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喝咖啡

□吳波

我喜歡喝咖啡。我想寫這篇《我喜歡喝咖啡》一文已經有好些時日了。

去年年中，我在羅列一系列“我喜歡”之文題時，就已經列了“我喜歡喝咖啡”一題，那時早已想寫此文。

一個多月前（2月26日），我在《淮陰語文》公衆号發表《我愛寫作文》一文中，說到“我也真的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時間’都用在了寫作文上，隻是，我是經常邊喝咖啡邊‘寫作’，我除了喜歡寫作文，我還喜歡喝咖啡，明天，準備開寫一篇‘我喜歡喝咖啡’。”按說，我當時就特别想、特别應該寫此文。

同日夜晚，微信朋友圈看到“同好”喝咖啡的作協文友國華兄發了一袋速溶咖啡圖片并配文字“昨晚冒雨跑了那麼遠，就為了這一杯咖啡，當愛好成了習慣，便是常态生活的一部分”時，我就立馬想起床，挑燈夜戰，寫作這篇文。

前幾天在學校，同樣教政治的尹老師（是我的初一政治老師，現在我們是同事）一進辦公室，聞到了我沖咖啡的濃香，問我：“家裡有半年前在食博會上買的咖啡，一直沒喝，也不想喝了，帶給你喝呀？”我自然十分高興，待第二天尹老師咖啡帶來放我桌上，我拿起沖了一杯不同口味的咖啡一口一口細細啜飲時，我也立刻想着要寫這篇文章。

可是，我一直沒寫，也一直想寫，可還是一直拖着沒寫。肯定是有原因的，對吧？是的，是真有原因的。因為，我喜歡上喝咖啡，真的是偶然，還牽扯着我曾經的一段感情經曆。時間飛逝，已經過去近20年，我早已遠離了當年那些情感，我早已結婚生女生子，咱家大女兒都上高中了。現在的我寫文章，涉及到了過往，是寫呢還是寫呢？還是有點糾結。

可是，昨天（3月25日），晚上回到遠在大學城的家，已經近八點，晚飯未做未吃，小二子各種胡鬧，家裡亂成一團糟，一堆事情要做呢！此時，接到學校主任電話，通知全區所有未接種的教師必須今晚接種完畢！今晚！如此突然，可是，我們家裡是亂做一團啊！唉！生活真不易，如同一杯苦咖啡。然後，學校QQ群微信群的消息撲面而來，上面催得緊，學校領導幹部主任那更是催得急啊！解釋，請假，都不行，主任一會打來一個電話問去沒去，問的你更是心急慌亂，連帶着對小二子都很沒有了耐心，大聲呵斥。終于，知道不去不行；終于，操持了小二子吃喝拉撒洗澡上床，老婆在家看孩子，我騎電動車出門，此時晚上十點。趕到解放路上淮中對面浦東社區衛生服務中心，燈火明亮、人員來往，上前，詢問，登記，等待（疫苗已打完，已經又調運過來），到十點半鐘左右，終于打上了疫苗，也回複了學校主任一再的催促。

打完，不能走，留置觀察半小時。此時，護士手舉着一張紅牌子讓我們看，旁邊同事徐老師拿起手機拍了下來，然後發了圖片給我，我看到了接種疫苗後的注意事項，其中第二條就十分醒目：接種後72小時内絕對禁止喝濃茶、咖啡、酒！嗚呼，酒不能喝，我是知道的；咖啡也不能喝，那沒辦法了呀！所以，我也在朋友圈發了此圖，感歎明天喝不了咖啡了，然後就下定決心：明天，我要把這一直想寫、一直沒寫、一直猶豫、一直糾結的“我喜歡喝咖啡”給寫出來。

哎呀！又是絮絮叨叨，開頭就寫了這麼多廢話，寫“喜歡喝咖啡”就寫呗，幹嘛扯那麼多無用的話？說的也是，言歸正傳：我喜歡喝咖啡！

按說我這個土老帽兒是和這“陽春白雪”或者說“西洋玩意”的咖啡搭不上邊的。事實也是如此，童年生活在農村、少年成長于蘇北小城的我，生活一直都是那麼得“下裡巴人”簡單普通，很多新奇事物“洋玩意”我都是沒見過或者說“很抵觸”的。譬如說這咖啡，在我直到大學畢業的人生成長二十多年裡，聽過千百惠所唱《走過咖啡屋》，知道有咖啡這種喝的東西；上大學時在大城市裡看到過咖啡館、在電視廣告裡看到過熱騰騰的雀巢咖啡、工作後在咱們淮安21世紀初才有的大超市裡看到過瓶裝袋裝雀巢速溶咖啡這種新奇玩意，但是，我從沒有想過哪天會喝它們，在我的認知裡，咖啡這種玩意，不是我這等“平頭土著”所應有的生活事物。

正因為此，我第一次喝咖啡，是到了2003年之後，我已經工作一年多、家裡也開始操持我人生大事了，我在一位女朋友家裡喝的。就這麼直接地說是女朋友吧，因為在那個時候，在我看來我和她就是男女朋友，我們就是在談戀愛，隻是，我們不在同一個城市，我們的工作家庭等都各有不同。我去過她家幾次，見過她的爸爸媽媽，在她們家吃過飯，飯後閑聊，女友要替我倒點喝的飲料，問我喝點什麼？我就有點撓頭了：我向來不在意喝些什麼，從小到大，渴了喝水，冷水溫水端起來咕嘟咕嘟就喝，夏天喜歡吃冰棒喝汽水，也是大口大口就來。女友看着我，見我窘迫，就說了一句：“要不我沖杯咖啡給你吧？”咖啡？我依然疑惑着，喝咖啡可是我從未想過的事情。女友看我沒說話，于是就起身去了廚房，拿來水杯和保溫瓶，從櫃子裡抽出一條咖啡，我看到也很熟悉，雀巢牌，一長條；隻見她撕開小口，倒入杯中，然後沖入熱水，小勺輕輕攪拌，杯子端來給我。電視上那一杯冒着熱氣的咖啡現在就真實地在我面前！

“我從沒喝過咖啡。”說這話時，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這是實情，我還真的沒想過喝咖啡。“那你喝喝看，說說是什麼味道”，女友說。我也的确有了點好奇，于是端起杯子送到嘴邊輕輕喝了一口，難喝，一股從未有過的怪滋味，但是舌尖口腔之中确實有一種醇香，我脫口而出：“這像是燒糊棒頭（玉米）的味道！”這可把女友驚訝地嘴巴張得大大的：這麼“洋乎”的咖啡，竟然被我品出了“糊棒子”的味道！是呀，我再細細品味，還真能品出童年時在鄉下外婆家燒鍋在鍋膛裡燒棒頭吃，那燒糊掉的棒頭吃在嘴裡苦苦的滋味！話雖如此說，但是這熱騰騰的咖啡，還是有獨特的香氣，好喝；又是女友所沖，喝起來更是有滋味，一杯咖啡我就這樣一小口一小口喝，一口一口地“品”那“糊棒頭”味道，就這樣喝完了。喝完感覺，咖啡的确是苦的，但似乎咖啡也有那麼點的甜與獨特的香！

我和這位女友，或許很有緣，也有過感情交往，我去過她的家，她也來過我家一回，見過我的母親和姐姐，曾經我們是想過走到一起的，但是生活總是千變萬化、一言難盡的，就如一杯咖啡，有它獨特的香甜，也必然有其不一樣的醇苦。因為地域、因為工作、因為不同，因為總總，我們最終沒能走到一起。隻是，我因為她，喝過幾次咖啡，我逐漸接受了咖啡的“苦”，也喜歡上咖啡的甜。後來的我，自己逛超市，總也會看看咖啡，雀巢、麥斯威爾，速溶的，買回家，拿出一小袋，沖一杯，喝一口，回憶，回憶曾經的“糊棒頭”滋味。

後來，我的人生就是如同一列火車般地快速奔跑起來了！2004年，我結婚了，新娘不是曾經的那個她。2005年，我的女兒出生了，操持孩子、上班工作、家務雜事，忙碌的我們一刻不得閑。一直到今天，近20年過去了，我們的生活變化太多太大，我的人生依然是一刻不得閑，但是，隻要有一點點時間去逛超市，我總要在酒櫃以及飲品貨架前停留，看看我愛喝的咖啡，雀巢、麥斯威爾、超級咖啡，我從不挑剔，哪個品牌的我都愛喝，哪個便宜了價格實惠了，我就買哪個，帶回家，帶到辦公室“儲藏”起來；每天早上到了辦公室，我都習慣性地拉開抽屜，拿出一袋咖啡，倒入杯中，沖入熱水，看着那熱氣缭繞，聞着那濃郁的香氣，品味那獨特的“苦味”。

我喝咖啡十多年了，我喜歡喝咖啡。幾乎每天都喝，但是從來不挑剔，各種速溶咖啡都喝，外邊咖啡館裡喝的卻很少。喝咖啡有瘾呐！一天不喝，總覺得“空唠唠”的，就像今天，絮絮叨叨寫了這麼多文字，寫着寫着，感慨萬千，寫着寫着，就想喝咖啡，可是不能喝，不敢喝，“小命”是自己的，才打過疫苗，還是忍幾天吧。

補白：周末，送補給給上高一住校的女兒，她們下周要月考，本周不休息不回家。學校門口隔着大門鐵欄，我遞物品給她，女兒遞來一杯速溶咖啡。女兒知我好喝咖啡，海之沃好喝各種口味咖啡，每種口味咖啡都愛嘗一嘗。所以，女兒她們同學相互分享好吃的好喝的時，女兒看到咖啡就想到她爸，我一幾次嘗到女兒送來的咖啡。星期一（3月29日），上班，到辦公室，包裡掏出女兒送的咖啡，算算接種疫苗時間已過三日，立馬沖飲女兒所送這杯G7咖啡，香，醇，好喝，我依然能喝出“糊棒頭”的味道，我喜歡喝咖啡！

作者簡介：吳波，男，1979年5月生，江蘇淮安人，中學政治教師，淮安市作家協會會員，清江浦區作家協會理事。教學工作之餘，熱愛文字寫作，2005年起在報刊發表文章，已約千篇逾兩百萬字，數十篇文章收錄進各級各類書集，逾百次在市級以上征文中獲獎。2017年9月，文集《裡運河北大運河南》由團結出版社正式出版發行；2020年10月文集《清江浦家常飲食記》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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