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宋詞分享心得?一斛珠 李煜曉妝初過,沉檀輕注些兒個向人微露丁香顆一曲清歌,暫引櫻桃破 羅袖裹殘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腕繡床斜憑嬌無那爛嚼紅茸,笑向檀郎唾,我來為大家講解一下關于讀宋詞分享心得?跟着小編一起來看一看吧!
一斛珠 李煜
曉妝初過,沉檀輕注些兒個。向人微露丁香顆。一曲清歌,暫引櫻桃破。 羅袖裹殘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腕。繡床斜憑嬌無那。爛嚼紅茸,笑向檀郎唾。
這首詞,寫一個歌女從化妝出場到終場赴宴的全過程,中間充滿了戲劇情趣的描寫。
詞一開頭,便把描寫對象的一系列活動,像一幅一幅的連環畫,一個一個的平視鏡頭展現在我們的面前,突出了對象的特點,強調了主人公的妩媚神态,使作品中所描寫的生活情景,都成了主人公有意識的活動,以喚起人們生活經驗中一些美好的回憶,給人以新鮮、真切、活潑、自然的審美情趣。“曉妝初過”兩句,寫那美麗活潑的歌女,剛剛梳洗完畢,在唇上輕輕地點上一層潤澤而深紅的顔色。這裡的“沉檀”,是指深紅的顔色;“些兒個”是當時的方言,猶今言“一點點”。然後“向人微露丁香顆”。“顆”是花蕾,白居易《春盡勸客酒》:“櫻桃落砌顆,夜合隔簾花”,正是以“顆”為花蕾的。“丁香顆”是一種别号“雞舌香”的花蕾,它由兩片形似雞舌的子葉抱合而成,因以作為美人舌尖的代稱。她開始對客啟唇欲唱,先微露一下舌尖,也許是一個習慣動作,也許是為了稍潤唇吻,以便開唱。把歌女出場前的神态活靈活現地刻畫了出來,而真正的演奏場面,詞人卻惜墨如金,隻用了“一曲清歌,暫引櫻桃破”兩語加以高度的藝術概括。以“櫻桃”喻美人的口,是詩詞中所習用的。白居易的“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見孟染《本事詩·事感》),韓候的“着詞但見櫻桃破,飛盞遙聞豆蔻香”(《婚娜》),都是很好的例證。詞人在《菩薩蠻》中也描寫過演奏的情景,但那是管弦音樂的演奏,所以着重在描寫美人的指尖。“銅簧韻脆锵寒竹,新聲慢奏移纖玉”,意思是那清越的笙聲,從慢慢移動的纖細而潔白的指尖上傳送出來。寫口則用“引”,寫指則用“移”,真是“造語用字,間不容發”(《石林詩話》卷上),亦即張炎所謂“善于煉字面”(《詞源》)。以上是詞的上片,寫歌女出場前化妝到演唱時表情的神态。下片從歌女收場後的酒會到斜倚繡床、笑嚼紅茸那種邀寵取憐的媚姿嬌态,使人恍如置身其中,十分真切地看到那個活躍在畫面上的女主人公。它和上片是一氣呵成的,是一系列的連續性的鏡頭,這些鏡頭剪接在一起,就把描寫對象的個性特征,生動而形象地刻畫了出來。“羅袖裹殘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流”兩句,寫歌女演唱後的酒會場景,酒喝多了,羅袖被紅色而芬芳的酒沾髒了。殷色,是深紅色;可,隐約之義。起先還沾上點隐約可見的殘酒,及至深杯大口時,卻把衣裳污染了。這暗示她已經喝醉。下面便寫她醉後的情态,而給人印象最深的是結尾的笑唾檀郎這一富于生活情趣和喜劇情趣的細節描寫。她嬌慵地斜靠在繡床上,把嚼碎的紅茸唾向心上的人兒。這種恃寵撒嬌的神态,在這以前還沒有被人從生活中把它的美挖掘出來。“繡床斜倚嬌無那,爛嚼紅茸,笑向檀郎唾”。一種洋溢着深情的愛,洋溢着生活情趣的美,被詞人完滿地藝術地表達了出來,給人以極大的美感享受。多少人有過千百次同樣的生活體驗,但卻沒有把它的美發掘和傳達出來,而詞人卻在司空見慣的平凡生活中發現了,并且通過藝術的形式加以表達了,使人都感到它是心之所同感、口之所欲言,這就是詞人的藝術敏感,這就是詞人的靈心慧眼。“嬌無那”是不勝其嬌,嬌到無以複加的樣子。“檀郎”,因為晉代的美男子潘安小字檀奴,所以舊時的女子稱自己的心上人為檀郎。五代詞人寫這類題材的很多,如毛熙震《南歌子》的“深院晚堂人靜,理銀筝。鬓動行雲影,裙遮點屐聲”,《後庭花》的“歌聲慢發開檀點,繡衫斜掩”,牛峤《西溪子》的“捍撥雙盤金風,蟬鬓玉钗搖動”,他們所描寫的場面未嘗不真,所刻畫的形象未嘗不美,所選擇的詞語未嘗不豔,所表現的細微末節未嘗不具體,然而我們總覺得他們所寫的歌女缺乏個性,缺乏靈魂,可以套在一般的歌女身上。而李煜所塑造的這個歌女,則是有鮮明的個性特征的,有自己的心理活動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特定的人,她的形容、情态、聲音、笑貌和那喜劇性的動作,構成了她特有的典型形象,也活躍了整個畫面的氣氛,因而增強了作品的感人力度,給人們以強烈的感染。
(羊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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