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和弟弟身份互換?我變成了家裡備受寵愛的小公主,她成為了不受待見的賠錢貨,接下來我們就來聊聊關于姐姐和弟弟身份互換?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參考一二希望能幫到您!
我變成了家裡備受寵愛的小公主,她成為了不受待見的賠錢貨。
面對突如其來的寵愛,我以前沒有享受過的優質生活,我渾身不适,隻想逃離。
縱然如此,我對父母的恨意也從未減少一分。
姐姐出奇地平靜,她順從地穿着我的衣服,做着本來屬于我的家務活,還要忍受父母的打罵。
姐姐笑着問我:“你幸福嗎?”
不等我回答,她又說道:“這一次,我會還你一個幸福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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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姐姐叫王晶晶,我叫王瑩瑩。
晶瑩剔透,純潔無瑕,一聽就是姐妹,可我們的命運卻截然不同。
姐姐是父母的第一個孩子,自然深受寵愛。
但父母還是想再要一個男孩子,後來也如願懷上了,而且是一對龍鳳胎。
後來醫生說,母親體質不好,胎兒養分不足,其中一個孩子被另一個吸收掉了。
父母祈禱要留下一個男孩子,最後卻生下了我。
醫生說母親身體不好,不能再懷孕,斷了他們要兒子的希望。
在父母眼中,我不是他們的女兒,而是害死他們兒子的兇手。
姐姐住在裝了空調的大房間,我住在陰暗的雜物間。
姐姐的衣櫃裡挂滿了漂亮的衣服,甚至同一款裙子可以買不同的顔色換着穿。
我整天除了校服,便隻能穿姐姐穿舊穿壞的衣服。
姐姐成績很好,是爸媽的驕傲,而我小學因為考了一次滿分,被打得渾身青紫,從此再也不敢考好成績。
我7歲那年,姐姐生病休學那一年,是我過得最幸福的一年。沒人顧得上我,這意味着我可以不用常常挨打。
那年我被送到奶奶家,本以為老人家會更重男輕女,可事實倒也沒有很糟。
奶奶很少對我笑,還時常讓我跟她下地幹活,她說不養閑人,不過我倒不在意,反正在家也得幹活。
她也常罵我,又笨又蠢,可不會動手打我,會給我做好吃的,雖然每次都借口是她自己想吃,其實最後都進了我的肚子。
父母本不打算把我接回去,是奶奶逼着他們帶我走,說不幫他們養孩子,背地裡又給我塞了錢,說大城市終究是比農村好。
父母被逼着把我接回去,本就不高興,他們也不好朝奶奶發作,便把氣撒在我身上。
高二結束的那一個暑假,很普通的一天,我早晨醒來便發現了異樣。
寬敞明亮的房間,運作的空調吹出絲絲涼風,身上柔軟舒适的睡衣,我感覺自己像在做夢。
我出了房門,恰好看到同樣剛睡醒的母親,她一臉慈愛的笑容讓我感到驚悚。
“晶晶,怎麼起那麼早,多睡一會啊。”
晶晶?
她隻當我剛睡醒還在迷糊,并沒有多在意,她直接沖到雜物間,将裡面的人拽出來,“死丫頭,你姐都起來了,你還睡,趕緊去做早飯!”
我看着那張屬于“王瑩瑩”的臉,内心驚恐不已,怎麼會這樣?
雜物間沒有空調,也沒有風扇,夜晚熱的睡不着,我常常隻穿内衣睡覺。
眼下,“王瑩瑩”甚至沒來得及穿衣服便被拽了出來。
她畏畏縮縮地回房穿好衣服,就去做飯。
母親瞬間換了另一副面孔,笑着對我說:“晶晶你先去洗漱,一會就能吃飯了。”
衛生間裡,我使勁抽了自己幾個巴掌,才接受了這扯淡的事實。
我無所謂,面對父母喜怒無常的情緒和挑剔苛刻的要求,我被磨練的适應力極強,更何況,如今的情況對我隻有好處。
“王瑩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姐姐,吃飯了?”
姐姐?她叫我姐姐?
飯桌上,我眼睜睜地看着她把早飯端上桌,順從地把牛奶端到我面前。
金黃的煎蛋,香噴噴的烤腸,爸媽面前的豆漿,早飯做的很完美,就連買的包子都是熟悉的那家。
我對這些事情了如指掌,但真正的王晶晶可不會做飯。
難道她記憶發生了錯亂,真把自己當王瑩瑩了?
我心中暗笑,這樣最好,我也不怕露餡,少了一層麻煩。
爸媽去上班,她開始刷鍋洗碗、掃地、拖地、洗衣服,貼心地為我做了午飯,然後出去買菜,準備晚飯。
就這樣,我盯了她整整一個星期,沒有發現絲毫異樣。
除了她剛開始兩天起床遲了,被母親用掃帚抽了。
我告訴自己,我該高興,我嘗過的苦,她也應該嘗一遍。
那天晚上,我吹着空調躺在床上,遲遲睡不着,面對這一切,我有些茫然。
我渴求依舊的東西突然被擺在眼前,心中卻沒有驚喜,隻有無措。
我起身去客廳倒水,卻發現了同樣沒睡的她。
因為驚訝,我差點說漏嘴,“姐……嗯!你怎麼還沒睡?”
她看了我一眼,并沒有理我,而是坐在沙發上用報紙扇着風。
是了,我以前對姐姐也是愛搭不理,但又不敢跟她吵,怕被爸媽打。
眼下正直盛夏,雜物間很熱,她怕是難以入睡。客廳的空調雖然在睡覺前關了,但此時還是存留着一絲涼意。
我喝了水,正打算回房,路過她面前,輕輕問:“你知道的,對嗎?”
我忍了那麼多天,如今是真的憋不住了。
“什麼?”她輕哼道,同樣的聲音,熟悉的語氣。
“王晶晶,你知道!”我語氣肯定。
她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卻遲遲不語。
“姐姐,縱然你裝得再像,可絕不會有人比我更了解我自己。”
姐姐她知道,從一開始,從那天早上就知道,可她沒有哭鬧,沒有不解,平靜地接受一切,扮演着“王瑩瑩”。
我喜歡吃辣,姐姐愛甜食,可這幾日的午飯味道都是偏辣的。
我怕挨打,早起做飯是多年養成的習慣,從不會賴床。
我倒洗衣液喜歡直接往盆裡倒,而她也是用蓋子量。
那晚之後,我不再每天盯着她。早上爸媽上班後,我也随後出門。
我有充足的零花錢可以揮霍,我穿着衣櫃裡的漂亮衣服,去逛街、看電影,做了許多我以前沒機會做的事。
我新奇地嘗試了很多事,可我還是不高興。
電影院聲音太響,震得頭疼。
奶茶原來那麼甜,膩得喝不下去。
這個天氣不适合逛街,走兩步就大汗淋漓。
……
2
開學那天,校花沈依依在校門口遇見我,親切地攬着我的胳膊。
沈依依長得漂亮,成績優秀,自信開朗,是姐姐最好的朋友。
她們是一個世界的,而以前的我性格孤僻,從沒有朋友,隻配在角落裡看着她們。
姐姐成績好,向來都是在一班的,我不敢考好成績,所以被分到了中等的三班。
課堂上,老師突然提問我,我心中一驚,愣愣地站了起來,磕磕巴巴說出了正确答案。
老師滿意地點頭,“老師看你一直沒舉手回答問題,以為你沒聽懂呢。”
随後,他又對全班同學說:“高三内容比較難,大家沒聽懂一定要說,千萬不要落下了。”
中午吃飯,我看到飯卡裡的餘額,再也不用計算着飯錢和這個月的天數。
我看了一眼之前吃吐了的清水煮白菜,向阿姨要了一份辣子雞。
沈依依有些驚訝,“你什麼時候開始吃辣了?”
我淡淡說道:“口味變了,感覺還不錯。”
“晶晶,我怎麼感覺你今天怪怪的,好像不是很高興。”
我愣了愣,随即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怎麼會,你想多了,隻是高三了,我有些緊張。”
“也是,我今天上課都有些跟不上。”
下午放學,我跟沈依依告别後正打算回家,心裡卻總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思索再三,我還是回了學校。
學生們都回家了,可三班還有幾個學生沒走。
王晶晶正坐在垃圾桶旁邊,嘴角留着血,三個我熟悉的男生正圍在她身邊,嘴裡說着髒話,還想繼續動手。
她望向我時,眼中泛着淚光,不知是因為這可憐的眼神,還是因為那張本屬于我的臉,我心軟了。
我熟練性地拿起凳子砸向那三個人。
“你誰啊,找死是不是?”
我沒多說,拿起牆邊的掃帚就要掄上去。
其中一個人說:“她是一班的尖子生,别惹事了,快走!”
學校很重視一班的學生,就指望這些同學沖業績,運氣好還能出個市狀元省狀元。
我走到王晶晶面前,冷聲道:“他們欺負你,你就受着,不會打回去嗎?”
她苦笑一聲,“他們以前都是那麼欺負你的嗎?”
這是互換身體以來,她第一次以王晶晶的身份和我說話。
“呵,你覺得呢?”
我的生活沒有她那麼美好,我也不像她一樣人見人愛,也不會有人保護我不受傷害。
“你每次都會挨打嗎?”
不知是否是錯覺,她的話語中透露着心疼。
我搖了搖頭,“我沒你那麼軟弱,我會打回去,他們隻是想讓我吃點苦頭,不敢真的惹出什麼大事,你表現得越懦弱,他們就越敢欺負你。”
老師看到了,隻會訓斥他們兩句,起不了作用,我也曾求助過爸媽,可他們說我活該。
沒人保護我,我隻能自己保護自己。
王晶晶的世界太過美好,她又怎麼會理解我的苦呢?
“對不起……”她蹲在地上,泣不成聲。
“對不起,我以前都不知道,我沒想到你在學校裡也會受欺負。”
“你當然不知道!”我情緒有些崩潰,“你活得那麼光鮮亮麗,人人都喜歡你,你怎麼會了解我的生活?”
她當然不知道,沒有人知道,因為沒有人在乎我。
我身上如此明顯的傷疤第一次被人發現,第一個對我的遭遇真正感同身受的人竟然是我的姐姐,我那個幸福的姐姐。
回到家,她顧不得身上的傷,急忙去準備晚飯。
我給自己倒了杯果汁,回房寫作業,寫完作業便拿起平闆開始追劇。
直到父母回來,我才下樓吃飯。
父親看到她臉上的傷,訓斥道:“又惹什麼事了,不嫌丢人!”
我沒說話,接過母親為我盛的湯,靜靜喝了幾口。
“晶晶,手怎麼回事?”她擔憂道。
我擡起手看了看,今天打人時不小心被凳子邊緣劃了一下,不嚴重,我也沒放在心上。
不等我回答,母親又瞪向受傷的王晶晶,“是不是你惹了什麼事,害晶晶受傷?”
說完,母親甚至直接甩了她一巴掌,父親也在一旁怒聲訓斥。
我告訴自己,不要多管,不要說話,為了不被影響到,我在心中默默數數。
然而,數到“7”時,我再也忍不住,輕輕開口:“媽,這是我寫作業時,不小心用筆劃的。”
母親轉頭看向我,說:“你這孩子,也不小心點。”
責怪的話語卻滿滿地都是關心。
至始至終,父母都沒有關心過王晶晶,錯怪她後也沒有道歉。
我看了她一眼,輕輕歎了口氣,就當是還她的,畢竟她以前也會幫我。
晚上,父母都睡了,我躺在床上遲遲沒有困意,滿腦子都是王晶晶滿身傷痕、衣服殘破的樣子。
我起身從衣櫃裡翻出一件相對舊一些的衣服,看了看還是覺得不夠,用剪刀在衣服下擺剪了個小口。
我推開雜物間的門,燈還亮着,她也沒睡。
我把衣服遞給她,問:“會縫嗎?”
她皺着眉思索一番,輕輕搖了搖頭。
我輕車熟路地打開抽屜,找出裡面的針線盒。
我坐在床上熟練地縫衣服,她在一旁看着,我們默契地都沒有說話。
我把衣服丢給她,又往她桌子上放了二百塊錢,“明天自己沖飯卡。”
她沒有拒絕,隻是拉住我的手,問道:“瑩瑩,你現在覺得幸福嗎?”
我諷刺一笑:“你什麼意思,你覺得我變成了你,得到了爸媽的愛,就會感到幸福了,我告訴你我不稀罕。我一點都不幸福,憑什麼王瑩瑩永遠都是不被愛的那個。”
她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我别扭地抽出手,隻見她又問:“你不是很讨厭我嗎,為什麼還幫我?”
我苦笑道:“以前是很讨厭你,可讨厭你有什麼用,這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我命不好,如今風水輪流轉,你還是好好擔心自己吧。”
以前我讨厭她,嫉妒她,如今我變成了她,替她接受了父母的寵愛,我也并不開心,因為有些事情依舊沒有改變。
我從小到大隻能撿王晶晶穿舊的衣服,早已習慣。
小時候,她曾送了我一件嶄新的裙子,爸媽看到後不分青紅皂白把我打了一頓。
即使王晶晶解釋是她送的,爸媽也不管,說我不配穿新衣服。
後來,王晶晶每次都會故意剪壞一些,再給我,而我會縫好再穿。
剛開始我還很高興,有了衣服穿,後來才發現,衣服每次都破損在不明顯的地方。
有一次,她穿了一件好看的衛衣,我盯着看了許久,眼紅不已。
她把那件衛衣連續穿了半個月,終于有些掉色,而那次她沒有剪壞,完好無損地拿給了我。
王晶晶會偷偷把零花錢分給我,可我賭氣不願意收。
于是她就偷偷幫我充飯卡,擔心我發現,每天給我沖5塊錢,隻希望我能改善一下夥食。
我曾不止一次地怨恨過,她為什麼要做這些事,為什麼要有那些沒用的善心,她讓我都不能心安理得地嫉妒她。
她的所作所為并不能改變我的處境,如果她不那麼做,我就可以理所應當的嫉妒她,怨恨她,詛咒她。
我知道這不是她的錯,可面對如此天差地别的待遇,我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想法?
如果現在有機會換回來,坦白來說我不願意,我煎熬了那麼久,我不願意回到以前。
3
我和王晶晶的關系變得很詭異。
我們在一起時相對無言,沉默卻又和諧。
每天放學,我都會到三班等她一起走,也沒人再敢欺負她。
她用着“王瑩瑩”的身份,卻不像我那般忍氣吞聲,遮掩光芒。
課堂上,她積極舉手,回答問題,測試題做得也很完美。
她不再獨來獨往,在三班也交到了朋友。
她開始積極參加學校裡的活動,變得活潑開朗。
不,應該說她本來就是這個樣子。
老師和同學對她說:“你越來越像你姐姐了。”
她對我也很溫柔,隻是我們私下裡并不怎麼說話,亦或是無話可說。
或許我才是那個懦弱的人,過去的我孤僻又自卑,不敢擡頭,不愛與人交往,我自暴自棄地待在父母為我準備的爛泥裡,逐漸發臭。
然而,這一切的美好都在期中考試後戛然而止。
王晶晶考試從沒掉過年級前三,我這次認真答題,大膽地發揮出了全部實力,考了年級第9名。
但老師和同學并沒有懷疑,年級前10就是固定的10個人,每次也就換換位置,幾個人的總分其實沒差多少。
“王晶晶同學還是那麼優秀。”
“晶晶一直都是尖子生。”
“王晶晶的英語以前一直是薄弱科,這次英語成績進步很大,是不是暑假偷偷輔導了。”
我接受着老師和同學們的贊揚,可我不開心,我一點都不開心。
優秀的永遠都是“王晶晶”。
讨人喜歡的永遠都是“王晶晶”。
備受贊揚的永遠都是“王晶晶”。
為什麼我身為王瑩瑩時,卻不能得到這一切?
突然,我聽到有人說:“晶晶,你妹妹這次也考得很好,考進年級前30了呢。”
“是三班那個吧,哎呀她可是晶晶最愛的妹妹,晶晶以前買東西都買雙份,說不定暑假幫她輔導功課了呢?”
“人家是姐妹,基因一樣,自然都很聰明。”
我以前連教室門都很少出,更不會來一班找姐姐。
我看着周圍的同學,牽強的笑了笑,他們都知道我是王晶晶的妹妹嗎?
他們說,我是她最愛的妹妹。
我的思緒漸漸回到過去。
體育課回來,課桌上莫名出現的飲料。
每天早上放在我課桌上的面包。
我的書包裡定期被換上的新文具。
甚至王晶晶頭上漂亮的發卡,我的房間裡總會出現一個一模一樣的,藏的很好,卻總會被我發現。
她在家裡總是小心翼翼地幫我,偷偷摸摸地送我東西。
可我不願接受,我态度惡劣地把東西丢給她,我把她的好意當做施舍。
她的實力不隻是年級前30,應當是這段時間沉重的家務和父母的刁難,影響了她的學習狀态,隻是……她這次考的那麼好,不怕被爸媽發現嗎?
果然,爸媽下班回家時面色凝重。
媽媽直奔廚房,把正在做飯的王晶晶拽了出來。
“王瑩瑩!你長本事了,你老是還給我打電話誇你進步很大,你是不是忘了我對你說過的話?”
王晶晶一臉震驚地捂着剛被打的臉,眼淚控制不住流下來。
或許她并不明白母親話中的含義,但我明白。
在我第一次取得好成績時,母親就明确告訴我:“你不配!”
“你不配成為一個優秀的人,你就活該成為壞孩子,人見人厭,你以後也不配過好日子!”
“你不配活在光環下,你就該活在污泥裡,受人唾罵。”
“你活該苦一輩子,好好向我的林林贖罪。”
林林,王林林,我的弟弟,一個沒能生下來卻擁有姓名的孩子。
在母親腹中,我搶奪了他的養分,往後的人生,我都背負着他性命的枷鎖。
在父母心裡,世上所有美好的贊揚都不該和我扯上關系,因為那些美好的詞彙都是屬于王林林的,他們的兒子才是那個最優秀的人。
王晶晶正被迫跪在客廳的地闆上,父親臉色鐵青、一言未發,母親依舊在怒罵,時不時動手發洩心中的怒火。
“媽,”我輕輕開口,“你别打妹妹了。”
母親面色稍微緩和,“晶晶啊,這不關你的事,你回自己房間。”
我待在原地沒動, 擡起頭直直養着她,“媽,弟弟的死和她無關,不是她的錯。”
王林林的死不是我的錯,我也不想的。
“妹妹成績好,你們不應該驕傲嗎?”
我努力學習,就是為了博得你們的關注和贊賞。
剛剛還對我和顔悅色的母親瞬間面色猙獰,“你閉嘴!林林是你的弟弟,他被王瑩瑩害死了,你怎麼可以為殺死你弟弟的仇人說話?”
沉默的父親突然開口:“晶晶,你本可以有一個弟弟的,你要和爸媽一樣,好好記着林林,你最愛的應該是弟弟,而不是這個殺人兇手。”
面對父母的質問和洗腦,我隻感覺一陣心酸,“爸,媽,我和你們一樣愛林林,可瑩瑩是我妹妹,是林林的姐姐,也是你們的孩子。”
我很愛林林,也很愧疚奪走了他出生的機會,可我也是你們的女兒,你們就不愛我嗎?
事情以王晶晶在客廳跪了一夜告終。
4
這次考試後,王晶晶被調來了一班,當作重點生培養。
她并沒有因為父母的責打而收斂鋒芒,她披着“王瑩瑩”的軀殼,可本身還是那個優秀開朗,陽光自信的晶晶。
她上課時聰慧積極,老師止不住的贊揚她。
她心懷善意與同學交往,再次和沈依依成為了好朋友。
因為她替我周旋、打掩護,同學們并沒懷疑什麼,隻覺得我麼姐妹性格相像也正常。
其實我是很開心的,原來“王瑩瑩”也是可以活在光環之下的。
我和王晶晶也漸漸有了交流,不再像以前一樣相對無言,學校裡我們真的像普通姐妹一樣,一起吃飯、一起放學。
中午去食堂,我跟在她身後,主動幫她刷了飯卡,還在她清一色的素菜上加了個雞腿。
沈依依看了直羨慕,“你們倆現在分在一個班,可不能不帶我玩了。”
“怎麼會,哪次上廁所的時候沒叫你?”
沈依依感慨道:“我是獨生女,從小到大都一個人,我一直盼着爸媽給我生個妹妹玩,不過我更想要姐姐,這樣我就是被照顧的那個啦。”
是啊,能有一個兄弟姐妹相互陪伴着長大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如果不是父母的區别對待,王晶晶應該是一個很好的姐姐,我也應該會是最幸福的妹妹。
周五那天,沈依依突然提議,周末出去逛街。
“最近光做試卷了,這個周末出去放松一下,順便看個電影,叫上瑩瑩,我們三個一起去。”
王晶晶面色有些為難,周末父母都在家,她還要做家務,應該是沒機會出去了。
我朝沈依依道:“高三了,還是在學習吧,等寒假我們再約,請你吃好吃的。”
“那好吧。”
傍晚回家前,我特意叮囑:“媽媽這兩天工作不順,心情很差,你小心點,别撞槍口上。”
她朝我淺淺一笑,“放心,我能應付得了。”
她比我細心,比我聰明,在家時面對父母的故意挑剔,總能想辦法應付過去,每每都讓母親找不出差錯。
雖說父母心情不好時還會拿她出氣,但至少日子比以前好過多了。
父母一次又一次雞蛋裡挑骨頭,這讓我明白了并不是因為我不夠好,他們才不喜歡我,而是因為我的存在,亦或是“王瑩瑩”的存在本身就是錯誤。
然而周末還是出去了,爸媽帶着我一起,也隻帶着我。
我們去了遊樂場、水族館、電影院,可一路上我始終悶悶不樂。
這個時候王晶晶在做什麼呢?
她以前跟父母一起出來的時候,是什麼心情呢?
母親見我興緻不高,面色也冷了下來,“晶晶,每次帶你出來玩,你都是這副樣子,爸媽陪你你怎麼還不高興了?”
每次?她以前出來玩也不高興嗎?
我并不喜歡父母,可我也不能和他們鬧僵,剛想出言解釋:“不是的媽……”
父親開口打斷了我的話:“行了,不要再提王瑩瑩,全家一起出來是高興的事,别每次掃興。”
母親聞言緩和了面色,向我露出一個微笑,好言相勸:“晶晶,爸媽那麼愛你,你應該站在我們這邊,站在林林這邊,她可是害死了你的親弟弟,你不要同情她。”
聽着母親溫和的話語,洗腦似的言論,我隻感覺窒息,不小心把心裡話問了出來。
“媽媽,如果當初是林林先出生,你還想生下我嗎?”
母親眉頭一皺,“你這孩子說什麼胡話呢?”
據我所知,母親當年生下王晶晶後,醫生就不建議她再生二胎,可她還是不顧醫生囑咐,再次懷孕,結果營養不足,兩個孩子隻剩下了一個,她生産時也極為痛苦,險些喪命。
她冒着危險辛苦生下的孩子卻不是她想要的那個,所以她讨厭我、痛恨我。
天氣漸冷,我趁爸媽不在時,把儲物間的窗戶用紙糊了糊,還塞了件廢棄的舊衣服。
“窗戶已經壞了很久了,晚上會漏風,一定要遮嚴實了。”我像個老媽子一樣叮囑她。
“好。”
“過幾天更冷的時候會結冰,你多準備幾塊厚布換着用。”
“好。”
“換下來的可以趁中午放到外面曬一曬。”
“好。”
“一定要塞嚴實了,算了,你要不會弄,以後等爸媽睡了,我偷偷來幫你。”
她無奈拉起我,笑道:“沒關系,以前你能住,我自然也能住。”
“可是為什麼呢?”我輕輕問出口,可卻不知道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住這樣漏風的房間?
還是為什麼要遭受這樣的區别對待?
我雖恨父母,可若是沒有他們,我怕是連漏風的房間都住不了。
“姐姐。”我認真地叫住她,“等高考後,我們一起離開好不好,再也不要回來了?”
其實我早就打算熬到高考後就離開這個家,就算是如今我被悉心對待,我依舊恨他們。
王晶晶雖然原本過得很好,可現在發生了互換身體那麼無厘頭的事,她繼續待在這裡也沒什麼好處。
我原本隻打算一個人離開,而如今……
她問:“離開後,你會過得比現在開心嗎?”
我肯定道:“當然了,爸媽那麼恨我,我也恨他們,離開這裡,我可以盡情地做自己,過自己的人生。姐姐,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走?”
她盯着我良久,眼中閃過一絲黯然,緩緩點了點頭,“好,我們一起走。”
5
寒假時,父母送了我一件新的羽絨服,說要過年穿新衣,而王晶晶自然就隻能穿我的舊衣服。
我用攢得錢偷偷給她買了一件衣服,她每年都有新衣服穿,今年怎麼能沒有呢?
王晶晶看着我手裡的新衣服,神色有些動容,“瑩瑩,謝謝……”
我輕輕一笑,“衣服先放我房間,省的爸媽發現又打你,等我們出去的時候偷偷穿。”
她面色更加愧疚,“我以前以為自己已經盡力對你好了,可還是不夠,我不是個好姐姐,沒有照顧好你,對不起。”
這本不是她的錯,是我不好才對,過去總是無緣無故地嫉恨她。
臨近過年,我生了場病,估計是凍感冒了。
王晶晶這副身體确實差,從前我雖住在濕冷的雜物間,卻很少生病。
母親擔憂道:“你這孩子一到冬天就生病,體質怎麼那麼差?”
其實我感冒已經好了,隻是這幾天還裝得有氣無力,時不時咳嗽兩聲。
我躺在床上,小心地開口:“媽,你每天那麼忙,晚上要好好休息,這幾天讓瑩瑩來我房間打地鋪吧,晚上我想喝水或者又不舒服的時候,她也能照顧我。”
母親猶豫了一番,歎氣道:“也好,你使勁使喚她就是,她要是敢睡過去,我收拾她。”
我住了那麼多年雜物間,已經習慣了,可住進了有空調的大房間,才知道原來的環境有多差。
王晶晶沒吃過那個苦,夏天還能忍,冬天怕是會凍的受不了。
晚上,地上的毯子上空蕩蕩的,十幾年來,我和王晶晶第一次睡在一張床上,一個被窩裡。
這種感覺很奇怪,我并不習慣,可她卻并無異樣,每次都輕輕抱住我,仿佛我們一直都是親密無間的姐妹一樣。
我臉有些紅,忍不住道:“王晶晶,你把手撒開!”
她笑道:“我不要,我們倆都沒一起睡過。”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習慣。”
“我們是親姐妹,還需要習慣?”
早上,她起得很早。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隻見她幫我掖了掖被子,“我先去做早飯,你再睡會。”
我鬼使神差地開口:“我想吃街口那家酥餅。”
我正驚訝自己怎麼使喚她那麼順口,隻聽她輕輕一笑:“好,我去買。”
“我外套裡有錢,你自己拿。”我提醒她。
“知道了。”
除夕那晚,母親遞給我一個木盒子,裡面是一個翠綠色的镯子。
“晶晶,你馬上就要成年了,這個你留着以後給你當嫁妝。”
這個镯子我很熟悉,當年我從奶奶家離開的時候,奶奶送給我的,那是她身上唯一一件值錢的東西。
她說自己也幫不了我什麼,讓我遇事沒錢時,可以把镯子賣了救急。
可回來沒多久,镯子便被母親發現,被她奪走了,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我的手裡,隻不過是換了個身份。
我咬緊牙關,努力露出一個笑容,“謝謝媽媽。”
站在一旁的王晶晶突然瞪大雙眼,直直地盯着我手裡的镯子,臉上滿是驚訝。
我正不知何意,母親突然踢了她一腳,“看什麼看?這是給你姐姐的,你不配戴這種東西!”
“媽,讓她趕緊去端菜吧,我餓了。”我急忙轉移話題,免得母親再動手。
晚飯後,父母在沙發上看春晚,王晶晶在收拾桌子。
我并不想陪父母上演母慈子孝的團圓戲碼,獨自回了房間,趴在窗戶上看起了窗外的煙火。
王晶晶進來的時候,正是煙花最絢爛的時刻。
辭舊迎新,我們很快就會迎接新的的人生。
她靠在我身旁,輕輕問道:“瑩瑩,你幸福嗎?”
我愣了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她笑得很滿足,“你會幸福的。”
我認同地說:“我們都會幸福的。”
以前的我過得不幸福,因為我從未感覺到被珍視。
我變成“王晶晶”後,心中更多的無措,面對父母笑容的無措,面對姐姐愧疚時的無措。
我隻想逃離。
然而,這幾天我過得很安心,我知道至少是有人在乎我的,在乎真正的王瑩瑩。
我看到了希望,迎接新的人生的希望,對離家後生活的憧憬。
或許這就是幸福的感覺,但這份幸福與互換身份無關,與父母更無關。
6
新的學期,父母的責打并沒有改變王晶晶日益提升的成績。
母親也不再管她,隻是對她說:“你考得再好也沒用,我們不會供你上大學,家裡的錢隻夠一個人用的。”
父親也瞪了她一眼,“你成年了,家裡沒必要養着你,我已經找好關系了,你畢業後直接進廠打工,給晶晶攢結婚錢。”
我忍不住反駁道:“我結婚還早着呢,況且我以後自己可以賺錢。”
父親解釋道:“多點錢總是好的,畢竟以後讓男方入贅,等生了孩子也姓王,多給點錢,免得男方家裡不願意。”
聽了他們的想法,我既驚訝又驚奇,随即忍不住暗笑。
意料之中,情理之中,這也像是他們能辦出來的事。
我和王晶晶成績都不錯,大學申請個獎學金不成問題,大學也可以打工賺錢,實在不行就隻能把奶奶的镯子賣了。
高考前兩天,所有人回家備考,王晶晶不見了。
父母一心都撲在我的考試上,并沒心思管她,罵了兩句也就消停了。
我知道她借住在了沈依依家裡。
這樣也好,待在家裡,父母還不知道怎麼折騰她,影響她的狀态。
走出考場的那一刻,我渾身輕松,仿佛背上長了翅膀。我開心地想,馬上就能擺脫這一切了。無論是我還是王晶晶都會有新的人生。
然而,王晶晶失蹤了。
沈依依說,她考完試後就不見了。
我去學校找了老師、聯系了同學,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父母也開始着急,去警局報了案。
“王瑩瑩那死丫頭跑哪去了,咱銀行卡裡少了3萬塊錢,是不是她偷走了?”
“不用急,我已經将卡凍結了,3萬塊用不了多久。”
“可張家的彩禮我已經收了,找不到人怎麼跟他們交代啊?”
他們吵得我頭疼,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根本不在乎“王瑩瑩”的死活。
我心中隐隐猜測,她是不是一個人離開了?
她拿了錢,自己可以報一個遠一點的大學,從此以後和這個家,包括我,再無瓜葛。
可她為什麼要瞞着我?
是因為我搶走了她的身份嗎?
如果沒有互換身體,她還是可以做王晶晶,不用挨罵挨打,不用為學費發愁,家裡的一切都是她的,是我搶走了她的一切。
7
報完志願那天,我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要帶走的東西。
王晶晶離開了,我更沒有理由要留下了。
我考得不錯,父母都贊成我報考A大,可我瞞着他們改了C大,學校次了一點,但是離家比較遠。
最重要的是,這是我和王晶晶約定好的學校。
收拾東西時,我發現奶奶留下的镯子不見了。
父母已經把镯子給了我,絕不會再拿回去。我翻遍了整個房間都沒找到。
那段時間,我假裝生病,王晶晶是和我住在一起的。
我心中疑慮,還是想去碰碰運氣,去了鄉下奶奶的老房子。
這裡多年沒人住,卻打掃得很幹淨,王晶晶果然來過這裡。
我走進卧室,裡面鋪好的床被,晶晶的書包和行李都在,床頭上放着那個裝镯子的木盒。
“瑩瑩?”熟悉的聲音響起。
那張本屬于我的臉,面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眼底烏黑,不像個活人。
“姐姐,你怎麼了?”
她淺淺一笑,“本想給你寄封信的,誰知你竟找來了這裡。”
“瑩瑩,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什麼意思?”我不解道。
她緩緩坐到床邊,拿起了木盒裡的镯子。镯子上多了個缺口,顔色暗淡,沒有了翠綠色的光澤。
“瑩瑩,我是重活一世的,你信不信?”
“前世,我們沒有互換,你還是王瑩瑩,從小被父母虐待,你想等高中畢業後離開家,可是爸媽在高考那天把你鎖在了家裡,我們不在一個考區,所以我沒能及時發現。然而你還是逃走了,你從我這兒要回了這個镯子,孤身一人離開了,沒人知道你去了哪裡。”
“我還是和以前一樣接受父母的安排,麻木地承受着他們所謂的愛,大二那年我得了尿毒症,要換腎,沒有腎源,我險些撐不過去。在我病重之時,媽媽懷孕了,是個弟弟,他們不想再給我治病。”
“後來醫生說有人跟我配型成功,而媽媽也因為身體原因流産了,我幸運地活了下來。直到畢業實習,我開始到處尋找你的下落,最終在一個出租屋裡找到了你的。”
“瑩瑩,那時候你發着高燒,一個人昏迷在床上,我不知道你病了多久,但是沒有一個人知道,我帶你去了很多醫院都沒能治好你,醫生說你少了一個腎,術後又沒有好好調理,身體恐怕不行了,你沒有學曆,不好找工作,身邊也沒有親人,我不知道你那幾年是怎麼生活的?我不是個好姐姐,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她滿眼悔恨地抱住我,泣不成聲,“對不起,是我太懦弱,我不敢反抗父母的安排,更不願失去他們這個虛僞的溫室,看着你遭受的一切無動于衷。”
“姐姐,這不是你的錯。”
她一直在盡自己所能地幫助我,或許我曾嫉妒她,可這跟她又有什麼關系呢?
她繼續說道:“我在收拾你遺物的時候找到了奶奶的镯子,意外發現了它的作用,我許了個願望,我想讓你來享受一次我的人生,我來替你承擔苦難,然後我便回到了那個暑假,我的靈魂到了你的身體裡。”
我拿過那個镯子,雖然感到驚奇,卻不得不相信,畢竟互換身體是明晃晃的事實。
“那你又為什麼突然離開,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上學,一起離開的嗎?”
她搖了搖頭,“瑩瑩,我想讓你幸福,可你并不快樂,并不想變成我,況且我這副身體本就不健康,怎麼能讓你再得病呢?這個镯子我又用了一次,你很快就能做回自己了。”
“你是王瑩瑩,你雖然不被父母喜愛,可你成績很好,心地善良,自信開朗,老師和同學都很喜歡你,你會考很好的大學,我幫你報了你喜歡的專業,C大新聞系,學費我要幫你交過了,今後你前途坦蕩,不會再有人傷害你。怎麼樣,這個人生你滿意嗎?”
我滿意,我當然滿意,這是我以後的人生規劃,這是我夢寐以求的生活,除此之外,姐姐也是我生命中必不可少的存在。
“姐姐,那你呢?我們說好了一起離開,以後永遠都要在一起的。”我伸手想抓住她,卻撲了個空。
她的身體逐漸透明,聲音也逐漸消散,“許願是要付出代價的,我是自願的,瑩瑩,我希望幸福,這一次,你一定要幸福快樂呀。”
許願是要付出代價的。
姐姐希望我幸福。
8
我重新變回了王瑩瑩,離開了奶奶家。
我按照姐姐替我規劃好的人生,上了大學,脫離了那個家庭,我不再孤僻,變得愛笑,交了很多朋友。
父母還是找到了我的學校,他們要我回去打工嫁人,可我已經成年了,他們傷害不了我了。
母親去世那天,我回了一趟老家,聽說她是因為難産,一屍兩命。
我向父親道了聲恭喜,便離開了。
恭喜他,得到了心心念念的兒子,隻可惜還是沒能生下來。
我找了一份喜歡的工作,賺了些錢,找了很多古董修複師,卻還是修複不好那個镯子。
王晶晶毀了镯子,不給我留一絲希望。
沈依依和我仍有聯系,她問我:“為什麼一定要修複這個镯子?”
我苦笑:“我想姐姐了。”
“姐姐,你哪個姐姐?”
哪個姐姐?我明明隻有一個姐姐啊。
許願的同時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王晶晶第一次許願,透支了生命,第二次消耗了記憶。
除了我,這世上再無人記得她,也再沒有她存在過的痕迹。
姐姐,我現在過得很幸福,隻可惜沒有你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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