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前的今天,秀蘭·鄧波兒出生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的聖莫尼卡。在她85年的一生中,留給人們太多美好的記憶。
鄧波兒3歲時就開始學跳舞,6歲時被詞作家賈伊·戈尼看中,邀請她參演《起立歡呼》。從此這個有着一頭金色小卷毛和兩隻帶笑的小酒窩的小姑娘,用她胖乎乎的小腿,踩着節拍一本正經地跳着那些複雜的踢踏舞,一路蹦蹦跳跳走上了她的星光大道,在《亮眼睛》、《新群芳大會》、《小安琪》、《小叛逆》、《小上校》、《小卷毛》、《百老彙小姐》等這些電影裡,她用稚嫩的歌聲,清澈的眼神,天真無邪的性格融化了無數觀衆的心,7歲時就成了好萊塢最有票房吸金力的明星。
1935年,她因主演的《亮眼睛》獲得了第七屆奧斯卡特别金像獎,得到了一尊為她量身定制的、小一号的小金人。她後來還回憶:“不知是誰的可愛馊主意,為我的身高量身定做了一個縮水的奧斯卡小金人。如果我的工作真的是出色的,為什麼不給我一尊與别人同樣大小的奧斯卡?”
7歲到10歲是鄧波兒銀幕的鼎盛期,她把歡樂和笑容全部獻給了熒屏觀衆,成為票房支柱,片酬超過12萬美元,當時的票價隻有15美分一張,雖然美國人民經濟拮據,卻仍然願意去電影院花錢,因此挽救了瀕臨崩潰的二十世紀福克斯。當年“鄧波兒”的周邊産品從手帕、服裝、肥皂、内衣到玩具娃娃等被人們瘋搶一空。在她8歲生日那天,收到了來自全世界的13.5萬件禮物,還有影迷送她兩隻小袋鼠。
為了維護這個“美國小甜心”的形象,二十世紀福克斯公司刻意設計了一切,不許她随便交朋友,給她打造了一個與世隔絕的樂園,養兔子,架秋千,有專職的家庭老師、保镖,專職秘書替她回複每周4000多封影迷來信,最好的化妝師、最好的導演、最好的編劇和最好的攝像師為她服務,制片廠所有的人都捧着她,總之,為她過濾了真實世界裡的一切殘酷。
與所有童星一樣,鄧波兒也面臨長大轉型問題,1939年後,她漸漸出落成一個美麗少女,演藝事業卻走向了下坡。因為20世紀福克斯公司拒絕米高梅公司的邀請,讓她與1939年上映的《綠野仙蹤》失之交臂,錯失了轉型的最佳時機,在随後出演的《小孤女》裡,影迷們已經看不到以往那個稚氣的、可愛的小小人兒了:“這不是秀蘭·鄧波兒!”
鄧波兒于是就去讀書,17歲時,遇到了她的第一段愛情,與男演員約翰·阿加結婚,20歲時生了一個女兒,可婚姻僅維持了4年,1950年,22歲的她帶着兩歲的女兒離婚,同時也完全退出了影壇。
9天後,她與商人查爾斯·布萊克結婚,和他生了一兒一女。據說,她的朋友時任FBI局長胡佛還為她調查過布萊克的背景,說“他像蘋果醬一樣純潔”,之前從沒看過她的電影,對她的過去完全不了解。這段婚姻維持了55年,直到2006年布萊克去世。
正是她在電影中那種促使兩個對立社會階級的溝通能力,讓她和那個冷酷殘忍、沒啥好名聲的胡佛成了朋友,1936年,羅斯福總統接見鄧波兒,8歲的她調皮地在總統夫人背後扔小石頭,胡佛懷疑她受了指使,找她談話。面對那個可怕的老頭,她像她電影中那些角色一樣,用小小手指在他手心裡跳舞,竟然使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恐怖角色瞬間就融化了。她退出銀幕後,有一次丢了珠寶,胡佛在三天内幫她找回來了,對她說:“警察的目的是抓小偷,我的目的隻是讓你笑,所以我能搶在他們前面。”
鄧波兒還在1947年與羅納德·裡根一起出演了一部由華納兄弟公司出品的電影《That Hagen Girl》,據說,她成年後的銀幕初吻,就是此片中的裡根。電影票房慘淡,但是對以後鄧波兒的政治生涯有很大幫助。
1967年,鄧波兒以共和黨人的身份競選國會議員,但是落選了。此後,她通過外交事務之路抵達了華盛頓:在裡根執政期的國務院工作了8年,一直從事外交事務工作;先後擔任了共和黨發言人、尼克松的駐聯合國代表;福特的美國駐加納大使,之後成為第一個擔任總統禮賓司司長的女性。1977年4月到訪過中國。1989年,被老布什任命為駐捷克斯洛伐克的大使,這是她政治生涯的巅峰。
1988年,鄧波兒出版了自傳,那時她已是美國政壇上受人矚目的外交人物。她第一次向世人講述了她在耀眼童星光環下那些不為人知的陰影:“好萊塢的頭号問題是戀童癖,一直都這樣。我14歲時就被他們包圍了。那時還不知道它們是什麼,直到長大才意識到,他們是什麼、想要什麼,我周圍那些人就像秃鹫。”
4歲時,如果拍戲時不合作,會被關到隻有一張冰椅子的暗室裡禁閉;排練時,她和她同年的童星都要背誦成人的台詞,模仿成年人的調情和打鬥;在片場有時會被各色人等背着家長欺侮毆打,因為光芒太盛,遭緻成年男女演員的嫉妒排斥。10歲那年還受到暗殺的威脅;12歲演藝生涯落到底谷時,她與母親都受到過福克斯公司高層的性騷擾。
早在1937年,英國作家格雷漢姆·格林就在影評中寫道,鄧波兒的“崇拜者——中年男人和牧師——響應着她令人起疑的妩媚和充滿巨大活力的小身體,僅僅因為故事與對話的帷幕安全地落在他們的智商與欲望之間”。福克斯起訴了他,為逃避審訊格林逃到墨西哥寫小說。
2014年Amy Berg女士導演的紀錄片《一個公開的秘密》就講述了好萊塢的戀童癖,美國最耀眼的童星秀蘭鄧波兒就是“兒童捕食者”的受害者之一,因為揭露此事,導演後來受到好萊塢的迫害。
2014年2月10日,85歲的鄧波兒在美國加州的家中去世。即使大半個世紀過去了,人們還是記得這個上天派來的小天使,和她的小卷毛與小酒窩,還有她帶來的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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