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和李瘸子

上一章說到春香又想見李瘸子，但又怕見李瘸子，原因是前些日子，李瘸子把春香的肚子搞大了，李瘸子陪春香到縣城做了流産，在春香做流産的那些日子，春香心裡是多麼的反感李瘸子啊，春香覺得自己對不起李瘸子老婆月娥姐，她自己心裡很矛盾，她覺得做流産很丢人。可現在，經過這麼長時間不見李瘸子，她的心裡又覺得很難受。

石頭娘說：“石頭，你去吧，這麼多的事兒，你别叫大棚菜地把其它事兒給耽誤了。”

石頭笑笑說：“嗯，那我去了。”

石頭出了大棚，他沿着山腳下的小路，向南邊走去。一會兒，他來到了桂花嫂的大棚菜地，就進去了，進了大棚，他看見桂花嫂正在澆地，女兒蘭蘭自己在一邊玩，玩得很開心。

桂花見石頭進來了，笑着說：“石頭兄弟，你咋來了啊？”

“桂花嫂，我想去蘋果園瘸子叔那兒，路過你的大棚，就進來看看。”

桂花咯咯地笑着說：“石頭兄弟啊，這就對了，你當經理的，得經常下來轉轉才行，你看，假如我這裡有啥問題，我怎麼跟你彙報啊？我還得翻山越嶺地去找你！”說完，咯咯地笑了。

石頭說：“桂花嫂，那你有啥事兒要找我？”

桂花說：“我想跟你說，你有福哥明天就回來了，我不叫他在小煤窯上班了，你看我這大棚菜地有多忙，我又看女兒又種菜，我确實忙不過來呀！”

石頭說：“桂花嫂，那你就叫我有福哥回來吧，回來就叫有福哥來找我，我得具體跟他好好說一說。”又說，“那明天叫我有福哥來找我吧。”

桂花聽石頭答應了，高興地說：“那太好了，我明天就叫你有福哥去找你。”說完，她又笑笑說，“我說石頭兄弟啊，咱可說好了，你有福哥回來可要按你說的辦，是要當果園經理的啊！”

石頭說：“對，桂花嫂，我就是叫有福哥回來當果園經理的，我要把咱山窪村果園交給他，我還要再招些工人，都歸我有福哥管。”

桂花咯咯地笑着，感激地說：“石頭兄弟啊，嫂子我沒白疼你，謝謝啊！”

石頭說：“桂花嫂，你不用謝我，按說我該謝謝你和有福哥才是，我有福哥回來幹，你們這是在幫我啊！”又說，“一些具體事兒，明天我再跟有福哥談。”說完，石頭就往果園走了。

石頭從桂花嫂的大棚裡出來，沿着核桃林往蘋果園走，他一路看着自己的果園，他覺得果園的長勢很好，但是，這麼好的果園，僅僅叫李瘸子一個人看着是不行的，比如，該澆果園了，那李瘸子行嗎？顯然是不行的。

現在果苗還小，果園裡的事情還不是太多，隻需晚上白天李瘸子轉轉就行，看着沒有人來損害果苗就行，但當果苗再長大些，就不行了。目前，他要跟李瘸子好好談談，讓他一定要看好果園，防止那李二彪、老蛋和瓜爺之流來搗亂，因為他昨天快天明的時候，做了個夢，夢見了瓜爺等人開着面包車來果園裡摘蘋果了。

這雖然是個夢，但他覺得自己做的這個夢非常的真實，很有必要考慮一個對策，把這個夢當成一個真的事情，及早想出一個保護果園的良策，不然的話，自己的果園将被李二彪、老蛋，還有那瓜爺他們給偷着摘了，到那時再采取措施就晚了。

石頭向果園走着，他覺得這個果園簡直太大了，要是種好的話，一定不會錯的，特别是在經濟效益上，更能夠取得令人難以想象的效果。他這樣想着，就來到了李瘸子看果園的小屋子前邊，他站在屋前的平地上，大喊道：“瘸子叔，在嗎？”

這時，月娥嬸拐着腿從屋裡出來了，她見是石頭，高興地說：“喲，是石頭啊，你咋來了啊？”

“我找瘸子叔商量點事兒，他沒在嗎？”石頭說。

“沒在，領着狗到下邊去了，去果園的最下邊巡邏了，他覺得那裡人去的多，怕人把咱的蘋果苗當柴火拔了！”

“是這樣啊，那我在這兒等會兒。”說着，石頭就坐在了院當中的一個小方桌旁。

月娥看着石頭說：“那你在這裡稍等，我去給你倒碗水喝！”說着就一瘸一拐的進了屋。

石頭在院裡坐着，他看見李瘸子把這看地的小屋前邊，平整出了一塊有二十多平米的地方，在周圍栽種了一些松針樹，那松針樹已經成活，把小院四四方方地圍住了，那些圍着的酸棗樹還小，再長一年半載的，就可以長到一人多高，到那時，這酸棗樹就形成了一個很好的圍牆。

看果園的院子

這時，月娥嬸從屋裡端來一個吃飯碗，裡邊還放了一些白糖，然後用暖壺倒了水，說：“石頭，嬸也沒啥好招待你的，這不給你放了些白糖，你喝點水等他吧。”

“月娥嬸，我沒事兒，我在這兒坐一會就行。”又問，“瘸子叔走了多長時間了？”

“走一會兒了，他說到底下轉轉沒事就回來。”月娥說。

“月娥嬸，我瘸子叔這段時間在這裡看果園，你說這個活兒好不好？”石頭問。

“好，好，石頭，你可不知道，你月娥嬸這心裡可不知道該咋謝你啊！”月娥高興地說。

“月娥嬸，你說謝我？謝我啥啊？”石頭問。

“石頭，我跟你說吧，這次你叫你瘸子叔看果園，你不知道他有多高興，不僅他高興，我也非常的高興呀！”月娥說。

“咋？月娥嬸，我瘸子叔看個果園你高興啥啊？”石頭莫名地問。

“有啥可高興？是這樣，你看吧，你嬸這個人腿腳不好，往年你瘸子叔這時就出去了，留下我一個人，還瘸着腿，孤苦伶仃的，有時候我身體難受，我心裡可想你瘸子叔了，可我怎麼辦啊？我隻好默默地忍受着……”說到這裡，月娥嬸眼裡流下了眼淚。

石頭說：“月娥嬸，你别難過，我知道你在家不容易。”

月娥擦擦眼淚又說：“石頭，有時我要是發高燒，不能下地不能走路，家裡就我一個人，就是死在家裡一個月也沒人知道啊！”

石頭看着月娥嬸痛苦的表情，沒有說話。

月娥又說：“石頭，我也知道你瘸子叔的人不好，他那人沒出息，見了女人就走不動。可他對我來說，别的我也沒有什麼要求了，隻要他的心眼不錯，你嬸我就滿意了。不管咋說，在跟前有個知冷知熱、能說話的活人，不比我一個人過好啊！”說着月娥嬸又哭了起來。

石頭說：“這不，我瘸子叔現在看果園多好，他一個人來回走走，既鍛煉身體，又守在了你的身邊，多好！”

月娥說：“石頭啊，要不嬸感謝你呢，自從你瘸子叔幹了這看果園的活兒，他就沒去過那大棚，他的人可老實的多了，整天也沒有一句話，這樣好，這樣我倒覺得他是個人了！”說到這兒，月娥嬸又笑了，“即便他跟我說的話沒有跟他的那三條狗多，可我這心裡也高興！”

石頭說：“咋的，我瘸子叔對你不好嗎？他不理你？”

月娥說：“現在好了，他剛從大棚菜地裡出來看果園時，他幾天幾天的不說一句話，我心裡真的很害怕，我怕他一時想不開，憋出啥病來。可後來好了，我看見他笑了，他說話了，他對我可好了……”說着月娥嬸又流出了眼淚。

石頭說：“月娥嬸，這就好，以後會更好的，你和我瘸子叔兩個人住在這山上，有啥事兒你可要跟我說，你看你們兩個腿腳都不好，我正想着給你們再配個人呢，除了幹好這果園裡的活兒，在生活上還能幫你們一把。”

月娥嬸問：“咋的，準備往果園增加人手了？”

石頭說：“嗯，咱們果園的樹越來越大了，這麼大的山，這麼多的果樹，光叫我瘸子叔看咋行啊，我還要再招幾個工人，平時看看果園，澆澆水，你和我瘸子叔在山上也不孤單了。”

月娥高興地說:“……那好，那好。”

月娥高興地說：“是這樣啊，那好，那好。”

他們正說着話，李瘸子領着三條狗回來了，白脖跑在最前頭，它跑到石頭跟前一下就撲在了他身上，又搖着尾巴圍着石頭轉圈。緊接着四眼也跑了過來，它也圍着石頭搖着尾巴轉，還站起來用嘴去夠石頭的臉。

石頭用手摟着四眼的脖子說：“好樣的，你們都是好樣的，為咱大棚菜地立了功，到時候我要好好獎勵你們！”

他的話剛說完，月娥說：“石頭啊，看咱這狗對你多親，你真的要好好地獎勵它們一下了。”

說着，李瘸子也一瘸一拐的來了，黑蛋像個小孩子似的跟在李瘸子身後，它見到了石頭，像個小孩子似的跑了過來，用嘴巴舔着石頭的手。

“石頭來了啊，叫你久等了。”李瘸子說。

“沒有，我也是剛來一會兒。”

“我到蘋果園下邊去看了看，那裡有條路，離村裡也近，看咱那果苗有沒有事兒。”

“瘸子叔，我就是為這事兒來找你的，跟你商量商量。”

月娥從屋裡拿出個闆凳，叫李瘸子坐下，李瘸子說：“有啥事兒你說吧。”

石頭說：“是這樣，咱的果園現在長勢不錯，但是，這麼大的果園，該澆水了，施肥了，剪枝了等等一些管理還需要人，再說了，這麼大的果園你也顧不過來，我想再招一些人。”

“招幾個，你說。”李瘸子說。

“先招兩三個吧。這兩三個人将來都歸你管，你看怎麼招？”又說，“最好是自己人。”

李瘸子想了想說：“那怎麼招啊？”又說，“我有個外甥是郭村的，叫郭建平，現在在外邊打工呢，聽說掙得不多，不知道他願意來不！”

石頭說：“那你抽空給他說說，要是願意來就叫他來果園上班。咱的果園招工要緊着咱自己家裡的人。”

李瘸子的老婆王月娥說：“對，對，這樣最好，先給咱自己人解決了困難再說。”又說，“你瘸子叔那外甥很懂事，幹活也不懶，他要是能來最好不過，有時候還能幫我們跑跑腿兒。”

石頭說：“那咱就說好了，你跟他談吧，要是願意就過來上班。”又說，“其他的人我再考慮。”

李瘸子說：“石頭，這麼大一個果園，咱招兩三個人行嗎？現在樹苗還小，将來大了呢，結了果子呢，我們需要的人可多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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