫詩,是因為我隻要聽見故鄉的歌謠,就會兩眼含滿淚水

四川是吉狄馬加的故鄉。

吉狄馬加在川西南大涼山的峽谷出生和生長,那裡森林密布,江河縱橫,氣候與昆明相近。他出生于彜人家庭,屬于那個向人類奉獻了十月太陽曆的古老民族。從這一點看來,吉狄馬加是幸運的,那些來自于彜人的品質,也可以說是每一個詩人永恒的品質。

“我們的名字一般是父子連名。我的全名是吉狄·略且·馬加拉格,簡稱吉狄馬加,把我父親的名字省了。我姓吉狄,名馬加。”他在一次接受采訪時說,“如果沒有大涼山和我的民族,就不會有我這個詩人。”

1978年,17歲的吉狄馬加走出大山,去了成都,在西南民族學院讀中文系。“大學改變了我的人生。從那個時候,我開始走上詩歌創作道路。”吉狄馬加說,很多重要的作家和詩人的作品,幫助自己開啟了人生道路,“我開始思考人的生存狀況,思考我們的國家、民族在不同的曆史階段所進行的曆史選擇和曆史創造。”

在1980年代,詩人很火,名聲響亮,詩歌幾乎是每一個年輕人的夢想。那個時候吉狄馬加寫了很多詩,1985年,他出版了第一部詩集《初戀的歌》,獲得中國第三屆詩歌獎。他早年的詩,有一部分受到了新詩潮的影響,吸收了其中的寫作技巧,後來他很快找到了自己的身份認同與表達方式——彜人的身份、直白叙事的詩性表達,這成了他的主體風格。

1989年他的詩集《一個彜人的夢想》出版,收錄了一首很短卻能代表其風格的詩《騎手》,隻有十幾行:

瘋狂地

旋轉後

他下了馬

在一堆岩石旁躺下

頭上是太陽

雲朵離得遠遠

他睡着了

是的,他真的睡着了

身下的土地也因為他

而充滿了睡意

然而就在這樣的時候

他的血管裡

響着的卻依然是馬蹄的聲音

能代表他風格的詩還有很多,比如《不朽者》,其中一段寫道:

這些作品刻畫出了彜人的精神魂魄,放大了看,也是許多民族的精神面貌。

“我寫詩,是因為我隻要聽見故鄉的歌謠,就會兩眼含滿淚水。”吉狄馬加說,“故鄉就是源頭,不僅是我們身份的源頭,也是詩意栖居的地方。”

2017年,是中國新詩誕生100周年。這年8月,吉狄馬加前往英國,接受了劍橋大學“銀柳葉詩歌終身成就獎”。

吉狄馬加在頒獎儀式上的緻答詞表示,彜族人對詩歌的尊崇和熱愛是與生俱來的,“我以為這是你們對我所屬的那個山地民族詩歌傳統的一種肯定,因為這個民族所有的表達方式都與詩歌有着密切的關系。詩歌作為一種最古老的藝術,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我們的先輩幾乎都是用它來書寫自己的曆史和哲學。”

在彜族古老的諺語中,詩歌被稱為“語言中的鹽巴”。吉狄馬加認為,彜族從未改變對語言所構築的詩歌聖殿的敬畏,“特别是在當下這個時代,我們如何讓詩歌在我們的精神生活中發揮它應有的作用,我想這對于每一個詩人而言都不僅僅是一種寫作的需要,而必須站在一個道德和正義的高度,去勇敢地承擔起一個有良知的詩人所應當承擔的責任和使命。”

在緻答詞中,吉狄馬加提到了金沙江。他說在彜語中金沙江被稱為“阿合諾依”,意思是黑色幽深的河流,“這條偉大的河流,它蜿蜒流淌在高山峽谷之間,就像我們民族英勇不屈的靈魂,它發出的經久不息的聲音,其實就是這片土地上所有生命凝聚而成的合唱。朋友們,而我的詩歌,隻不過是這一動人的合唱中一個小小的音符,而我作為一個詩人,也隻是這個合唱團中一個真摯的歌手。”

這次回四川,吉狄馬加多了幾分感慨。當有媒體人問吉狄馬加這次回到故鄉的感受,他回答說:“我是出生和成長于四川的詩人。四川人文荟萃,詩歌傳統深厚。古代有很多著名詩人出生在四川,客居在四川,五四以來也有一大批詩人在四川生活和寫作。現在的四川,政府、企業和社會各個層面對文化都很重視。2018年頒發了國際詩酒大會第一個國際詩歌獎,獎給立陶宛著名詩人、學者托馬斯·溫茨洛瓦。這為我的故鄉赢得了全球範圍的知名度和影響力。”

吉狄馬加認為,當下的中國詩歌,是世界詩歌版圖裡最為活躍的一個版塊,而詩歌對于今天的世界而言,是一種能真正超越國界、超越民族、超越不同信仰的精神創造。

所有的好詩都是來自靈魂,來自心靈,都是與時代緊密聯系的

在這次論壇的第一輪發言中,有媒體人士談到吉狄馬加的一個詩歌觀念:所有的好詩都是來自靈魂,來自心靈,都是與時代緊密聯系的。他的發言,引起了與會詩人和媒體人的共鳴。

這個很重要的、有啟發性的觀點,是怎麼提出來的呢?在論壇休息時有人向吉狄馬加問了這個問題。吉狄馬加的回答出人意料,他說,是在這次論壇報到後兩人随意交談時說出的一個看法。

吉狄馬加覺得,要回答這個問題,有必要說得更開一些。他認為,現在的中國詩歌整體上看是繁榮的,在社會節奏逐漸加快的當下,詩人們會感到社會生活形成的擠壓,但是詩歌的作用仍然不可被别的形式替代,“我們有一個明顯的感覺,當下詩歌需要加強的是要反映社會實踐。詩歌要有個人的生命經驗,有個人的生活經驗,還要反映出人類意識,這也包括人類無數年形成的集體意識。所以要處理好具有普遍性的人類意識和寫詩時候的個人意識,把它們很好地融合在一起。”

吉狄馬加表示,所有的好詩都來自人的靈魂,來自人的心靈,至少是因為它需要反映人的真善美,需要對時代生活的提煉,需要獲得公衆心靈的共鳴。“否則詩人的價值就大打折扣了。詩人要在個人和時代生活的層面上,發現自己心靈裡面真正的價值,要将個體體驗和曆史、民族結合在一起,和人類的願望結合在一起。”

在2018年10月的一次對話中,吉狄馬加曾展開探讨過關于詩人靈魂與人類意識的話題。他提到希臘的揚尼斯·裡佐斯,智利的巴勃羅·聶魯達,土耳其的希克梅特,法國的保爾·艾呂雅等著名詩人,“他們的寫作沒有離開社會,但不是簡單的概念或者簡單的口号。詩人的寫作很重要的一點,要把個體寫作和所關注的社會、關注的人類之間,找到一個最好的切入點,切口一定要小。”

“任何一部作品,如果不獲得普遍的他人的靈魂的共識,這個作品的存在價值是值得懷疑的。”吉狄馬加說,當下的詩人們,在修辭語言上的大量探索和形式創新上不乏天才,但很多寫作距離心靈、距離靈魂越來越遠。詩意一定要從靈魂、從心靈流淌出來。語言修辭所欲賦予的技巧,必須和靈魂和心靈有機地統一在一起。

熟悉吉狄馬加的詩友知道,他的觀念不是孤立存在的,大多在自己的詩歌寫作中有過實踐。

比如他寫于2016年的詩《我是如此困倦》:

此時——

我是如此困倦

隻想睡眠!

但我聽見了群山的召喚,

這是死亡的

不容更改的時間。

但我不能用詩歌去抵押,

并獲得短暫而無意義的數字。

是的,我要告訴你們,

——因為在此刻,

我必須從容地走向群山,

最終讓火焰為我加冕。

老詩人流沙河讀了他的詩,評價說:“吉狄馬加的詩使我驚奇,使我看見靈魂在跳舞。”

英國劍橋大學國王學院終身院士艾倫·麥克法蘭評價說:這些作品詩性地呈現出了深厚真摯的人類情懷,是用彜人的古老樂器吹奏出的一曲獻給他的民族和全人類的頌歌。作為詩人的吉狄馬加,同時還是一位行動的并富有創造力的文化使者,由他主導創立的中國青海湖國際詩歌節、國際帳篷詩人圓桌會議、中國西昌邛海國際詩歌周等,已成為當今中國和世界詩歌進行交流的重要窗口。

吉狄馬加認為,作為現代人,距離人類的精神源頭越來越遠,距離祖先的精神發源地越來越遠,這是全世界普遍的問題。現代人要追尋精神的故鄉,解決确定自己文化身份的問題,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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