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還是許多普通人家剛剛解決溫飽問題的時代。
有多少人願意拿出1萬元錢,借給僅見過三次面的陌生人?
何況,此人失業,沒有生活來源,1萬元錢是家中全部的積蓄。
日後供孩子上學,家庭遇有特殊情況,都還指着這筆“巨款”救急。
而對于借這筆錢的人,又有幾人願意用20年的時間,去尋找債主呢?
是不是都很難做到?
但真的有人做出這種“有反常态”的事情。
趙佑喜,就是那個借出1萬元錢的“傻子”。
盡管此後,再也聯系不到那個陌生人,他也執着地堅信,她肯定會來還錢。
而借到錢的劉春梅,在20年的時間裡,不間斷地跑過許多城市。
就為找到趙大哥,還債,感恩。
她害怕恩人把自己當成失信人,拉進人生的黑名單,更害怕錯失當年的恩情。
當時,劉春梅遇到了什麼事情?
趙大佑何以如此大方?
1萬元錢,找了20年,值得嗎?
再次相見,他們是否都感慨萬千?
一起走進本文,去尋找答案。
(劉春梅)
1995年,全國工人下崗潮氣勢洶湧,許多人被迫失業,斷了生計。
湖北武漢的一戶人家,也正經此厄運。
27歲的劉春梅和丈夫同時下崗,生活舉步維艱。
為養活一家老小,劉春梅去商場當櫃姐。
但要靠這點微薄的收入,養活一大家子人,有點兒不現實。
丈夫找不到工作,隻能尋些苦力活,去打短工。
上有雙親奉養,下有子女教育,經濟壓力不言而喻。
就這樣四處打遊擊,根本不是長久之計。
看着窮困潦倒的家,夫妻倆常常夜半失眠,愁緒難散。
别家的小孩,吃好的穿好的,自家的隻能眼巴巴地望着。
劉春梅看得心中酸楚,不是滋味。
丈夫常常頂着一身疲憊回家,蹲在牆角裡抽煙,越抽越咳,越咳越抽。
夫妻倆日思夜想,終于下定了決心,去玩票大的。
不是有句話嘛,“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興許膽子大一點,真就走對路呢。
說幹就幹。
拿出家中所有積蓄,再求爺爺告奶奶地東拼西湊,他們把5萬塊錢投進煤炭生意中。
一邊勁頭十足,一邊内心忐忑。
他們就這樣,一天一天掰着手指頭熬。
隻怕一個閃失,白費了功夫。
可惜時不轉運,作為門外漢,他們毫不意外地把所有錢都交了學費。
厄運更甚。
自家的錢,賠進去,認了就是。
但,還欠外債4萬元。
那時候,夫妻倆近乎被逼上絕路。
無奈之下,劉春梅夫妻隻能另謀出路。
劉春梅和要好的姐妹聯系,拜托她們幫忙,找一份靠譜的工作。
衆人商議過後,她們相約去了經濟比較發達的南方。
(劉春梅為錢發愁)
南方之行,劉春梅遇到此生的貴人,也欠下還不完的良心債。
經過兩天兩夜的奔波,劉春梅和姐妹們終于來到目的地。
她們又饑又渴。
考慮到天已經黑了,于是找到一條胡同,在一家便宜的旅館先住下。
旅館裡有一股惡臭味,房門上還沾滿黑色髒物。
劉春梅直犯惡心,無奈手裡沒錢,隻能将就。
反正天一亮就離開,沒什麼挑三揀四的。
可這一夜,過得并不安靜,竟發生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淩晨1點多,突然傳來一陣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姐妹。
她們睡意全無,恐懼地從床上坐起,眼神膽怯地盯着門口。
其中一個膽子較大的姐妹,看了大家一眼,壯起膽子朝門口喊話。
聽到門内有反應,敲門聲立刻停止。
一個女聲傳進來。
一聽是老闆娘的聲音,姐妹幾個才舒了一口氣,下床去開門。
但昏暗燈光下的一幕,讓姐妹們的心再一次提得高高的。
老闆娘穿着透明睡衣,風情萬種地朝她們笑着。
那笑,不懷好意。
而在她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壯漢,發出同樣的笑聲。
外地來的客人,價錢很高的哦!
老闆娘朝她們幾個打量了一圈,意味深長地說到。
聽話聽音兒,什麼客人,什麼價錢很高,明明就是見不得人的交易。
在老闆娘如此明目張膽的暗示裡,姐妹們明白,這是進了一家黑店。
看着老闆娘咄咄逼人、勢在必得的氣勢,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心慌意亂。
多虧一個姐妹急中生智,哆哆嗦嗦地說要回去穿襪子, 留給客人一個好印象。
看着幾個怯生生的、沒見過世面的外地女人,老闆娘發出一聲鼻音,暫時關上了門。
門裡邊,姐妹幾個圍在一起,吓得直哭。
哭聲壓抑、低沉,唯恐被老闆娘聽見,再生事端。
夜黑風高,人生地不熟,弱女子……
她們再商量,也商量不出一個逃跑的良策。
無奈之下,她們準備硬碰硬,沖出去賭一把。
她們鼓足勇氣,猛地拉開門,準備以800米沖刺的速度直接跑掉。
老闆娘竟然不在。
正當竊喜時,一個黑影朝她們奔來。
一步、兩步,姐妹幾個被吓得驚慌失措。
聽見她們的叫聲,黑影的腳步突然加快,一瞬間的功夫,便沖到她們跟前。
那是個男人。
他一邊迅速捂住一個姐妹的嘴,阻止她的驚叫。
一邊低聲地阻止她們發出聲音。
我是老師,來救你們。
聽到男人的話,姐妹幾個馬上噤聲,看向這個從天而降的救星。
男人顧不得看她們被吓傻的樣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拉着一個姐妹就跑。
其他人快速跟在後頭,直到跑出幾十米開外,男人才停住腳步。
此時,姐妹幾個放松了警惕,一個個放心地癱坐在馬路上。
借着月光,劉春梅第一次瞧見男人的臉部輪廓,憨厚、老實。
(劉春梅)
男人雄厚的聲音,打破夜的肅靜。
我叫趙佑喜,之前是個老師。
我是湖南邵東人,你們是要在這裡找工作,還是想回家?
男人氣喘籲籲地講道。
姐妹幾個聽到後,紅着眼睛邊哽咽,邊異口同聲地表示,想要回家。
擔心她們再遇到惡人,趙佑喜提出,陪她們一起去買車票,送她們上車。
看着大哥厚實的背影,劉春梅徹底安下心來。
她感受到被人保護的滋味,像哥哥保護妹妹一樣。
排了很長很長的隊,直到天亮,終于買到票。
姐妹幾個臨上車時,趙佑喜還不忘反複叮囑,在路上注意安全。
身在異鄉,遭遇黑店風波,此刻聽到家人一樣的關懷,姐妹幾個瞬間淚流不止。
她們都追問趙大哥的聯系方式,想着以後報答。
劉春梅也在心底默默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報趙大哥的救命之恩。
可世事弄人,救命之恩尚且未報,劉春梅又欠下一筆1萬元的債。
回到家後,劉春梅立即給趙大哥打電話報平安。
此後,兩人之間的聯系漸漸密切起來。
聯系久了,劉春梅拉着老公,一定要去趙大哥家登門拜訪。
臨出發前,她特意買來當地的土特産。
一路上,車子颠簸得很,劉春梅的心情也如過山車一樣興奮。
幾番奔波後,劉春梅按照地址,終于找到趙大哥的住所。
趙大哥一家人住在郊區農校的大雜院裡,在兩根大柱子之後,就是他家的兩間宿舍房。
屋内很素淨,舊式的櫃子、桌子,一張床、幾個闆凳,再也找不出其他像樣的家具。
看着趙大哥一家生活的同樣落魄,劉春梅鼻頭一酸,用衣袖擦拭眼眶。
突然,一陣清脆的笑聲傳來,兩個半大的孩子跑進屋裡來。
不等大人介紹,孩子們就滿臉笑容地朝着劉春梅夫妻問好。
看着孩子們乖巧懂事,想起趙大哥高尚的人格,劉春梅再次受到感動。
(劉春梅)
兩家人的關系走近了,趙大哥提出到劉春梅家去看看。
這讓劉春梅備感驚喜,報答趙大哥的時機到了。
她特意向母親借了300塊錢,準備好好款待趙大哥。
趙大哥離開的那一天,正當他們圍坐在一起吃飯時,一個尖銳刺耳的女聲突然傳來。
一個胖胖的女人走進了院子,破口大罵,她叫喊着讓劉春梅還錢。
聽到女人的大喊大叫,劉春梅的身子像彈簧一樣跳起來。
她快速跑到女人的身邊,示意她聲音小點。
女人氣勢洶洶地瞪着劉春梅,十分不滿地說到:
說什麼說,趕緊還錢。
當着客人的面, 一點兒不給劉春梅留臉面。
劉春梅擔心趙大哥看到這難堪的場面,但最終也沒躲過。
看到被逼哭的劉春梅,趙大哥一個箭步直沖上前,拉起她護在身後。
你要相信她,她不是有錢不還的人。
對不起大哥大姐,讓你們看到這麼丢臉的事情,對不起……
劉春梅“嗚嗚”地哭着,還不忘向趙大哥一家道歉。
債主瞅着眼前同樣窮酸的男人,一臉嫌棄。
她可不慈善家,欠錢必還,這是她此行的目的。
為讓債主離開,趙大哥擲地有聲地保證,三天之後必定還錢。
聽到趙大哥為自己打的包票,劉春梅頓覺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最終化作眼邊的淚。
臨出門時,趙大哥拍拍劉春梅的手,示意她放心。
果然,在三日之中,趙大哥拿來一沓錢,遞到劉春梅的手中。
劉春梅摸着還散發着溫熱的錢,心中酸楚萬分。
那可是趙大哥家裡僅有的積蓄啊。
(劉春梅)
她不敢,也不忍心收,再三推辭着,讓趙大哥拿走。
一個不肯收,一個使勁放,錢掉在了地上。
最終,劉春梅沒有拗過趙大哥的堅持,隻能收下1萬元錢。
我會盡快掙到錢還給你們,因為你還有孩子要讀書,你又沒有工作……
這1萬元錢,緩解了劉春梅當下的困境。可因為一次意外,劉春梅和趙佑喜竟斷了聯系。
劉春梅欠下的1萬元錢,20年都沒能還上。
當初,劉春梅和丈夫做生意時,欠下4萬元外債。
1萬元在趙大哥的幫助下還上了,可還有3萬元的大窟窿,短期内根本還不上。
沒想到,這筆欠債竟成為劉春梅夫妻婚姻的試金石。
為擺脫債務,丈夫逼着劉春梅離婚。
看着丈夫絕情的樣子,劉春梅實在想不通。
一個僅見過3次面的趙大哥都能幫她,而結婚幾年,給他生下孩子,陪他吃苦,都打動不了丈夫。
他竟生出這麼狠的心思。
劉春梅是個剛強、自尊的女人,豈受得了這樣的背叛。
她毫不猶豫地滿足了丈夫的要求。
離婚後,劉春梅和兩個孩子相依為命,被債主逼得走投無路。
為盡快還上錢,劉春梅一刻都不敢閑下來。
我去打零工,晚上擺地攤,哪怕是有兩百塊錢,我也要還給人家……
擺地攤掙的錢,即使不吃不喝,也遠遠堵不住3萬元的窟窿。
債主看着劉春梅還不出錢,便怒氣沖沖地跑到劉春梅兒子的學校,對正在上小學的孩子圍追堵截。
當孩子哭着回來,告訴我一切的時候,我真的,真的感覺不能在這個地方再待下去,真的不能,為了孩子……
孩子的哭聲如一根根刺,直紮劉春梅的心,逼着她不得不想辦法離開老家。
(劉春梅)
說走就走。
她急匆匆地沖進房間,焦急地收拾行李,唯恐追債人趕來。
劉春梅用床單包了3個包袱。
第1個包袱裡,是最重要的東西,身份證、戶口本,還有趙大哥的聯系方式。
剩下的兩個包袱,用來裝衣服、日常用品。
在母親的注視下,她帶着兩個孩子,依依不舍地離開家鄉。
母子三人租住在一間10平米的出租房。
當收拾妥當,劉春梅拆開包袱檢查物品的時候,瞬間傻眼。
身份證、戶口本、其他日常用品都在,唯獨丢了趙大哥的聯系方式。
她手忙腳亂地不停翻着包袱。
可翻找了足有幾十遍,東西被扔得滿地都是,依舊沒找到寫有趙大哥電話号碼的紙。
當想着再也聯系不到趙大哥時,她不争氣地哭起來。
來到賓館後,我第一想跟大哥大嫂聯系,他們是我最值得信賴的人;第二我怕他們誤解我……
她的嗚咽聲持久地回蕩在房間内,久未消退。
哭過之後,她鎮定地擦了擦眼淚,自我鼓勵到,一定要盡快掙到錢再聯系趙大哥。
為早日還上債,她早出晚歸,一天打三份零工。
早上四點半,和好姐妹一起進菜,然後拿到攤位上去賣。
7點半回家休息一下,8點鐘去藥店售藥。
晚上6點多,到夜市的大排檔,幫忙拿夜宵,經常忙到淩晨才回家。
一天隻休息4個小時,時間都拿來掙錢,可依然存不下錢。
兒子的學費始終未交,學校的老師都催過好幾次,直到兒子哭着說不想去上學。
看着兒子憋屈的樣子,劉春梅長期被壓抑的心情徹底崩潰,她不顧一切跑了出去。
跑着跑着,她來到醫院門口。
一刹那,她想,隻要能有錢,賣腎、賣血都可以。
剛往裡走了幾步,她站住,恢複了理智。
(劉春梅)
她又眼神呆滞地走向回家的路。
周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全都與她無關。
路過江邊,看着平靜的江水,她真想跳下去一了百了。
那樣的話,再也不用為生活發愁,也不用整日被人催債,提心吊膽。
在情緒徹底崩潰的時候,她扶住欄杆,腳開始慢慢離地。
突然,她看到大哥大嫂的音容笑貌出現在江水裡。
我又想到了大哥大姐,我還沒找到他們,既沒還他們的人情,又沒還他們的恩情,更沒還他們的錢。
我不能這樣,我不能倒下去,我唯一的選擇就是堅強。
大哥大姐救了她,江邊的冷風吹醒了她。
劉春梅靠着對大哥大嫂的愧疚,選擇堅強地活下去。
雖然生活中烏雲遮頂,但總有雲開霧散的時候。
劉春梅告訴自己:所有的債,一定能夠還上。
可當存下一點錢,回去找大哥大嫂時,她卻始終都找不到。
那一天,劉春梅給孩子們準備了3天的飯菜,交代他們餓的時候自己熱着吃。
臨出發前,她特意找來一個小布袋,把3800元錢小心翼翼地裝進去,然後放在胸口處。
坐在車上,她忐忑不安,精神緊張。
緊緊地捂住胸口,隻怕路上遇到強盜。
下車後,她找人問路,四處尋找。
我就問人家,我當時記得那個地方叫什麼橋,隻要有橋的地方,我都找遍了。
當費勁心思找到趙大哥所住的農校時,卻發現,農校早已拆得面目全非。
一切早已不是當初的模樣。
周圍的人說,原先住在這裡的人早都搬走了。
唯一的線索斷了,劉春梅又該怎麼找到趙大哥?
(劉春梅在工地)
跑了一個又一個村鎮,始終沒有任何線索。
擔心家裡的孩子,她隻能先就此打住,轉身回家。
坐在回家的火車上,劉春梅亦如來時一樣,盲然無措。
找不到趙大哥,報不了救命之恩,還不了1萬元錢。
難道就這樣不了了之嗎?
劉春梅越想越自責。
轉眼,劉春梅在異鄉打拼20年,她靠着踏實能幹,成為一家小型建築公司的老闆。
随着身家遞增,她的生活過得越來越好。
生活越好,她越想念趙大哥。
如果當初落魄的時候,沒有趙大哥的幫助,現在的好日子,她想都不敢想。
她聽說上網能結識五湖四海的人,她便學會了用QQ,加了許多湖南邵東人。
假如一個人能認識10個人,以此類推,她找到趙大哥的希望肯定越來越大。
她覺得,這樣,才會離趙大哥越來越近。
于是,她瘋狂地加人,然後發布自己尋人的具體内容。
我加了三四百個邵東人,我想總有一個人認識他。
隻要人家願意給我聊,我就把寫好的東西,讓人家幫我轉發。
隻要工作閑下來,她就推辭掉許多應酬,出門尋找趙大哥。
她像着了魔,必須要不停地尋找,才能減輕内心的煎熬。
我隻要有空,就不停地打電話,打114查詢。
隻要有橋、派出所、鄉鎮、學校,我一個一個給人家打過去。
20年苦尋恩人,一無所獲。
人海茫茫,她想找的人,終究是遙遙無期。
當她發現徒勞無功時,内心充滿失望。
可她不想,也不能放棄。
2017年,49歲的劉春梅求助于媒體,帶着自己的故事走上電視節目。
(劉春梅)
這個辦法立竿見影,趙大哥出現了。
當他走上節目現場,劉春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緊緊抱住趙大哥。
那個被劉春梅緊緊握在手中的黃色信封裡,是她準備還給大哥的1萬元錢。
就像她說的:
這裡邊不是錢,是大哥大嫂對我的信任。
錢,終于還上了;情,卻愈發濃厚。
現場的場景着實令人感動。
但大家卻都好奇:
趙大哥為什麼會對一個僅見過3次面的女人,挺身相幫?
1萬元錢,在今天都不是小數目,何況當時。
他難道不怕對方不還,逃之夭夭?
面對大家的提問,趙大哥羞澀地笑笑,然後回答:
這是父親教給自己的做人道理。
别人有困難的時候,要幫助别人,我老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這樣教育我。
老爸說,一個人在社會上,要三更想自己,五更想他人。
長大了,我自己又是老師。
說老實話,我從來沒想過她會不還我,之所以沒來還我,肯定有她的困難。
(劉春梅與大哥大嫂團聚)
身處人情複雜的社會,許多人都聽過“東坡先生與狼”的故事,也經曆過身邊“扶不扶”的小事。
不是大家不願意做好事,而是在做之前,都要想好退路。
怕萬一不慎,平白無故地給自己招來禍患。
但總有一些人,手捧真心,真誠地幫助身邊需要幫助的人。
正因為有他們,這個世界才不缺溫情。
趙大哥以赤誠之心,不計報酬的幫助3面之緣的劉春梅;
劉春梅以“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感恩之心,不顧20年風雨兼程,尋找趙大哥。
他們用自身行動诠釋着人與人之間的真誠相待,一諾千金。
對于他們的故事,你又作何感想,歡迎一起讨論。
作者:朱小鹿&愛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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