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張一山版《鹿鼎記》殺青,将在2020年正式播出。
嗯,又一位韋小寶即将出爐。
Sir看到這消息,面前閃過的好多臉,梁朝偉、周星馳、李小飛、陳小春、張衛健、黃曉明……
是,有幾位說出來你名字都不知道。
來,驚堂木一拍(定睛一看原來是表妹手機,已花屏……噓)。
今天我們就說說,這位金庸筆下最神奇的少俠——
韋小寶。
1972年,金庸最後一部小說《鹿鼎記》問世。
老爺子強調說:
這,可是部現實主義小說!
是武功現實了嗎?不是。
是主角現實了嗎?有點。
但真正的現實,是一向傳奇的江湖逸事,都落到了“實處”。
何為“鹿鼎”?
古人常常拿逐鹿比喻打天下。
利益江山是鹿;平民百姓是鹿;
有時,你心裡裝了一頭鹿,你也是鹿。
誰逐鹿不知道,但鹿總是死定的。
所以,《鹿鼎記》的表面是一場喧鬧,底色卻是悲涼的“現實”。
是清代官場現形錄,是功利場的描摹本,當然,也是金老爺子在借古諷今。
可惜。
作為金庸筆下最有人味的角色——韋小寶,也是被誤解最深的。
從陳小春、張衛健,再到黃曉明、韓棟……開始還有着“涼風有信,秋月無邊”的潇灑,後來,一個比一個衣着浮誇,一部比一部情節荒誕……
許多人隻看到他的“成人欲”,而不見“孩子氣”。
“韋小寶”,竟成了男人的油膩春夢NO.1。
△ 這哪裡看得出來是哄自己的老媽
哎。
這正是為什麼當滿世界都是“韋小寶”,金庸的眼裡卻始終隻有兩個韋小寶的原因。
哪兩個?
一,是周星馳版的《鹿鼎記》。
二,是1984年劇版《鹿鼎記》,也是最貼近原著的一版。
尤其後者。
初看平平無奇,但在時間的洗練下,愈發光彩。
主演就是一對活寶。
當年,香港無線第11期藝員訓練班畢業,隻有22歲的梁朝偉,跑了兩年龍套,終于要混出頭。
彼時他一臉稚氣,一笑露出八顆牙。
高一屆的師兄劉德華,模樣英氣,但也逗趣可愛。
劇裡各種配角,龍套,後來也個個不凡。
劉青雲、許紹雄、吳鎮宇、陶大宇、歐陽震華……
連韋小寶的七個姨太太,也都是毛舜筠、劉嘉玲、吳君如……
△ 8年之後,吳君如從韋小寶老婆變韋小寶姐姐,還是沒脫開《鹿鼎記》
拍這部戲時,這些後來的影帝、影後、最佳導演,大多都是無名之輩。
底層、龍套、一文不名,是他們的底色。
争分奪秒、應時而動、奮鬥不止,也是他們的底色。
這,也與戲中的“韋小寶”形成了奇妙的應和。
還記得梁朝偉(韋小寶)的第一次出場嗎?
因為偷别人的雞,而被人從房頂上拽下,摔到地上。
爬起來第一句不是痛,是對不起。
被人揍,别人還沒伸出拳頭,自己就先跪了。
行為既反常又日常。
性格既單純也油滑。
想起了誰……
對。阿Q。
小時候看課本,都覺得阿Q好傻。
成人了你再看,誰沒有多多少少學過他。
所謂精神勝利法,不就是沒成本的實用主義哲學。
将屈辱包裝成勝利,将恐懼包裝成從容。将不爽,變成爽。
因為芸芸衆生,大多無名之輩,大多為“鹿”。
“鹿死誰手”,不知道。
但“鹿”的最大本領,就是表現出對各種無所适從的“适從”。
大俠行走江湖靠武功,書生、知識分子以筆代刀。
平民呢?
撒石灰。
韋小寶這才明白,原來用石灰撒人眼睛,在江湖上是極其下流之事,自己竟是犯了武林中的大忌,而鑽在桌子底下剁人腳闆,顯然也不是什麼光彩武功。
韋小寶的絕招之一,就是撒石灰。
他靠撒石灰,最終居然降服鳌拜。
這是一個劃時代的石灰粉。
“石灰”又何嘗不是一個比喻。
它的本質,也是不能用筆、用刀、用槍之後,剩下的選擇。
這是他們專用嗎?也不見得。
韋小寶發現,即使是大人物、大英雄,有時也會用“石灰”……
比如韋小寶,就是陳近南手裡的“石灰”。
隻不過他們深谙政治的伎倆——
說出去的不做。
正在做的不說。
但。
一個真實的社會,它的生存法則,肯定是機關算計後還有機關。
就像玩鬥獸棋,大象吃老虎,老虎吃貓,貓吃老鼠。
那誰能啃掉大象?
恰恰又是老鼠。
倪匡評《鹿鼎記》時,将其視為金庸創作的最高峰、最頂點。
他認為,這并不是一部幻想小說。
就這麼一個小小的韋小寶,卻藏了現實中許多“草根走向成功”的命運軌迹。
一開始,韋小寶們是靠“裝”博出位。
這是草根的智慧。
但博出位後,他發現自己難以再裝下去。
他圈子越來越大,疑問越來越多,心裡的矛盾也越來越深——
是選A還是選B。
是選滿還是選漢。
是談利益,還是講義氣?
這是草根無用之用的善良。
所以韋小寶們最舒服的結局,就是心懷良善,得了便宜賣個乖,最終泯然衆人。
因為。
人,活得富貴,可以靠“智慧”。
但想活出潇灑,必須做選擇。
說到這,相信你已經明白老爺子塑造韋小寶的初衷。
如果說,蕭峰楊過張無忌,那個叫武俠江湖。
那麼韋小寶這種,就該叫“無俠”江湖。
那些油膩的春夢,從來不該是韋小寶的底色。
我們每個凡人的相似之處,才是韋小寶的底色。
這正是Sir看好“張一山版”的原因。
不是尬吹,是因為看過他的《餘罪》。
張一山代表作之一。
《餘罪》原著的作者常書欣,最喜歡的小說,恰巧就是《鹿鼎記》,因為——
其他書的主角都身懷絕技,武功蓋世, 隻有韋小寶是個普通人,真實。
《餘罪》主角之餘罪,就有這份真實。
作為卧底警察,沒有多少傳統的“英雄氣概”,反而挺無賴:
我就想做一個混吃等死的小人物。
他的油滑和懦弱何時改變的?
當他面對死去的同僚,那份普通人身上蟄伏的俠義,終究因為憤慨而壓抑不知地湧出來。
他終于下決定決心,重回毒窩。
做最好的自己。
這是草根獨有的熱血。
而張一山的表演,精準地抓住了這一特質。
《餘罪》有人評論說:
“張一山的每一條青筋,都在叫嚣着演技。”
來,如果你記性不好,我幫你回憶回憶——
看。
是不是甯可過量,絕不偷懶。
是不是有一種尊貴與脆弱極緻對撞的酸楚感。
同樣的,這一次拍2.0版《鹿鼎記》,他依然先下苦功。
劇組拍攝共花194天,幾乎連軸轉。
精神壓力特别大的張一山,又得操心表演,又得瘋狂背台詞。
一個北方演員,為了将韋小寶的揚州味拍出來,一點點向語言老師學習揚州話。
△ 好想問問他“辣塊媽媽”怎麼說……
圖什麼?
或許更本質的原因是——
張一山就是這樣的人。
先做最好的自己。
早就是明星的他,身上一直沒有大多數明星在雲端的貴氣。
相反,卻始終保持着在紅塵打滾的韋小寶的痞氣。
有一次采訪時,記者問了一個形而上的問題:
提到張一山這個名字,你最想要大家想起來什麼?
他的回答又爽又硬:
就是個演員就完了
就是個演員就完了。
這話,張一山常說。
韓劇《殺了我治愈我》,原演員池城一人分飾七角,表現已被封神。
翻拍的本子傳遍影視圈,導演說,張一山是當時唯一敢接的年輕演員。
理由?
“沒啥大不了。”
我覺得對于演員來講,我要去嘗試不同人的靈魂,試圖地去進入他們,把他們完全诠釋出來。對我而言,就是要去多演。
如今,綜藝自媒體盛行,高曝光下,演員和明星似乎已經沒有界限,但張一山始終堅持,他這一輩子,能做好一種身份,演員。
如果你要成為一個明星,不一定要做演員。你要是選擇了做演員,就一定要做好,無法成為明星的準備。
這份對演員簡單的執着,娛樂圈罕見。
但生活裡,張一山又是一套畫風。
他話痨貧嘴,“潑皮無賴”,活脫一個韋小寶。
比如這獨創的“山式筆芯”。
簡單說。
張一山有那種近似于兒童的單純,也有成人的濃稠。
這兩者的組合,就是一種沉着與紮實的努力。
這種“做最好的自己”品質,其實,也傳遞給愛他的人。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