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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雜興詩的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6-16 07:00:02

冬日雜興詩的?作者:朱美祿(貴州财經大學文學院教授),下面我們就來說一說關于冬日雜興詩的?我們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這個問題吧!

冬日雜興詩的(光明文化周末版)1

冬日雜興詩的

作者:朱美祿(貴州财經大學文學院教授)

也許是受中醫影響,古代中國人有吃什麼補什麼的信仰。為了寫好詩歌,“張籍取杜甫詩一帙,焚取灰燼,副以膏蜜頻飲之,曰:‘令吾肝腸從此改易。’”《雲仙雜記》中的這則記載未必真實,張籍作為唐代著名詩人,其文學成就也不是靠吃什麼喝什麼得來的,但這并不妨礙古人對吃啥補啥的執着。

除了取前賢詩卷焚燒吞食之外,古人更是相信多吃梅花就能寫出清新超逸的詩文。據元代韋居安《梅磵詩話》記載:“杜小山耒嘗問句法于趙紫芝,答之雲:‘但能飽吃梅花數鬥,胸次玲珑,自能作詩。’”趙師秀,字紫芝,南宋詩人。他這幾句話說得俏皮,戴複古評價說:“雖一時戲語,亦可傳也。”其實,這幾句話不僅可傳,還成了一種另類的創作指南,被廣泛地付諸文學實踐。

這在詩歌中可以略見一斑。南宋劉翰說:“小窗細嚼梅花蕊,吐出新詩字字香。”林希逸說:“爐熏柳葉同清話,酒嚼梅花幾賦詩。”陳著說:“醉裡送君何所有,嚼梅花碎寫成吟。”明初釋宗泐也說過:“細嚼梅花和新句,屋頭月出如冰輪。”可見在古人看來,咀嚼梅花與詩歌創作是有内在聯系的。退一步說,即使咀嚼梅花與創作的關系在詩歌中還可以懸拟的話,那麼在自傳中無疑就具有了很高的可信度。明代胡應麟在《石羊生小傳》中說:“隆冬盛寒,于雪中戴席帽,着高足屐,行危峰絕壑,折梅花滿把咽之。當其為詩歌,冥搜極索,抉腎嘔心,宇宙都忘,耳目鹹廢,片詞之會,手舞足蹈,了不自禁。”胡應麟号石羊生,他為自己所作的傳記,有類于自畫像,其中暗示了咀嚼梅花和詩歌創作關系密切,應該真實可信。

隆冬時節,梅花淩寒而開,冰為骨兮雪為魂,幽香清冽,沁人心脾。詩人陶鈞文思時咀嚼梅花,無疑有益于“疏瀹五藏,澡雪精神。”人是環境的産物,文思亦與環境密切相關。“怪來詩思清人骨,門對寒流雪滿山。”韋應物這兩句詩表明了,外部環境清幽,詩歌便清新動人,超凡脫俗。在某種意義上說,咀嚼梅花則是緻力于改變人體内部環境。而随着人體内部環境的改變,詩歌的質量和風神也會有所變化。戴複古說:“飽吃梅花吟更好”,就意味着多吃梅花有助于詩歌質量的提高。楊萬裡《蜜漬梅花》一詩中說:“甕澄雪水釀春寒,蜜點梅花帶露餐。句裡略無煙火氣,更教誰上少陵壇。”在楊萬裡看來,詩歌高緻清雅,與帶露餐梅不無關系。近代著名詩僧八指頭陀有詩集名為《嚼梅吟》,其詩“帶雲霞色,無煙火氣”,也與作者隆冬時節“于澗底敲冰和梅嚼之”有關。

文人從事創作,似乎規避不了“刺激—反應”模式,因此外物的刺激必不可少。“李白鬥酒詩百篇”,可見飲酒有助于激發創作靈感。德國作家席勒,創作時須聞爛蘋果發酵的氣味。相比較而言,嚼梅助詩興,無疑更清雅一籌。

但問題是,嚼梅有助于作詩之說,為什麼發生在宋代呢?推究起來,這和古代中國人對梅花的體認曆程有關。在中國最古老的詩歌總集《詩經》中,“梅”的意象多次出現。《終南》一詩中說:“終南何有,有條有梅。”可以肯定的是,這裡所謂的“梅”指的就是梅花樹。這首詩可以足證中國人對梅早有栽種和認識。到唐代,梅花進入了文論彀中。“落梅芳樹,共體千篇;隴水巫山,殊名一意。”盧照鄰這幾句話,就是對當時詠梅之作數量雖多意蘊卻趨于雷同的批評。到宋代,梅花被賦予了深刻的精神意義、思想價值,成了士大夫理想人格的象征,以緻出現了“梅格”“梅德”等詞語。林逋的“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不僅寫出了梅的豐姿,梅的幽香,還寫出了梅的精神,所以姚勉稱之為“此真梅矣,亦真梅詩矣。”正是在這種語境下,宋人以梅論文、以梅論詩,就層出不窮了。趙師秀所謂的“但能飽吃梅花數鬥,胸次玲珑,自能作詩”,就是當時諸多以梅論詩之說中著名的一例。

文學創作的過程很複雜,所需條件也一言難盡,趙師秀的觀點可以聊備一說。但需要指出的是,文學來源于生活,要創作出好作品,就必須深入生活,多見廣識,以獲得豐富的體驗和深刻的感悟。依靠吃什麼喝什麼,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文學創作受阻的問題。

《光明日報》( 2022年09月16日16版)

來源: 光明網-《光明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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