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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長亭晚古道邊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7-21 09:12:24

送别長亭晚古道邊(小樓一夜聽春雨)1

海走了,如巨浪掀起,似飛雪騰空,頃刻間,便把朋友們的心都掏空了。棄我去者,昨日之君難挽留。亂我心者,今日之心多煩憂。

連續幾個秋高氣爽的日子,到了2022年10月17日晨,忽然變成了愁雲慘淡,陰風嗚咽,一幅哭喪的臉似乎預示着什麼不祥……不,不祥已不幸發生,淩晨4點19分,一個曾經多麼鮮活的生命竟溘然長逝,竟在平靜的睡眠中永遠地離開了我們,離開了他無限依戀、還沒來得及好好熱愛享受與深情擁抱的這個世界,把一切悲傷與苦痛無情地留給了他白發蒼蒼年邁如龍鐘的父母,留給了自他生病以來便日夜照料守護的姐妹,留給了時時挂念并盼着他早日好起來的親朋故舊……黎明前的黑暗是真的黑暗呵——黑得沒有向他透出一絲一毫生的光!破曉前的空氣是真的沉悶呵——悶得終于窒息了他最後艱難的呼吸!

斯人已逝,追風無力;舊貌宛在,刺心有痛……

海,朋友們都喜稱其“小海”,或“秘書長”,是我高中時期的同學。并不常聯系,但關系從未間斷,每次同學間的小聚,彼此都差不多是在場的,且相聊甚歡。有日子不見,也能常想着對方。他是一個既冷靜睿智,善于思考,又樂于助人,竭盡其誠的人,他是一個心中裝着朋友,朋友們也很難将他忘記的人。秋風在瑟瑟中無聲地帶走了他,秋風又在凄凄裡把往事一一展現在朋友們的心間。

大約是去年的早些時候,路遇即将挂職上任的老房。他以驚懼的目光告訴了我一個霹靂般的事情,海生病了,并且情況很不好,是另一同學江從海的同事處得知的,消息确實,隻是海本人未告訴任何同學,已獨自悄然赴上海就醫……果然,我晩上聯系時,電話那頭的他說出差在上海,語句很短,語氣卻極淡定……顯然,面對疾病,他需要的是冷靜,不想驚動任何人,更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

不多久,朋友們相繼知道了,對此意外,都悲戚扼腕不已。卻也隻能情系于心,而束手無策,不能展半尺之功。得知其自滬返宜後,大家幾次相約前去探望,終因他的不肯透露,而難以成行。數月後,間接地聞聽到他已向好恢複,氣色精神也佳,大家空懸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在沒有他的聚會中,他的病情及健康狀況始終是大家關心的話題。就在今年6月中旬,一次小聚時,我提議喊他一起時,老李勸阻了,說還是讓他靜養為宜……可是,時光飛轉到7月,突然接到老李電話,海正在市立醫院接受化療,病情有加重的迹象……一個癌症患者最擔心最恐怖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趕到醫院探視時,這是一年多以來的第一次見面。本來就異常消瘦的他,此刻差不多是形銷骨立了,病魔正在加劇着摧殘他的速度與力度。然而,那眼鏡背後瞿爍的眼神所放射出的強烈的光芒,無疑在告訴每一個來者,他知道他的病,也知道它的厲害,但他一刻也沒有放棄生的希望,他正在鼓足勇氣,與死神作殊死的搏鬥,與時間賽跑。他是多麼地熱愛這世界、這生活呵,他還有許多未竟的事未做,他怎肯輕易地向命運投降,怎肯輕易地閉上這麼有神的眼睛……

“情況很不好”這句話又在耳邊回響,我不敢樂觀預示他的未來,也苦于無力幫助他的現在,遂心裡蒙生了一個簡單的想法:從今天開始,或者去他家,或者去醫院,至少每星期探視一次,盡可能地陪他說說話,陪他解解悶,聊過去,也聊未來,任憑時光漫遊;談國内,也談國外,開啟精神之旅。談天說地,聊山話海,就是不說病情,同時,也把時間控制在半小時以内,不能讓他太累了……我沒有對他承諾,但我把這承諾默默地告訴了自己,直到他去世以前,我都踐行着這諾言。因為我知道,這一切,應當是我将來回憶的内容,不應該有空白,更不能有遺憾。

關于他的回憶,其實是很多的。離開高中後,交往三十多年幾無中斷。

說來也怪,我跟他并非一個班的同學,在學校也沒有什麼交集,而走向社會後,聯系卻漸漸頻繁了起來。想來,這就是緣分吧。

他是一個愛看書,勤思考的人,特别是邏輯思維極強。看問題,剖析一些事情,常常具有一定深度,并且思考缜密,可能與他早年間酷愛下棋,閱讀福爾摩斯等偵探小說有關。隐約記得聽說他的象棋在系統内是得過名次的,還記得高中畢業那年,他就發表了一篇偵探小說《藍盾保險箱》,一時成為美談。

他還是一個十分健談的人。在他一個人上晚班時,朋友們都喜歡前往與之長談。那些年,我在一中操場跑步後,路過他單位,總要望望他在不在。如果在,就暢聊一番,往往是陸陸續續的還有其他人加入。不論是哪一類型的談話對象,他都能迅速找到切入的話題,談論朋友感興趣的事,同時也能聽到他獨特的看法,往往也十分有見地。

他更是一個真誠幫助别人的人,對此,我體會猶深。2004年,我在單位搞什麼副所長,經常要加班寫材料,現在想來,都是為他人做嫁衣裳。一天晩上9點多,趕寫好一篇材料後,騎摩托返回經過幾乎沒有照明的黃土坑路口時,迎面遇到狂突左轉的飙車手,急刹時,不曾想被地上未清理幹淨的工程車遺落的黃沙滑倒,整個車身全壓在左腿上,當時麻木的我還硬撐着将車子騎到市局車庫。隻是這時劇烈的疼痛開始發作,我無法站立,更不能行走,甚至已經不能将車子停住,隻好一手扶着它,一手拔通了好兄弟老李的電話……

老李将我送到海的單位,海立即找來了拍片的值班醫生,拍片确認骨頭沒事,但肌肉及軟組織挫傷非常嚴重後,他們才将我送到家……接着是老李給我長達幾個月的精心治療,才完全康複(想想那時竟不知道申請工傷,也沒人提醒,真是愚蠢)

2006年,我的痔瘡已經很嚴重了,不得已才對海說起,海給我找了肝腸科最好的醫生,手術非常成功,再也沒有複發過。

2008年,一向隐忍不言的母親感到不适,自己去大醫院就診,卻被診為痔瘡而開了一些吃的藥,我因疑而找了海,海還是找了給我看痔瘡的張醫生,他不僅技術過硬,醫德也非常好。張醫生迅速排除了痔瘡,而初步診斷為大病,并提出普通手術和微創兩個方案讓我考慮。海建議我,聯系上海的大醫院,選擇微創,減輕損傷和痛苦,我采納了海的建議。前兩天,我因參加海的追悼會,不能預估回來的時間,就把海的不幸告訴了母親,母親非常震驚和痛苦,我偷眼看到了她的眼淚……

關于海的事很多,想在一篇文章裡盡說也是不可能的。追悼會上,看到那麼多好朋友都自發前去,于悲悲切切中送他最後一程,可見,海在我們每個人的心中掀起的巨浪,一時都難以平靜。

那天早上驚聞噩耗時,我寫了下面的兩幅挽聯,裡面有他的名字,也有他的網名,更有朋友們無盡的哀思。

小樓一夜聽春雨,綿綿無盡入細土

大海萬裡哭秋燕,聲聲有情擊挽鐘

秋露秋霜秋肅衰,夜來忽聞海向天

同學同心同哭悼,日起驚視燕歸虛

海,願我們來世還是好兄弟,好朋友!

送别長亭晚古道邊(小樓一夜聽春雨)2

2022.10.21值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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