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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性德曆史地位

生活 更新时间:2025-05-06 13:49:12

納蘭性德曆史地位?唐末五代之後,詩壇之外,又聳立起作為“詩之餘”的詞壇由此,中國的文學星空之下,呈現出詩詞雙峰并峙的景象20世紀初年,一代文學大師王國維回望千年來的詞壇風景,面對一系列詞林人物,以近乎嚴苛的史家眼光評價道:“北宋以來,一人而已”此“一人”,即是納蘭性德此評價雖不免帶有主觀性,但亦從某個側面,反映了納蘭性德詞作對後世的影響力,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納蘭性德曆史地位?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們一起來看看吧!

納蘭性德曆史地位(納蘭性德的兩次東北之行)1

納蘭性德曆史地位

唐末五代之後,詩壇之外,又聳立起作為“詩之餘”的詞壇。由此,中國的文學星空之下,呈現出詩詞雙峰并峙的景象。20世紀初年,一代文學大師王國維回望千年來的詞壇風景,面對一系列詞林人物,以近乎嚴苛的史家眼光評價道:“北宋以來,一人而已。”此“一人”,即是納蘭性德。此評價雖不免帶有主觀性,但亦從某個側面,反映了納蘭性德詞作對後世的影響力。

納蘭性德,字容若,号楞伽山人,葉赫那拉氏後裔,滿洲正黃旗人,生于順治十一年。他天生早慧,過目不忘,有文武之才。得父親明珠武英殿大學士兼禮部尚書之貴,家中藏書“錦卷牙簽,充滿庭宇”,自稱“一室羅古今”。又得良師徐乾學,如鮮花着錦,“在童子已句出驚人……尤喜為詞”。22歲殿試獲二甲七名,賜進士出身,後授一等侍衛。著有《飲水詞》《渌水亭雜識》《通志堂經解》《側帽集》,考訂《大易集義粹言》(80卷)、《陳氏禮記集說補證》(38卷),人稱“清初學人第一”。

今天,納蘭詞已成為文學經典,其傳記也有很多。其實,在納蘭生時,便已“家家争唱《飲水詞》”,他的作品已“傳寫遍于村校郵壁”。由于在30歲時即以“寒疾”青春早逝,納蘭性德留下的詞作僅340餘阙。數百年來,其詞作何以傳誦不衰,站上一個時代的文學高峰?王國維說:“納蘭容若以自然之眼觀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故能真切如此。”又在《渌水亭雜識·跋》中說:“容若小詞,直追李主。其刻《通志堂經解》為經學家津逮。其紀地勝,摭史實,多有佳趣。偶評政俗人物,見地超絕。詩文評益精到,蓋有所自得也……”

一位作家的行止足迹,往往會在日後不期然地形成他生命中的文學地圖。納蘭性德身為皇帝侍衛,曾多次扈從皇帝出巡:康熙十六年(1677年)到霸州狩獵;康熙十七年(1678年)巡視南苑等近畿之地;康熙十八年(1679年)到保定打獵;康熙十九年(1680年)多次巡視京畿一帶;康熙二十年(1681年)巡視京畿;康熙二十一年(1682年)東巡吉林烏拉;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二月巡幸五台山、七月巡幸古北口;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五月巡幸古北口,九月下江南,巡幸山東一帶。除此8年間多次扈從巡幸外,納蘭性德還曾于康熙二十一年八月奉旨“觇梭龍”,偵察黑龍江邊疆敵情,曆時4月有餘。這一年,他兩次來到東北,尤其是後一次,足迹遠至黑龍江以北的雅克薩。

據研究者考辨,納蘭性德的兩次東北之行,約得詞作30餘阙,在他的全部詞作中約占十分之一,有學者将這部分作品編為納蘭詞集的“塞外篇”。在他的作品中,這是比較特殊的一編。不同于那些極緻柔婉的懷人之作,這部分寫于塞外的作品,深具曆史的蒼茫之感,有懷思幽遠的慷慨悲涼之氣。

康熙二十一年二月十五日,皇帝東巡的隊伍早早地從北京東直門出發。此時,三藩之亂已經平定,康熙皇帝于是把目光投向了北方邊疆。多年來,沙俄不斷侵擾黑龍江地區。康熙放遠目光,穩健布局,在松花江由長白山區進入平原的中遊地帶興建了吉林城,并擴大了那裡的船廠,增修戰船,為即将展開的反擊戰做準備。此次東巡,即是為了做進一步的籌劃。

在東巡的隊伍中,與納蘭性德最為相知的是曹雪芹的祖父曹寅。兩人曾同為康熙的侍衛,也是一生的摯友。今天所見的曹寅創作于吉林烏拉的詞作,僅有《滿江紅·烏拉江看雨》《疏影·柳條邊望月》等數篇,遠不及納蘭詞數量多。二人作品的風格也頗為不同,納蘭詞作凝重深沉,充滿了曆史感;曹寅的作品則隻重眼前之景,很少曆史感懷。

在招展的龍旗之下,納蘭性德即将踏上的這片土地,是他先祖的故鄉,也是他高姑母、皇太極生母孝慈高皇後的出生地。納蘭先祖統率的葉赫部為海西女真“扈倫四部”之一,葉赫有東西兩城,分立于葉赫河南北兩岸,明萬曆初年由納蘭高祖楊吉努與其兄清佳努創建。部族活動範圍南到奉天(今沈陽),西到威遠堡邊門,東至伊通河,北到科爾沁,史稱“拓地益廣,軍聲所至,四境益加畏服”。在努爾哈赤與九部聯盟的戰争中,納蘭的先祖曾是努爾哈赤最強勁的對手。明萬曆四十七年(1619年)八月,葉赫部終為努爾哈赤所滅,兩城首領金台什(金台吉)和布揚古被殺,部衆和家眷歸于努爾哈赤麾下,編入正黃旗,後随順治入主中原,立下了赫赫戰功。其中,金台什之子、納蘭性德的祖父尼雅哈,在“從龍入關”時立下戰功,官居騎都尉。納蘭性德的父親納蘭明珠,為尼雅哈第三子,娶努爾哈赤小兒子阿濟格之女赫舍裡氏(康熙皇帝的堂姑母)為妻。納蘭性德在順治十一年出生時,距其部族被滅僅35年。

重回祖先故地,一定激起了納蘭别樣的詩情;塞外的風景,也一定令他精神振奮。東巡隊伍于康熙二十一年二月二十三日出山海關,納蘭性德作《長相思》:“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漫漫驿旅,隊伍逶迤十數裡,夜裡結營紮寨,千帳燈火,是高士奇在《扈從東巡日錄》中記錄的景象:“周廬幕火,望若繁星。”但就在這“山一程,水一程”的跋涉中,也隐隐透露了詞人厭于扈從的心境。

當然,納蘭性德在扈從東巡途中寫下的,更多的還是深具曆史情懷的詞作。如《南鄉子》:“何處淬吳鈎。一片城荒枕碧流。曾是當年龍戰地,飕飕。塞草霜風滿地秋。霸業等閑休。躍馬橫戈總白頭。莫把韶華輕換了,封侯。多少英雄隻廢丘。”如《浣溪沙》:“身向雲山那畔行,北風吹斷馬嘶聲。深秋遠塞若為情。一抹晚煙荒戍壘,半竿斜日舊關城。古今幽恨幾時平。”在荒城戍壘、雲山遠塞的意象中,是對曆史深沉的感喟,也是“莫把韶華輕換了,封侯”的抒懷。

吉林城是在康熙皇帝的關注下建立的,此次東巡到此,吉林正值新城初建,百端待舉。内城以巨木壘成,俨然一座軍寨。江邊水師營,士兵駕船操練;船廠的船塢裡,新船排列。城邊卻是一派市井氣象,酒旗招搖,店鋪林立,民居屋舍多以木為牆。

當時這一帶的松花江畔有兩座“烏拉城”,一座是造船的吉林烏拉,一座是負責為朝廷采捕方物貢品的打牲烏拉。因為打牲烏拉是“扈倫四部”之一烏拉部的舊地,有此前建設的古城,且城池大于後來興建的吉林城,于是被稱為“大烏拉”;而康熙敕命興建的吉林城則被稱為“小烏拉”。從吉林烏拉到打牲烏拉,當年的戰迹猶存,努爾哈赤曾3次征伐烏拉部,終在明萬曆四十一年(1613年)将其攻滅。烏拉首領布占泰逃往葉赫部,不久後抑郁而死。葉赫部當時勢單兵寡,很快也被努爾哈赤的部隊攻滅。

江山鼎革,代有興亡。往事曆曆,情思依依。納蘭性德慨然作《浣溪沙·小兀喇》:“桦屋魚衣柳作城,蛟龍鱗動浪花腥,飛揚應逐海東青。猶記當年軍壘迹,不知何處梵鐘聲,莫将興廢話分明。”“小兀喇”,即“小烏拉”。詞句中既描述了塞外之城吉林的獨特景象,又隐含了曆史的興亡變遷,一句“莫将興廢話分明”,頗有欲語還休的滋味。這片山河土地的滄桑之變,該怎麼說,又如何能說得清呢?

這樣的曆史興廢之歎,還體現在《憶秦娥·龍潭口》中。吉林城東的龍潭山,矗立于松花江畔。山中有古潭,山下有驿站。由吉林城去往打牲烏拉,這裡是必經之地。而這一帶,也曾是努爾哈赤與烏拉部的戰場。納蘭不禁在此發出滄桑之歎:“山重疊,懸崖一線天疑裂。天疑裂。斷碑題字,古苔橫齧。風聲雷動鳴金鐵。陰森潭底蛟龍窟。蛟龍窟。興亡滿眼,舊時明月。”松花江流經此處,為山所阻,由此轉折,是為龍潭口。詞人将懸崖、斷碑、古苔、風聲、金鐵與陰森潭底、舊時明月等意象,以“興亡滿眼”的主旨進行統合,令人頓覺曆史的蒼茫之感、怅惘之情撲面而來,後人謂之“寄思遙深”。

康熙皇帝東巡回京之後,反擊沙俄侵略的戰略藍圖日漸清晰。就在這年八月,他又作出了“觇梭龍”的決定。

“觇”即觀測、偵察之意。“梭龍”即索倫,是生活在黑龍江邊疆的鄂溫克、鄂倫春、達斡爾等民族的統稱。“觇梭龍”的目的是偵察黑龍江邊疆一帶的形勢。納蘭性德是此次“觇梭龍”行動的重要成員。随行的還有善畫地形圖的畫師經岩叔。一路上的地理山川形勢,當然都要一一畫圖。史學家姜宸英後來根據納蘭的叙述追憶道:“康熙二十一年八月,使觇梭龍羌。其地去京師重五六十驿,間行或累日無水草,持幹糧食之。取道松花江,人馬行冰上竟日,危得渡。”納蘭的隊伍日夜兼程,十二月回京,與友人相聚時,雖已“形色枯槁”,其傾囊而出者,卻是厚厚的一卷詩作。“君雖跋涉艱險,歸時從奚囊傾方寸劄出之,疊數十紙,細行書,皆填詞若詩,略記其風土方物。雖形色枯槁不自知,反遍示客,資笑樂。”納蘭雖然此行“勞苦萬狀”,可是從行囊裡拿出一大疊詞稿的時候,卻喜悅異常。

納蘭性德從康熙十六年(1677年)成為乾清門侍衛開始,曾多次随皇帝出巡。“感觸風景,扈從山川,時複有作。”他的老師徐乾學記錄道,“其扈跸時,雕弓書卷,錯雜左右。日則校獵,夜必讀書,書聲與他人鼾聲相和……”納蘭五言古詩《與經岩叔夜話》記述的就是冰雪路上兩人讀書夜話的情景:“絕域當長宵,欲言冰在齒。生不赴邊庭,苦寒甯識此。草白霜氣重,沙黃月色死。哀鴻失其群,凍翮飛不起。誰持花間集,一燈氈帳裡。”

納蘭此次東北之行的詞作,大多是充滿曆史意蘊的“興亡之感,今昔之歎”。如《滿庭芳》:“堠雪翻鴉,河冰躍馬,驚風吹度龍堆。陰磷夜泣,此景總堪悲。待向中宵起舞,無人處,哪有村雞。隻應是,金笳暗拍,一樣淚沾衣。須知古今事,棋枰勝負,翻覆如斯。歎紛紛蠻觸,回首成非,剩得幾行青史,斜陽下,斷碣殘碑。年華共,混同江水,流去幾時回。”詞情慷慨,詞意蒼涼。納蘭一行一路上經過多處古戰場,走過亘古如斯的千載荒原,看土堡積雪,磷火幽幽,徒增悲傷,他也渴望如祖逖般“向中宵起舞”,奈何卻無“村雞”啼鳴。古今多少事,不過如“棋枰勝負”,似“蟭螟殺敵蚊巢上,蠻觸交争蝸角中”。唯有年華,随滔滔江水一去不回。這首詞中,深深蘊藏着納蘭的曆史悲劇意識。

納蘭作于此間的多篇作品,都描述了塞外的壯闊風景,如《蝶戀花·出塞》:“今古河山無定據。畫角聲中,牧馬頻來去。滿目荒涼誰可語?西風吹老丹楓樹。從前幽怨何處訴。金戈鐵馬,青冢黃昏路。一往情深深幾許,深山夕照深秋雨。”又如《菩薩蠻》:“黃雲紫塞三千裡,女牆西畔啼烏起。落日萬山寒,蕭蕭獵馬還。笳聲聽不得,入夜空城黑。秋夢不歸家,殘燈落碎花。”這些詞作以牧馬、丹楓、秋雨、寒山等典型意象,描繪了塞外山河的廣袤與寥落。又每每于結句處點染幽微心緒,向曆史發問,向山河大地發問,亦向自己的内心發問。

納蘭性德“觇梭龍”3年之後,康熙組織了雅克薩反擊戰。勝利的消息11天便已抵達北京,然而,納蘭卻聽不到這個好消息了,他在此前不久已經病逝。盡管如此,他留下的那些詞作,卻已經成為那段曆史的一部分。

納蘭性德一生的情感生活頗多曲折:初戀情人愛而不得;愛妻盧氏難産而亡;續娶官氏并無多少感情;再遇江南女子沈宛,如“玉人照眼”,卻因門第甚多梗阻……納蘭又笃于友情,一生與友人不離不棄,“惟義是赴”“無事不真”。他的大部分詞作是為愛情和友情賦寫,鮮明地體現了他的婉約風格。可是,轉而看他的塞外詞作,卻充滿了沉郁蒼涼之氣,與他愛情、友情篇章中的柔婉之語、凄婉之情大有不同。這些慷慨深沉的塞外詞作,又以兩次出行東北的作品最具典型意義。國學大師王國維最早看到了這部分詞作的别具一格。他說:“‘明月照積雪’‘大江流日夜’‘中天懸明月’‘黃河落日圓’,此種境界,可謂千古壯觀。求之于詞,唯納蘭容若塞上之作,如《長相思》之‘夜深千帳燈’、《如夢令》之‘萬帳穹廬人醉,星影搖搖欲墜’差近之。”

在納蘭性德短暫一生的文學地圖上,康熙二十一年的兩次東北之行,是對其作品風格産生重要影響的詩情之旅,不僅極大拓寬了其詞作的境界,于纏綿的情感波瀾之中,豁然生出曆史的沉郁、大氣和蒼涼,使其作品具有了豐富的多樣性;同時,也讓我們得以從另一個層面窺見他的精神狀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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