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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遠嫁的故事簡短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9-29 06:52:27

探春遠嫁的故事簡短(和親多年我晉妃位)1

本故事已由作者:青舟醉客,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布,旗下關聯賬号“每天讀點故事”獲得合法轉授權發布,侵權必究。

我用一杯加了見血封喉的蜜酒毒殺了我的愛人,因為我即将要遠嫁大黎,我不願意看到他娶别人,和别的女人恩愛生子,兒孫滿堂。

聞訊而來的母親,氣勢洶洶的闖進宮殿,望着地上七竅流血,生機斷絕的依召翰,對着我揚手就是一耳光:“你是瘋了嗎,他是你表哥,是你舅舅唯一的子嗣,你怎麼敢殺了他!”

“從前我不想嫁人的時候,表哥說他願意等我,如今我被迫遠嫁黎朝,我怕表哥不遵守諾言,于是送他下去黃泉路等我,怎麼,阿娘覺得我做錯了嗎?”我漫不經心的回到,仿佛隻是在說一件吃飯喝水般平常的小事。

踏出宮門的那一刻,望着滿園綠意蔥茏的埋蘭樹和噸麻樹,我的心情是說不出的複雜,等去了大黎,那個傳說中種滿牡丹,充斥着絲綢和瓷器的天朝上邦,我大概是再也見不到這樣生機勃勃的場景了。

我原本是不必遠嫁的,我原本是可以和我心愛的表哥依召翰白頭偕老的,可是我那之前遠嫁黎朝和親的嫡姐玉錦香太不争氣了。

她不僅自己死的窩囊,還拖累了自己的母國,從前玉錦金殿國尚且還是黎朝的藩國,大小還有着王室的體面,可一年前玉錦香死後,黎朝皇帝震怒,如今玉錦金殿國已經淪為黎朝的行省,父親也被削去王爵,貶谪為耽樂侯。

不聞小人之勞,唯耽樂之從,縱然我對黎朝書籍涉獵甚少,卻也知道這兩個字,對于一位曾經宰執天下的君王,是何等的羞辱。

降罪的聖旨剛傳到南疆,我的嫡母,玉錦香的親娘就吊死了。我的生母從側室被扶了正,她很高興,可我沒感覺,因為她不愛我。

她原本是洛瀾河畔的漁家女,後來被賣到勐遮城做歌女,與微服私訪的父親一見鐘情後,被接進宮封為了貴妃,生下了我和弟弟。但是自我有記憶以來,她心裡隻有弟弟和娘家。

我好恨啊,恨母親的偏寵,恨父親的漠視,恨玉錦香的嚣張跋扈,甚至恨整個玉錦金殿國都隻知道玉錦香的光輝。可笑的是,等家國淪陷後,這些人卻需要我去庇佑。

平心而論,表哥依召翰其實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年輕人,出身不高貴,也不像玉錦香得未婚夫岩勒泰那樣英勇善戰。他唯一能稱道的,就是對我好,全心全意,不惜餘力的對我好,可笑的是,我竟然殺了他。

我太舍不得他對我的好了,我無法容忍再我遠嫁後,他對别的女人那麼好,所以我隻能殺了他。

和玉錦香浩浩蕩蕩的和和親相比,我的出嫁寒酸的近乎可憐,我是和其他的南疆貴女一樣,作為禮物送給黎朝皇帝賠罪的,母親惱怒于我殺死了依召翰,扣下了我所有的嫁妝,我隻好帶着一小口掉了漆的酸棗木小匣子上路,裡面裝的是寥落可數的幾件金首飾。

從南疆到帝京,足有數萬裡之遙,所幸我們的隊伍并沒有帶過多的辎重,輕裝上陣倒也走的快些,在經過了八個月的長途跋涉後,終于順利抵達了京城。

此時正是十月金秋,丹桂飄香,鴻雁南飛,也是黎朝選秀的時節。隻是像我們這樣卑賤的貢女是沒有資格參加選秀的,而是如物件一般,被囫囵打包扔進了宮裡。

我被安排住進了如意樓,屋子倒也打掃的幹淨,隻是沒什麼人氣,仿佛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了。

“這如意樓,從前住的是那一位貴人啊?仿佛瞧着有些冷清。”我試探性的同帶路的嬷嬷打聽。

“這地兒從前住的是李婕妤,她是今上剛剛登基時的妃嫔,隻可惜是個福薄的,沒多久就去了,宮室也就空置了下來。”嬷嬷含糊其辭,不願意再多說,習慣性的叮囑了我幾句規矩後,就一直欲言又止的看向我。

雖然地界不同,但奴才的秉性卻是一樣的,我知道她這是在暗示我打賞,于是我從匣子裡取出一支實心的金絲絞銀細紋镯給她。

“勞煩嬷嬷了,這點東西就請嬷嬷喝茶吧。”我說話很是客氣,唯恐将人得罪了去。

她卻是渾然不顧及的,掂了掂镯子的分量,眼中閃過一絲輕蔑,然後敷衍式的說了一句謝小主賞賜,匆匆然離去。

我知道,她當然是不滿意的,果然,前腳剛跨出宮苑,坐在室内的我随即就聽到了她罵罵咧咧的聲音:“什麼南疆公主呢,打賞人就給這樣的爛貨,果然是藩邦蠻夷出來的破皮破落戶,上不得台面。”

其實那隻金絲絞銀細紋镯子,分量也不少了,在勐遮城,拿到當鋪卻去也能換個三五兩銀子,足夠貧寒家庭過上數月。隻是這黎朝皇宮的宮人大約是見多識廣的,這點小錢并不放在眼裡。

這是我第一次真正感受到黎朝的富庶,這浩瀚華美的皇宮就像一隻張着血口大盆的兇獸,令人望而生畏,卻又忍不住勾起人征服的欲望。

次日,同為貢女的紹溫娜和紹溫糯來可看我,他們是一對孿生姐妹花,玉錦金殿國未曾滅國時,也是勐遮城有名的貴女。

與我寒酸的陪嫁不同,她們的父母頗為疼愛她們,在二人被選為貢女後,家裡很是豪氣的給她們給她們準備了一大筆錢。

“芝蘿,你怎麼會被安排到如意樓來了?”紹溫娜開口。

“這地方有什麼嗎?我隻聽那嬷嬷說這裡從前住過一個李婕妤,隻是後來沒了。”

紹溫娜謹慎的環了四周一番,拉着妹妹坐到我跟前,小心翼翼和我耳語起來:“那李婕妤啊,是被黎朝皇帝貶谪到冷宮後,落寞而死的,聽說這次給我們安排宮苑的是淑妃,隻怕是她故意惡心你呢,你可知你那嫡姐就是被她做成人彘,處以骨醉之刑的?”

人彘,骨醉,一個個陌生而又令人恐懼的詞傳入我的耳朵,接下來的半個時辰,我被紹溫娜貼心的普及了黎朝的這種酷刑。

人彘就是将人剁去手足,毒瞎毒啞,骨醉殘酷暴虐進一步升級,将處以人彘之刑的人,浸入加了草藥的酒缸裡,藥粉會讓人長期維持在清醒的狀态,直到九九八十一日後透骨生香,酥麻而死。

陣陣酸水自味蕾湧上舌尖,我當即就飛奔到院裡,狂吐不止,一顆心如鼓點般狂跳不止。我想過玉錦香的千百種死法,被賜白绫,被賜毒酒,被杖殺,被貶谪,卻沒想到她會死的這樣慘絕人寰。

她曾是高高在上的一國嫡公主啊,是天朝皇帝名正言順的和親妃嫔,比我這樣貢女不知高貴多少倍,可卻被那個淑妃如蝼蟻一樣碾死了。

我呢,我的未來會怎麼樣,我是否也會步了她的後塵?我吓病了,整宿整宿的做噩夢,夢裡全是玉錦香鮮血淋漓,朝我啼哭的樣子,我整個人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不僅沒能去參加阖宮觐見,還直接錯過了皇帝的初次召幸。

太醫院的人來了一波又一波,每日三大碗苦澀濃稠的藥汁子灌下去,我整個人仿佛都散發着湯藥的酸澀味。偶爾平靜下來,我也會鄙視安慰我自己,我可是能一杯酒毒殺我情郎的人啊,我不應該這樣膽小怯懦的。

可我還是怕的,我能想到的最惡劣的手段就是毒酒,但那個淑妃卻是如此的殘暴變态。雖然我連她的面也沒見過,但我整個人已經到了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地步,我命令如意樓所有人都不準提這兩個字,甚至連讀音相似的字也不提,書卷都被我稱呼為詩卷。

我這病一拖就是半年,等我再次出門的時候,已經是物是人非了,宮中又新進了一大批秀女,莺莺燕燕,正是得寵,皇帝更不會在意我一個卑賤的貢女。

有時候我也會想,要不就這樣不惹人注意的苟活着吧,不去招惹任何人,遠遠的躲開淑妃,至少這樣,我可以不用步玉錦香慘烈的後塵,至少這樣,我可以保命。

可我又有點不甘心,我毒殺了愛人,不遠萬裡來到這黎朝,不是來草向求活的,我是懷着一顆悲憤而不甘的心過來了的。

我是想要告訴我的父母,告訴玉錦金殿國的所有人,隻有我,隻有我二公主玉芝蘿才是那個真正能使南疆榮耀,能庇佑勐遮城子民的人。

皇帝愛惜迎面,降罪的聖旨僅僅隻是傳達給了父親,并沒有外露,所以直到我走的時候,勐遮城的人還在崇拜着玉錦香,覺得當初是她舍身和親,才為南疆換來了安甯,如今她一死,黎朝皇帝就将南疆從藩國降為了行省,可見從前皇帝對南疆的厚待,全是因為玉錦香的存在。

她是真命天女,是南疆的巾帼英雄,是所有人供奉和信仰的女人。

可是她配嗎,她就是個将母國帶入災難的騙子,這樣崇高的榮耀和褒揚,合該屬于顧全大局的我才是。

我步步籌謀,打算伺機而動之,卻沒想到會那麼快就與淑妃董嬌娆對上,沒有什麼意料中的争執沖突,隻是在上林苑散步的時候恰巧遇見。

這是我第一次直面董嬌娆,她一身赫赤色的宮裙,用金絲繡了團團怒放的荼靡,淩雲髻高聳,烏發如瀑,佩戴了華勝、步搖、梳篦、發簪等一整套頭面,光華熠熠,雍容華豔。一張豔若桃李的臉,長眉入鬓,額間點了芍藥形狀的花钿,整個人透露着一種氣勢逼人的美豔,仿佛雨林裡帶有劇毒的鮮紅色菌菇。

順嫔與她比肩而立,但言語之間卻盡是讨好,宛若獻媚主子的奴才,沒有半點妃嫔的矜驕。

“你就是南疆來的貢女?”董嬌娆睥睨的目光掃向我,仿佛在打量一件有趣的玩意,“比你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嫡姐,倒是規矩的許多,如意樓是本宮安排你住的,你沒意見吧?”

我跪在地上,連連說不敢,我深知自己如今的處境,對上高高在上的董嬌娆無異于以卵擊石,自掘墳墓,所以我隻能裝鹌鹑臣服。

我以為我足夠恭敬和謙卑,董嬌娆就會放過我,可我想錯了。董嬌娆淡淡的向順嫔使了個眼色,順嫔當即就摘下佩戴的瑪瑙手镯摔到地上,镯子摔得四分五裂。

我尚沒有反應過來,順嫔就開口了:“南疆貢女玉芝蘿不敬上宮,摔碎了淑妃娘娘賞賜的玉镯,此乃大不敬。”

周圍的宮婢也紛紛低下頭去,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陪在我身邊的小宮女更是戰戰兢兢,如雨打的芭蕉,當即哆嗦着跪了下去。

“如此,就罰你在這石子路跪上半個時辰吧。”董嬌娆淡然開口,又對順嫔叮囑到“你帶人留在這裡,好好的教教她什麼是規矩。”

董嬌娆剛走,原本還是狗腿子般的翠翹立刻耀武揚威起來,不屑的打量着跪在地上的我,繪聲繪色的和我描述起玉錦香的死來。

“你知道你那姐姐是怎麼死的嗎,是我親眼看着她被做成骨醉的,好端端的一個美人胚子,說沒就沒了,那時候她也是這樣跪下來求我的。”

“你也不要怪我,你姐姐害死了淑妃娘娘最寵愛的兒子,惡其餘胥,株連血親,所以你們南疆的貢女,尤其是像你這樣王室出來的,從血脈上就帶着原罪。”

“淑妃娘娘為那個孩子,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姐姐即便是千刀萬剮都死不足惜,你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偏偏和她做了姐妹。”

順嫔的話如實錘般,一字一句狠狠敲在我心上。原來大黎的後宮遠比我想象的還要殘酷,尤其是對于我這樣的異國女子,沒有人在乎你對錯與否,上位者說你錯了就是錯了,甚至連最簡單的栽贓她們也不屑對你。

縱然衆目睽睽,縱然光天化日,可是沒有人會為你出聲,沒有人會為你出頭,隻因為你微不足道。

盛夏的陽光格外毒辣,仿佛熊熊烈火燃燒,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從我臉上滑落。為了防止打滑,上林苑所有的石子路選用的石子都是帶棱角的,隔着薄薄的衣裙,每一顆都咯的我腿腳生疼,刹那間,我生不如死。

順嫔卻是悠然自得的站在一旁,坐着繡墩,有宮婢給她撐傘擋太陽,還搬來一個大大的冰盆放在一旁。

半個時辰過後,我仿佛去了半條命,全靠宮人攙扶着才勉強走回了如意樓,卧房内我卷起裙子,膝蓋早已被跪的通紅,一雙腿僵硬如麻,一陣陣的抽搐泛疼。

那一夜,我徹夜難眠,我明白了,若我再這樣躊躇不前,縱然不會步了玉錦香的後塵,也會過的生不如死。

就算我不去争寵,就算我不去攻伐,可因為我是玉錦香的妹妹,所以我連苟活的機會也沒有了。沒有人在乎我們的關系好不好,淑妃要的隻是一個洩憤的渠道。

我融掉了從南疆帶來的所有金首飾,做成一袋容易攜帶的金瓜子,順利買通了司寝局的人,終于在半個月後,等來了皇帝的第一次駕臨。

皇帝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年輕俊美,美中不足的是華發早生,華貴中多了些許滄桑之氣,并不是我以為的留戀美色無法自拔的昏庸君王。

他沒有和我說起玉錦香,隻是問我是否會跳舞,又說與我同為貢女的紹溫娜姐妹跳的孔雀舞很好,賞心悅目,能和宮中最出色的舞姬相媲美。

“妾身是不擅長歌舞之技的,從前閨中未嫁的時候,唯一的喜好就是養花植草。”我那個歌女出身的母親曾想我傳授我她的畢生所學,可我讨厭她,連帶着讨厭與她相關的一切東西。

所以比起美輪美奂的歌舞音樂,我更願意做一個養花的園丁,從前在南疆,我的居所,滿園的郁郁蔥蔥,皆是我親自布置照料。

“這倒也是個有趣的喜好。”皇帝望着屋中擺放的蒼翠欲滴的藤蘿,贊許的點點頭。

“朕有一些植物的種子,是産自西涼的碧煙花,隻可惜宮中的園丁無人種得活,明日朕讓人給你送些過來,你若是能種出來,朕重重有賞。”皇帝的态度溫和的讓我有些驚訝。

次日午後,宦官耿盡忠送來了碧煙花的種子,随之而來的還有一封冊封我為從五品良貴姬的聖旨,而其他的南疆貢女聽聞大多是七八品的才人、采女之流。如此我算是在後宮正式有了一席之地。

皇帝時常會來如意樓看我,或者說他更關心的是碧煙花的種植,我将碧煙花的種子兩粒為一組,安放在不同的花盆中進行培育,在經曆了不知多少次失敗後,終于有一盆順利的破殼發芽。

皇帝大喜,流水一般的賞賜送過來,還有一包全新的碧煙花種子。我也漸漸知道了碧煙花這種植物的來曆,它原是長在西域的,并不是什麼名貴的花朵,而是山野田園随處可見。西域幹旱少雨,氣候幹燥,所以碧煙花并不适合大黎溫暖濕潤的氣候。

我不知道皇帝為什麼要種這種不知名的野花,但我也不會追問,皇帝喜歡這種花,所以隻要我能培育碧煙花一日,這就是我的立身之本。

礙于皇帝的關注,董嬌娆暫時沒找我的麻煩,但我卻日夜提心吊膽。我并沒有足以和董嬌娆抗衡的實力,所以我必須找一個能和董嬌娆并駕齊驅的靠山。

賢妃李榮月和董嬌娆素來針鋒相對,不相上下,可是賢妃是黎朝世家女出身,我這樣一個勢單力薄的蠻夷女子,她必然是不可能看上的。

除了賢妃,還有誰呢?皇後是個不問世事,一心參佛的,我除了在千秋宮宴上遙遙見過她一面,再無其他,反正宮中人人都說皇後年老色衰,又無子嗣,早已失了盛寵,皇帝一年半載都不會踏足丹鳳宮一回。

我又先後試探了惠妃周佩瑤、德妃平曦等幾個高位妃嫔的态度,她們都或明或暗的表示不願意接納我。我并沒有足夠的價值,值得她們因為我和董嬌娆對上。

我心力交瘁,直到某一如敏承徽燕姬來訪,她是西涼人,碧煙花就是她故鄉的花。燕姬在宮中屬于明哲保身的一派,她原是皇後的陪嫁,後來又生了帝寵優渥的安惠四公主,所以倒也無人敢小觑她去。

“你把這碧煙花種的極好,我已經好些年沒見到這樣燦漫如雪的碧煙花了。”燕姬感慨,又低聲道:“但願她看到這些花朵,心情能好些。”

我沒有去追問燕姬口中的她是誰,是男是女,反正是與我無關的,我隻需要種好花即可。

“這宮中真正不畏懼甚至能對上董嬌娆的,沒幾個人,或許你可以去找英華夫人或皇貴妃,隻是英華夫人已經有了何貴嫔,你可以先去皇貴妃處試試運氣。”

皇貴妃蕭媚娘位份高于董嬌娆一等,執掌鳳印,無兒無女,為人寬厚祥和,不偏不倚,是宮中有名的老好人。這樣淡然處之的人,真的會接受我的投靠,庇護我嗎?

我懷着試探的心情敲開了澄玉宮的門,皇貴妃蕭媚娘明顯已經知道我的來意,我剛剛表明投靠的意向,她就不假思索的答應下來,事情順利的讓我有些驚訝。

“我知道你的來意,你放心,有我在一日,淑妃就不敢對你動手一日。”

“為什麼?”我不由自主的問出心中的疑惑,為什麼蕭媚娘什麼條件也沒提,就答允庇護我。

“我需要一個人,一個未來如果我和淑妃發生沖突,能夠幫我沖鋒陷陣的人,而我相信你會是合格的人選。這宮裡野心勃勃者有之,聰慧美貌者也不缺,但如你這般謀而後動,不被繁華迷眼的人卻很少,上一個人,是淑妃。”

我回味着蕭媚娘的話,離開了澄玉宮,我從未想過,會有人說我和心狠手辣的董嬌娆是一樣的人。直到多年以後,我和董嬌娆正式對上,鬥得火花四射,我才知道,蕭媚娘今天說的話是何等正确。

最了解你的人啊,不是朋友,不是敵人,而是和你有着同樣靈魂的人。

知道我得了蕭媚娘的庇護,董嬌娆的狗腿子順嫔果然氣勢洶洶的率人找上門來,隻是這次,我卻再也不怕她了。

“順嫔娘娘小心些吧,可千萬别打翻了花盆,這些碧煙花可是今上點名要的,若是出了問題,隻怕淑妃娘娘也保護不了您呢。”我站在回廊下,望着在滿院琳琅滿目的花盆間手足無措的順嫔一行人,心中是說不出的舒暢。

順嫔終于走出了花盆陣,上前揚手就給了我一巴掌:“果真是和你那個姐姐一樣的賤胚子,就你一個蠻夷賤種也配和我對上,别以為你得了皇貴妃的庇護就萬事大吉,你最好祈禱她能如英華夫人護着何貴嫔那樣,庇佑你一輩子。”

“你姐姐當初不也得了英華夫人的庇佑嗎,可最後不也一樣死了,都是血脈相關的姐妹,你未必不會步了她的後塵。”

我看着氣急敗壞的順嫔,雖然臉上是火辣辣的疼痛,但心裡卻如炎炎夏日喝了酸梅湯一樣暢快。我知道,她越是氣急敗壞,越是證明她拿我沒辦法,我的這一步選擇,終究是對了。

後來,順嫔為了惡心我,還曾帶我去看過被做成骨醉的玉錦香。她已經死的透透的了,右邊的身子骨已經腐爛了一半,露出森森的白骨,整個人被浸泡在散發着膏腴香味的酒缸裡,那是一種女兒香、脂粉香以及烈酒濃香和中藥材的清香,混合在一起經過歲月發酵形成的異香,擁有着一種惡心卻誘人的感覺。

順嫔站在我的身邊,手指如同冰涼的蛇一點點覆上我的雙手,拉着我走近了酒缸,低聲耳語:“你看,這就是你的姐姐,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

“你知道她出嫁的那天,我做了什麼嗎?”我擡頭,笑意盈盈的看向順嫔“那一天,我在宮裡呼朋喚友,喝的爛醉如泥,我其實一直沒告訴你,其實我和她的關系并不好,或許還不如你我之間的關系。”

“不可能,你們是血脈至親,怎麼可能淡漠如此?”順嫔不可思議的往後退。

我逼上前,直視着她的眼睛:“難道你和你的兄弟姐妹,就真的親密無間嗎?”

她愣在原地,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從此以後,順嫔再也沒有做過這樣幼稚粗暴的事情惡心過我,更多的是隐蔽的,狠辣的暗手,一來一往之間,我們成了勢均力敵的對手。

得賴于蕭媚娘的庇護和皇帝的寵幸,我的位份也在不斷的向上升,婕妤,充媛,嫔,貴嫔……我一步步的向上爬,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與心思,我知道我不能停下,一旦我停下,一旦我無法讓蕭媚娘看到我的價值,我就會淪為董嬌娆的俎上肉,甚至會死的比玉錦香還要慘烈。

我學會了一口流利的官話,熟讀了大黎的詩詞典籍,我知道皇帝鐘意幾分熱的茶,我知道後宮佳麗三千的各種關系牽絆……再後來,從前給我指路的燕姬也死了,死在了董嬌娆的手上,而我逐漸成為了所有異族女子中位份最高的妃嫔。

及至後來,我生下了純惠七公主,跻身于四妃中的良妃,此時我已經和諸多大黎貴女平起平坐。而與我一同入宮的,包括紹溫娜姐妹在内的一衆貢女,或已早死,或已寥落于深宮,無人記起。

此時,我已經能給我的母國力所能及的庇佑,為勐遮的黎民百姓争取到了減少賦稅、降低徭役等各種好處,遇到幹旱或者是洪澇,因為有我的緣故,他們也總能在短時間内得到足夠的赈濟。

我派人去故鄉打聽我的聲明,所有人都在念叨着我的恩情,給我奉了雕像,建了公主廟,至于昔日絕代風華的玉錦香,已經沒有人記得了。

我終于用我自己的方式,在我的母國為我自己赢得了足夠的榮耀,在南疆的人們會口耳相傳歌頌着我的美名,勐遮城的黎民百姓會世世代代念叨着我的恩情。

我站在新換的華麗宮苑内,遙望着南疆的方向,金秋十月,鴻雁高飛,亦如我從前以卑賤的貢女身份入宮的時候。可如今我的母國,我的子民,将因我而榮耀。

身邊的純惠在牙牙學語,嬰兒的世界一片純白,我的人生至此小得圓滿,雖然未來的路還很長。

和親多年我晉妃位,總在無人時,想起親手喂下毒酒的未婚夫。

隻是偶爾夢醒時分,看着冰涼的床榻,我總會想到被我毒殺的依召翰,若是國未滅,家未亡,若是我能順利嫁給他。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夜夜獨守空房,日日活的辛苦恣睢吧?(原标題:《宮牆柳:玉芝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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