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韻”、“撞韻”不分家,我曾專門發文批判過“撞韻”,今天再談談對“擠韻”的看法。
我寫此文源于近期發現的一個很有意思的事,個别網友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找到一些格律詩的偏僻術語,自認為很高端,就到處去顯擺,去當教師爺。
看到别人寫的詩,意境、語言不談,專門發表評論說“你這首詩撞韻了!”“你這首詩擠韻了!”,指手畫腳,樂此不疲。等問他有“擠韻”有什麼危害時,卻有茫然不知所雲或去查百度!
送他們幾句詩再恰當不過了:“魯叟談五經,白發死章句。 問以經濟策,茫如墜煙霧。”
我對這些老學究們的評價是“一知半解,人雲亦雲,虛張聲勢,賣弄無知!”,别人說得越玄乎越認為高級,自己被唬住了就想再去唬别人,而根本不去思考,沒有自己的思想,我對此頗為嗤之以鼻。
言歸正傳,何為擠韻?一般的看法是在詩中用了和韻腳相同韻母的字,即稱為擠韻,不管這個字在詩中哪個位置。
舉個例子,“鐘山隻隔數重山”,前“山”和韻腳“山”韻母相同,所以“擠韻”了。當然這屬于擠韻的特殊情況,因為前“山”後“山”字都一樣。
擠韻的一般情況是下面這種,比如“中環隻隔數重山”,“擠韻”了,因為“環”和韻腳“山”韻母一樣,都是“an”。
擠韻之說是怎麼來的?很不幸,跟“撞韻”一樣,又是清人首先提出來的,然後被現代人“發揚光大”的。
有人曾說南朝沈約“四韻八病”中提出類似擠韻的觀點,其實當時格律詩根據就沒成型,等到唐朝格律詩成型後,“八病”可以直接無視了,事實也是如此。
清人陳匪石在他的著作《聲執》中提到“凡詞中無韻之處,忽填同韻之字,則迹近多一節拍,謂之犯韻”,他當時叫犯韻或撞韻,實際跟今人提到的“擠韻”是一回事。
他這個觀點模棱兩可,甚至毫無道理,在當時并未受到廣泛認可,但不知為何卻被今人廣為接受,被某些老學究們當作金科玉律,當作四處貶低别人之法寶。
我的觀點是“擠韻”乃詩詞沒落階段的産物,實乃故弄玄虛,自捆手腳,我們寫詩完全不用考慮擠韻問題!
下面的理由很充足。
一. 擠韻未見有任何危害陳匪石所說“多一節拍”純粹是無中生有,自說自話。讀讀“鐘山隻隔數重山”,多一節拍了嗎?不順暢嗎?完全沒有。
再讀讀“青山隐隐水迢迢” 、“清明時節雨紛紛”、“杜陵寒食草青青。”多一節拍了嗎?完全沒有。反而很多大詩人愛用重字,很多詩評家認為重字讀起來更流利和朗朗上口,怎麼到陳匪石、到現代老學究眼裡就成了“多一節拍”了?就成了擠韻了?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有人又說連字不屬于擠韻,那不連字為什麼就屬于了?這不就是自說自話,自相矛盾嘛。
二. 唐、宋詩人從不避諱“擠韻”,對“擠韻”直接無視
清人别看寫詩不行,給詩套枷鎖卻是一流,提出不是“擠韻”就是“撞韻”的,可恨某些現代人還捧起臭腳。
唐朝和宋朝是詩歌發展的兩個高峰,從未避諱過所謂的“擠韻”。随便舉兩句,“多情卻總似無情”、“風吹一夜滿關山”、“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按照老學究的說法,這些詩句都“擠韻”了,但這些都是好詩,唐人根本就不避諱擠韻,我們為什麼就要避諱?
綜上所示,擠韻根本就沒有危害,而且詩歌巅峰期唐朝都不避諱擠韻,甚至都沒有“擠韻”的說法,所以“擠韻”的說法可以消失了。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到了現代,詩歌日趨沒落,反而提出這麼多臭規矩,給詩歌套上這麼多不該有的枷鎖?
我這篇文章目的就是反駁阻礙詩歌發展的老學究們,以正視聽。我再次大聲疾呼,不要再自縛手腳了,不要再創造新的“枷鎖”了,我們對詩歌的态度是繼承與發展,而不是牢牢地捆住她!
最後再強調一下,格律很重要,寫格律詩要押韻,要講求平仄,要避免孤平、三平尾和三仄尾,但“擠韻”純屬子虛烏有,我們寫詩時完全不用考慮“擠韻”的問題!以後也無需再提“擠韻”這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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