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出版的小說《狼圖騰》曾打動衆多讀者,時隔16年後,《狼圖騰》的作者姜戎推出了他的第二部長篇小說——《天鵝圖騰》。這次他将視線投向了另一種長久生活在草原上的動物——天鵝,再現了他記憶中如天堂般的濕地草原。在姜戎看來,“天鵝”與“狼”一樣,是草原遊牧文化中最有代表性、最有精神價值的圖騰,是“剛柔相濟、相互作用的整體”。這部新作的完成,意味着他“完成了生命中另一塊重要的拼圖”。近日,在《天鵝圖騰》一書的首發式上,中國作協副主席李敬澤、主持人白岩松、新東方教育集團創始人俞敏洪等嘉賓與觀衆分享了他們閱讀此書的感想——從黑色的狼圖騰到白色的天鵝圖騰,姜戎為讀者呈現了浪漫主義的AB面,也在烏托邦式的草原世界中書寫着人們對于真善美的永恒追求。
《天鵝圖騰》一書書影。
“浪漫主義的AB面”
11年的内蒙古插隊生涯給姜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草原是他創作的重要源泉,也使其作品在中國當代文學中呈現出獨特的風貌。同樣是寫草原,《天鵝圖騰》開辟出了與《狼圖騰》截然不同的風格。與《狼圖騰》的熱烈、激昂不同,《天鵝圖騰》平和而柔軟,正如姜戎自己說道:“狼圖騰是黑色的,天鵝圖騰是白色的。狼圖騰象征着自由和剛勇,天鵝圖騰象征着愛與美。”
在李敬澤看來,“浪漫主義的AB面”在姜戎的這兩部作品中有了淋漓盡緻的體現。“浪漫主義的A面是講生命的含義,講強大的、原始的生命意志。B面是講美與愛,美好與纖細的事物以及我們對于故鄉、精神之根的回望。”李敬澤說,《狼圖騰》是“激勵性的”,在中國經濟騰飛的21世紀初,它映照着當時人們所懷有的“欲望和決心”,和那個時代形成了呼應。《天鵝圖騰》則是“撫慰性的”,姜戎“架構了一個烏托邦”,在那裡人與自然、人與動物和諧共生。白岩松更将《狼圖騰》和《天鵝圖騰》分别比作貝多芬、莫紮特的作品,前者激蕩,後者淡雅且貫穿着美與愛,仿佛成人的童話。
《天鵝圖騰》首發式上李敬澤發言。
“從某種程度上講,我們是可以像《狼圖騰》那樣做一個強者,做一個在天地中以我們的強力去取得那一片天地的人。但是真正難的一件事是什麼?是真正沉浸于或者沉浮于天地的大美之中,在它面前顫栗乃至拜服——而這正是這本小說打動我的地方。”李敬澤說道。
大自然會指引我們從生命和彼此身上尋找一切存在着的美好和善良東西。 在《天鵝圖騰》萬物有靈的童話世界裡,人們感受到是另一種具有力度的美與更廣闊的愛。“在草原上,愛這個概念早已被我們拓寬。你要知道,草原上最關鍵的兩個詞是美和愛,此外就是對生命平等的尊重。”白岩松說道,“在草原上,對生命缺乏平等尊重是不可能的,狗會幫助你,馬會幫助你;親人走了人們會哭,馬離開這個世界時人們哭聲是一樣的,對真正的蒙古族人或是草原上的人的來說,生命真的是平等的。”
《天鵝圖騰》首發式上白岩松發言。
“文學教我們正視生命裡的否定性因素”
《天鵝圖騰》中不光有愛與美,也有主人公直面困境的勇氣與智慧,比如應對大自然災難與命運的不公。俞敏洪表示自己“在《天鵝圖騰》中讀出很多創業中的概念”,小說主人公巴格納創業奮鬥的曆程讓自己心生共鳴。巴格納所具有的超前眼光、冒險精神、合作能力、資源調動能力等,都是其能夠做好事業的重要原因。巴格納的坎坷經曆與堅韌個性對當下的年輕人也具有啟發意義。通過人生的種種考驗,推動自己的事業、家庭、生活走向更加光明的道路,“是我們在生命中真正能夠展現自己價值的機會”。
《天鵝圖騰》首發式上俞敏洪發言。
白岩松認為自然固有其殘酷的一面,但隻有經曆了苦難和壓力,喜悅才會由此而生:“草原上的春天格外不一樣。因為當雪化了,第一株野草長出來,到初夏有第一朵野花綻放時,人們就會珍惜它。由于人和人之間距離很遠,‘貓冬’的時候大家十裡八鄉見不到遠方來人,所以到了春天、夏天有遠方來人的時候,蒙古族人會格外熱情。因為人和人有時候被迫要相隔甚遠,所以相聚時才格外貼近。如果你度過了嚴酷的冬天,春天會在前方等你。”
參加《天鵝圖騰》首發式的觀衆。
李敬澤也認為,如果拿掉小說中那些苦難因素,這本關于愛與美的《天鵝圖騰》也就不成立了。 “文學能教給我們的是,要面對、正視生命裡必然會有的否定性因素。” 李敬澤說道,“任何一個人活在世上,都永遠要面對各種各樣的否定性因素。說到底,一個人的一輩子,到最後肯定還是要面對天大的和根本性的否定因素——死亡。而我們活着,這是最大的肯定。從這個意義上說,人如何活着就極其重要。所以文學也好,小說也好,故事也好,實際上講述的就是這樣的道理。用黑格爾的話說,人要學會與這樣絕對的否定性共存,在絕對否定性身邊栖居,然後才能開始他的精神征程,我想《天鵝圖騰》就是這樣的。”(文彙報)
作者:本報駐京記者 彭丹
供圖:新經典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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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文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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