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散文書架
文 | 馮骥才
我将這“散文新編”的選題稱之為一種“散文書架”,然後放上我為此精選的五本散文小書。
在我的文字生涯中,小說寫作之外,便是散文。其實這也很自然,我們日常随手寫下的文字:随感、随筆、筆記、日記、手劄,不都是散文嗎?小說是虛構出來的,是無中生有,要是說得“偉大”一些,是一種藝術創造;散文則是有感而發,信手拈來,要說說得“高貴”一些,是一種心靈實錄。小說看重文本,它表現作家的本領;散文則更重人本,它直接顯示作家本人的氣質。這麼一說,散文更難了嗎?
要說難,還是難在散文的曆史上。中國是散文的大國。唐宋時期的小說還處在故事傳奇階段,散文已是大師巨匠如巨峰林立,名篇傑作似滿天星鬥。這可能與那時候崇文有關。那時連選取官員都要看文章寫得優劣。不像近現代,沒什麼文化也能做官,甚至還可以做大官。從文學史的另一方面說,詩歌的成熟又在散文的前邊,散文辄必受詩歌的影響,講究方塊字的使用,甚至追求一點詩性了。這麼一說,在中國寫散文就更不易了。中國人太懂得散文,一讀就知道文筆如何。我不知深淺,即興操筆,塗抹為快,一路下來竟寫了這麼多散文,數一數,長長短短總有幾百篇,幸好人文社這套書要求的字數不多,可以盡量去粗取精。
編撰這種散文集在分類上有兩種方式:一是由體裁分,一是從題材分。我采用後一種,這是因為我的體裁太雜,樣式迥異,長短随性,由題材劃分便易于理出頭緒,因成抒情、人物、遊記、藝術、田野五卷。抒情卷多是感物時傷,人物卷為懷念故人,遊記卷是異域情懷,藝術卷乃藝術感悟,田野卷是我這些年來文化搶救時,在大地深處的文化見識以及種種憂思。編選之時盡力“矬子中拔将軍”,将心中尚覺有點味道的東西奉獻給讀者,同時也是将自己小說外的寫作,做一次總結與篩選吧。是為序焉。
2016.7.4
馮骥才自選“散文書架”
五卷本珍藏散文精華
《花臉》
《四君子圖》
《散漫的天性》
《關于藝術家》
《南鄉三十六村》
馮骥才,浙江甯波人,1942年生于天津,中國當代作家、畫家。全國政協常委,中國文聯副主席,中國民間文藝家協會主席。其文學作品題材廣泛,形式多樣,已出版各種作品(集)五十餘種,其中《高女人和她的矮丈夫》《神鞭》《三寸金蓮》《珍珠鳥》等均獲全國文學獎。作品被譯成英、法、德、意、日、俄等十餘種文字,出版各種譯本三十餘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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