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準備撤桌子了,堂弟卻趴在桌子上抽泣起來。這大過年的,哭個什麼勁!大家紛紛來勸,好半天才算平息。
1.
大年初二,和老婆孩子去給嶽父、嶽母拜年。來了一屋子人,孩子大姨一家,大舅哥一家,還有老婆的堂弟康明及兩個孩子,十幾口子,大家歡聚一堂,相互拜年問好,很是熱鬧。
因為人多,就男、女各坐一桌。小孩子和女人們在一桌,很快吃完收拾停當。嶽父因為年齡大,沒有喝酒,吃過飯就坐到一邊去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我們兄弟幾個感覺還沒有盡興,難得一聚,就多喝了一杯。堂弟不怎麼說話,隻顧悶頭喝酒吃菜,我們知道,他不開心,他因為賭博,家貧如洗,鬧得夫妻不和,孩子媽,過年去請也沒回來。
早知道會難過,早知道會弄得家事不甯,平時不粘那賭,好好上班掙錢養家,豈不就安生了?但願哭過之後,能記住教訓,不再讓悲劇重演!
2.
堂弟走後,堂弟的父親--嶽父的哥哥,八十多了,在堂姐的攙扶下,也來到嶽父家。
老人家有點氣喘,扶他坐下後,大家給他端了水,問候了一番。我和老婆坐在他旁邊。
老人家用他那渾濁的眼,直直地盯着我,聲音有些顫抖地說:他姐夫,你能不能幫康明找份工作,讓他換個地界,也好戒掉那賭?我們家被他坑害苦了!大過年的,本不該說這話,但是你一年難得來幾次,我也隻好求你了。
我還能說什麼?隻說,大爺,您說這話折煞晚輩了。這事,您放心!
我知道大爺的意思。我看看老婆,老婆忙說:答應您了,大爺!隻是康明這賭,自己要好好反省,我們說了不一定聽。
大爺連聲說,我好好勸勸他,叫他一定改。
我知道,康明是他們家唯一的男孩子,上面幾個姐姐,從小嬌生慣養的,養成了好吃懶做、自由散漫的習慣,别人說話不肯聽。
我自己做點生意,開了個小廠。這好,大年初二生意就找上門了。
隻是這上門的生意,不知以後是喜是憂?
但是我能推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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