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劉肉英
于正和《延禧攻略》在近2個月的時間裡,已經被各路聲音“神化”了。
一起“神化”的還有出現在各類采訪中“于正的40歲”,有人說他要被尊重,也有人說是要“翻身”,這些詞對于頗具争議的于正來說其實都不算新鮮,“我沒有那麼看重《延禧攻略》,我看中的是,這次我想要抒發的東西完全抒發出來了。”
重回觀衆視野的于正除了清瘦之外,好像也變得平靜了很多,“《延禧攻略》對我來說就是一部普通的作品,因為外界認為我成功的作品很多,有争議、也有收視冠軍,當年《美人心計》播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颠覆了視覺,颠覆了所有東西,未知數很多,你隻能從你自己的角度說你想抒發什麼。”
曾有人評論說,于正是一位懂得觀衆喜歡什麼的編劇,更懂得去迎合所謂的大衆審美,但在他自己看來卻是完全不存在的,“你隻能說我恰巧跟觀衆喜歡的東西一樣。”影視劇市場的風向總是不停的在變,“一劇一命”的說法常有,于正能有多部熱門作品,并非偶然。
“魏璎珞”裡,有我的性格
雙魚座的于正确實感情充沛,也是一個不一樣的“名人”,面對非議他會選擇性的怼回去,看到認可也都欣然接受,曾經因為《宮鎖心玉》爆紅,半年忙着應酬都沒動筆寫過劇本,當時的于正也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全世界向你湧來的感覺”,再到後來的“美人系列”甚至是《新神雕俠侶》《陸貞傳奇》,能引爆市場的作品多了,于正也開始習慣了被簇擁,也就“沒太大感覺”了。
“不挑事兒,不怕事兒”的魏璎珞暗合了大部分觀衆的隐藏情緒,劇中的人物做了觀衆平時想着卻不敢做的事情,所謂的“爽感”也就出現了,“面對事情,要勇敢的去面對并克服困難,這是我想傳遞的一個正确價值觀。”
魏璎珞從沒有逆來順受,一直很明确自己想要什麼,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麼,“我覺得女性需要有自己的堅持,首先堅持自己是一個好人,在做到有恩必報。”就像璎珞對待富察皇後,“但是你壞人對付我,我對人絕不姑息,因為我們有一句話,你對壞人的那種仁慈,其實就是對好人的殘忍,你不知道他會做什麼壞事。”
魏璎珞的性格也折射在了于正身上,畢竟網友的謾罵,影評人、劇評人或者業内同行的诽謗,在于正最低潮的幾年中層出不窮,“我不好的時候,所有人都來踩了,在我好的時候很多人會覺得你是小人得志了。”于正從來不缺少議論,這些來自外界的評價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
反過來,于正用低潮、痛苦時的蟄伏換來了一個大衆爆款,而曾經惡語相向的觀衆、影評人在他看來卻似乎在原地踏步,“我非常想把中國的非遺文化傳承出去的時候,你在幹什麼?我在希望做正能量的時候,你在幹什麼?你現在一味就是因為我過去的一些名聲,或者我有做到一些讓你們覺得能夠噴的事,你們就來攻擊現在的我,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在攻擊我的同時,你有沒有做一些(事情)?”
于正這一連串的反問也袒露了他這幾年的心聲,“你什麼都沒做,所以你沒有資格噴我。”
編劇寫劇本,很多時候會有一種自我代入,于正雖然不是《延禧攻略》的編劇,但作為總編審,整個故事的總體大綱、分集大綱,都是于正提供的,他拿出手機,向記者展示了自己為每一集劇本做的批注,“其實魏璎珞(這個人物)有很多我的性格在裡面。”雖然二者之間的故事線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但“主角”的位置還是站穩了。
前幾天,于正發微博感歎,“年少時我曾很害怕自己會變成怯懦、虛假、勢利的庸碌之輩,但人到中年發現這其實是示範、約束、謙遜的生存之道。”于正變了,就好像《延禧攻略》的服化道審美不同于早年的“宮”系列、“美人”系列一樣。
我寫劇本,就像你們愛“吃雞”一樣
“我不希望自己未來成為一個虛假的,趨炎附勢的人。”于正的心直口快讓他自己成為了自己的“遞刀人”,這把“刀”也曾經重重的傷害過于正,“你越來越有名氣的同時,的确你要約束自己。”反思曾經毫無顧忌的過去,于正倒是也沒有後悔,“因為我覺得我讓自己能在各個年紀,有各個不同的體驗和體悟。”
“我以前什麼話都說,對什麼都評價,就覺得自己是一個真實的人。”于正的這種想法其實會讓很多人不明白,畢竟大部分的人對于評價這件事都是能躲則躲,也因為這些脫口而出的評價,給他帶來了很多争議甚至是謾罵,“很多人打擊我、罵我,對我來說,是好事,如果沒有這些人的打擊,就沒有《延禧攻略》,我可能從《宮》開始一步步往上走的過程中,就飄了,寫不出來(劇本)了。”
于正沒有從觀衆的視野中消失,雖然爆款不是每年都有,但于正的作品卻一直都沒有斷過,于是觀衆會覺得“于正很高産,沒有低潮期”,但事實上,他也确實經曆了“重複”的窘境。“我是有這麼一兩年,是突然之間完全沒有靈感。不是說寫不出來,而是寫出來東西都非常非常像以前的内容。”
于是于正陷入了輿論旋渦,首先是“阿寶色”被群嘲了很久,随後對于劇情、演員、台詞等問題的質疑也相繼爆發,與“于正”相關的一切,口碑都開始陷落,其實現在再回想起來,“正因為我有這麼多打擊,這麼多的辱罵,這麼多的群嘲,才讓我心裡有那麼一股心氣,慢慢從重複中走出來,開始創作新的内容。”
在于正看來,這次《延禧攻略》的火爆就是他的一次颠覆,“流量、口碑這些,其實對我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歡。”近些年,找到于正來做劇的人很多,但他依舊在堅持做劇本的原因也可以歸結于此,“我對故事依舊有情懷,我自己喜歡,我寫作和我做劇的過程,可能跟你們喜歡打王者榮耀,喜歡‘吃雞’的感覺是一樣的。”
無論是好評還是差評,有争議、有讨論,在這個時代來說都代表着不被忘記,觀衆的喜好衆口難調,作為編劇、制片人,能做的也隻有在創作的時候安心、不被過多的預期打擾,“其實我敢100%保證,我于正出道到今天,每一部都是盡心盡力的,竭盡自己所能去創作的,但是好和不好,都有各種客觀的原因,這就沒法說。我覺得可能是有運勢的問題吧。”
《陸貞傳奇》壓了兩年才播出,《宮鎖心玉》當年也被排在了當時最讓人頭疼的“寒假、春節檔”,很多時候,不被期待的内容還是成為了當年的爆款,“我的心裡已經沒有任何波動了,有時候可能覺得自己人設就是不好的,觀衆就是對我的戲有偏見,就是這樣。”
我的戲很明媚
在于正看來,自己是一個很陽光的人,這種陽光也折射到了劇中。
《延禧攻略》的編劇周末在和于正一起創作劇本的時候其實曾經因為“明媚”這件事和他産生了一些争辯,“我是一個很明媚的人,我希望這種感覺也能影響到大家。但真實的曆史可能并不是這樣的。”魏璎珞在第一集就被觀衆戲稱“社會我魏姐”,行事果斷、能言善辯,不少觀衆說“如果真的在古代,魏璎珞絕對活不過一集。”但在于正看來,這種說法是謬論。
“曆史也是人的曆史,真正去看了《起居錄》以後會發現,其實宮規沒有那麼森嚴,也不是動不動就打死人的,現在觀衆的固有印象都是之前的古裝劇賦予的,而非真正的曆史。”在創作《延禧攻略》時,于正負責天馬行空的想故事,編劇周末則負責給這些故事找到真實存在的曆史依托。
“除了劇中關于非物質文化遺産的傳承,我希望觀衆能從我的劇中找到希望和一絲快樂,魏璎珞無論經曆什麼,最終她是成功的,好人有好報,我不希望觀衆看到一個沉淪的、悲劇的内容,或者因為深陷後宮争鬥而喪失自我。”現實中的社會确實競争激烈,也很殘酷,如果《延禧攻略》能讓你開心,那于正的心願似乎也就得到了滿足。
“魏璎珞,是我的一個美好願望。”也同樣是觀衆在現實生活中“想成為的人”,壓力、煩躁、不堪重負好像已經成為了“社會人”的标配,魏璎珞可以去頂撞她的上級也就是皇帝,但現實生活中的人卻隻能選擇三緘其口。“我覺得魏璎珞就是給大家一點勇氣,慢慢的不再忍受。”
從單純的對劇本負責,再到成為制片人,于正的每一部劇都非常有特色的帶上了“于正”的标簽,在他看來,制片人的角色是分為制作人和碼局人兩種的,“真正的制作人應該從各個層面對一部作品負責,而不是把人叫來就行了。”曾經的于正是一位“碼局人”,大家都知道他的喜好,拿着一套内容去做就行了,爆不爆不知道,反正不會出錯。
但從《朝歌》開始,于正的每一部作品他都要做一位真正的“制作人”,“每一件衣服、每一個道具我都要過一遍,演員上課、圍讀劇本也都是必須的,以前我是做完一部劇之後,這部劇的套路能用3~4部内容,但現在,每做完一部劇,我都會清零。”
不惑之年的于正真的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學會了沉澱,在《延禧攻略》播的最好的時候,于正選擇則美國學英語,讓自己靜下來,“我會看劇、看彈幕,但我不會去看數據,盡量不要讓自己有成功的感覺。”
曾經《宮鎖心玉》的熱播讓他忘記了創作,但在這次《延禧攻略》爆紅的當下,他已經可以安心去創作新劇的劇本,“這段時間我寫了十集劇本,感覺自己挺踏實的。”
爆紅和非議總是一同出現,就像現在謠傳說佘詩曼僅在劇組拍攝15天一樣,“我一定要澄清一下,我們的演員總費用是2400萬,相對于3億的制作費來說,一點都不多,佘詩曼不是傳言的200萬,吳謹言更不是500萬,佘詩曼在組裡拍了74天,片酬也是所有演員中最高的。”
從《延禧攻略》開始,于正确實在改變了,但結果究竟如何?或許于正後續的《朝歌》《雲海玉弓緣》《鬓邊不是海棠紅》等作品的播出會給觀衆更加明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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