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末期楚國的春申君黃歇,有人認為是上海母親河黃浦江的締造者。
黃歇被楚王封為春申君,封地在淮河以北十二縣,與上海黃浦江無關,可是後來楚國和齊國發生戰争,戰事頻頻,黃歇就把靠近戰場的淮河以北十二個縣獻出來,請求改封到江東,也就是春秋戰國吳國的地盤,而上海當時的陸地部分(東部還在海裡),确實屬于這個封地範圍之内。
所以可以這麼說,上海确實是春申君黃歇的封地,所以上海以申為簡稱,不能說沒有道理。
那麼進一步來分析,黃浦江是不是也和黃歇有關,是“黃歇的浦江”之簡稱呢?
作為上海的地标河流,黃浦江的初始地,并不在市區,而在西部的青浦區朱家角鎮澱峰的澱山湖,也就是澱山湖,接納了上遊太湖流域衆多來水,從而為黃浦江提供了源源不斷的遠方來水。
但黃浦江并不是一條天然形成的江河,它與長江、黃河、珠江、黑龍江的最大差異也就在這裡。“浦”這個字,在古代吳語言的表達上,所指的并非普通江河,而是人工挖掘的河道。
這也就是說,黃浦江其實就真正意義上講,屬于人工河、運河。
而挖這條黃浦江的人,很多人認為就是春申君黃歇。而且黃浦江下遊,确實也曾有兩個别名,一個是黃歇浦,另一個則是春申江,顯然指的就是春申君黃歇。
甚至還有這樣的傳說,說春秋戰國之際,上海尚是一片荒涼的沼澤地,其中央蜿蜒流淌着一條淺河。雨水多了,就泛濫成災;雨水少了,又河底朝天。人們深受其害,咒之為“斷頭河”。
而到了戰國後期,黃歇到了這裡,他便施展大手筆,第一是派人搞清楚當時上海地區的水文狀況,第二是組織當地百姓,将水道疏浚治理,使之向北直接入長江口,一瀉而入東海。
最終上海地區便出現了一條先向東再折向北去的大江,從此大江兩岸,不怕旱澇,安居樂業。人們感激黃歇的恩德,便将這條大江稱作黃歇江,簡稱黃浦。後來黃歇被封為春申君,便又名春申江。
這個故事究竟是傳說還是真實曆史呢?從地方史志等多種材料看,确實在南宋時期便已經出現了黃浦塘、黃浦港、黃浦、大黃浦之類的記載,延續到清朝,則有黃龍浦、黃歇浦、春申浦、黃浦江之類的叫法,最終成為主流的,便是黃浦江。在明清之際,每年農曆十八,還能在今天的陸家嘴一帶看到一幅特殊的景觀,文人筆下,将其形容為:“銀濤壁立如山倒”,由此誕生了當時的“黃浦秋濤”,據說許多文人墨客以及好事的百姓都喜歡去圍觀一番。
在此之前,吳淞江,也就是今天的蘇州河,還是太湖的主要出海通道,黃浦江隻是支流之一而已。也就是說,蘇州河在那個時候,水量要大于黃浦江。可是在明朝永樂年間,因為吳淞江淤淺嚴重,黃浦口淤塞不通,戶部尚書夏元吉就提出一項建議,主張把吳淞江南北兩岸支流都給疏通一下,讓太湖水流入浏河、白茆,直注長江。而這浏河口,便是當時所謂的“六國碼頭”,鄭和由此率艦出航七次下西洋。
夏元吉方案,與上海相關的部分,則是疏浚上海縣城東北的範家浜(即今黃浦江外白渡橋至複興島段),使黃浦從今複興島向西北流至吳淞口入注長江。
這個方案,實際上就把原來的吳淞江入海口,變成了黃浦江入海口,所以當時有人用四個字來概括這個方案,那就是:黃浦奪淞。
雖然吳淞江入海口後來真的變成了黃浦江入海口,但地名依舊叫吳淞口。而當時的主幹道吳淞江,卻慢慢變成了黃浦江的支流。打個比方來講,就是原來的丫鬟成了小姐,小姐卻落魄做了丫鬟。
随着黃浦江的流向變化,上海也逐漸出現了浦東、浦西兩大分野。黃浦江流經青浦、松江、奉賢、闵行、徐彙等11區,其中奉賢、浦東以及闵行部分地區,就在浦江以東,因此在相當長的一個時期内,都屬于“甯要浦西一張床,不要浦東一間房”的範疇,當然現下就不一樣了。
全球的世界級城市,絕大多數傍水而起,因為它們脫胎于古代農業城市、近代工業城市,飲用、灌溉、運輸、生産,都離不開源源不斷的水。黃浦江畔,過去隻有浦西外灘“萬國建築博覽會”一條天際線,90年代浦東的崛起,再添小陸家嘴現代樓宇天際線,左右交輝。黃浦江也不再是市區與城鄉結合部的分界線,已經從“城市邊緣線”一躍而成連接大鳥騰飛兩翼的“城市中心線”。
現如今上海還設有一個坐船遊浦江的項目,初來上海的遊客,很多人會在外灘浦江遊覽碼頭上船,順江而下,一路飽覽外灘之上錯落有緻的西式建築。尤其是夜間,華燈齊上、璀璨華麗。船過蘇州河,更可見上海港國際客運站,來自世界各國的客輪,鳴笛和你擦肩而過。再往前則是共青森林公園與吳淞口西炮台址,曆史教科書上民族英雄陳化成的殉難地便在這裡。再往後到長江口,便是滾滾長江東逝水。
那麼黃歇的傳說,究竟是不是事實呢?這麼說吧,但凡一個地方,總會和一個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搭上點關系,以便為自己多點文化色彩。黃浦江可能與黃歇有關,也可能是一種名人效應,就像現在西門慶出了名,多地都搶着和他沾邊。”
有一點可以肯定,黃浦江原來隻是吳淞江的支流,到明代古人才進一步挖鑿擴大為一條人工運河,目的是為航運和洩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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