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成語叫“秀色可餐”,意思是清秀的顔色能使人忘掉饑餓。形容女子姿容非常美麗或景物非常優美。
西漢大學問家揚雄,不單認為女子有美色,而且認為書籍中也有美色。那麼他心中的美色到底是什麼?與我們所想象的美色一樣嗎?
在他所著的作品《法言》中,有以下的對話:
或曰:“女有色 ,書亦有色乎?”
曰:“有。女惡華丹之亂窈窕也 ,書惡淫辭之淈法度也 。”
用現代漢語來解釋,這兩句話的意思就是:
有人問:“女人有美和醜的分别,書籍也有美和醜的分别嗎?”
揚子回答說:“有。對女人來說,可惡的是利用脂粉化妝來冒充美貌;對書籍來說,可惡的是利用華麗言辭來攪亂法度。”
從上面的對話中,我們可以知道,揚雄認為真正的美女不能靠外在的裝扮,比如經過捈脂抹粉的臉蛋來判斷。
現在的女人要擦粉,古代的女人也一樣要擦粉,他們擦的一度曾經是鉛華,用這樣的辦法,使自己的臉蛋變白。
晉代張華《博物志》上說:“纣燒鉛錫作粉。”說明商代上流社會已經用鉛粉來美白了。
《楚辭·大招》上說,“易中利心,以動作隻;粉白黛黑,施芳澤隻。”說明至晚在戰國,妝粉已經成了美人梳妝鏡前必不可少的化妝品。
鉛粉雖然白,但是始終鉛是有毒的。長期大量使用鉛粉的話,可能引發鉛中毒,輕則出現血流加快、頭部眩暈等反應;嚴重點的話,會導緻色素沉澱形成黑斑。相應地也會陷入一個惡性循環,中毒越深,黑斑越重,為了遮蓋臉上的黑斑又不得不塗更多鉛粉,跟着毒也越中越深。
有些朝代,不單女子敷粉,男子也同樣追求美白。比如曹植,特别喜歡傅粉,而且每次見重要人物之前,都要洗漱好,然後傅粉。
為了美,古人也是夠拼的。
口紅幾乎是現代女子必備的化妝品之一,塗抹口紅可大大襯托出女性的性感和妩媚。不光今日,古代的女子也十分重視使用口紅,與現代的化工産品不同,古代女子的口紅是用什麼做的?
古代中原地區的婦女,曾使用以朱砂為原料做的胭脂。
所謂朱砂,是硫化汞的天然礦石,經過一系列加工而形成胭脂。長期塗抹朱砂,裡面的硫化汞會對肝腎有所損害,影響中樞神經系統。
但這些拼了命而維護的美色,在揚雄看來,并不是真正的美色。揚雄認為真正的美女是“窈窕淑女”。
“窈窕淑女”來自于《詩經 關雎》,意思就是美好的善良的女子。“窈窕”是美好的意思;“淑”是溫和,善良的意思。“淑”指向内在品質,與外貌無關。“窈窕”又指向何方呢?
讀過這首詩的人都知道,詩中沒有一句描寫這位女子的外貌有多麼美,隻描寫了女子勞動的場景。因此,可以說“窈窕淑女”,實際上指我們傳統觀念上的勤勞善良的女子,這樣的女子才叫真美女,與美貌沒有多麼大的關系。
揚雄說“女惡華丹之亂窈窕也”,真正的美女,是不需要喬裝打扮,以外表來判斷的,而内在美才是值得宣揚的,尊崇的。
而我們現當今所謂的美女,可能意味并不一樣。
書籍是不是也有美醜之分呢?
揚雄認為是有的。
他認為,單純追求華麗的辭藻,這樣的文章和書籍就像靠喬裝打扮,塗脂抹粉裝美女是一樣的。
好文章,好書籍是有内在法則的。
内在法則是什麼?揚雄沒有明确說出來。
我們可以根據古人言談來推斷。
子曰,“群居終日,言不及義,好行小慧,難矣哉!”
用現代漢語來解釋,如下:
孔子說:“整天聚在一起,言語都和義理不相關,喜歡賣弄小聰明,這種人很難教導。”
據此推論,寫文章、著書要“言及義”,要關乎人生,關乎道德,關乎國計民生。
白居易是中唐時期影響極大的大詩人,他提出了自己的文學主張:“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
“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包含了兩方面的意思:一方面是反映時事,也就是《秦中吟序》所謂“貞元、元和之際,予在長安,聞見之間,有足悲者,因直歌其事”。另一方面是為現實而作,也就是《與元九書》所謂“裨補時阙”。
朱光潛認為文學本身最大毛病是低級趣味。
文章隻追求形式美,可以算作是低級趣味的一種表現。
推衍一下,許多綜藝節目,徒然為博人眼球,提高收視率,完全不顧及“義”與“不義”。
揚雄的話,帶給我們現代人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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