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李:柳永、李清照
蘇、辛:蘇轼、辛棄疾
合:上台鞠躬!
蘇:柳老前輩。
柳:哎。
蘇:您是咱們幾個裡年輩最長的了,那依您來看,宋詞是個嘛呀?
柳:這可就說來話長了,待我細細道來。來,先給你們吟一段《戚氏》:“晚秋天,一霎微雨灑庭軒……”
辛:柳老師您可快打住。等您念完這首,金兵都打過江來了。在您之前,就沒有過這麼長的玩意兒。您可倒好,一首《戚氏》寫了212個字,都能裝下兩首《念奴嬌》了。
蘇:還能裝下四首《西江月》。
李:以及七首《望江南》,還得帶個零頭。
柳:……金兵是什麼?
李:柳老師您可是生在了好時候。
柳:此話怎講?
李:您去世的1053年,距離金國建國還有62年呢。
柳:這小丫頭,說話可真不吉利。
李:那您是不知道我拖着一大堆金石書畫滿世界逃亡是啥感覺。
李:不過有一說一,柳老師在您那個時候還是很受歡迎的。
柳:那是。
李:音律也相當精巧。
柳:不錯。
李:就是沒什麼格調,淨寫些庸俗低下的玩意兒。
柳:……哎?
蘇:柳老師您别生氣,李清照她說話就這樣。您的好歹還算是詞,我的在她那兒連詞都算不上,充其量是“句讀不葺之詩”。
柳:那你比我還慘點兒。
蘇:要我說,咱們兩個寫的都還是很好的,最多是風格上有點區别。
柳:此話怎講?
蘇:我覺得,我有個幕僚評論的就特别好。
柳:說來聽聽。
蘇:他說啊,您寫的慢詞,就應該找幾個十七八的小姑娘,一遍跳一遍唱“楊柳岸,曉風殘月”;我的就不成,就得找幾個老辛這樣的關西糙漢子,拎着把銅琵琶,拿兩塊鐵闆打拍子,一邊敲一邊唱“大江東去”。
柳:這說的倒是有點意思。
辛:有個屁意思,老子是山東人。
辛:話是這麼說,但我覺得東坡兄寫的也不都是“大江東去”那種風格。
蘇:那您給說說?
辛:我覺着“明月幾時有”那種也挺不錯的。
蘇:老辛懂我。寫詩作文,本來就要不拘一格。
辛:嗨,大家都一樣。都說我成天寫那種打打殺殺的東西,誰記得“衆裡尋他千百度”也是我寫的呢?
李:我還算好,起碼《夏日絕句》的著作權不會被安到别人頭上。
柳:你們三個自己玩兒去。那種打打殺殺的玩意,我老柳一首都沒寫過,一首都沒。
蘇:但你考不中進士。
辛:但你考不中進士。
李:但你考……不對,我好像沒資格說這個。
柳: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柳:老子再說一遍,我不是考不中,是皇帝下旨讓我去填詞的。
蘇:好好好。
辛:行行行。
李:你是大哥,你說的都對。
柳:再說了,你們中了進士那兩個,真就比我強了?
辛:我反正被不停地調來調去調來調去,一打仗就叫我,一停戰就把我撇了,生氣。
蘇:老辛你還是操心太多,起碼黃州豬肉好吃,還便宜。
辛: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扔海南島都能抓倆蟲子吃去。
柳:你們看,雖然我沒有進士,但我有妹子。
蘇:要我看,你那是“忍把浮名,換了花街柳巷”。
柳:小嘴兒還挺機靈。
蘇:唉,柳兄倒是情場得意,終了還有一大波人來憑吊。倒是我,媳婦都……唉,不說了。
辛:蘇兄節哀。
李:蘇兄節哀。
柳:小蘇你也别太難受,你自己說的,“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呐。
李:扯遠了,趕緊拉回來。
蘇:所以你們說了這麼多,到底宋詞是個嘛呀?
柳:要我說,宋詞之所以是詞,就得是細膩婉約的東西。這可不是我一個人這麼說,後面的什麼吳文英、周邦彥,都這麼覺着。
李:李老師的說法,我基本上贊同。不過我生的晚,又恰好經曆戰亂,寫的東西也難免分成前後兩截。我也不知道為啥,我給好多人的印象就兩種,一個少女,外加一個老太太。
辛:要我來說,我骨子裡還就是個打仗的。你不讓我打仗,我就難受,就鬧心,就憋氣,就都要給你寫在詞裡頭。
蘇:三位說的實在有理。那個誰,白居易老前輩不是說過,“詩歌合為事而作”,你是誰,你寫出來的就是什麼,是詩是詞,全都一樣。
辛:沒錯。
柳:有理。
李:所言極是。
蘇:那先到這兒?
辛:明兒再來!
李:同一時間——
柳:不見不散!
合:柳永、蘇轼、李清照、辛棄疾——
合:下台鞠躬!
【本文純屬娛樂,有虛構成分,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作者-
作者:老王,清華大學在讀本科生,年十九,喜古文,迩詩詞。好讀書,不求甚解,每有會意,便大吃一頓。故自信人生二百斤,會當撰文三千筆。是以淺題四五詩詞,閑作六七文章,若承蒙不棄,願與八九好友共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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