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當代文壇,八零後作家韓寒是不可忽視的一個。《杯中窺人》、《三重門》等經典作品,讓他年紀輕輕就收獲了不少粉絲。在很長時間裡,他一直在作家收入排行榜中名列前茅。然而近些年,他玩賽車、玩電影,文學作品倒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了。是江郎才盡,還是興趣發生了改變?或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自己寫得少了,但對文學的關注卻并沒有減少。他以一個批評者的新姿态,多次評價現當代文學的經典作品,甚至對語言教育多有批評性的話語。他曾經公開批評現代新詩,說新詩一無古詩那樣嚴格規整的格式與格律;二無其他文學題材的規範,甚至标點都成了可有可無,太過自由散漫。言語之間,不難看到韓寒的失望之處。如果說對新詩的批評,還有幾分道理。那麼韓寒對語文教育的看法,也頗為引人注目。
不過,韓寒在談到語文教育的時候,居然順帶評價了魯迅的“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不得不佩服,韓寒還是很有勇氣的。
魯迅這句話,出自他的經典散文《秋夜》,這篇文章是初中語文的内容。不過,“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這句話,曆來争議頗多。很多中學生也常常表示,不理解為什麼魯迅先生一定要這麼寫。畢竟如果自己這麼寫,老師一定會給一個“繁複啰嗦”的不良評價。難道魯迅先生可以寫,中學生就不可以這樣寫嗎?其中的原因何在?事實上,如果不聯系上下文,确實很難理解這句話。下面,讓我們看看魯迅接下來寫了什麼:
對于這段文字,韓寒在《語文真的是有很大的問題》一文中這麼評價道:
說真的,誰知道魯迅寫我家門前有一棵棗樹,還有另一棵棗樹是什麼意思,可能什麼意思都沒有,自己想玩票呢,或者說寫了一棵以後忽然記起來還有一棵呢。反正我不敢斷定,因為我不知道。
從這段文字我們能夠看出,韓寒說魯迅這文章沒什麼意思,并非是在貶低這篇文章。隻是他的理解大多數中學生的困惑,那就是不知道魯迅先生的意思是什麼,這也算是句大實話。不過,文學大家們一直都十分推崇魯迅先生這一句,因為魯迅筆下的棗樹,實則是反映了民族苦難的特殊時代,那種如棗樹一樣刺破蒼穹,傲然獨立的民族精神。
不過對于涉世未深,對曆史了解并不全面的學生而言,要理解到這個深度是很難的。然而老師都是說這句好,學生也隻有囫囵吞棗跟着說好,實際上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韓寒不過是代學生說了句大實話。從這個意義而言,韓寒也許隻是因為對語文教育有一些想法,所以拿魯迅先生的作品略作分析。但這也似乎反映出韓寒在文史方面的理解與認識,并未超過普通的中學生太多,顯得略有幾分膚淺和随意。不過這種率性本身,也不失一種可愛,這也是韓寒粉絲衆多的原因之一。
事實上,魯迅先生“一株是棗樹,另一株也是”棗樹,也絕非韓寒說的“沒意思”和“玩票”。這一句,乃是用奇特的重複修辭格凸現棗樹,如果說這是玩票,那也是像魯迅先生這樣的文學大師,才能駕馭的“玩票”。這種玩票,比韓寒玩“電影”、玩“賽車”,要下的功夫,估計要多得多。因為,這種文學駕馭功底,還是建立在魯迅先生傲岸獨立、凜然不可侵犯的精神風貌之上。那兩株棗樹,實則是魯迅先生自我的精神肖像,是全文整體意境中的骨脊。大家對此怎麼看呢?歡迎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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