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号下午,李波急匆匆地拎着一個黑色塑料袋走進來,身後跟着的是他媳婦,臉凍的通紅。接下來的6天時間他們将住在公司安排的酒店裡,在這之前,他們已經在僅有一張床每天100塊的旅館裡住了三天。
那個一手就能拎起的黑色塑料袋是這幾天的臨時“行李”,從租住的公寓到旅館,從旅館到酒店,接下來将入住新的住處——每月1800元,僅能容下一張床的隔斷間,在這裡來度過他們未來的日子,但那個房子的房客還有6天時間才能騰空。
公司給李波安排的房間
住旅館隻是權宜之計,接下來就是找房了,在這個風口,找房簡直難上加難。李波晚上還要出去工作,白天忙着找房,終于在一個親戚的幫助下,找到了一間每月1800租金的隔斷,房子裡除了一間主卧,其他的都是隔斷,而他們的房間也隻能容得下一張床——那也得等6天之後房客才能騰出。
押一付三交不起 押一付一要1.5%的利息
“現在樓房入駐都要求押一付三,還要給中介交介紹費,也就是我們一下子要交将近5個月的房費,總共加起來大概要八九千,這是我跟我媳婦加起來一個月的工資”。
李波告訴我們,如果交不起押一付三,押一付一也可以,但得有1.5%的利息。
2015年,李波和媳婦帶着孩子來北京看病,但孩子的病并不樂觀,需要長期藥物治療,每個月都要往家寄藥,還要定期來北京複查,因此,他們夫妻決定留在北京。“從孩子2歲開始吃藥,現在6歲了,已經有4年時間了,還要不定期來北京複查”,李波的孩子現在在老家,而夫妻倆在北京打工。
晚上仍在工作的“跑男”
29歲的李波現在已經有兩個孩子。雖然隻有二十幾歲,但他的經曆并不簡單。曾經跟着老鄉去南方在工地打工,在來北京的一年多時間裡,他在KTV做過業務員,由于不善言辭最終離職。随後做過百度外賣、餓了麼餐品配送員,還做過閃送和達達配送員,後來補貼都少了後,開始多平台兼職,現在是UU跑腿的一名“跑男”。
“去年過年沒回家,買了摩托車,連續接單一個月賺了一萬多,今年過年實在需要回家,打算做到過年最後一天回家”。李波到現在還在為自己過年賺一萬塊錢感到欣喜,要知道,平時一個月他和妻子的工資,除了吃喝房租費,剩下的也就不到一萬塊。妻子在一家餐館做收銀員,每個月工資在4000左右。
李波現在通常是在晚上10點多開始出發,到早上8點多就回家,白天在家睡覺,“晚上出來跑的人少,單子容易接到,賺錢也多點”。
“無組織”的衆包配送員何去何從?
像李波這樣的配送員,在北京不在少數,作為以外賣為代表的新興互聯網o2o平台的出現,這批衆包配送員随之崛起,他們活躍在城市的各個角度,工作時間自由,接單時間自由,有時候會同時兼職在多個平台上。但他們并不隸屬于某個公司,也沒有與特定的公司簽訂勞動合同,當然也沒有五險一金等福利。
李波從沒想到哪個公司會給他們提供住處,因為在UU跑腿平台上,像他一樣的跑男太多了,拖家帶口的不在少數“公司怎麼能顧得過來呢”。
公司安排過渡期免費住宿這讓他沒想到,這次住宿安排在離他工作比較近的速8酒店,總共6天時間,一千多塊錢的房費都由UU跑腿平台出。UU跑腿平台在消息發出第一天就收到了近百名“跑男”的報名。
事實上,在清理行動開始後,各家企業也開始行動為員工安置免費臨時過渡點。UU跑腿公司面向北京的全部配送員,提供免費的臨時安置點。
衆包配送員是一種新興的職業,平台的運作都是以這些線下配送人員為支撐,作為企業在考量盈利的同時,也應該承擔起相應的社會責任,成為新興互聯網企業的引領标杆。
而這些人群也是我們無時無刻不需要的,從每天一日三餐的外賣配送員,到超市日常用品的送貨員,再到同城快遞、辦公商務件取送,因此,更應該引起全社會的關注。
現代物流報記者溫瑞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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