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做如是觀。
世間一切幻象,如果用“法眼”來看,一切都是空無,哪有什麼好與壞,又有什麼得與失。
佛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苦海”并不是真正存在的痛苦深淵,而是我們永遠逃不開的内心虛妄。
當我們由自己的“貪、嗔、癡”之妄念引領,而去追逐那些自認為很重要的幻象時,痛苦、深淵、苦海便應運而生。
正所謂世間本無苦海,隻是自己難以掙脫欲念罷了。
《小窗幽記》之中說:煩惱之場,何種不有,以法眼照之,奚啻蠍蹈空花。
世間有種種煩惱,但是以佛家的法眼來看,隻不過像蠍子攀附在虛幻的花上罷了。
“法眼”在佛家的中就是五眼之一,佛家有: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
“肉眼和天眼”看見的是事物的幻象,而“慧眼與法眼”洞見的是事物的本質,“佛眼”便是如來之眼,無事不知,無事不見,能夠探聽世界一切本源,而我們世俗之人看待事物的眼光,不過是肉眼去觀察而已。
所以,世俗之中你看到的隻是自己想讓你看到的,無論痛苦或者快樂,隻有以法眼觀之,才能知其本源。
在清朝時期,北京城有一幫藝人,經常出去唱戲,其中一人本是滿族貴族子弟,最初是在戲班客串,後來唱戲越來越精,大家就勸班主将他收納在自己戲班之中,于是他從實習轉正,成了“正式員工”。
但是沒過一段時間,他家裡面就傳來消息,讓他回去繼承爵位家業,但是前提是需要退去自己戲子的身份,因為在古代戲子差人一等,戲子的身份對于家族是一種侮辱。
然而他聽了卻一切不以為然,更沒有要放棄戲子身份來謀求世俗爵位的想法。
有人就特别不理解的問他:“唱戲的職業是低賤的,而家族的名聲是榮耀的,為什麼會做出這個選擇呢?”
他說:“我為自己戲子的身份感到自豪,并不覺得有什麼卑賤,在戲裡我可以扮作君王,也可以扮作将軍大臣,我可以赢得衆人喝彩。”
此時别人又對他說:“但這一切都是戲場上扮演出來的呀,還有實實在在的東西真實呢。”
而這個人便笑着說:“你以為世俗爵位是真的榮耀嗎,或許我還沒有來得及享用,第二天就失去了。”
世俗的真未必是真,戲場上的假也未必是假,人生真真假假還有什麼本質的區别呢。
二、
你用肉眼判斷出真假,再用慧眼的角度去揣摩,就會發現這一切又是另一番場景。
所以世俗所認為的安貧樂道未必是消極,或許是智慧,而世俗所認為的追名逐利,未必是福氣,反而會讓自己迷失于欲海之中。
倒不如以慧眼觀之,看清這世間瑣碎,看清這表象虛妄,才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人生看戲時,你為戲中角色生出悲喜之心,但殊不知,自己卻隻是在戲中而已。
相傳唐代有一人不拘小節,喜歡和朋友飲酒作樂,一日喝的爛醉,被人扶在走廊下小睡。
迷迷糊糊中有兩個紫衣使者請他上馬車,他便随馬車進入一個樹洞之中。
但見樹中别有洞天,車行數十裡之後,來到一座府門之前,也有丞相出門迎接,并且告訴他,願意将他招為驸馬,将公主許配給他。
他誠惶誠恐地接受這一切,與公主成親之後,又被稱為郡太守。
後來多年時間,他把當地治理的井井有條,上獲得君王寵信,下獲得百姓愛戴,但突然有一天,外族入侵,他率軍迎敵時,屢戰屢敗,自己的妻子也不幸病故,自己又連遭不測。
正在他驚懼之時,當初那兩名紫衣使者再次出現,又将他請入馬車之中,帶出樹洞之外。
此時驚醒過來,才看見仆人在自己院子裡面打掃,兩個朋友也在旁邊嬉笑,此時落日餘晖,一切如往常,原來這一切皆是夢。
人生如夢,夢如人生,世人忙忙碌碌都以為自己是清醒,但是卻不知自己或許隻是在夢中被牽制而已,你所計較和在乎的名利得失,又如同夢中虛幻。
如莊子的夢一般,莊子在夢中化作蝴蝶翩翩起舞,夢醒之後,不知是蝴蝶夢中化為莊子,還是莊子化為夢中蝴蝶,但之後便毫不在乎,因為無論是夢是真,一切皆為虛幻罷了。
浮生為夢,一個人做什麼,怎麼做,都是自己去選擇,怎麼看待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有用什麼樣的狀态對待自己,完全出自于心智是否合于自然。
如果一切不悲不喜,一切不驚不懼,那世間苦海便化為浮塵罷了。
作者|國學書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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