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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有個病嬌哥哥漫畫

健康 更新时间:2024-08-10 19:11:10

當你有個病嬌哥哥漫畫?深秋十月,慈山市的藍花楹悄然綻放與慶陽中學呼應的街道,遊人紛紛拿出手機拍攝,鏡頭裡藍紫色的花朵嬌豔欲滴,美得遊人挪不開步不知從哪一年開始,每年的這個時候,慶陽中學就會趁着周末開放兩天觀花日,引來絡繹不絕的遊客但這些遊客不知道,慈山市最美的藍花楹不在慶陽中學,而是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别墅區沿着一條幽谧又美麗的花楹路一直走,顧家别墅就在最深處今天是顧家女主人周絨五十歲的生日,在别墅辦晚宴,慈山市的各界名流紛紛拿着請柬赴約阮夏看着手裡的請柬笑出一抹嘲諷“阮夏,快過來呀,我幫你拍照,我記得你就是慶陽中學畢業的吧?”丁晴不停按着手裡的單反,騰出時間招呼她聞聲,阮夏斂了笑,走過去,接過拍照的任務,丁雪和葉宏這對情侶歡快地在樹下擺出各種造型“你五年沒回來過,還記得哪兒東西好吃麼?”丁雪翻着相機裡的照片問道阮夏注視着校門,“我定好位置了,一會兒你們兩去吃,我有點事情要處理,晚上回酒店見”丁雪和葉宏大驚:“什麼情況?你有什麼事情要處理,之前怎麼沒說?工作上的事情?”阮夏搖搖頭,“不是,私事”丁雪和葉宏對視一眼丁雪嘟囔,“沒聽你說過還有私事啊”葉宏攬着丁雪的肩膀揉了揉,“好了,這裡是阮夏長大的地方,肯定有些朋友、同學要聚聚”丁雪撇撇嘴,“那我們自己去了”阮夏揉了一把丁雪的頭,笑得有些寵溺,“好,我把位置發到你手機上了”從第一眼見到丁雪,阮夏就很喜歡她,總是不自覺的靠近她在某一些方面,丁雪身上有那個男人的影子,所以阮夏常常會很寵丁雪在她安撫丁雪的時候,有一輛黑色的跑車在車道停留“二少爺,太太還等着您回去”司機阿忠在前頭提醒面容白得有些病态的俊美男人,流暢堅毅的下颌繃的極緊,神色陰郁阿忠從後視鏡裡偷看一眼,自動噤聲順着二少爺的目光偷望去,悚然一驚,臉色刷一下就白了,再去偷看一眼二少爺好在二少爺又恢複了往日神情那個女人回來了阿忠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正在阿忠擔心着一會兒該如何阻止二少爺,二少爺輕笑了一聲,阿忠頓覺毛骨悚然“走吧”二少爺淡漠地說得到命令的阿忠這才松了一口氣,又偏頭去看了一眼,那個女人為什麼笑得如此沒心沒肺-送走丁雪和葉宏,阮夏接到花店電話,她預定的花到了,詢問她需不需要送貨阮夏隻道自己去取花店離慶陽中學二十幾分鐘路程,她打了輛車,車子偏離慶陽中學的時候,有兩個年輕的中學生你追我趕地從學校裡跑出來,一臉的青春洋溢,花楹路頓時充滿了生機阮夏無聲地笑了笑,無論過去多少年,她依舊向往這樣的人和事從店員手裡接過包裝精美的花,阮夏注意到店員欲言又止的表情,笑了笑店員試圖用輕松的語氣說,“黑色曼陀羅和弟切草的花語是絕望的愛以及複仇,一般很少買來送人”說完店員又偷看了一眼阮夏平靜的面容,想打個哈哈,“對方一定是絕世渣男吧”阮夏不置可否,抱着花離開,她讓司機等了一會兒,依舊是剛剛那輛車司機聽完她報的目的地,不由得主動和她攀談起來,“那裡住的都是非富即貴,咱們市老牌的有錢人都住那兒,新貴砸錢都買不到那兒的房子”阮夏心不在焉地“噢”了一聲司機見她搭話,繼續自顧自地說,“廣播裡說咱們市首富一家住裡頭,首富夫人這個月生日,捐了一個億搞慈善,專門用于治療心髒病患者,要說人家生意做得大呢,心腸是真好……可惜了,就是孩子不孝順啊,前兩年幾個少爺小姐争權鬧得滿城風雨…”聽到這裡,阮夏沒有情緒的笑了一聲,“您的内幕消息還挺多”司機憨厚地笑着,“嗨,咱普通人不就對富豪生活好奇嗎,這些八卦咱們慈山市或多或少都知道”阮夏“嗯”了一聲,便不再回答車子駛入别墅區大門被保安攔下來,司機正要和保安理論兩句,阮夏從包裡遞出請柬,保安看完立馬放行這一舉動,讓司機對阮夏另眼相看,“小姑娘,你住這兒?”阮夏搖搖頭司機不放棄追問,“那你?”阮夏望着窗外的藍花楹露出一個懷念的表情,喃喃道,“我來給首富夫人過生日”司機吃驚愣住,訝異地從後視鏡望女孩女孩看起來不過二十歲的年紀,頭發及肩,面容白皙,五官精緻,如果用現在的欣賞類型來說,就是妥妥的純欲風長相就是穿着一條紅色的裙子,抱着一束黑色的花,顯得她有些說不出的詭異女孩擡頭看他一眼,司機讪讪縮回目光這裡的藍花楹都是幾十年的樹齡,道路兩旁的樹在空中接壤纏繞,形成一道藍紫色的拱門風一吹,花香陣陣,花瓣紛飛,沐浴在花瓣雨裡,仿佛進入了童話世界童話世界裡的雕花大門緩緩打開,前方一輛紅色的保時捷行駛進去大門要再度關上的時候,司機加了速,但門還是關上了,司機想通行,這次吃了閉門羹“就到這兒吧”阮夏掃碼付款後,抱着一束花下了車阮夏站在原地凝視着這棟豪華的别墅,微微一笑“五年了,我回來了”阮夏徑直走到大門,按下了門鈴很快透過可視電話傳來一道有些年紀的男聲,“您是哪位?”阮夏将請柬放在鏡頭前,溫和道,“我受邀來參加夫人的生日晚宴”“您稍等”男聲說完,大門再度緩緩開啟阮夏看了一眼旁邊緊閉的小門,轉身從大門走進去此刻,别墅内部觥籌交錯間,靠二樓欄杆站着的年輕男人吸引了全場目光男人很年輕,至少一米九的身高,肩寬腿長,扁平的身材顯得他又帶上了兩分獨屬于少年的驕矜肆意隻是他的面容白得有些病态,眉目精緻,鋒利的丹鳳眼因為眼尾上翹,暈染出一絲薄薄的性感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動着賓客的目光“那就是二少爺顧南星?這兩年奪權聲勢浩大呀,就是手段過于狠辣,完全不留一點兒情面,顧家往上兩代家主沒有這樣的”“嘴上說着二少爺狠辣,但論聯姻,到時候都會選擇二少爺”“那是一定的,誰讓二少爺是顧家老爺子欽定的繼承人”“幾年前怎麼沒見二少爺呼聲這麼高?那時候不都向着大少爺嗎?”“哼,大少爺,不夠看,這位二少爺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早年身體不好,蟄伏太久,兩年前初露鋒芒,就幹淨地收拾了大少爺,等着吧,顧家早晚是他的”談論的賓客朝着顧南星望去,隻見管家在他耳邊說了什麼後,他嘴角噙起一抹嘲諷的笑盡管顧南星根本沒看他們一眼,他們還是讪讪閉上了嘴顧南星吩咐了管家兩句,目光在宴會廳裡瞬間找到了今天的主角——他的媽媽,慈山市首富夫人周絨女士身穿大牌定制款的周絨在正廳款款走動,周旋于賓客之間,雖然她已經五十歲了,但臉上看不出什麼歲月痕迹,保養相當好,看起來最多三十來歲就在這時,正廳大門打開了原本賓客并未多注意,直到顧家人都露出愕然的表情,視線集中在剛剛走入正廳的女孩身上賓客這才注意到她“你來做什麼?”一向沉穩的顧家大少爺顧南希面色不虞,率先發難女孩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大少爺,抱着一束黑色的花,微笑着走向女主人女孩環顧四周,輕笑着,“有人邀請我就來了,今天好熱鬧呀,阿姨,生日快樂”周絨女士微微一愣,有些抗拒,但面對那麼多的賓客,不動聲色地穩住了表情,當作沒看見那束顔色詭異的花,笑容大方得體,“夏夏,你願意來,我很高興”正當女孩擡起手裡的花,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女孩毫不吃驚,水潤的眼睛清澈透明,用一種通透又天真的眼神看着手的主人“阮夏,好久不見,這花是送我的嗎?”顧南星病态白皙的臉勾起一抹笑,笑容仿佛千年寒冰化了水,一腔溫情,然而底下是暗流湧動的對峙阮夏偏了偏頭,“二少爺喜歡,那就給你”這一聲“二少爺”讓顧南星神色一黯,又迅速恢複了,“幾年不見,咱們換個地方叙叙舊吧,今天主角是我媽”阮夏不置可否顧南星卻俯下身體,慢條斯理地從她懷裡抽走那束花溫熱的氣息灑在阮夏白皙的脖頸,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如果不是語氣裡危險的意味過于明顯,倒是有幾分像情人的呢喃,“今天是你抛棄我的五周年紀念日,女朋友”阮夏笑眯眯地回敬,“是五年零一天,前男友”直到阮夏順從的被顧南星拉着手腕離開,顧家人臉上表情都不太好,賓客們議論紛紛“這是誰?”“我幾年前好像在慶陽中學見過,當年她好像一直跟在顧南星身邊”“顧家那個為了救女主人去世司機的養女吧?這事當年鬧得挺大……”,接下來我們就來聊聊關于當你有個病嬌哥哥漫畫?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參考一二希望能幫到您!

當你有個病嬌哥哥漫畫(裝乖小太陽木雕師x釣系病嬌首富家少爺)1

當你有個病嬌哥哥漫畫

深秋十月,慈山市的藍花楹悄然綻放。與慶陽中學呼應的街道,遊人紛紛拿出手機拍攝,鏡頭裡藍紫色的花朵嬌豔欲滴,美得遊人挪不開步。不知從哪一年開始,每年的這個時候,慶陽中學就會趁着周末開放兩天觀花日,引來絡繹不絕的遊客。但這些遊客不知道,慈山市最美的藍花楹不在慶陽中學,而是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别墅區。沿着一條幽谧又美麗的花楹路一直走,顧家别墅就在最深處。今天是顧家女主人周絨五十歲的生日,在别墅辦晚宴,慈山市的各界名流紛紛拿着請柬赴約。阮夏看着手裡的請柬笑出一抹嘲諷。“阮夏,快過來呀,我幫你拍照,我記得你就是慶陽中學畢業的吧?”丁晴不停按着手裡的單反,騰出時間招呼她。聞聲,阮夏斂了笑,走過去,接過拍照的任務,丁雪和葉宏這對情侶歡快地在樹下擺出各種造型。“你五年沒回來過,還記得哪兒東西好吃麼?”丁雪翻着相機裡的照片問道。阮夏注視着校門,“我定好位置了,一會兒你們兩去吃,我有點事情要處理,晚上回酒店見。”丁雪和葉宏大驚:“什麼情況?你有什麼事情要處理,之前怎麼沒說?工作上的事情?”阮夏搖搖頭,“不是,私事。”丁雪和葉宏對視一眼。丁雪嘟囔,“沒聽你說過還有私事啊。”葉宏攬着丁雪的肩膀揉了揉,“好了,這裡是阮夏長大的地方,肯定有些朋友、同學要聚聚。”丁雪撇撇嘴,“那我們自己去了。”阮夏揉了一把丁雪的頭,笑得有些寵溺,“好,我把位置發到你手機上了。”從第一眼見到丁雪,阮夏就很喜歡她,總是不自覺的靠近她。在某一些方面,丁雪身上有那個男人的影子,所以阮夏常常會很寵丁雪。在她安撫丁雪的時候,有一輛黑色的跑車在車道停留。“二少爺,太太還等着您回去。”司機阿忠在前頭提醒。面容白得有些病态的俊美男人,流暢堅毅的下颌繃的極緊,神色陰郁。阿忠從後視鏡裡偷看一眼,自動噤聲。順着二少爺的目光偷望去,悚然一驚,臉色刷一下就白了,再去偷看一眼二少爺。好在二少爺又恢複了往日神情。那個女人回來了。阿忠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正在阿忠擔心着一會兒該如何阻止二少爺,二少爺輕笑了一聲,阿忠頓覺毛骨悚然。“走吧。”二少爺淡漠地說。得到命令的阿忠這才松了一口氣,又偏頭去看了一眼,那個女人為什麼笑得如此沒心沒肺。-送走丁雪和葉宏,阮夏接到花店電話,她預定的花到了,詢問她需不需要送貨。阮夏隻道自己去取。花店離慶陽中學二十幾分鐘路程,她打了輛車,車子偏離慶陽中學的時候,有兩個年輕的中學生你追我趕地從學校裡跑出來,一臉的青春洋溢,花楹路頓時充滿了生機。阮夏無聲地笑了笑,無論過去多少年,她依舊向往這樣的人和事。從店員手裡接過包裝精美的花,阮夏注意到店員欲言又止的表情,笑了笑。店員試圖用輕松的語氣說,“黑色曼陀羅和弟切草的花語是絕望的愛以及複仇,一般很少買來送人。”說完店員又偷看了一眼阮夏平靜的面容,想打個哈哈,“對方一定是絕世渣男吧。”阮夏不置可否,抱着花離開,她讓司機等了一會兒,依舊是剛剛那輛車。司機聽完她報的目的地,不由得主動和她攀談起來,“那裡住的都是非富即貴,咱們市老牌的有錢人都住那兒,新貴砸錢都買不到那兒的房子。”阮夏心不在焉地“噢”了一聲。司機見她搭話,繼續自顧自地說,“廣播裡說咱們市首富一家住裡頭,首富夫人這個月生日,捐了一個億搞慈善,專門用于治療心髒病患者,要說人家生意做得大呢,心腸是真好……可惜了,就是孩子不孝順啊,前兩年幾個少爺小姐争權鬧得滿城風雨…”聽到這裡,阮夏沒有情緒的笑了一聲,“您的内幕消息還挺多。”司機憨厚地笑着,“嗨,咱普通人不就對富豪生活好奇嗎,這些八卦咱們慈山市或多或少都知道。”阮夏“嗯”了一聲,便不再回答。車子駛入别墅區大門被保安攔下來,司機正要和保安理論兩句,阮夏從包裡遞出請柬,保安看完立馬放行。這一舉動,讓司機對阮夏另眼相看,“小姑娘,你住這兒?”阮夏搖搖頭。司機不放棄追問,“那你?”阮夏望着窗外的藍花楹露出一個懷念的表情,喃喃道,“我來給首富夫人過生日。”司機吃驚愣住,訝異地從後視鏡望女孩。女孩看起來不過二十歲的年紀,頭發及肩,面容白皙,五官精緻,如果用現在的欣賞類型來說,就是妥妥的純欲風長相。就是穿着一條紅色的裙子,抱着一束黑色的花,顯得她有些說不出的詭異。女孩擡頭看他一眼,司機讪讪縮回目光。這裡的藍花楹都是幾十年的樹齡,道路兩旁的樹在空中接壤纏繞,形成一道藍紫色的拱門。風一吹,花香陣陣,花瓣紛飛,沐浴在花瓣雨裡,仿佛進入了童話世界。童話世界裡的雕花大門緩緩打開,前方一輛紅色的保時捷行駛進去。大門要再度關上的時候,司機加了速,但門還是關上了,司機想通行,這次吃了閉門羹。“就到這兒吧。”阮夏掃碼付款後,抱着一束花下了車。阮夏站在原地凝視着這棟豪華的别墅,微微一笑。“五年了,我回來了。”阮夏徑直走到大門,按下了門鈴。很快透過可視電話傳來一道有些年紀的男聲,“您是哪位?”阮夏将請柬放在鏡頭前,溫和道,“我受邀來參加夫人的生日晚宴。”“您稍等。”男聲說完,大門再度緩緩開啟。阮夏看了一眼旁邊緊閉的小門,轉身從大門走進去。此刻,别墅内部。觥籌交錯間,靠二樓欄杆站着的年輕男人吸引了全場目光。男人很年輕,至少一米九的身高,肩寬腿長,扁平的身材顯得他又帶上了兩分獨屬于少年的驕矜肆意。隻是他的面容白得有些病态,眉目精緻,鋒利的丹鳳眼因為眼尾上翹,暈染出一絲薄薄的性感。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動着賓客的目光。“那就是二少爺顧南星?這兩年奪權聲勢浩大呀,就是手段過于狠辣,完全不留一點兒情面,顧家往上兩代家主沒有這樣的。”“嘴上說着二少爺狠辣,但論聯姻,到時候都會選擇二少爺。”“那是一定的,誰讓二少爺是顧家老爺子欽定的繼承人。”“幾年前怎麼沒見二少爺呼聲這麼高?那時候不都向着大少爺嗎?”“哼,大少爺,不夠看,這位二少爺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早年身體不好,蟄伏太久,兩年前初露鋒芒,就幹淨地收拾了大少爺,等着吧,顧家早晚是他的。”談論的賓客朝着顧南星望去,隻見管家在他耳邊說了什麼後,他嘴角噙起一抹嘲諷的笑。盡管顧南星根本沒看他們一眼,他們還是讪讪閉上了嘴。顧南星吩咐了管家兩句,目光在宴會廳裡瞬間找到了今天的主角——他的媽媽,慈山市首富夫人周絨女士。身穿大牌定制款的周絨在正廳款款走動,周旋于賓客之間,雖然她已經五十歲了,但臉上看不出什麼歲月痕迹,保養相當好,看起來最多三十來歲。就在這時,正廳大門打開了。原本賓客并未多注意,直到顧家人都露出愕然的表情,視線集中在剛剛走入正廳的女孩身上。賓客這才注意到她。“你來做什麼?”一向沉穩的顧家大少爺顧南希面色不虞,率先發難。女孩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大少爺,抱着一束黑色的花,微笑着走向女主人。女孩環顧四周,輕笑着,“有人邀請我就來了,今天好熱鬧呀,阿姨,生日快樂。”周絨女士微微一愣,有些抗拒,但面對那麼多的賓客,不動聲色地穩住了表情,當作沒看見那束顔色詭異的花,笑容大方得體,“夏夏,你願意來,我很高興。”正當女孩擡起手裡的花,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女孩毫不吃驚,水潤的眼睛清澈透明,用一種通透又天真的眼神看着手的主人。“阮夏,好久不見,這花是送我的嗎?”顧南星病态白皙的臉勾起一抹笑,笑容仿佛千年寒冰化了水,一腔溫情,然而底下是暗流湧動的對峙。阮夏偏了偏頭,“二少爺喜歡,那就給你。”這一聲“二少爺”讓顧南星神色一黯,又迅速恢複了,“幾年不見,咱們換個地方叙叙舊吧,今天主角是我媽。”阮夏不置可否。顧南星卻俯下身體,慢條斯理地從她懷裡抽走那束花。溫熱的氣息灑在阮夏白皙的脖頸,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如果不是語氣裡危險的意味過于明顯,倒是有幾分像情人的呢喃,“今天是你抛棄我的五周年紀念日,女朋友。”阮夏笑眯眯地回敬,“是五年零一天,前男友。”直到阮夏順從的被顧南星拉着手腕離開,顧家人臉上表情都不太好,賓客們議論紛紛。“這是誰?”“我幾年前好像在慶陽中學見過,當年她好像一直跟在顧南星身邊。”“顧家那個為了救女主人去世司機的養女吧?這事當年鬧得挺大……”

他給了我一顆藍莓味的水果硬糖,我喜歡了很多年。顧南星觀察日記十一年前,顧家别墅。七月盛夏,别墅外面驕陽似火烘烤着大地。小轎車裡,空調開得很低,阮夏覺得冷,一路上無數次把“請問能不能将溫度調高一點”的話咽了回去。阮夏的媽媽在她小時候就去世了,她從小跟着父親阮清緒長大,兩個月前阮清緒為了救一個小孩發生了車禍,新聞報道她的父親是英雄,可是英雄卻重傷不愈去世了。去世前,一個叫周絨的女人找了過來。阮清緒把阮夏托付給了她。葬禮結束後,周絨就帶着阮夏離開了她生活了十五年的虎陽鎮。小轎車從虎陽鎮一路開往慈山市。周絨柔聲道,“夏夏,到家了。”思緒繁擾的阮夏,這才注意到外面碧綠拱廊後面的大别墅。比她在電視裡見過的最奢華的别墅都漂亮。院子裡有噴水池,水從雕塑的壺裡傾倒出來,各色說不出來名字的花,在院子裡綻放。阮夏是第一次見到真實的花園,這裡處處昭顯出富貴。一下車,就有個叔叔去拿她們的行李,周絨攬着阮夏的肩膀走過長長的碧綠拱廊。阮夏猶如置身夢境,她看着眼前的别墅大門,有些不敢踏進去,隐秘地檢查了自己身上有沒有哪裡髒。她穿着一身幹淨卻陳舊的土氣碎花襯衣,下面穿着一條黑色長褲,黑色的同款布鞋,這是爸爸給她做的鞋子。周絨拉着阮夏的手,“夏夏,這裡就是你的新家。”别墅裡比想象中更加金碧輝煌,阮夏連腳都不知道落在哪裡。沙發上坐着一個中年男人,表情淡漠地翻閱着報紙。周絨拍了拍女孩的後背,溫和地笑着,“這就是阮夏,以後就是咱們家的一員了,夏夏,這是你的顧陽叔叔。”顧陽不冷不熱地“哼”了一聲。反應過于冷淡,讓周絨有些下不來台,她尴尬地小聲提醒,“之前說好的。”阮夏的聽力極好,一字不落的聽了去。怕周絨尴尬,擡起頭,眼裡含着怯懦,卻堅定地喊了聲,“顧叔叔好。”喊完,阮夏就垂下了頭,盯着自己的鞋以及比鞋還幹淨柔軟的地毯。垂落的雙手交握,指尖互相捏着,顯得局促。她忐忑地在心裡默數着時間。直到漫長的一分鐘後。顧陽才高傲地從鼻腔裡“嗯”了一聲,算是應下了這聲叔叔。周絨這才松了一口氣,目光四下搜尋,“南星呢?”顧陽将報紙放到一邊,語氣極淡地質問,“你當媽的都不知道兒子去哪兒了?”阮夏偷偷去看周絨,見她臉色不太好,鼓起勇氣扯了扯她的衣袖。從她爸爸去世,葬禮,打官司要賠償,一切都是周絨操持的,這兩個月幾乎都陪伴在她身邊。因此阮夏對周絨有着一絲天然的依賴。但是從踏進顧家開始,她也明白了未來在顧家的尴尬處境。顧陽不歡迎她,她不在意。能在這個家裡生存下去,就已經足夠了。周絨并不虧欠她父母,更不欠她阮夏什麼,現在還是她在顧家唯一的倚靠。“你先坐着休息,秦媽,照顧一下阮夏。”周絨拍了拍阮夏的肩膀,顧陽已經站起身,二人往樓上走去。阮夏謹慎又小心地注視着他們離開的地方,沒注意到旁邊有人送來牛奶,有些局促地接着,連連道謝,“謝謝阿姨。”“顧家的人都喊我秦媽。”親媽年紀看起來比周絨大很多。阮夏眨了下眼睛,遲疑地喊了一聲,“秦媽。”秦媽看了一眼她的鞋,“你着鞋底針腳看起來不錯,是買的嗎?”阮夏有些受寵若驚,她沒想到有人會誇爸爸給她做的鞋,不由得有些小驕傲,但還是垂着頭小聲說,“是我爸爸給我做的。”正當她說完,卻看見秦媽臉上一閃而過的嫌棄,頓時羞得滿臉通紅。她雖然不是個特别會察言觀色的人,但及其聰明,立馬明白了秦媽話裡真實的意思。初來乍到,她不想也不敢惹事,更不敢讓周絨為難,在這個家裡她應該藏起一切尖銳的東西。她低着頭,緊咬下唇,小聲道,“爸爸做的鞋子穿着很舒服。”秦媽一愣。突然不知道從哪兒飄來一聲嗤笑,秦媽立刻堆起笑容,“三小姐。”阮夏擡頭望去,往進了一雙與周絨相似的漂亮眼睛裡。女孩比阮夏矮一些,頭發燙成了微卷,穿着一條白色的連衣裙,臉精緻得像洋娃娃,但由于面色有些病态的白,洋娃娃不覺帶上了脆弱感。這就是顧南月吧,周絨跟她說過的女兒。顧南月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淡漠移開,“秦媽,跟他們說晚餐我在房裡吃。”吩咐完,與阮夏擦身而過,肩膀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蹭了阮夏一下。雖然不疼,但阮夏感受到了和顧陽一樣的不歡迎她。周絨說過,她有個女兒,有個兒子,現在隻有那個兒子沒見過了。阮夏有些喪氣,又會多一個不歡迎自己的人。她沒有被安排房間,秦媽去了廚房,顧南月也上了樓。偌大的客廳裡,阮夏端坐在沙發一角,她不敢全部坐上去,害怕自己的衣服弄髒了漂亮幹淨的沙發。花楹路。顧南星牽着一條金毛犬慢悠悠地散步。金毛犬靠樹旁拉了粑粑,旁邊一個比他略高少許的青年無奈歎了口氣,捂着鼻子蹲下身,熟練至極地用夾子夾起粑粑,往手裡的塑料袋裡一扔,嫌棄溢于言表。“你真的一點兒不擔心?不怕你媽給你領回來個弟弟妹妹,給顧淮西那個野種一樣。”顧南星淡漠地瞥了一眼青年,拖長了音調,“大哥,顧淮西也能讓你産生危機感麼?”顧南希一怔,咬牙切齒地一拳捶在樹幹上,疼得他龇牙咧嘴,但還強撐着撂狠話,“我能把他放在眼裡,就一私生子,我是擔心我那滿世界風流的種馬老爸,不知道外面還有多少要認祖歸宗的顧淮西等着我。”說着,顧南希換上一副讨好的笑容看着顧南星,“弟弟,你可是我這邊的,任憑外面那些顧淮西怎麼狂,咱們可是顧家嫡出,聯手弄死那些家夥。”顧南星嗤笑一聲,“大哥,現在不是封建社會,還講究嫡長庶出,私生子也有繼承權,隻要老爺子高興。”與顧南星的一派悠閑不同,顧南希愁得眉頭都打結了,看了看手機,“管家說你媽回來了,咱們回去會會看吧。”顧南星不置可否,他向來有些懶,維持原來的步調,慢騰騰地牽着金毛犬走着。顧南希看得着急,又催不得,顧南星從小身體不太好,常年臉色帶着病态的白,但一點兒不妨礙他繼承了周絨和顧陽的所有優點。他們顧家這上下幾代人,長相最為出色的就是顧家兄妹,尤其是顧南星,從小就跟個精雕玉琢的瓷娃娃似的,小的時候,一笑起來就自帶悲天憫人的氣質。顧南希小時候揍遍顧家所有子弟,唯獨對這個弟弟就是下不了手,還特沒出息的任憑差遣。所有人都覺得顧南星乖順聽話好拿捏,隻有顧南希知道,他這個弟弟心眼兒多着呢,輕而易舉就能将人玩弄于鼓掌中。但是他懶,又有些陰郁,懶得與人為伍,便給所有人造成了無害的假象。這兩年長大了些的顧南星,笑起來更是帶上了幾分難以捉摸。尤其是經曆過之前高年級鬥毆,看着弱不經風的顧南星不費吹灰之力群毆了這群挑事的高年級,這群人全都背上了處分。而顧南星毫發無傷地把自己從事件裡摘了出來。還是那個年級第一,優秀帥氣的學霸。顧南希開始有點怵這樣的顧南星。阮夏坐在舒适的沙發上,因為無法放松,昏昏欲睡但卻帶着幾分警醒。别墅大門打開,一條金毛犬先鑽了進來。後面響起兩個年輕的男聲。“陳叔,帶阿毛下去洗洗腳。”“阿毛先别進屋。”一個和秦媽年紀相仿的男人不知從哪兒小跑過去牽金毛。阮夏看得有些吃驚,這棟房子裡,其他人都在哪裡?陳叔牽走了金毛,大門徹底打開。高挑的青年先進門,略矮一些的清瘦少年跟在後面進門。阮夏徹底愣住。她知道周絨是個極其漂亮的美人,顧陽雖然剛剛就匆匆看了兩秒臉,但也是标準的帥哥。而眼前的清瘦少年,與顧陽的标準不同,他的五官可以稱得上标志,每一處都沒有絲毫偏差地長在最恰當的位置。丹鳳眼狹長,眼尾微翹,如墨般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臉型流暢,下颌線條幹淨利落,骨相極優。略顯病态的白皙,為他增添了幾分與俊美相匹配的書卷氣。如果不是他的眼神比顧陽還顯冷漠,阮夏隻看他的臉,以為他是歡迎自己的。“喲,那就是你的新妹妹吧,南星。”青年五官英挺,與顧南星全然不同的氣質。“二少爺,大少爺也來了呀。”秦媽給二人遞上毛巾。顧南星接過擦了擦手,換了鞋徑直走進來。阮夏這才注意到他們都換了幹淨的拖鞋,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她還穿着黑色的布鞋。随着顧南星離阮夏越來越近,阮夏越來越覺得緊張,從沙發上規矩地站起來。她記得周絨說過顧南星比她大一歲,所以二人進門的時候,她首先排除了那個青年模樣的人是顧南星。可是顧南星年紀小,氣場太強大,有着難以言喻的壓迫力。

“這是家裡來新人了呀。”青年笑得别有深意。阮夏有些窘迫,緊緊捏着褲縫的手心都出汗了,怯怯地擡頭偷看眼前的俊美少年,頭又快速低下去。顧南星的好看是屬于阮夏過去隻能在電視上見到的那種人,現實中如果見到這樣的人,她根本不敢靠近,隻會躲得遠遠的,偷偷地看上幾眼。她知道那是一種雲泥之感,那樣的人都是高高在雲端,而她是在地上的。屬于雲端的顧南星走到了她的旁邊,嘴角挂着一抹淺淡的笑,“麻煩讓一下,你坐到阿毛的毯子了。”聞言,阮夏大驚,快速側頭去看,原來她剛剛坐的一角,那上面墊着一張淺黃色的小毛毯。然而剛剛她全然在緊張的情緒裡,以至于完全沒有發覺。“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阮夏着急地擡起頭來道歉,卻因為顧南星那一雙琥珀色的眼睛裡倒映着自己可笑的模樣,而瞬間羞紅了臉。她的頭又垂了下去,有些緊張地拿起小毯子遞還給他。然而顧南星卻沒有接,眼前的女孩看起來是真的緊張,紅得像月季花的臉垂着,他隻能看見她的發旋,烏黑的頭發,以及紅彤彤的耳朵尖。這個女孩就像一隻純白的小兔子,溫順又膽小。而他們顧家人都是豺狼虎豹,這樣的小兔子到底是媽媽的私生女,還是爸爸的私生女。無論是哪一個,答案都是不會讓人愉快。顧南星笑了笑,笑容和煦地像是四月春風,溫暖的蔓延出善意。這一抹笑意恰好在阮夏偷偷擡頭那瞬間被捕獲了,她好似被蠱惑了一般,呆呆地望着他,忘記了低頭,隻有環繞在耳邊的心跳以及他的笑容,昭示她還活着。“秦媽,收拾一下。”阮夏愣愣地注視着顧南星張合的唇,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長得這麼好看的人,好看到他的一舉一動都讓人挪不開眼睛。然而顧南星溫和地說完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仿佛剛剛的事情不曾發生過。阮夏久久沒回過神。秦媽已經走過來,遞給阮夏一個埋怨的眼神,拿走了小毯子。“扔了吧。”腳步已經踏上樓梯的顧南星,輕飄飄地留下這句話。秦媽微微一怔,看了一眼阮夏,毫不猶豫地将小毯子扔進了垃圾桶。阮夏如墜冰窖,臉上的紅迅速褪去,隻有徹頭徹尾的冷意遍布全身。雖然她明白,未來在這個家裡的生活并不會容易,顧陽和顧南月明顯的不喜歡自己,目前看來最多也就是不搭理她。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遞給她善意眼神的顧南星,卻是将不喜歡表現得最為直接。阮夏滿腹的委屈與怒氣,她即便是個泥人,在這樣的羞辱下,也很難不生氣。她的雙手微微發抖,盡管還在害怕,可她緊咬着下唇,顫聲問,“因為我坐過了,所以就要扔掉麼?”大概是沒想到她會對這件事發出不滿,秦媽在一旁讪讪地打圓場,“你這孩子說什麼呢,我看你是坐車太久累了是不是?”然而顧南星發出一聲輕笑,那聲笑聽起來有些愉快,語調柔和至極。如果不是他剛剛發出的“扔掉”命令,現在就好像是真的在跟阮夏解釋一般,“阿毛有潔癖。”這句話讓阮夏産生了一絲誤會顧南星的尴尬,但卻讓她更真實的感到了寄人籬下的滋味。嘴唇被她咬得泛白,她還是盡力平息,深吸一口氣,好歹顧南星解釋了原因,就這樣吧。哪知她剛麻木的辯解完,顧南星輕飄飄說出三個字,“我也有。”這三個字終于讓她心裡的委屈像肆意瘋長的藤蔓,纏得她喘不過氣,低着頭,眼淚不争氣地氤氲在眼眶,最終因為承受不住地心引力,大顆大顆的往下流。然而她的聲音卻平靜至極,“我以後會注意。”答案是想要的答案,然後對方的态度卻不是想要的态度,但那也不是多重要的事,他可不是顧南希,撒潑打诨阻止不了私生子進門。他有自己的行為準則,一眼也看出了這樣的女孩,根本不值得他出手,顧南月都能對付了。但讓她舒服?這一點,顧南星辦不到。顧南星目不斜視地走上樓,不知出于什麼心裡,偏頭去看了一眼樓下那個女孩。女孩一身土不啦叽的穿着,垂着頭站在原地,脊背微微彎曲,兩側的雙手似乎用力地揪着褲子。這種丢到人群裡就找不到的塵埃一般的人。就像蝼蟻一樣。可笑,可悲,又可憐。顧南星笑着搖搖頭,隻要不來招惹他,以後也懶得理。剛擡頭。卻見顧南月抱着一本書坐在沙發上。二人視線相觸。顧南月展開一抹溫柔的笑,“哥哥。”顧南星神情倦怠地“嗯”了一聲,轉身進了房間。“阿星,等我。”顧南希不知道一天哪兒來那麼多開心的事,此刻笑得像個傻子,快速鑽進了顧南星的房間,全然忽略了顧南月喊的那聲“大哥”。被忽略的顧南月毫不在意,捧着書卻不看,一雙漂亮的眼睛透過欄杆縫隙注視着樓下的女孩,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阮夏用右手輕輕拍打右腿,小聲地安慰自己,“沒事的,阮夏,沒事的,你已經十五歲了,還有三年,再堅持三年,等成年了,一切都會好起來。”許是安慰起了作用,在周絨下樓的時候,阮夏除了眼睛微微發紅,整張臉看不出一點哭過的痕迹。“行李怎麼還沒放回房間?”周絨皺眉拍了一下拉杆箱。阮夏不好解釋因為沒人安排自己。但周絨怎麼會不知道怎麼回事,質問道,“秦媽,我不是讓你安排阮夏麼?”秦媽慌了,“太太,剛剛兩位少爺回來,吩咐我做事去了。”周絨笑了一聲,“這家裡這麼多傭人,竟然連安排一個人都安排不出結果?”秦媽着急道,“太太,對不起,我馬上就去。”周絨淡淡道,“阮夏以後也是家裡的小姐,跟顧南星,顧南月一樣的。”秦媽連連稱是,“不知道小夏小姐,我先把你的行李放回房間。”說着殷勤地拉着阮夏的行李箱,就要帶着她去房間。周絨環抱雙臂淡漠地看着秦媽,轉頭面對呆呆的阮夏的時候,又溫和地笑了起來,“走吧,我的小姑娘,我陪你去看看房間。”顧陽走下樓,“你跟秦媽發什麼脾氣。”又是如此不給周絨面子的話,阮夏在這一刻開始也決定讨厭這個不喜歡她的顧陽叔叔。隻聽周絨冷哼一聲,“顧陽,你什麼時候對家裡的傭人管理這麼上心?”顧陽不悅地皺眉,周絨卻高傲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帶着阮夏離開。阮夏不知道剛剛周絨和顧陽離開的那段時間是不是去談她的事情了,也不知道他們之間談妥了沒有。她不敢多問,隻能由着周絨帶着往前。别墅有三層樓,她的房間在一樓。推開門,房間裡粉嫩的氣息撲面而來,阮夏有些措手不及。她對顔色沒有什麼特别的喜好,什麼顔色對她來說都可以。然而房間裡粉藍色的窗簾、沙發,粉紅色的床單被套,以及圓弧狀淺紫色條紋椅子,桃木色書桌。明明是如此混亂的顔色,卻因為被精心設計過,處處彰顯出精緻的細節。這是阮夏踏入這個家裡之後,第一次感受到了周絨對她的用心。至少還有周絨是真的在歡迎她,對她好,那就足夠了。阮夏其實是個情緒外露的小孩,眼眶裡又有濕意,她竭力克制住,她要表達出她對周絨的感謝,轉身就想去擁抱周絨。然而卻見周絨拉起粉色的床單,一臉新奇模樣,“秦媽,這房間是誰布置的,咱們家就是缺少個這樣的女孩子卧室,要我說顧南月的房間也該這樣布置。”是呀,這一陣子周絨都跟她在一起,怎麼可能是周絨呢。阮夏的擁抱停在了半道,她讪讪地扣着手指。秦媽還沒來得及回答,周絨就招呼阮夏,“在門口站着做什麼,快進來看看喜歡不喜歡,有沒有什麼要添置,或者要改變的,都跟秦媽說,明天就換。”阮夏聽了連連擺手,“不用不用,已經很好了,特别好,真的,謝謝阿姨。”周絨拍了拍阮夏的頭,“你這孩子,客氣什麼,以後這兒就是你的家,我答應了你爸要好好照顧你,你就給我踏踏實實的住着,我平時工作忙,經常出差,生活上的事情你找秦媽,别的事情你可以找顧南星,顧南月都可以。”“你們三個顧南星比你大,是哥哥,他喜歡給人當哥哥,你喊他哥哥他應該會很開心。”“顧南月比你小一歲,是妹妹,但她很機靈,不喜歡給人當妹妹,你喊她南月就行,别喊她妹妹。”阮夏認真地點點頭,“好的。”周絨見她那麼乖,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頭,“我們家就一家四口,但是隔壁還住着顧陽叔叔的大哥一家人,那家也有兩個哥哥會經常過來玩,等明天帶你去老宅,再見見爺爺奶奶。”來之前她沒想到顧家這麼大,來之後她是沒想到顧家這麼多人,好在她記性一直超乎常人,聽一遍記住就不會忘記了。她輕輕點着頭。秦媽收拾好了阮夏的行李,這才找到契機回答周絨的話,“太太,這房間是南星少爺做主布置的。”顧南星?!阮夏完全愣住了。

“是呀,之前太太您吩咐我們給小夏小姐準備房間,南星少爺知道了,就說他來操辦,這房間裡的窗簾,被罩,書桌,台燈,甚至是書桌上的文具都是南星少爺采辦的。”秦媽竭力誇贊着顧南星。其實她誇大其詞了。顧南星确實參與了布置這間房間,但是他從始至終沒有進過這間房,也隻是在設計師拿着幾款設計稿上門請顧家人挑選顔色時,漫不經心地說了”粉色吧“三個字。至于經過設計師之手現在變成什麼樣模樣,他完全不知情,也并不感興趣。但是在秦媽的眼裡,這就已經是對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阮夏巨大的優待和照顧了。周絨顯然也有些吃驚,她常年因為工作滿世界飛來飛去,正覺得跟兒子越來越不親,兒子的心思越來越難琢磨。沒想到不知不覺間她的兒子不僅在學習上常年保持第一,人也越來越溫柔。對此周絨感到有些欣慰。阮夏看着滿室的精巧布置,對于用了心的顧南星生出感激。五點半的時候,阮夏被領到餐廳旁的小花園休息,等待開飯。秦媽和另一個阿姨正在布菜。五點五十,顧家兄妹從樓上走下來。顧南星走在前面,臉上盡是漫不經心之色。而顧南月滿臉的不情願,似乎開口說了什麼,顧南星停在原地等了她一步,表情看起來竟然有些嘲諷,也說了什麼話。顧南月高傲地翻了一個白眼,快步超過顧南星往下走。六點鐘開飯,顧陽坐在長桌的首位,周絨坐在右邊。顧南月挨着周絨坐,顧南星本來拉開椅子的手變為将椅子推了回去,繞到另一邊坐下。而現在就尴尬了,阮夏要麼坐在顧南月那頭,但顧南月看着她的眼神不太友善。要麼就坐在顧南星旁邊,可是之前跟顧南星發了一點小不愉快。何況顧南星其實用模棱兩可的方式表達了對她的不歡迎。阮夏有些局促,但是一想到她的房間那麼好看,是顧南星布置的,她又覺得或許顧南星對她的厭惡沒那麼深,他或許隻是真的單純的有潔癖罷了。那隻要自己不靠近,和他保持距離,說不定就不會被讨厭了。于是做完心理建設的阮夏鼓起勇氣,拉開了顧南星身旁的椅子,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這一回她确認過椅子上面再沒有任何毛巾之類的物品。剛坐下就聽顧南星輕嗤一聲。阮夏登時覺得渾身一凜,不停地給自己心理暗示“沒關系,沒關系。”顧家人似乎沒有什麼“食不言,寝不語”的講究,顧陽喝下一口湯,淡淡開口,“阮夏轉到慶陽中學後,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去問顧南星,我聽你周阿姨說你的成績很不錯,希望你保持。”不知是不是阮夏的錯覺,顧陽說“周阿姨”三個字的時候,有些嘲諷之意。她看了周絨一眼,周絨神色平淡,注意到阮夏的目光,沖着她笑了笑。阮夏這才應了一聲,“好的,顧叔叔。”本來阮夏隻吃自己面前的菜,但周絨偏偏要給她夾菜,可是餐桌太大了,夾一兩次就可以了,但周絨不放棄,卻又真不方便,最後竟然對顧南星說,“南星,你給阮夏夾菜,多照顧着一點妹妹,你知道的,她也是妹妹。”顧南星尚未回應,顧南月卻笑了一聲,“哥哥,你有兩個妹妹了。”周絨對自己的一雙兒女完全不了解,以為顧南月是在高興,還特意說,“南月,之前在電話裡跟你說過,阮夏比你大,你要喊她姐姐。”顧南月眨着一雙漂亮的眸子,甜甜地喊了一聲,“姐姐。”長得像芭比娃娃一般美麗的顧南月這麼一喊,阮夏竟然滿臉绯紅,耳朵尖葉火辣辣的,她小聲地“哎”了一聲,又怕對方沒聽清她的回應,大了音量,“南月妹妹。”顧南星眼角餘光掃了一眼,恰好又看見了她發紅的耳朵尖,想不通一個人的耳朵尖為什麼這麼容易紅,紅得很礙眼,礙眼到他甚至想上手去揉搓一把,看看被他揉搓過得耳朵尖是不是還能那樣紅。漆黑的眸子冷眼一瞧。筷子夾起一片刺身,狀似不經意地擦過芥末,将刺身隔了一節指頭的距離放入阮夏的碗裡。阮夏愣了愣,下意識偏頭去看,顧南星好看的眉眼低垂,羽扇般的睫毛灑下一小片陰影,擋住了他的眼神。她不知道一個男生的睫毛可以這麼長這麼濃。如果說神明在造人的時候有偏愛,那顧南星就是被神明偏愛過多的那一個吧。同樣是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他的一舉一動無不透出優雅,和良好的修養。原來看一個人吃飯,竟然會是一種享受,她不由得就看呆了。直到周絨喊她,“夏夏,怎麼了?”顧南星也偏頭看向她。阮夏連連道,“沒…沒什麼,謝謝你。”她不知道怎麼喊顧南星,雖然周絨告訴她喊“哥哥”,可是她并沒有得到顧南星的同意,她喊不出來那兩個字。顧南星隻是淡淡點頭,“沒事。”阮夏夾着那一塊刺身往嘴裡送,細細地嚼着,突然一股辛辣的味道從口腔直沖鼻腔,熏到眼睛,刺激得她舌頭發麻,眼淚瞬間就盤旋在眼眶裡,要落不落的。桌上其他人都注意到這一變故。周絨關切地問,“夏夏怎麼了?”阮夏拼命地捂住嘴,搖着頭,想把那股辛辣的感覺強壓下去,但效果不好,一股股的刺激,竟讓她的眼淚真的落了下來。連顧陽都微微一怔,“怎麼哭了?”阮夏想要解釋,但根本張不開嘴,顧南月緊盯着她,又看了一眼顧南星。顧南星神色平靜,“是不是吃到芥末了?快多喝一點水。”明明他是始作俑者,但他好似毫不知情一般,甚至禮貌而又帶着兩分熱攏的關切。“快喝點水。”周絨站起身就要過來。阮夏好不容易把那一陣辛辣帶來的酸爽壓制下去了,抱着杯子拼命喝水。喝完水,她才大口大口的喘氣着,擡頭,卻見顧南星給她遞過來一張紙巾,她猶豫了一下才接過來,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淚水打濕了她的睫毛,一雙杏子眼就如受驚的小鹿一般。一頓飯吃下來,阮夏對顧南星存的那一點僥幸蕩然無存。像顧南星這種出身豪門,真真正正的天之驕子,骨子裡的驕傲與優越是從出生那一刻開始變注定的,與生俱來。他待人溫和也好,處事輕狂也罷。隻需随他的心情而改變,别人卻需要順着他的心情去小心翼翼的與之結交。他的不歡迎自始至終都傳達的清楚明白。其實跟周絨來顧家之前,阮夏猶豫了很久。雖然她的父母去世了,但是她還有一個叔叔,可是這個叔叔嗜賭成性,爸爸不願意把她的撫養權交給這個叔叔。她也明白爸爸的顧慮,要是去叔叔那裡,他爸爸用命換來的賠償金一定會被叔叔敗光。爸爸不放心她一個人生活,讓她在周絨身邊生活,起碼等到十八歲可以自己做決定的時候,再重新選擇。周絨其實提出過領養阮夏,但是沒有得到顧陽的同意,即便是周絨把她帶回家了,她也隻是一個借住在爸爸朋友家裡的客人而已。隻有三年,忍一忍很快就能過去的。阮夏再次安慰着自己。吃過飯,阮夏回到暫時屬于自己的房間,她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她之前隻知道自己的處境尴尬,但具體有多尴尬,她沒什麼概念。秦媽給她收拾屋子的時候,看似無意,實則有意透露給她。周絨和顧陽住三樓,還給老太爺老夫人留了一間房。而二樓四間房,顧南星住一間,顧南月住一間,一間書房,還有一個空置的房間。雖然周絨說她來到家裡跟那對兄妹是一樣的,其實不是一樣的。她住的這間房,看似設計得很溫馨,用了很多巧思。但其實隔壁就是秦媽和另一個保姆住的房間。三個房間的浴室都在一間,不像樓上的房間,每一間房都帶獨立衛浴。能有一個栖身之所,阮夏就心滿意足了,根本不在乎這些事情,何況她隻是這個家裡的一個過客。可是秦媽卻總是無意的去告訴她這些,擾亂她的心。好在今晚顧南星的态度,讓她徹底清醒過來了。夜色深沉,阮夏在浴室裡洗澡,被熱氣熏了一陣,渾身舒爽。抖開新的睡衣準備換上,卻被睡衣可愛到了。粉色的質地柔軟的睡衣,滾了一圈娃娃領邊,衣領口左右兩邊都有一隻雪白的兔子。衣兜是兔子的形狀,甚至連扣子都是兔子。阮夏眨了眨眼,默不作聲地換上了,摸開鏡子上的霧氣。鏡子裡的女孩濕漉漉的長發垂在身後,面容白皙,杏子眼又圓又亮,被熱氣熏得滿臉绯紅。配上這一身乖巧無害的粉色睡衣,倒是真有幾分像膽小的小兔子。回到房間,阮夏掀開粉色的床單,躺上去。柔軟的床帶着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明明是助眠的味道,可是她卻怎麼也睡不着。這裡比醫院的環境還讓她覺得陌生。她從床上坐起來,走到窗邊,輕輕推開窗戶,夜風徐徐,撫平了她的一些低落的情緒。趴在窗棱往外看,偌大的花園裡靜悄悄的。樹木與噴泉的影影綽綽,她意義辨認出來。擡頭去看夜空,寂靜的黑夜裡,樓上一抹猩紅的光亮明明滅滅。她吓了一跳,定神一看,是在她斜對面的陽台上,一道修長的人影站在那裡。她一下子就辨别出來了,那是顧南星。一縷清淡的焦味飄蕩過來,那股味道不算難聞。而顧南星的目光也投了過來,他的神情是慵懶的、漫不經心的。有着一種高高在上的張狂。在這樣的夜裡,他望着阮夏,阮夏也望着他。二人目光相對。顧南星修長指尖夾着的猩紅被他挪到嘴邊,他淡淡地吸了一口,聲音依舊那麼溫柔,“小白兔做夢了。”阮夏終于反應了過來。顧南星,他在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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