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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木圖标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9-15 23:55:13

村莊五行:木

五行木圖标(村莊五行木)1

我最早接觸過的木,怕是小闆凳了,再後來依次是燒火棍,柴禾等等,但記憶最早最深的就是那黑色的讓人望而生畏的棺材架了。那個時候,我不知道自已有多大,我家在路邊上住,出了門就是一條馬路,從我家往村口走有七八戶人家。我還記得就在第六戶人家門口,我從村口往回走,那是個傍晚,我看到那戶人家門口放着一個大大的木架子,上面亮着彩色的燈,有很多人在那戶人家出出進進,看上去很熱鬧,我不知道熱鬧的背後是因為有人離開了這個世界。我也不知道那個大大的黑色架子是做什麼用的,我好奇的是上面有着彩色的燈,分幾個地方挂着,挺别緻,反正以前沒看到過。

在村莊,樹是最多的,比雞多,比狗多,甚至比人還要多出很多來。房前屋後都是樹,院子當中也是樹,路邊上,地邊上也都是樹,最多的就是楊樹,因為是材料,蓋房可做大梁。在我的記憶裡,能叫得上名字的有核桃樹,桑樹,拐棗樹,柿子樹,杏樹,棗樹,梨樹,櫻桃樹,皂角樹等。為了給蠶摘桑葉,我曾和小夥伴們爬上村子裡最粗大的那棵桑樹。我也從核桃樹上掉下來過,不算高,但着實把人吓到了,臉擦破了皮,火辣辣的燒得疼。還曾在彎脖子的拐棗樹下用麻繩綁過一架簡易的秋千,閉着眼睛坐在上面晃悠,一坐一個下午,不曾想過時間的流逝。

少年的我,似乎總站在鄰居家院子裡的那棵杏樹下,那是杏子即将成熟的季節,滿樹都是搖頭晃腦的杏子,饞的我直流口水,但熟透黃澄澄的卻沒有幾個,我在尋找着先黃的個别杏子。我仰着頭,盯着樹上的每一顆杏子,那些剛帶上點黃色的杏子,很快就被我找到,我找來長長的竹竿,将它敲打下來,杏子掉落下來的那一瞬間,我扔掉手中的竹竿,三步并作兩步沖到跟前,蹲下身子,把它撿起來,然後洗也不洗,直接在胳膊上擦拭幾下,就放進了嘴裡,那酸酸的味道至今讓人回味無窮。

在天晴時,陽光斑駁的照在樹上,我站在樹下仰望,總能透過枝葉的縫隙與陽光對接。那是溫暖的日子,陽光也在對着我笑。在雨天,我光着腳丫子,戴着草帽,披着塑料紙站在樹下,盡管有雨水冷不丁滴下來,打在我的臉上,或者一下子鑽進脖子裡,冰涼的讓我顫栗幾下,但我還是堅持尋找。也不知道我在這棵杏樹下站立了多少時間,回想起來,那大抵是一段時光的縮影。

每個少年都有一個俠客夢,年少時的我,曾經無數次的找來木闆,用砍刀割來劈去的,想要把它做成一把劍的模樣,但大都沒有做好過,總是半途而廢,偶爾做成的一把,樣子也是極其古怪,即便如此,我照樣把它挂在腰間,大搖大擺的走出門去,好像自已真的成了一名俠客。也和小夥伴們在村莊裡打鬥,嘴裡喊得噼裡啪啦,但木劍卻沉悶着,直到玩成兩個半截,才扔到一邊,俠客夢也暫時擱淺。

每個少年都有一個陀螺夢,砍砍削削,細心的裝點,陀螺是旋轉着的夢,是不想停止的夢。在麥場上,鞭子不停地抽打着,陀螺飛快的旋轉着,轉着轉着,少年扔掉手中的鞭子,成為了青年,中年;轉着轉着,麥場上人去樓空,曾經的少年遠走他鄉;轉着轉着,圍觀的長者已消失不見,長眠在這片蒼涼的黃土地下。

要問村莊人摸過最多的木是什麼,很多人想不到,其實是頂門棍。傍晚關門,支根頂門棍,清早起來,拿去頂門棍,頂門棍雖說隻是一根粗大結實點的普通棍子,但用來頂門,它的名字和意義就不一般了,它是一家人的安穩之托。一根頂門棍,可以讓人在夜裡睡得踏實。雖然,在村莊每一戶人家裡,頂門棍總是立在門後,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

鋤頭把斷在我手裡那天,我才清晰的發覺鋤頭把是木的,并沒有想像中那麼堅不可摧,而此前,我一直以為一把鋤頭可以用一輩子的。鋤頭把斷了的同時,我也知道我已經長大,變得勇猛有力。當我把架子車飛快的推進巷道,架子車的左輪子被巷道裡突出的半塊石頭墊起,我被突如其來的方向改變重重摔在了地上,半天都沒有爬起來。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後,我拉開架子車,幾步竄進家門,從院子裡提出一把鋤頭,掄圓了,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氣,狠狠的朝着那露在外面的半個石頭砸去,那半塊石頭生生的被我砸開了花。就在同時,手臂般粗細的鋤把從中間攔腰震斷,一分為二,我怔怔的站在原地,手裡握着斷掉的半根鋤把,突然間覺得鼻子一熱,鼻血滴答滴答流下來……那個時候的我,是無知的,是愚昧的,但有着一顆比石頭還堅硬的心,所以弱小的我,可以拼盡全身力氣去粉碎一塊擋着我路的石頭,也許無知即無畏。

我近距離的看到木匠作業,是在那間老廚房裡。木匠在不分晝夜的趕制一個大木匣子,厚重的木闆似乎預示着事件的沉重。木匠用刨子推一下,就刨出一朵打着卷的木花,一朵又一朵,紛紛散落在地上,生命似乎可以像木屑一樣輕薄,無足輕重。在刻着歲月紋理的木闆上,木匠用墨線打出直直的線條,從這頭到那頭,随着刺耳的電鋸聲響起,木闆一分為二,從線條處完全分離。木匠把木闆重新拼湊在一起,裝訂,修整,粘合,大木匣子做好了,外加一個帶着拱形的蓋子,裡面有足夠能躺下去一個大人的位置。

靜守在一旁的我,或坐,或立,或蹲,一直在邊上看着,我不知道做它的意義何在。後來,木匠拿來一個小鐵桶,還有一把刷子,小鐵桶裡是黑色的粘稠液體。木匠用刷子蘸着黑色的液體,開始塗染那個大木匣子,從頭到尾,從上往下,一點縫隙也不放過,從那個時候起,我的心裡就開始不安起來,那和烏鴉身子一般無二的黑,讓人心生厭惡。再後來,木匠還用其它花花綠綠的顔料給大木匣子畫上一些枝枝蔓蔓的怪東西,似物非物,讓人望而生畏,不寒而顫,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不敢再站在邊上看了,我離得遠遠的。

最終知曉了,那個大木匣子是用來裝人的,我的祖母被裝了進去,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心裡總是疑惑,不知道祖母一個人在裡面會不會覺得悶。棺材這個刺耳的字眼在以後的許多年裡,一直刺痛着我的耳膜,因為我知道了,棺材是生命的終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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