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郊村的城鄉融合?◆張紅軍當兵十六個年頭,休假差不多十來回了每次回家,心頭都會早早地纏綿着一縷濃濃的鄉情,回到軍營後仍久久萦繞要說這鄉情,還和老家的村規有着難以割舍的關系,接下來我們就來聊聊關于近郊村的城鄉融合?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參考一二希望能幫到您!
◆張紅軍
當兵十六個年頭,休假差不多十來回了。每次回家,心頭都會早早地纏綿着一縷濃濃的鄉情,回到軍營後仍久久萦繞。要說這鄉情,還和老家的村規有着難以割舍的關系。
那年我剛畢業走出校門,在華山腳下的一個礦泉水廠上班。冬天,村裡一位長者去世了。
出喪那天,那位頭裹白羊肚毛巾、身披破棉襖的老村長,一大早就出現在村口。還如以往,左手拎着兩塊錢一瓶的大曲酒,腋下夾着事主家給的15塊錢一條的金絲猴香煙,右手捏着包散煙,在寒風中奔走。挨家挨戶給各家上煙勸酒,招呼有力氣的年輕人都去給事主家幫忙,這是村規。
涉世未深的我,矛盾之中也不知道該不該去,要不要向廠裡請假,以及為這種事請假,水廠的領導會不會批準。正尋思間,老村長呵斥村裡一位後生的情景讓我不再猶豫:去是必須的,不去不行!
老村長那長滿老繭的手從煙盒裡掏出一根煙來,遞過去,熱情地招呼那後生:“來,小夥子,抽根煙,一會兒給人家幫忙去!”後生擺了擺手:“不抽!”也不知道是嫌這煙不上檔次,還是不會抽,弄不清楚。老村長又很樸實地讓酒:“那喝口酒吧!”看着老村長手裡舉起的酒瓶,年輕人很是不屑:“不喝,不喝!”“不抽煙,不喝酒,那你也得抽點空!”老村長懇切地說。沒想到後生有些不耐煩:“我還有事,沒時間!”說着就想轉身離開。老村長不幹了。看到竟有人如此不通事理,敢蔑視雖然不成文卻代代相傳的村規,便把右手的那盒煙連同酒瓶一起握在左手,氣呼呼地揮手呵斥:“沒時間,沒時間你是在北京上班還是在西安高就啊?誰都不會長生不老活到世上,你爹你媽以後還要不要人擡?”倔強的老村長一番訓斥,話糙理不糙,弄得那位後生直愣愣地呆在那裡,硬是沒敢再吭一聲。
中午事主家出殡,那位後生早早地就扛了把鐵鍬在村口等着了。我也自然而然地拿着老村長的那句話,向水廠領導順利請了假。
轉眼間二十幾年過去了,老村長也和祖輩們一樣早已融進了生養他的這片黃土地中。當我在家休假時,碰到誰家有個白事啥的,我都會脫下軍裝去幫忙。這與其說是由于村規約束,是去盡一份義務,不如說是出于某種情愫,一種來自祖先血脈裡的特殊因子使然。當我揮着鐵鍬站在黃土高原上一鍬一鍬地朝下撂土,或者夥同村人擡着逝者的靈柩将他們安葬時,我的内心都在深深地感受着黃土高原的厚重和經年醇酒般的濃濃鄉情。
如今的村民、淳樸的鄉風在他們身上已多少有些消失,更多的年輕人都常年外出打工了,學到了城市的一些優點,也帶回了一些冷漠。近兩年遇到的白事,大多都是那些上了年歲的人去扛鍬,為逝者送行。當我每每心情平靜下來時,還時常會懷念起印象中那位質樸、耿直、熱心為村裡人張羅辦事的老村長。他就像冬天飄過眼前的雪花,雖不能永恒,卻讓人感慨并記住它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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