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開的衣袖,拂微而去,揚起千層風沙。一卷紅塵,殘垣破曉。可憶否,秦時明月的刀光劍影,幾經歲月的厮殺。或許再熟悉的不過隻是春秋五霸、戰國七雄,無休止的紛争、戰亂,怨聲載道的哀号......
這世界,遊離得隻剩菲發的脆弱......
慶幸的,還有那幽揚不絕的築聲,那撥動的弦,是僅餘下的純淨的音。
于亂世,又如何安天下?殊不知,群雄并起,皆為吞噬之象。燕太子丹逃亡而日夜思報鹹陽受辱之仇,頓首邀荊轲。荊轲許諾為其入刺秦王,頃刻則厚遇加身,寵信并重,太子為其以金丸擲龜,殺千裡馬為進美肝,斷鼓琴美人之手,恣其所欲。這一切的一切,真的是太子愛才嗎?不,他需要的隻是一個刺客,一個能為他賣命的刺客。雖然他為之付出了那麼多,但卻根本不是推心置腹之交,在他眼裡,荊轲隻是他的一個工具,一個報複的棋子。太子丹等了這一年等得太漫長了,急切地催促着荊轲:“秦兵旦暮渡易水,則雖欲長侍足下,豈可得哉!”由是,荊轲便踏上了回不了的征途,随風而去,無法遍尋他的足迹......或者說,是他心靈的、飄零的痕迹......
刺秦大計終不得成,荊轲血流如注,戈戟齊出,斃命于朝堂。
及荊轲殁,高漸離匿名為市井酒保,舍不下對築樂之情,出而擊之。何其的情深,以緻四座賓客無不流涕而去。秦始皇聞其善擊築,召他入宮,熏瞎其雙目,仍令擊築。秦王無不稱好,日與之近。這築,是樂器,也是高漸離的武器。他在築的中空灌鉛,在秦王聽擊築着迷不留意時,奮起而擊之。但也沒有成功而以身殉。後則有詩曰:惜築鉛滿階難上,僅為弦餘十二殇。
高漸離刺秦是在六國統一之後,這時離他的好朋友荊轲死去已過了多少年華,他也染上了稀疏的雪鬓。念念不忘的還是朋友未完成的使命,隻為這一份至交之情,而非達官貴人的“知遇之恩”。那麼簡單的,卻也是最最彌足珍貴的情誼。
試問,誰能有如此的胸襟與深情而至于此地步者,歎曰:難之又難,少之又少!
這位奇特的刺客,用生命向我們诠釋了何為“士為知己者死”,不為名,不為利,不為其它,隻因為,是知己!
爾後,不論是消逝的朝代,還是變幻的歲月,都會有這一段永遠刻骨銘心的情能讓我們頓時心明澄淨。
盡管,築音已歇,擊者已逝,但總有一段記憶放在心裡,感動也好,感傷也罷......
十三弦的築,你擊築,時間繞音而舞。如今,已停止了一切,再無高漸離的妙手,它靜默了,優雅地躺在涓涓的流水之中,于半截見月光的魂靈,隻為一份永遠的紀念。
世界存在,在,我們的存在,它藉的是一個依賴。月光太曲折,隻有日光在唱歌,那斷了弦的半截築,正在和鳴。你聽見嗎?
築(是古代的一種擊弦樂器,頸細肩圓,中空,十三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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