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人們就追求美,周秦時代的人們亦是如此。上古時代的人們的認為的美是什麼樣子?他們對人體之美有怎樣的認識?上古的女性美和我們今天一樣麼?
懷着這樣的疑問,我們翻閱了《詩經》:它用溫柔敦厚的歌謠語言向我們傳遞出先民們自然純樸日常風貌。我們終而可以知曉先民們的審美趨向與追求。
《詩》中寫女子的篇目衆多,《衛風·碩人》算得上是很引人矚目的一篇。這是一首贊美齊莊公女兒莊姜的詩歌,刻畫出了古典美人莊姜的體貌和情态之美。諸如“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蛴,齒如瓠犀,螓首蛾眉”的體态描寫,總是為後來曆代的美學家們津津樂道。
詩開篇就描述莊姜高大健壯的外表。“碩人其颀”,“碩”字從頁,從頁的字多與頭有關,它的本義為頭大。《爾雅·釋诂》有曰:“碩,大也。”碩與大可以相互解釋,我們今天也經常将“碩、大”二字連用。“颀”字,表示修長的樣子。
“褧”是什麼意思呢?這個字音“jiǒng”,這裡指莊姜套在嫁衣外面的麻紗罩衫。一座華貴的美人雕像立在眼前。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蛴,齒如瓠犀,螓首蛾眉”,曆朝曆代的文人們都将此作為古代描寫人體之美的典範:用茅草剛初生的白嫩芽、白而長的天牛幼蟲,整齊的瓠瓜子、彎曲細長的蠶蛾觸角來刻畫出了一個貴族婦人的形象。盡管這種美可能是貴族專屬——莊姜的面容特征呈現出的白皙和柔軟,并不是一位勞動女子可能擁有的。但從這些形容中,我們依然可以看到她的美竟然不施一絲粉黛,“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自始至終流露的,都是一種自然而健康的狀态。
《碩人》不僅寫莊姜身形之美,也提到了随行的人們同樣也高大漂亮的樣子:“庶姜孽孽,庶士有朅”。“庶姜”,即姪娣,是陪同貴族女性一起出嫁的女子。“庶士”,即莊姜的随從們。兩個群體高大而威武,衣着盛裝。
盡管這是對貴族階級的描寫,但通篇所刻畫的健康、自然的人體美,似乎也傳達出先民們樸素的審美意識。這些古老的作品流露的審美取向,在很大程度上迥異于後代封建社會,乃至當代。今天我們再讀諸如“碩人其颀”這類的贊美詞句,不禁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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