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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爾文行萬裡路勝過讀萬卷書

生活 更新时间:2025-01-06 04:27:55

達爾文行萬裡路勝過讀萬卷書?作者 |苗德歲,我來為大家講解一下關于達爾文行萬裡路勝過讀萬卷書?跟着小編一起來看一看吧!

達爾文行萬裡路勝過讀萬卷書(惟有詩情似灞橋)1

達爾文行萬裡路勝過讀萬卷書

作者 |苗德歲

《達爾文詩傳》

《達爾文詩傳》的作者是英國著名詩人、達爾文的玄外孫女露絲·帕德爾。她的祖母是達爾文的親孫女諾拉·巴洛——《達爾文自傳》(1959年新版)的整理者。

露絲·帕德爾不僅因獲獎衆多、聞名遐迩的詩作而成為英國皇家文學會會員,而且由于其“家學淵源”,她的詩作涵蓋遺傳學與動物學等學科的科學内容,她還被選為英國皇家動物學會會員。

2009年,她被高票當選為牛津大學曆史上首位詩歌女教授。自2013年起,她一直擔任倫敦英皇學院詩歌教授。

《達爾文詩傳》是2009年出版的,那一年是達爾文誕辰200周年、《物種起源》出版150周年。《達爾文詩傳》甫一出版就好評如潮,記得我拿到手後幾乎是一口氣讀完的。那麼,我為什麼等了十多年才想到寫這篇書評呢?

其一,最近剛公布2020諾貝爾文學獎花落美國女詩人路易絲·格呂克時,很多人包括我的不少文友在内,感到吃驚。好似她是什麼名不見經傳的人物。其實,她在文學界名氣很大,隻是因為目前詩歌成了“小衆”文學形式,一般人不熟悉而已。

我曾讀過路易絲·格呂克不少詩作,非常喜歡她的風格,因而對諾獎委員會的選擇,一點兒也沒感到意外,格呂克實至名歸。

讀詩、寫詩是一件很美好的事。盡管詩歌不是我們生活與工作的必需品,但人生中缺少了詩歌與音樂,那該是多麼令人遺憾啊。

由此我想起陸放翁《秋夜》詩中的“老來萬事渾非昔,惟有詩情似灞橋”。同時,也想借此鼓勵科學家同行們閱讀一些詩歌。

其二,我最近應約寫了幾篇文稿,其中我翻譯和引用了《達爾文詩傳》裡的兩首詩,幾位朋友看完都十分喜歡,鼓勵我撰文把帕德爾這本美妙的詩集介紹給大家。

在古今中外科學家中,達爾文傳記的數量,即便不是首屈一指,也一定是在前三名之列。

比較著名的新作,包括哈佛大學科學史教授珍妮特·布朗的兩卷本達爾文傳記(1995, 2002),長達1200頁;亞德裡安·戴斯蒙德與詹姆士·莫爾合著的《達爾文》(1991),長達800頁。

相比起來,《達爾文詩傳》隻有140頁,而且是分行詩的形式,是可以一口氣讀完的小書。

然而,其體例跟傳統傳記一樣,是按傳主的生平順序完整排列的,共分5章:青少年(1809—1831);環球考察(1831—1836);倫敦(1837—1838);艾瑪(1838—1851);皮大衣(1851—1972),由100多首詩(短則幾行,長則數十行)組成。

對于有豐富人生經曆和很多重要發現與著述的達爾文來說,以詩歌的形式來為他作傳,這本身便是一件别出心裁的事,而熟悉他的直系後人梳理了他的15000多件信函以及十幾本重要著作,剝繭抽絲,像他當年研究生物學标本那樣,一 一放到顯微鏡下去仔細觀察、分析,把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挑選出來,以詩歌的語言提煉升華。

結果是出人意料地驚豔:達爾文人生中的每一個高光時刻,都宛如他本人當年的一個博物學新發現那樣,新奇有趣,令人着迷。

比如,達爾文從童年開始,就對周圍世界充滿了好奇,并善于提出各種各樣的有趣問題;自己解答不了,就滿世界地去尋找答案。他一生中跟世界上2000多位志同道合者有過通信聯系, 虛心向别人讨教——即“挖他們的腦袋”。

這是帕德爾筆下的童年達爾文:一個小男孩孤零零地跪在海灘上,/兩眼死死地盯着一個黑色和猩紅色的大昆蟲——/最大的虎甲蟲!/——什羅普郡從未發現過的一種。//晚上海鷗和鸬鹚蜿蜒盤旋着飛回窩裡。/為什麼每個人不都是鳥類學家呢?

通過自然選擇的生物演化——達爾文理論的美妙之處在于他善于使用各種隐喻。對一般人來說,由于缺乏相關專業知識背景,詩化的語言或許更難理解。為此,詩人在詩行的左側,常常提供一些背景知識,幫助不熟悉達爾文生平和著作的讀者們更好地理解詩歌内容。

更有意思的是,詩人在詩中常常引用達爾文信函和著作中的原話,把詩歌韻腳與内部節奏加以巧妙地安排。讀來合轍押韻、朗朗上口,而不隻是分行的散文。

因此,詩歌批評家們指出,帕德爾發明了人物傳記以及詩歌的一種全新形式,就像她的外曾曾祖父發現了一個新物種一樣。

比如,一首題為《關于恢弘壯麗的更有趣的想法》的詩,就是《物種起源》書末最後幾句話的詩化總結:

世間每個有機體/是何等的精巧美麗,/因為它的直系祖先/掩埋在地下的岩石裡,/抑或它的共同後裔/以其他形式生存在别處,/或早已在遠古消失。/通過饑荒、死亡、生存鬥争,/達到崇高目的。//我們可以設想一下/高等動物如何創立,/我們最初的沖動/令我們懷疑——/次級定律如何能産生/如此美妙如此神奇的/無數生命機體?/腦殘回答看似極端容易,/一切歸功于/造物主的精心設計。/更簡單的答案卻恢弘壯麗——/無需超自然力/也不靠上帝,/地球照轉/全憑萬有引力;/從最初幾個或一個簡單生命體,/依照自然定律/通過自然選擇,/無數最美麗最奇異的生命/業已演化出來,/并仍在繼續。

而《狒狒般的魔鬼》一詩則把達爾文閱讀馬爾薩斯《人口論》後的“頓悟”、生存鬥争、自然選擇以及人類起源等話題,通過引用達爾文一些原話,巧妙地編織在一起,用詩歌語言叙述得十分生動形象,令人讀後難以忘懷。

本書最令我動容的部分是第4章《艾瑪》,寫的是達爾文的婚姻和家庭生活。艾瑪是達爾文的小表姐和愛妻,他們自小青梅竹馬,婚後相濡以沫,在一起共同生活了43年,直到達爾文去世。

其間,他們育有10個子女;婚後達爾文長期患病但一直堅持工作、勤奮著述,艾瑪擔負起妻子、秘書、護理、娛樂者、摯友以及心理醫生等多重角色。在漫長的歲月裡,艾瑪對達爾文關懷備至、照顧入微。

然而,艾瑪是虔誠的基督教徒,達爾文理論恰恰是與基督教信仰背道而馳、格格不入的。為了追求科學真理,達爾文不得不有愧于愛妻,盡管深知自己的理論傷害了艾瑪的宗教情感,卻依然堅持真理,對妻子坦誠以待,在她面前不說一句違心的話。

另一方面,艾瑪理解丈夫的工作是極有意義的,但又希望他是錯的(可心中堅信他是對的)。

可見,兩人都有心靈深處的痛苦掙紮,但卻恪守堅忍的、矢志不渝的愛情。另外,他們有3個子女早夭,也曾給這個幸福的家庭帶來巨大痛苦。

作為達爾文夫婦的後人,帕德爾筆下飽蘸濃情,使這一章讀來十分震撼,令人在感到隐隐的痛楚之餘抱以深深的同情,也對達爾文夫婦愈加肅然起敬。

《中國科學報》 (2020-10-29 第7版 書評)

編輯 | 趙路

排版 | 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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