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蘭曉龍最新長篇小說《冬與獅》近日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新作講述“鋼七連”在朝鮮戰争長津湖戰役的作戰故事,其中的主人公有伍千裡、伍萬裡、梅生、談子為、雷公、餘從戎、平河……
談《冬與獅》: 18歲志願軍戰士的照片激發創作欲望
《冬與獅》故事的主要背景是朝鮮戰争第二次戰役東線戰場的長津湖一戰:1950年秋冬之交,第七穿插連所在的第九兵團原本駐紮在華東地區,被緊急征召開赴朝鮮長津湖戰場。因為白天有美軍不間斷的空軍偵查,為避免暴露,第九兵團戰士在将近零下40攝氏度的極寒中,晝伏夜行三周,隐蔽接敵,完成對美軍的分割包圍。十萬志願軍戰士發起總攻之前,美軍毫無覺察……最終,我志願軍靠着偉大的犧牲精神、戰争智慧戰勝了美軍王牌部隊陸戰第一師。
在《冬與獅》序言中,蘭曉龍透露,自己的父親曾作為軍醫參加了朝鮮戰争,但自己一直以來對于朝鮮戰争的真正意味卻始終缺乏深入的了解。一次偶然的機會,他看到一位18歲志願軍戰士的照片,“這位戰士托着個橘子(也許是糕點),憋着樂,有點懵懂,生機盎然,有點跳脫”,這張照片讓蘭曉龍産生強烈的創作欲,他感歎道,“他真年輕,他們真年輕”。
談及《冬與獅》的書名,蘭曉龍表示,對這個故事的認知,都在書名裡。“獅子是不屬于冬天的,但冬天的獅子依然是獅子。長津湖戰役,第九兵團的人來自江浙長江流域到膠東半島,把這樣一群人給非常倉促地扔到了蓋馬高原零下40度的地方。相比十三兵團在西線打的那一仗,第九兵團這一仗嚴格來說打得不那麼成功——十三兵團叫勝利,第九兵團這個叫慘勝。”
為了書寫《冬與獅》,蘭曉龍閱讀了大量有關長津湖戰役的史料。他發現,相關史料較為零散,“看到後來,我感覺沒有一本史料能把這場戰役完整總結,因為它從一開始就是十幾萬人化整為零,甚至以排為單位,于是乎散作滿天星。這種情況下怎麼做統計、歸納?所以最後我隻能用談子為去炸橋時的那句話——‘勝利需要證明嗎’,這樣一句不那麼直白的話去總結。”而在創作中,他索性就将這種詩化進行下去,“書名《冬與獅》其實都是這樣一個詩化的提煉。”
談寫作:挖山洞 擴空間 在廢稿中延續故事
15年前,蘭曉龍編劇的作品《士兵突擊》開播,劇中塑造的“鋼七連”許三多、史今、高城、伍六一等軍人形象,以及“鋼七連”的戰歌“一聲霹靂一把劍,一群猛虎鋼七連;鋼鐵的意志鋼鐵漢,鐵血衛國保家園……”都曾打動了無數觀衆,感人至深。此後,蘭曉龍創作的《我的團長我的團》《生死線》《好家夥》都得到讀者、觀衆的高度認可。
蘭曉龍表示,起初,他并未料到軍旅題材會形成他的創作脈絡,“寫《士兵突擊》的時候絕對、絕對沒想到後面的事情。”作家并不希望重複自己,“我特别讨厭自我抄襲,那是一個比抄襲還恐怖的事情。所以,我會莫名其妙就把一部稿子廢掉。”
談及廢稿,蘭曉龍半開玩笑地說,自己打算找時間把廢稿捋一下,來一個“廢稿合集”。“我會去借廢稿的力量創作,讓另外一個戲的某一個人物在這個地方延續。這樣,故事的世界會越來越大,我覺得我現在有點像在挖一個巨大的山洞。”
這次直播以“蘭曉龍宇宙裡的新星座”為主題,蘭曉龍認為,“宇宙”未免太大了,“我比較認可空間這件事,作為創作者,你要做的事情是擴大這個空間。寫東西需要給自己一個由頭,往往最難的不是怎麼編故事,而是為什麼要寫它。”
談挑戰:最大的難題是一邊寫一邊想打遊戲
直播中史航透露,蘭曉龍在寫作時的解壓方式是打遊戲。“其實他在遊戲中間依然在提煉着、實踐着、感受着遊戲中的倫理。”史航說,當年在拍《我的團長我的團》時,蘭曉龍在劇組裡修改劇本,但每晚8點,他準時“閉關”趕赴另一個“戰場”,“8點,他就不能跟你說話了。為什麼?他要打‘魔獸’,他要不在戰鬥的話,會‘死掉’很多人。雖然那邊的網友不知道他是蘭曉龍,但是他覺得那一刻一定要出現。”史航說,“隻要玩過團戰的,就會知道什麼叫‘不抛棄、不放棄’。”
談及寫作中遇到的最大挑戰,蘭曉龍說,“一邊寫一邊想打遊戲,這是最大的難題。”不過,蘭曉龍有自己的自律方式,“最近因為要寫東西,開始回到回合制遊戲了。”蘭曉龍說,回合制對他的好處是可以雙線工作:一邊玩着回合制一邊寫着劇本。“比如說《文明》,每一個回合我希望開43個國家的地圖,(這回合操作完)電腦讀取43個地圖一般需要好幾分鐘,這間隔,我能寫好幾句台詞了。然後再回來操作遊戲。”蘭曉龍說,單機遊戲他目前在玩《巫師3:狂獵》,因為遊戲非常有情節感。
談《戰與祀》:為寫《冬與獅》積累資料而攢下來的
另據了解,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冬與獅》中,随書附贈蘭曉龍新作《戰與祀》節選。史航透露,《戰與祀》主要人物是八個人,他們的姓氏是百家姓的前八位——趙錢孫李周吳鄭王,故事将以他們為視角展開。
蘭曉龍說,《戰與祀》也是為《冬與獅》積累資料時攢下來的。“很奇怪,當時創作長津湖這個故事看的很多資料,多半沒有用在《長津湖》上,反而用在《戰與祀》裡面了。看《冬與獅》,讀者可能會發現,有很多資料在‘打補丁’。但凡作者用一大段解釋心路曆程,其實那就是‘打補丁’。《戰與祀》,我不用打補丁。”在他看來,作者不需要去解釋是創作的最佳狀态。
不過,蘭曉龍也請讀者不要太着急,“不要問《戰與祀》什麼時候出版”。他透露,《戰與祀》還要經曆一些時日才能與讀者見面。
文/北青-北京頭條記者 張知依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