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維辰

“BILIBILI”不算馳名商标？

B站關聯公司上海幻電信息科技有限公司（“幻電公司”）與國家知識産權局相關案件一審文書近日公開。文書顯示，晉江健德食品有限公司（“健德食品”）使用了與B站“BILIBILI”（引證商标）高度相似的商标“哔哩哔哩BILIBILI”（訴争商标），幻電公司對該商标提出無效宣告請求。國家知識産權局裁定訴争商标予以維持，幻電公司不服裁定提起行政訴訟，訴訟請求被法院駁回。

B站9月14日回應稱，過去一段時間接到用戶投訴，反映在電商平台上購買了“貓村長”與“哔哩哔哩BILIBILI”的聯名食品，從椰子凍到吸吸果凍，品類衆多，但品質不佳。莫名其妙冒出來“品質不佳”的“聯名食品”，B站訴争商标不論輸赢，對維護平台形象、避免用戶受騙，都大有裨益。訴訟本身就能起到澄清說明作用，敗訴的結局反而沒有過多的意義。

一眼看上去兩個商标的确很像，但幻電公司的“BILIBILI”（注冊号15362394，第41類）主要用于培訓、出版、遊戲等領域；健德食品的“哔哩哔哩BILIBILI”（注冊号26264549，第30類）主要用于增甜劑、白糖、冰糖等領域，前者是教育娛樂類，後者是方便食品類。

站在消費者角度，比如當我們看到“哔哩哔哩BILIBILI”牌果凍時，是否會以為B站出品？B站在年輕人中的知名度很高，在其他群體中的認知度咋樣？進而言之，引證商标2014年申請，訴争商标2017年申請，彼時、現在，前者在教育娛樂領域的影響力，能多大程度傳至食品領域？

由此不難理解，幻電公司想實現跨類保護，要先認定馳名商标，證明不同服務領域商品的商标足以使相關公衆認為訴争商标與馳名商标具有相當程度的聯系，緻使自身利益受到損害。國家知識産權局和法院一緻認為，幻電公司提交的證據不足以證明引證商标在其核定使用的服務上構成馳名商标，B站敗訴。“BILIBILI”不算馳名商标，與B站在ACG（動畫、漫畫、遊戲）等領域的影響力形成了對比和反差，引發網友圍觀和讨論。

馳名商标認定實行“被動保護、個案認定”原則，商标注冊人認為其權利受到侵害時，由相關部門根據審理需要認定馳名商标，認定結果僅對該案件有效，不能一勞永逸地普遍适用。引證商标使用的持續時間、宣傳方式、使用該商标商品的市場份額、銷售區域等因素，都會影響認定結果。過往案件中，不排除同一商标在某一特定商品上構成馳名商标、在另一商品上不構成馳名商标的情況。故而，由此案的認定結果說B站的牌子出不出名，扯遠了。

圍觀和讨論的效果在于——區分商品或服務的來源是商标最重要的功能，當用戶意識到“BILIBILI”和“哔哩哔哩BILIBILI”不是一家的，其實就完成了商品來源識别。後者有沒有“蹭名牌”，有多少消費者留下就是答案。法律之外，消費者評價也至關重要。

【作者】 楊悅

南方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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