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情講述保潔員對社會的貢獻以及他們的生活現狀。希望大家閱讀轉發一下。)
汪潔做夢也沒有想到,姓楊的借着非典疫情公司裁員的機會一腳踢開她。
不管以前有沒有預感,就算是把事情挽回來也不能幹。楊姨看她不順眼,她也覺得和一個進入更年期的女人合不來。走了更好,眼不見心不煩。
和誰在一起不重要,重要的是舒服。不舒服就分開吧。
于是,她拒絕經理另給安排工作的好意,扭頭走出公司騎車子回家。
這是下崗找的第二個工作,第一個工作是她炒人家鱿魚,這次被人家暗算,也算是被炒鱿魚。
姓楊的玩心眼踢她出局,本來可以避免的,本來她也可以踢姓楊的局。
一路上,汪潔強忍着淚水,思前想後,到家進門,控制不住情緒,趴在床上嗚嗚地哭起來。
人在社會上生存真的不容易,好好幹活不說,還得提防着别人算計你。
中午,陳良下班回來看見床上躺着一個人,吓一跳,一看是自己老婆,悶聲悶氣地問:“你怎麼沒去上班呢?”
“我被姓楊的娘們攆出來了,進門連工裝也不讓我穿,一邊給我奪工裝,一邊說你走吧,不用你了。”
“你不會和她搶嗎?真笨!”陳良猛一聽,愣了一下才憋出一句話來。
“人家都算計好了,我能搶過來嗎?還有她說經理讓我走的。然後我找經理去,經理說重新給我安排崗位。”汪潔一面說,一面吭哧吭哧地抹眼淚。
汪潔那天在老公面前哭得像個孩子。
“唉!打掃衛生不是好活還搶哩。”陳良歎口氣說:“你在家歇幾天,等着經理給你安排吧。實在不行,咱再找活去。”
汪潔擔憂地說:“現在非典疫情鬧的不讓出門,好找活嗎?聽說北京有很多人得非典,學校都停課。有人說咱濟南也有非典病人。”
陳良安慰她說:“别聽他們胡說八道,你沒看新聞嗎?患病率在下降,我估計天熱把病菌曬死就沒事了。”
2003的疫情正如許多人想的一樣,天熱的時候病菌沒有了。據官方宣布2003年5月29日北京新收治确診非典病例首次降到零。
時間會治愈一切傷痛。
不過兩天,汪潔不再仇恨楊姨,而是重整旗鼓,準備應聘新的工作。
這天下午,她去幼兒園接孩子買菜回來,經理給她打電話說:“汪潔,我介紹你去超市幹收銀員吧,你不是會用電腦嗎?”
超市下班很晚,晚上不能陪伴孩子玩遊戲看書了。
汪潔想也沒想,立刻拒絕道:“不了,經理。謝謝,我自己能找到活。”
和經理打完電話,汪潔笑着對陳良說:“那天經理說另外給我安排,我以為經理哄我開心呢,沒想到是真事。”
陳良見她恢複常态,高興地提醒她說:“不管什麼時候,你要記得,世上還是好人多。”
“就是啊,像姓楊的那個娘們隻會損人利己的人很少。”汪潔說到這兒,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說:“我給你說啊,姓楊的那個娘們活不幾年了。”
“呸呸。”陳良趕緊阻止她說:“不要咒人死。咒人家就是咒自己。”
汪潔露出無辜地表情,繼續講:“我沒有咒她,是她自己說的,她說她經常便秘拉血,還是黑色的,吃了好多藥不管用。”
陳良借機開導她說:“噢,所以你不要恨她,生她的氣啦。你年輕離開那裡能找到活;她就不行了,年紀大,又有病。”
“我恨她,是嫌她不和我好好說,不提前通知我。你不知道那天她摁着工裝不讓我穿……。”一想到那天楊姨攆她走的兇樣,汪潔氣得咬牙切齒。
“好了,都過去的事,咱不提了。咱要往前看。”陳良拍拍妻子的肩膀,打手勢表示往前看的樣子。
人間四月天裡的一天,汪潔到一家複印店應聘打字員。這是一家新開的複印店,靠近大專院校。環境優美。
複印店老闆是個二十六七歲的女人,長的漂亮精緻,一副女漢子的形象。汪潔看到她年紀輕輕的當老闆,心裡敬佩又羨慕。
“大姐,你一分鐘能打多少個字?”老闆一面整理包裡的東西,一面風風火火地問,好像有事要出去。
汪潔誠恐誠惶地說:“我剛學電腦時間不長,九十個吧。”其實她練的一分鐘頂多打八十個漢字。
“你打打,我看看。”女老闆指指電腦椅讓她坐下。
幸虧陳良搬家來一個破電腦讓她天天練習,要不靠在培訓班那點知識,這會兒準慌場。
女老闆看着她開機啟動電腦,打了幾行字說:“你年紀大,怎麼練也不會打到一百二十個字的。你會使用打印機和複印機嗎?”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汪潔不好意思地低頭說:“會一點。”
“你不會不要緊,我可以教你。”氣場十足的女老闆拍拍她的肩膀,可親可愛地說:“我經常出去跑業務,想找一個老實可靠的人給我照看店鋪。”
說白了就是找人給她看家啊!
汪潔一聽連忙點頭說:“我可以給你看家,你放心出去就行。我會把店鋪當成自己家的。”
“哈哈,大姐,你說話挺實在。行,我就把店鋪交給你了。一會兒來個小姑娘,是我昨天剛招的打字員。你把這份合同給她,讓她趕緊打出來。人家等着要。”
“好。”一聽說要用她,汪潔的臉上洋溢出春天的氣息。
“這是我的名片,有事給我打傳呼。”女老闆說完交給她一份手寫的合同,然後交代一些别的事情,拿起頭盔走出店門,回頭看看,騎上摩托車飛奔而去。
樹挪死,人挪活。
汪潔剛來複印店上班,看那裡都新鮮,學習也認真。一個星期後,也會學着老闆的神情接待顧客。
這天,老闆回來給她一個記賬本,讓她管賬。并問她:“你會做飯嗎?”
“會,會做家常飯。”汪潔笑了笑,“結婚好幾年,不會做飯也學會了。”
女老闆高興地說:“從明天開始你抽空買菜給我們做飯,這樣我們不用出去買飯吃。”
“行。”我們,當然包括那個打字員。汪潔答應一聲暗想:管飯有好的有孬的。我買什麼菜炒呢?當然不能買貴的。還有要記賬。
這天早上,女老闆領來兩個男客戶對打字的小姑娘說:“看看這份合同你能打出來嗎?”
小姑娘拿過去翻了翻,裡面不隻是文字,還有數字和符号,打的時候挺麻煩。于是說:“能,就是太麻煩了。”
其中一個顧客說:“我們給你加錢。”
做買賣都是指望回頭客。于是女老闆爽快地說:“隻要她能幹就不用加錢。你們經常來照顧我們就是了。”
“好,你什麼時候能打完呢?”顧客焦急地說,“我們等着用。”
小姑娘翻了翻厚厚的合同,估計一下工作量,自信地說:“明天上午你們來拿吧。”
“明天能打完嗎?”顧客有點不相信。
“差不多。”小姑娘打開合同的第一頁問:“行嗎?行的話我這就開始打了。”
“好吧。”兩個男人互相看了一眼,點頭示意她開始打。
店裡有生意,老闆高興,員工也跟着沾光。送走顧客,老闆叮囑汪潔說:“中午買點排骨炖炖我們吃。”
“好。”汪潔拿着老闆給的排骨錢屁颠屁颠地跑向菜市場買食材。
這樣工作下去多好。
沒想到下午發生一樁事,讓汪潔徹底認清自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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