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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朝紅樓夢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8-07 19:12:15

《紅樓夢》是極現實的,也是極抽象的。

現實在小說裡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乃至人物的一舉一動、一意一念,都能從社會曆史文化中找到由來。因此對于其中大大小小的文化元素,人們研究讨論得極多。滿漢文化,無疑是其中重要的一項。

但作者偏又預先聲明,本書“朝代年紀、地輿邦國”都“失落無考”,這是一心要把浪漫主義的方法用到極緻。例如寫林黛玉,總是影影綽綽一個姿态,面貌純是神情,通身沒一點細節,巴不得令時間、空間都消失殆盡,更别提是滿是漢了。

這其實是《紅樓夢》給我們造的福,一個多維立體的享受空間。你可以把焦慮都放下,靜靜凝望那紗窗後面的人影與情事,也可以把窗紗掀開來——那便是一座埋藏了無數曆史文化知識的寶庫,等你去發現、辨識、探索。

比如你可能會發現,那是一個相當有趣的時代,因為兩種完全不同的文化正在碰撞、交融。

漢朝紅樓夢(滿漢融合的紅樓夢)1

滿漢合璧《紅樓夢》

《紅樓夢》的叙事有實寫,有虛寫;有明寫,有暗寫;有真寫,有假寫;有直寫,有側寫。很多人說,賈寶玉是假寫,是虛拟的人物;甄寶玉是真寫,是現實世界的人物。所以賈府是虛寫,甄府是實寫。

如果真這麼想,那我們又呆了。

且看太虛幻境的那副對聯:“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紅樓夢》裡的真和假,沒那麼容易分辨,而是假假真真、真真假假,假亦為真、真亦為假。

《紅樓夢》雖聲明非“傷時罵世”之書,且無朝代、地域可考。但任何作者都不能無視其成長的時代和土地——就像蕭紅寫她的故鄉呼蘭河畔,老舍寫他的《正紅旗下》。所以《紅樓夢》裡仍有很多可以“解密”的地方。

我們先看看,《紅樓夢》反映了哪些清代社會政經的特點?

第一、祭祀産業不入官

第十三回秦可卿臨終托夢,要王熙鳳“趁今日富貴,将祖茔附近多置田莊房舍地畝,以備祭祀供給之費皆出自此處,将家塾亦設于此”。又說:“便是有了罪,凡物可入官,這祭祀産業連官也不入的。

這是滿清一朝所特有的制度,最遲在雍正年間已經存在。

第二、薛家領内府帑銀行商

第四回寫“護官符”薛家一句有注雲:“紫薇舍人薛公之後,現領内府帑銀行商”。

“内府”就是清代“總管内務府”的簡稱。薛家從内務府領取定額的本銀,按時繳交比規定更高的利息,以換取内務府的經商特權。例如民間是三分利,薛家很可能要繳六分利。内務府圖的是高額的利息,皇商圖的是經商的特權。

第三、薛寶钗選秀女

第四回寫薛蟠送寶钗進京選秀:

“近因今上崇詩尚禮,征采才能,降不世出之隆恩,除聘選妃嫔外,凡仕宦名家之女,皆親名達部,以備選為公主郡主入學陪侍,充為才人贊善之職。”

明代選秀女,以全天下為範圍。而這種明白規定身分,而且要造冊、送戶部主持的選妃嫔制度,隻有清代才有。按照清制,秀女每三年一選,由戶部移文八旗都統造冊,請旨閱選。主要閱選妃嫔、貴人等,也有為宗室子弟選福晉的。

漢朝紅樓夢(滿漢融合的紅樓夢)2

清代選宮女

第四、清代府邸世家以東為貴

書中習慣稱賈珍住的甯國府為東府,賈赦、賈政住的榮國府為西府。清代府邸世家的稱呼常以方向和府邸坐落的地點代替。所以《紅樓夢》裡的王公有東平郡王、西甯郡王、南安郡王、北靜郡王。

旗人以“東”為貴,府主或位尊年長者通常居于東路院落内。東路通常建有家廟和祠堂。所以《紅樓夢》第五十三回除夕祭宗祠在甯國府。

《紅樓夢》描寫的府邸規模基本符合當時的标準,但人物身份可能比“公”的等級要高些。何以見得?

例如鳳姐出場,頭上戴着五隻鳳(“朝陽五鳳挂珠钗”)。在現實中這是什麼身份呢?明代皇後才戴九鳳;梁莊王墓隻挖掘出二鳳;清代皇後、皇貴妃、貴妃有七鳳;妃五鳳;嫔隻有金翟(長尾山雉);皇子福晉、側福晉戴金孔雀。

漢朝紅樓夢(滿漢融合的紅樓夢)3

明·梁莊王墓出土金鳳簪

再如《紅樓夢》中寫,賈寶玉頭上戴着“束發嵌寶紫金冠”。下面這幅圖中戴着紫金冠的,是乾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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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戴紫金冠的弘曆

第五、元妃省親和慈禧省親

很多學者認為《紅樓夢》藉省親寫接駕。康熙六次南巡有四次駐跸于江甯織造署。關于接駕,第十六回趙嬷嬷有回述:

“嗳喲喲,那可是千載希逢的!那時候我才記事兒,咱們賈府正在姑蘇揚州一帶監造海舫,修理海塘,隻預備接駕一次,把銀子都花的淌海水似的!

……還有如今現在江南的甄家,嗳喲喲,好勢派!獨他家接駕四次,若不是我們親眼看見,告訴誰誰也不信的。别講銀子成了土泥,憑是世上所有的,沒有不是堆山塞海的,‘罪過可惜’四個字竟顧不得了。”

事實上,在孝欽後(慈禧)省親之前,未見有清代後妃省親的記錄。不少學者曾提到年妃省親,但迄今未能提供确切史料。以下是《清稗類鈔》記載的孝欽後省親的過程。

《清稗類鈔》原文:

先有太監至其家,告以某時駕到。

《紅樓夢》對照:

正等的不耐煩,忽一太監坐大馬而來,賈母忙接入,問其消息。太監道:“早多着呢!未初刻用過晚膳,未正二刻還到寶靈宮拜佛,酉初刻進太明宮領宴看燈方請旨,隻怕戌初纔起身呢。”

《清稗類鈔》原文:

屆時,太監及侍衛群擁黃轎而至,其母率家人親戚排立院中。

《紅樓夢》對照:

賈赦領合族子侄在西街門外,賈母領 合族女眷在大門外迎接。……八個太監擡着一頂金頂金黃繡鳳版輿,緩緩行來。賈母等連忙路傍跪下。

漢朝紅樓夢(滿漢融合的紅樓夢)5

長春宮《紅樓夢》壁畫,是慈禧喜愛此書的證據

《清稗類鈔》原文:

入内堂,太監請妃降輿,登堂升坐,除母及長輩外,皆跪地叩頭。

《紅樓夢》對照:

禮儀太監跪請升座受禮,兩陛樂起。禮儀太監二人引賈赦、賈政等于月台下排班,殿上昭容傳谕曰:“免。”太監引賈赦等退出。又有太監引榮國太君及女眷等自東階升月台上排班,昭容再谕曰:“免。”……一時,薛姨媽等進來,欲行國禮,亦命免過。

《清稗類鈔》原文:

排筵宴,母陪坐于下,蓋以妃為皇子之母也。

《紅樓夢》對照:

尤氏、鳳姐等上來啟道:“筵宴齊備,請貴妃遊幸。”元妃等起身,命寶玉導引,……已而至正殿,谕免禮歸座,大開筵宴。賈母等在下相陪。

孝欽後省親儀注太像《紅樓夢》了。

所以我認為,孝欽後省親基本是學《紅樓夢》的。

第六、滿漢交融的社會文化

旗人不一定是滿人,滿人也不一定是旗人。《紅樓夢》的作者,不管曹雪芹還是高鹗,都是旗人。曹家是北方漢族,後來成為正白旗包衣,屬上三旗,由皇帝總管。高鹗則是漢軍旗人。

曹家從龍入關,生活方式皆已滿化。然而他們祖孫四代又長居江南。因此曹家是一個滿漢合璧的家庭,南、北風格都對它産生影響。

清廷也在漢化中。康、雍、乾三帝都對漢族文化十分憧憬,也有不同程度的造詣。乾隆皇帝的禦制詩可以編成一本大書。清代大文學家納蘭性德也是滿洲正黃旗人,但他用漢文寫作,譽滿士林。

《紅樓夢》描寫的,正是一個滿漢融合的家庭的故事。何以見得?我們先來看看《紅樓夢》描寫的女性服飾。

一字頭、大拉翅,這都是标準的滿袍形象。

漢朝紅樓夢(滿漢融合的紅樓夢)6

清·貞妃常服像(一字頭)

漢朝紅樓夢(滿漢融合的紅樓夢)7

清·婉容像(大拉翅)

而《紅樓夢》裡的女性通常穿着上衣下裙,是标準的漢裝打扮。

滿洲以少數民族統一中國,清兵入關後,雷厲推行易服,也就是改着滿式服飾。漢族女性為什麼可以不改制呢?是因為這一政策在江南推行時遇到了很大的阻力,最後不得不采取折衷的方式,也就是後來所謂的“男從女不從,生從死不從”

因此,清代貴族婦女家居常是這樣穿的:

漢朝紅樓夢(滿漢融合的紅樓夢)8

清·焦秉貞《仕女圖》

漢朝紅樓夢(滿漢融合的紅樓夢)9

清·冷枚《探梅圖》

《胤禛圍屏美人圖》裡的女性日常穿着也是這樣的:

漢朝紅樓夢(滿漢融合的紅樓夢)10

漢朝紅樓夢(滿漢融合的紅樓夢)11

《紅樓夢》裡呢?

鳳姐平時也是這樣穿的:

“身上穿着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窄褃襖,外罩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

寶钗平時也是這樣穿的:

“蜜合色棉襖,玫瑰紫二色金銀鼠比肩褂,蔥黃绫棉裙,一色半新不舊,看去不覺奢華。”

鴛鴦平時也是這樣穿的:

“隻見他穿着半新的藕合色的绫襖,青緞掐牙背心,下面水綠裙子。”

但男性就不一樣了。《紅樓夢》大剌剌地寫賈寶玉綁辮子頭、穿箭袖,而不怕忌諱,就是因為男子已不分滿漢全部改制易服了。

第三回寫寶玉發飾:

“頭上周圍一轉的短發,都結成小辮,紅絲結束,共攢至頂中胎發,總編一根大辮,黑亮如漆,從頂至梢,一串四顆大珠,用金八寶墜角。”

第二十一回寫史湘雲替寶玉梳篦:

“在家不戴冠,并不總角,隻将四圍短發編成小辮,往頂心發上歸了總,編一根大辮,紅縧結住。自發頂至辮梢,一路四顆珍珠,下面有金墜腳。”

清代兒童留辮子頭是這個樣子:

漢朝紅樓夢(滿漢融合的紅樓夢)12

漢朝紅樓夢(滿漢融合的紅樓夢)13

任頤馮耕山肖像圖

《紅樓夢》所述的生活習慣,大部分是漢俗,但也保留了不少旗人傳統。具體來說,表現在這些方面:

第一、人物稱謂上

稱名不稱姓

劉鹗《老殘遊記·外編》卷一:“漢人稱姓,旗人稱名。你看《紅樓夢》上,薛蟠是漢軍,稱薛大爺,賈琏、賈環就稱琏二爺、環三爺了,就是這個體例。”

因此在《紅樓夢》裡,寶玉不叫“賈二爺”,賈琏要叫“琏二爺”。

姐姐、妹妹

金啟孮《北京郊區的滿族》中有記,滿族稱表兄叫“哥哥”,表姐叫“姐姐”,表弟叫“弟弟”,表妹叫“妹妹”。

《紅樓夢》裡恰恰如此稱呼,如寶玉稱寶钗“寶姐姐”,稱黛玉作“林妹妹”。

家嫂稱“姐姐”

《北京郊區的滿族》還有記,府邸世家兄、嫂稱“哥哥”“姐姐”,幾嫂稱作幾姐。

王熙鳳是寶玉兄嫂,稱“鳳姐姐”是滿俗。第二十八回,寫寶玉為鳳姐證明自己藥方不錯時,對黛玉說:“難道二姐姐也跟着我撒謊不成?”這也是滿俗。

乳母稱“嬷嬷”

“嬷嬷”為滿語“meme”的譯音。《紅樓夢》中将乳母稱作“嬷嬷”,如寶玉的乳母李嬷嬷、賈琏的乳母趙嬷嬷、賈政的乳母賴嬷嬷等。

仆婦稱“某某家的”

“家的”實際上是滿語“booi”的漢語意譯,音譯則為“包衣”。包衣實即家奴。《紅樓夢》中有周瑞家的、林之孝家的等。

第二、交際禮儀上

打千兒

《紅樓夢》第八回寫錢華向寶玉打千兒請安,第五十二回寫小厮向寶玉打千兒。打千兒是滿族的禮節,是跪安的半禮:先曲右腿不跪下,同時右臂下垂。

抱見禮

抱見禮是滿族最隆重的禮節。《紅樓夢》第八回寫:

“偏頂頭遇見了門下清客相公詹光、單聘仁二人走來,一見了寶玉,便都笑着趕上來,一個抱住腰,一個攜着手,都道:‘我的菩薩哥兒,我說作了好夢呢,好容易得遇見了你。’”

年輕主人尊重老仆人

滿族的年輕主人對跟随長輩的老仆人很尊重。《紅樓夢》第五十二回寫寶玉騎馬路遇賴大,寶玉立即要下馬,賴大一把抱住了寶玉的腿。

第三、日常飲食上

饽饽

“饽饽”是北方滿人對蒸煮面食之統稱,例如水餃就稱煮饽饽。

《紅樓夢》第七十一回寫:

“尤氏道:‘我也不餓了,才吃了幾個饽饽,請你奶奶自吃罷。’”

冬季日食兩餐

《紅樓夢》反映了旗人冬季日食兩餐的習慣。第十四回鳳姐協理甯國府,曾說道:“卯正二刻我來點卯,巳正吃早飯”。“卯正二刻”就是上午六時三十分;“巳正”吃早飯,就是上午十時。

第十七至十八回元妃抵達賈府前,賈母問太監消息,太監說“未初刻用過晚膳”,

“未初刻”大緻是下午一時十五分。

用膳時間盡管各家有差,但旗人冬季日食兩餐卻是事實。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北方冬季日出晚、日落早。

第四、服飾裝束上

梳辮、穿箭袖

除了前文提到的寶玉梳辮,穿箭袖也反映了旗人的服飾特點。例如第三回寫寶玉“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第八回寫寶玉“身上穿着秋香色立蟒白腋狐箭袖”等。

穿靴

女性穿靴一般表示是天足。旗人女性不纏足,而漢族婦女多纏足。

第四十九回寫林黛玉穿“掐金挖雲紅香羊皮小靴”,史湘雲穿“麂皮小靴”。第六十三回寫芳官穿“虎頭盤雲五彩小戰靴”。

小靴大概是這個模樣:

漢朝紅樓夢(滿漢融合的紅樓夢)14

然而,穿靴也不是女性天足的必然證據,也有金蓮套靴:

漢朝紅樓夢(滿漢融合的紅樓夢)15

第五、育樂活動上

打圍

“打圍”是滿蒙的特殊用語,關内一般稱作“打獵”。吳振臣《甯古塔紀略》有記,四季常出獵打圍,有打小圍,有打大圍,按八旗排陣而行。

《紅樓夢》第二十六回寫馮紫英面上有青傷,說:“這個臉上,是前日打圍,在鐵網山教兔鹘捎一翅膀。”

放鷹

放鷹也是滿俗。第四十七回寫寶玉問柳湘蓮,這幾日可到秦鐘的墳上去,柳湘蓮道:“怎麼不去?前日我們幾個人放鷹去,離他墳上還有二裡。”

第六、喪禮制度上

停床

《紅樓夢》第五十一回寫“襲人之母業已停床”。停床是女真舊俗。人将死時,必擡至事先準備的闆床上停放,謂之停床。

喪服尚青

第六十四回寫襲人為寶玉準備青色扇套,說:“那個青東西除族中或親友家夏天有喪事方帶得着。”滿蒙喪服尚青,頭戴青布小帽。日後穿白色孝衣,完全是模仿漢族。

焚燒衣物

第六十九回寫尤二姐死後,賈琏悲痛至極,将二姐生前所穿衣物包了一包拿去燒了。這是純粹的滿俗。

第七、結婚風俗上

第六十五回寫賈琏和尤二姐成婚:“至次日五更天,一乘素轎,将二姐擡來。……一時,賈琏素服坐了小轎而來,拜過天地,焚了紙馬。”第九十七回寫寶玉和寶钗的婚禮“就是今日夜裡娶”。

昭梿《嘯亭雜錄‧滿洲婚嫁禮儀》中記載:“五鼓,鼓樂,娶媳至男家,竟夜笙歌不絕,謂之響房。”五鼓,大概就是早晨3點至5點。

第八、親族關系上

女人當家

這當然是遊牧民族遺留下來的風俗,男人負責出外打仗、狩獵,女人就負責管家。

榮國府由賈母當家,賈母之後理應交王夫人管,但她因不善理家,所以請自己的内侄女王熙鳳代理。

投奔母家

林黛玉母親去逝,投奔外祖母家;邢岫煙投奔邢夫人;李紋、李绮投靠李纨;史湘雲也經常投靠史太夫人家。就連薛姨媽,也投姊妹王夫人家。

第九、奴仆制度上

滿洲人一入奴籍,世代為奴。《紅樓夢》中從鴛鴦,到小紅,再到趙姨娘,都是這樣。

第十、語言習慣上

《紅樓夢》的人物語言表達裡,時常出現滿語的影子。因為不同族群的語言文化融合很快,很多習慣如今早已改變,滿語、滿文早已不通,變成研究的題材。

聽哈

第六十一回寫看門的小厮對着柳家的道:“我雖在這裡聽哈,裡頭卻也有兩個姊妹成個體統的,什麼事瞞了我們!”

周汝昌校訂批點本《石頭記》雲:“聽哈,旗人口語。惟主命是從之義。

克什(滿語“kesi”)

第一一八回寫:“寶玉自在靜室冥心危坐,忽見莺兒端了一盤瓜果進來說:‘太太叫人送來給二爺吃的。這是老太太的克什。’”

清人福格《聽雨叢談》 卷十一有記:“克食二字,或作克什,蓋滿漢字諧音書寫,有不必盡同者。……考清語克什之義,為恩也,賜予也,賞赉也。

十一、關于《紅樓夢》的男女之防

很多人問:《紅樓夢》中黛玉、寶钗、湘雲經常去寶玉房裡,有時還在晚上。在那個男女之防那麼森嚴的時代,可能嗎?

答案是肯定的。

《紅樓夢》描寫的是滿漢融合的社會,更準确的說,骨子裡是旗人、表面上是漢人的社會。文中描寫的寶钗、寶黛、寶湘之間的少年男女關系,在旗人社會确實是真實存在的。

清皇族後裔金啟孮《府邸世家的滿族》裡就曾寫道:

“當時府邸(包括蒙古王家)、世家(包括滿、漢世家)互相都有來往。由于重門第的關系,結婚範圍很狹小。這些家庭的阿哥、格格們多自小就互相來往,一起玩耍,長到十幾歲時,互相之間,便都有了情之所鐘的對象。雙方千方百計地在長輩跟前示意,促其實現。但那時長輩偏不聽取當事人的意見,便造成了許多想象不到的大小悲劇。”

所以,我們恐怕不能以當時漢人的“男女之防”,看待《紅樓夢》所述的這類情節。因為那來自于一種完全不同的文化環境與生活習慣。

漢朝紅樓夢(滿漢融合的紅樓夢)16

主講:台北裡仁書局總編輯徐少知

注:文中所述觀點,不代表紅迷會官方立場。

文字整理:個二僮

編輯: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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