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世界》溫暖了一代代人,也伴随着無數讀者成長。書中為我們刻畫了很多人物,但有一個人的結局卻讓我們倍感意外。他前期曾為了國家的命運徹夜難眠,但沒想到最後卻因為自己的貪欲,讓全縣人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就是張有智。
張有智是原西縣革委會副主任,跟田福軍、李登雲同級。他的第一次登場是和田福軍下鄉視察。在柳岔公社,他們發現柳岔公社主任周文龍為了限制“資産階級法權”,把那些做小生意或者對某種政策不滿意的人,都拉到了工地上勞教。而且動不動就把人捆起來,還給人讓刑法,這讓縣上的兩位領導很不滿意。在竈房吃飯的時候,他們還發現周文龍的父親一分錢不出,卻在公社的鍋裡挑肥揀地低大吃大喝。
這天晚上,田福軍和張有智來到石圪節公社,跟石圪節公社主任白明川邊喝酒邊聊國家大事。酒過三巡,張有智眼裡竟然噙滿淚水。他跟二人說到:“咱們有職有位,不愁吃喝,但群衆還吃不飽飯啊,我看到工地上那些穿得爛囊囊的農民,心裡就倍感難受和羞愧。但周文龍這種缺心缺肺的人,竟然還搞法西斯那一套”。
這時候的張有智,心裡裝的全是人民大衆,他是一個正直的人。但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他恨上了周文龍。
兩年後,縣革委會主任馮世寬被調到黃原地區,任地區革委會副主任。田福軍也被調回了地區,但由于地區革委會主任苗凱不喜歡他,就把他暫時擱置了。李登雲順利成為原西縣一把手,但由于兒子向前和兒媳婦潤葉不愉快的婚姻,沒過幾個月,他就主動申請調到地區任衛生局局長,盡量落個清淨。李登雲走後,按照通常循序漸進的慣例,原“二把手”張有智接替了他的職務。
田福軍在經曆一段時間的“蟄伏”後,在省委書記喬伯年的支持下,搖身一變成為了黃原地區的行署專員。不久,他就接替苗凱任了黃原地委書記,成為了黃原地區的一把手。在他視察原西縣時,發現原西縣的工作讓他很不滿意,而且他覺得張有智的精神狀态缺乏一種生氣。
于是田福軍準備和自己這位曾經并肩作戰的老戰友好好談一談,在談話的過程中,他含蓄地提醒張有智應該以更加鬥志昂揚的狀态,把原西縣的工作搞好。但卻沒有想到張有智卻說自己隻有初中文憑,幹得再好,也就到頭了。不像你田福軍,有大學文憑,短短一兩年,連升好幾級。
和張有智這次談話,讓田福軍很痛苦。田福軍覺得一個縣委書記的責任就夠大了,沒想到張有智還嫌小。可是在張有智眼裡,我和你田福軍以前平級,現在你已經是黃原地區的一把手了,為什麼不提拔提拔我呢?而且當初和我們一塊喝酒的白明川,他的職位比我低一級,但現在他已經是黃原市副書記,穩壓我一頭了。
在田福軍擔任黃原地區的行署專員時,原西縣所有的領導都來給他送行,其中還包括曾經和他對着幹的周文龍。周文龍先和田福軍道了歉,然後對田福軍說:“我自己在迷途中走得太遠,很希望能到省黨校學習一兩年,你能幫助我一下嗎?”。聽完周文龍這番話,田福軍備受感動,并跟他保證你要去省黨校學習的願望我一定滿足你。
兩年後,周文龍從省黨校畢業,田福軍準備安排他到原西縣任縣長兼副書記,跟張有智搭班。上面已經提過,自從那次下鄉視察,張有智已經恨上周文龍了,對這樣的安排他很不滿意。但這是市委和組織部的意見,他也隻能怏怏不快的接受。張有智走後,田福軍很難受,他感到自己很無能,自己的老朋友犯錯,他卻連批判他的勇氣都沒有。
田福軍一升再升,現在已經是省委副書記兼省會城市的市長了。他被調到省城以後,接替他的新任市委書記呼正文一上台,就免掉了張有智的縣委書記職務,任命武惠良為原西縣新任縣委書記,武惠良正是潤葉高中同學杜麗麗的丈夫,不過兩人此時已經離婚。周文龍在擔任原西縣縣長以後,他一心撲倒工作上,但由于他之前犯過錯誤,思想包袱很沉重。再加上張有智不支持他,他也不敢放開手腳幹,在這種情況下,原西縣的工作怎麼搞得上去?
而且張有智的問題還不止于此,他感覺自己升遷無望,就無所用心。于是開始在現有的位子上養尊處優,能享受就盡量享受。縣上最好的小車成了他的專車,不管去哪,他都坐這輛車去。而想要找他辦事的人,隻要能找到這輛車,就能找到張有智。
張有智的生活也極盡奢華,每頓飯必要八個菜。而且他還愛喝兩口,并且隻喝好酒。很多幹部就投其所好,而張有智也不推辭,誰請都去,整天喝得天昏地暗。自己每天錦衣玉食,可他管理的原西縣人民卻依舊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每天這麼搞,再好的身體也扛不住。張有智很愛惜身體,但他不是通過鍛煉,而是吃滋補藥品。他經常坐着他的專車去顧老先生那裡,顧老先生是顧養民的爺爺,原西縣聞名的老中醫,還是省政協委員。
一次他去省裡開會,他的一個門生接待了張有智。第一次給這麼大的官看病,心中不免緊張,結果開錯了藥方。吃完藥後,張有智難受的在床上直打滾。恰逢此時,他的縣委書記被免了。既得病又丢官,簡直痛不欲生。而在此時,他卻把所有的怨氣歸結到田福軍身上,你當了地委書記,我當不上副專員副書記,連個組織部長也不能當嗎?而且組織部長是平調,也不是提拔,我要是組織部部長,現在呼正文敢這樣拿捏我嗎?
我們不得不佩服張有智的“神邏輯”,自己一身白毛還說别人是妖精,這樣的縣委書記早就應該被撤了。田福軍一心為民,是一個特别好的官,但卻不是十全十美的,他對張有智太容忍了。如果他能及時解決張有智的問題,原西縣的人民生活會好很多。
而對張有智來說,十年時間,他從一個愛民如子的官員,變成一個隻為自己着想的官僚。這是因為什麼呢?我認為隻有兩個字——貪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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