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最近幾年,标榜着“動作爽片”的片子,好像都沒有那麼“爽”了。
一方面,觀衆變得見多識廣。
從《碟中諜》,到《速激》,再到《複聯》。
汽車能炸,飛機能炸,甚至連星球都能炸。
你跟我說兩個人的架還能打出什麼花來?
另一方面,大場面變得容易複制。
特效一鋪,替身一換。
甚至兩個人都不用碰面,就是一段對手戲。
曾經瘋魔如成龍大哥,也變成“開開心心開次工”。
無可奈何地,差着那麼些味道。
越是這樣,劇主也就越懷念過去。
《卧虎藏龍》的衣袂飄逸——
《俠女》中的靈動遊弋。
再往回倒一倒。
提到“華語動作世界”,有一個人名肯定繞不開。
一生隻主演過“四部半”電影,卻憑一雙拳頭打進好萊塢的大門;
曾經年輕氣盛的洪金寶在片場找到他,被他擡起一腳逼近面門;
被星爺愛重,基本在每部電影裡都要給“他”的身影留出戲份;
他一腳把“東亞病夫”的招牌踢開。
他叫李小龍。
影迷總愛“做夢”,劇主也一樣。
要是李小龍沒有英年早逝,會是什麼樣?
答案無從知曉。
好在HBO又出品了一部爽劇,多少能彌補一些遺憾。
《戰士》。
這劇來頭可不小。
李小龍生前不僅能打,還能寫。
拍處女作《唐山大兄》,就經常跟導演提意見;
到《猛龍過江》,完全自編自導自演。
他還寫過一部劇本,叫做《一竹定金山》。
創作了多年,卻并未發表,連一集試映都沒來記得及做。
之後,人走的太急,隻留下一個名字——
《龍戰士》。
又過了30多年,“龍女”李香凝在整理父親遺物的時候,終于找到了遺失的《龍戰士》。
她把劇本計劃交給了HBO,才有了這部劇的誕生。
這劇組來頭也不小。
編劇喬納森· 崔普爾,執筆黑幫劇《黑吃黑》。
導演林詣彬,《速激》3到6,卷了全世界81億人民币票房。
看這兩位“鋼鐵直男”劃下的道——
黑,又硬。
“黑”的是整塊時代的背景闆。
19世紀末,國内動蕩,日子不好過。
不少沿海農民追逐着虛無缥缈的“淘金熱”,來到大洋彼岸的舊金山。
以為這裡就是伊甸園了?
剛擠下貨船,面對的就是無盡的謾罵跟羞辱。
中國,甚至是整個亞裔地區的勞工,在此處混亂的秩序裡,位于底層。
沒辦法,隻能抱團取暖。
人越聚越多,拳越攥越緊。
幫會的旗幟,開始飄蕩在唐人街的上方。
“虎威”和“龍子”兩大堂口,共執華人勢力牛耳。
兩家看上去和和氣氣,同仇敵忾。
私下裡,各自調兵遣将,處在撕破最後一張臉皮的關頭。
劍拔弩張。
這還是在明面上的。
暗地裡,治理華人區的警方跟市長來回較力,推卸責任。
而他們,又各自跟兩大幫會有所勾結。
三股勢力。
美國公方,華人幫會,都蠢蠢欲動。
還有因華人湧入而失業的本地工人,暴怒而失控。
人,比草賤。
命,比紙薄。
突然,有人點起火燭,大喇喇地闖進這片黑暗當中。
“硬”得像塊石頭。
他叫阿杉,似乎并不是為謀生計而來。
他在找一個女孩兒。
他沒有在這裡紮根生存的想法。
所以,他鋒芒畢露。
為尋求暫時的庇護,他加入了虎威幫。
本想事成就抽身,卻發現事情并沒想象的那麼簡單。
而昔日的少女,也已經變成了對頭幫派的壓寨夫人。
整個故事,用港片最源頭上的兩道風景,牽動起神經突觸——
拳頭。
詠春和截拳道,化為“調料”。
還記得《一代宗師》道破詠春的三大要訣嗎?
攤、膀、伏。
由下而上,四兩千斤,是為“攤手”。
轉圜銜接,以柔克剛,是為“膀手”。
皮膚感知,聞勁辯位,是為“伏手”。
枕頭。
拳拳到肉的痛感,要靠壯盛的荷爾蒙來釋放。
槍炮、拳腳、玫瑰...
《戰士》的主色調,其實在片頭已經鋪墊下來。
像不像東方版的《007》?
打,也過了。
脫,也脫過了。
還不過瘾。
你可以看到這位華裔導演對李小龍的瘋狂崇拜——
pose照搬《猛龍過江》。
起手式更是一招夢回當年引爆熒幕的“截拳道”。
《戰士》的“爽”,不能用單一角度來概括:
熱血、黑幫,甚至是真實的曆史投影。
劇中失業愛爾蘭工人的首領确有其人,名叫丹尼爾·凱尼。
他曾在加州掀起聲勢浩大的排華活動,還逼迫當局出台了相關的法案。
不僅僅是對華人。
在警局内部,來自南方戰敗州的警員想要發表意見,得到的是滿屋子的嘲笑和輕蔑。
歧視,無處不在。
而它作為劇集,第一次把鏡頭給到了這群人。
壓迫、反抗,帶着各自的力量在這裡生長。
像是靠着一雙肉掌,從亂局中撕開了一角。
散發出的味道,是純粹的暴力和泥濘。
這份感官刺激,讓僅僅試播一集的《戰士》拿到了IMDB8.4的分數。
但它還能更好。
李小龍說,功夫的至高境界叫做“Be water”。
融入一切,無形無相,方能理解萬物。
我們并不崇尚暴力。
但我們始終要有力量,有選擇。
暴力美學的盡頭,是真正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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