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場不算大的春雨,在漣河北坡綠洲中的筍,一夜之間,竄了二尺多高。其驚人的生長速度,不由讓我想到了一句成語一一雨後春筍。
每天外出散步回來,總會沿着綠洲中由卵石鋪成的曲徑行走。欣賞徑旁日新月異的葉和紅綠相諧的花,及一旁的數竿青竹,用以愉悅老邁愚昧的心。
讓我頗為驚訝的是,昨天在幾竿青竹之間,冒出的鮮嫩苗條的筍,已經不見蹤影。隻在綠叢中留下尺來高的樁。斷折處的頂端,已經萎縮,再無鮮活向上的生的氣息。我伫立良久,用手機拍了照片,悻悻離開了現場。
竹的筍,生長其實不易,從一點小尖芽開始,往往需要幾年時間,才能突破禁锢,一冒沖天。想不到剛見天日,滅頂之災突降。無情的手,将其扼殺在幼小之時。我不知道何人所為,也不知其目的動機。
憶起2021年春,一場倒春寒,刺骨的北風夾着雪花,遮蓋了家鄉大地上的一切。漣河邊上的花草樹木,受到了意想不到的冰凍的洗禮。晴日,樹冠猶如華蓋的香樟,失去了靓麗的綠葉。俗稱歲寒三友的竹,也落得個葉枯枝黃。幸喜仲春的風,喚醒了沉睡的根。在不知不覺中,香樟長出了嫩芽。竹的筍,也伸出了尖尖的嘴。月餘,香樟的芽長成了嫩枝。竹的筍,也長成了數竿枝青葉綠的竹。讓我這個多愁善感的人,倍感欣慰。
今年,在數竿青竹之間竄出來的幾枝筍,沒有感受到人間的愛和陽光的暖,瞬間夭折,實屬悲摧。
我扼腕,我歎息。這是我與幾竿青竹,萬萬想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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