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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語》

文/水木

重讀唐朝歌伎，唐憲宗李純的秋妃杜秋娘的《金縷衣》:“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感慨良多。 這首詩其實是花語，極盡挑逗折花之人。意思是:“勸你不要顧惜華貴的金縷衣被紮破， 勸你一定要珍惜青春少年時。 花開宜折的時候就要抓緊折， 不要等到花謝時隻折了個枝。”

需要一下了解樓歌妓杜秋娘以及這首詩的創作過程。 杜秋娘原是間州人，也就是現在的江蘇鎮江。雖出身微賤，卻獨禀天地之靈秀，出落得美慧無雙，不僅占盡了江南少女的秀媚，而且能歌善舞，甚至還會寫詩填詞作曲，江南女子的秀麗與文采她身上盡數體現，作為歌妓曾風靡了江南一帶。

她十五歲時，被鎮海節度使李锜重金買入府。一般的歌舞姬都是學一些現成的歌舞;人小心高的杜秋娘，自寫自譜了一曲“金縷衣”，在一次李锜的家宴上，聲情并茂地演唱了，當他聽了杜秋娘唱的一曲“金縷衣”，對杜秋娘大為欣賞，當時就決定把她收為侍妾。

春花秋月中，這對老夫少妻，度過了許多甜蜜醉人的時光。 這時李純繼位，是為唐憲宗。一登基就決心扭轉割踞形勢。李锜大為不滿，依仗手中的兵力，舉兵反叛，叛亂很快被平息，李锜被殺。 杜秋娘作為罪臣家眷被送入後宮為奴，仍舊充當歌舞姬。

有心的秋娘趁着為唐憲宗表演的機會，再一次表演了“金縷衣”。曲中那種熱烈的情緒深深感染了唐憲宗。再看秋娘的氣韻獨高一格，不禁心動。不久，杜秋娘被封為秋妃。 秋娘在唐憲宗身邊，似乎既是愛妃，又是機要秘書，憲宗對其他佳麗無以眷顧。當國家平定昌盛之後，宰相李吉甫好意勸唐憲宗可選天下美女充實後宮，此時還不到三十歲的憲宗則說“一秋妃足矣! ” 秋妃深受憲宗寵愛，她的一笑一言，一舉一動，都别有風韻。

頗似當年楊貴妃與唐玄宗的翻版。然而，比起楊貴妃，杜秋娘又高一籌，她不僅與憲宗同享人間歡樂，而且還不著痕迹參與了一些軍國大事，用她的慧心和才智，為皇夫分憂解勞。 唐憲宗執政之初，由于鋒芒淩利，對藩鎮采取強壓手段。 國家太平後，手下有大臣勸谏唐憲宗用嚴刑厲法治理天下，以防再度動亂，但秋娘聞言則說：“王者之政，尚德不尚刑，豈可舍成康文景，而效秦始皇父子?”見識深遠，入情入理，唐憲宗也就依了她的意見，以德政治天下。

幸而秋妃是個深明大義的女子，雖然拴住了憲宗的心，但并沒使他沉溺于享樂而忘卻國事，相反的倒是潛移默化地幫着他治國安邦。這種夫唱婦随，同心協力的日子，又豈是一般的“折花”。 這首詩和這段故事，是一段文人和政治家的愛情佳話，曆史上也絕無僅有，但一個是歌伎，單身，不受任何約束，另兩個分别是地方封疆大吏和君王，自然為所欲為。非我輩凡人能比。

可是後來很多才子佳人，甚至凡夫俗女多以此來激勵自已的愛情，自然悲多喜少了。 關鍵之關鍵，故事中的花和折花之人是兩情兩悅，且無牽無絆，或者說能擺平牽絆之因素。

我想告誡當下有情且想成眷屬的人考慮以下問題，這裡不分性别，且強調雙方。 其一，折花之人是否問花的意願？此花是否名花有主？折花會不會傷花？傷了花的原主人？ 其二，折花之人家中是否還有花，能否容得下新折之花，會不會傷了原有的花，是否能擺平且無傷害？ 其三，所折之花能否養活？能否養起？也就是說，這花需要牛糞，請問你的牛糞有足夠的養分嗎？ 其四，所折之花是否有毒，有刺，會傷及自身？

聯想很多官員被情人拉下馬，也有好多當情人的被情人所殺。分分合合，吵吵鬧鬧，更多了，自不多言了。 愛花之心人皆有之，聽花所語，為花所想，為所有的花想想，便明白該如何去做了，愛花，就讓花好好的活着，莫輕易折花，一旦折了，就要保護好，養好，養活。

我倒覺得，遠遠的聞着花香，賞着花開，與花的主人和諧相處，活在花所固有的和諧環境裡更好，讓花開在她自已的枝頭，是對花的負責。既祝有情人終成眷屬，也願有情人終不為冤家！

周四 |水木 |賞《金縷衣》，品詩中情

編輯 |皓月

文 |水木

圖 |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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