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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對你動心》作者:有厭
文案:
當紅小花旦蘇戈,演技出神入化,顔值絕世驚豔,人氣如日中天,但突然決定退圈息影。
粉絲無不惋惜,悲聲痛哭,覺得蘇戈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退圈一周後,蘇戈收起惡心的白蓮花人設,恢複豪門千金身份,閑來無事做起了直播,
帶着粉絲遊走在各大國家“消極式”旅行購物。
私人飛機全世界暢行,琳琅滿目的奢侈品買起來眼都不眨。
有粉絲顫抖着雙手計算出她每次直播的消費額,全網沉默,不約而同喊話蘇戈——
請你繼續做你的時尚博主,務必遠離娛樂圈,辛辛苦苦拍三個月的片酬還不夠你一次直播花銷呢!
一次直播事故,蘇戈忘記關攝像頭。
直播間千萬粉絲眼睜睜看到,那個踩着八公分高跟鞋、兩臂挎幾十個購物袋、還能步如飛穿梭在巴黎街頭的女漢子,
在某人出現後秒變柔弱。
男人扯領帶的右手手指修長白皙,虎口正中央一顆淡淡的欲感十足的痣。
——是池徹同款。
緊跟着,男人性感沙啞的嗓音,帶着池徹式孤傲。
在直播間乍響:“蘇戈,你什麼時候讓我做你的男朋友?”
是池徹本人沒錯了。
都市情緣 情有獨鐘 青梅竹馬 娛樂圈
片段:解約合同被原封不動地退回時,蘇戈剛結束《UP少年》總決賽的彩排。
她從舞台上下來,微喘着去工作人員那看最後一遍的錄像。因為是彩排,她穿的簡單,寬松的運動褲配同色背心,卻将好身材勾勒得婀娜有緻。
“這個地方,我占位時稍微再朝右手邊側轉一點,被鏡頭抓到的表情更完美,對嗎?”她摘掉棒球帽,攏了下紮高的馬尾後又戴回去,指着鏡頭裡某一畫面如是說道。
蘇戈演電影出道,對唱跳并不精通,但這次擔任《UP少年》的總導師,她把自己苛刻較真的工作态度發揮到了極緻。
助理小珀抱着水杯和毛巾等在一旁,盯着手機上程總助理發來的解約反饋,一臉為難。
雖然她對蘇戈姐要解除與藍星合約并退出娛樂圈的決定并不理解,畢竟不能是都有能力和運氣像蘇戈一樣出道八年,零绯聞、口碑與流量并存。
但八年助理的工齡讓她非常清楚,蘇戈姐從不草率地決定,更别提事後出爾反爾了,尤其是對待演藝工作時。小珀一直認為,蘇戈姐像是個專為演員而生的機器人,被精準的數據命令約束着保持完美狀态,不存在人設崩塌的情況。
蘇戈姐想要解約态度有多決絕,這封退回郵件便有多棘手。
助理苦惱地思索待會如何開口時,攝影機旁的那道俏麗身影已經來到跟前。
“蘇戈姐,時間還沒到,您還可以再跳一遍。”助理看了眼時間提醒。
蘇戈接過水杯喝了口水,語氣平靜:“把時間留給練習生們多彩排幾次,我回練舞室再記憶下動作。”
助理不敢逗留,擡步跟上,嘴角動了好幾次,終于鼓足勇氣開口:“程總去墨爾本出差還沒回來,現在公司事務是小程總負責。”
程哉風是藍星太子爺,接管工作不足為奇。
蘇戈淡淡地嗯了聲,琢磨着剛剛擡臂的舞蹈動作怎麼做能更漂亮。
助理眼觀鼻鼻觀口,小翼翼地接着道:“小程總把您的解約合同退回來了。”
蘇戈邊往舞蹈室走,邊活動着手臂,對于助理說的公司人員變動的事情,沒什麼太上心。時間平靜地過去了兩秒鐘,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被拒了?”
一直到在練舞室練得大汗淋漓,蘇戈才給藍星那邊撥去電話。接電話的是程秉均,藍星影視的總裁。
“小戈,我知道你要打電話過來,所以特意讓助理設置了呼叫轉移。”程秉均率先安撫住蘇戈的意外情緒,才道,“小風回絕掉你解約的事情我也是剛剛得知。他剛上任處理事情難免出纰漏,你多擔待。”
“程叔,這是我們之前聊好的事情。”隻差在合同上蓋一個章。
“是是是。”從程秉均的聲音不難想象中他儒雅親善的長輩形象,“是程叔的錯。我為了讓小風承擔起管理公司的責任,和他約定過在他管理公司的這段時間裡我不會參與他任何做決定。沒想到他竟然在你解約這件事情上犯了拗。”
“……”“小風喜歡你,我和你阿姨對你印象也特别好。等叔叔回去,請你來家裡吃飯,賠禮道歉。”
“直接讓律師出面,和藍星聊解約違約金,大不了多賠一點。”
蘇戈身處這家名為52Hz的酒吧,聽着閨蜜如是建議。
她懶散地趴在吧台上,絢爛的彩光掃在她臉上,眼皮恹恹地垂着,整個人像是斷了發條的機器人,不再遵循苛刻、敬業的完美人設。
“不是違約金的事。”蘇戈在台子上磕了磕空掉的酒杯,提醒的目光直直地落在盯着她看呆了眼忘記倒酒的酒保小哥,慢悠悠道。
閨蜜漸漸想起來:“程哉風……就是那個參加《UP少年》鋼琴彈得賊溜,卻在錄制中明目張膽表白你,第四期被你親手淘汰掉的練習生?她是藍星的太子爺啊。”
也是,比起違約金,太子爺更想要她這個人。
“啧,你怎麼走到哪都有桃花呢。”
閨蜜淡定地将目光從羞赧着紅了臉的酒保身上移開,最後這句也不知道是說他還是說那不講道理的藍星太子爺。
“你這蘇妲己的外号,真是沒取錯。”
仰頭喝酒的蘇戈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眼神微怔,暴露在彩光中的天鵝頸漂亮修長。在被閨蜜察覺到異樣前,她很快恢複動作,故作平靜地把酒喝光。
作為最交心的閨蜜,自然和她想到一塊兒去了。
“诶?突然想起來這個外号還是池徹給你取的吧。”
蘇戈咕咚一聲,咽下滿嘴的酒液,表情不自在,呆呆地張嘴啊了聲,才模棱兩可地應:“是吧。”
“池徹過去在你家借住了幾年來?有十年嗎?”
蘇戈指腹輕輕蹭着酒杯上的螺紋,心裡默答:十二年。他在她六歲那年出現,然後消失在十八歲,一個她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和他戀愛的年紀。
閨蜜一旦回憶起來,就關不住閘了:“他簡直就是個小白眼狼,說走就走,這些年一點聯系都沒有。可憐了咱們離經叛道的蘇妲己,平白無故地被池纣王勾了魂。我可聽說池徹前不久回北央了,你抓緊把這東一朵西一朵的爛桃花清掃清掃,否則就池纣王那醋壇子,不得酸死你。”
蘇戈嘟囔了一句“我幹嘛要在乎這小白眼狼的看法”,正準備挪着高腳凳坐遠點,便聽閨蜜詫異地啊了聲:“小戈,你實話告訴我。你退圈是不是和他有關?”
“?”
冬綏嚴肅而鄭重地抓住她兩條胳膊,深一口氣,剛要大放厥詞,垂眸注意到自己與“白皮怪”蘇戈色差明顯的膚色對比,十分敗興。她連忙把手臂撤回來,不自取其辱。
“當年池徹出國沒多久,你便進娛樂圈當了明星,第一部 戲爆紅,沒幾年代言廣告牌鋪滿美國時代廣場,生怕他看不到。”冬綏條理清晰,“現在他剛回北央,你立馬表示要退圈息影。”
“……”
“怎麼?怕他看到你在戲裡和其他男演員眉來眼去吃醋?”
“……”
“小戈,他就是個變态!是個瘋子!”冬綏顧不得自尊心被打擊,再次按住蘇戈的手臂,語重心長地勸阻,“你答應我,離他遠點好不好?”
“你讓我說句話行嗎?”蘇戈終于攔住她愈演愈烈的吐槽。
閨蜜正襟危坐,如同蘇戈曾應對我無數次的媒體記者一樣,眼底冒着對于八卦的探究欲與好奇心。
蘇戈嘴角抿成一條線,兩人四目相對,對峙了好一會。
蘇戈無奈地輕舒口氣:“我覺得你對我有點誤解。以我如今的咖位,你這破爛劇本我連看都不會看。”
她一甩手包,頭也沒回,“頭疼死了,回家睡覺!”
不知是為了讓蘇戈快點甩掉爛桃花,還是單純地希望蘇戈順利退出娛樂圈,冬綏在隔天一早便給蘇戈發來了“程哉風因為賽車受傷住院”的消息。
醫院地址、病房号,一目了然。
北央協和,住院部。電梯在8層停住,蘇戈一推墨鏡,飒爽地走出來。池纣王回沒回北央她不知道,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把合約的事給解決了,早點結束明星生涯,她要回到自己的人生軌迹上。
程哉風的病房在右手邊最後一間,豪華vip病房,養病堪比度假。
蘇戈敲了敲門,進去。
“我本來是想拎個果籃的,但看了看那不新鮮且醜陋的水果配不上今天高貴的你;後來我又打算去買花,結果想了想,男人收花太娘,所以我——”
蘇戈滾到嘴邊的話被眼前的男人悠悠望過來的目光怼回去。
她簽約影視公司的小老闆吊兒郎當地躺在病床上,穿着病号服,臉色紅潤有氣色。
讓蘇戈失态的罪魁禍首是——床尾站的是拿着病曆本記錄患者每日情況的主治醫生。
醫生帶着口罩,瞳仁漆黑深邃,緊繃狹長的眼尾散發着冷漠的氣場,不帶任何感情地瞥過來。
蘇戈意外地張張嘴,在短暫的呆滞後,下意識偏頭去找牆上挂着的主治醫生的标牌。外科主任,池徹。
“……”池、纣、王?
确認了标牌上的信息,蘇戈心又亂了。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認錯人,隻是不敢相信。八年來一點消息都打聽不到的混蛋,終于舍得出現了。
“你來了,我快悶死了。”程哉風玩世不恭的态度中帶着些孩子氣。
頃刻間,池纣王用看似漫不經心的目光仔細将她打量了一番,口罩上的那雙眼睛冷靜,看向蘇戈時終究帶了私心,語氣在外人聽來卻是公式化的平淡:“家屬?”
程哉風笑吟吟,瞧着蘇戈沒吭聲,自個嘚瑟地翹起二郎腿,一晃一晃地抖成了縫紉機,回池徹道:“我女朋友。長的漂亮吧!”
池纣王不動聲色盯着她,像是評判程哉風所用“漂亮”形容詞的真實性,順便審視這對情侶般不般配,過于英挺的眉眼讓眼神帶着尖銳的神色。
蘇戈習慣被人注視,更何況是他。
迎着照進病房的溫暖夕陽,女孩黑亮的卷發被鍍層蜜金色。她歪着頭,梨渦陷進去,甜甜的,又将纖細的手臂往身後一背,女孩子的嬌俏與美好盡顯。
習慣性的動作讓池徹想起了多年前的蘇戈。一樣的自信、明媚,驕陽似的,肆意優越。
池徹隻覺自己的眼梢都被溫暖了。
兩人間無聲而漫長的較量,直接導緻蘇戈澄清的速度沒趕上程哉風胡扯的速度。
程哉風戲瘾很足的吐了口氣,認真叮囑起來:“池醫生平時關注娛樂圈嗎?我女朋友是演員,身份特殊,對外不願意公開我們的關系,怕影響事業。您保密哈。”
池纣王輕笑,英挺的眉目間盡是蠱惑人的柔情蜜意。
蘇戈在被池徹打量時,也在看他。
他身材好這件事,蘇戈很多年前便知道。如今少年成長得越發有型,窄腰寬肩,敞懷穿的白大褂裡,一雙大長腿極為矚目,帶着屬于這個年齡段的沉穩,卻又不乏罕見難得的少年感。他低頭在病曆本上寫了點什麼後合住,慢條斯理地将鋼筆擰緊,道:“那可要當心了,這種不願給你名分的女人最可怕,程先生别被吃的渣都不剩。”
蘇戈:“?”
日常檢查完。
池纣王将鋼筆别在前襟的口袋,看向蘇戈,語氣稀松平常道:“家屬出來一下,有幾項關于患者的注意事項我需要單獨叮囑。”
開頭兩個字的讀音被該昏君咬得特重。
“……”池纣王經過她走出病房。
蘇戈側下身子,保持着稍一歪頭能看到門口方向,朝另一邊歪頭便能看到程哉風的姿勢,遲遲沒有動。
她覺得池徹應該不會沒認出自己。
童年初識,加上整個少女時代的陪伴,蘇戈想過無數次兩人重逢的場景。但意外就是意外,哪能被預料。
程哉風見蘇戈杵着沒動,得意地抖腿,表情欠揍:“别擔心我,你先去醫生那。”
他聲音不低,蘇戈餘光注意到池徹朝自己這邊看了眼,藍色醫用口罩上方的那雙墨眸凝視着她,眉峰微微聳起,似是催促。
“快去啊!”程二傻很開心蘇戈體驗“女朋友的職責”。
蘇戈生怕程哉風再說出什麼了不得的話,倉促地瞪了他一眼,跟上池徹。
不知是不是因為兩人獨處,蘇戈明顯感覺池徹周遭的氣壓驟降,連在醫生與患者家屬關系中的客套與周到都不見了。
蘇戈攪了攪衣擺,兩手交握在身前拿着巴掌大的鍊條包。高跟鞋哒哒地撞在理石地闆上,鼻息間消毒水味道濃烈刺激,嬌嬌女蘇戈鼻子發癢,噴嚏要打不打的很是難受。
察覺到池徹低睫投來的目光,蘇戈慢吞吞地将揉鼻子的手垂下,嘴角抿着,露出個還算親切燦爛的微笑。
如果小珀在這,肯定會大跌眼鏡。她哪裡見過蘇戈姐如此溫順的一面。
等池徹正回視線,蘇戈才稍稍舒了口氣。一直到進了池徹的辦公室,她心裡仍在想,池徹出國前兩人鬧掰是自己的責任,還是池徹的鍋。
很重要的一個問題,關乎到蘇戈在池徹面前能不能挺直腰杆。
不過……就現在的形勢來看,不論當年事情如何,處于下風的始終是自己。
池徹的辦公室和程二傻的病房在同一樓層,和病房隔着條兩條走廊,采光和朝向都很差,蘇戈剛進門便覺得背後涼嗖嗖的有一股冷風。她下意識看向池徹,後者微低着頭,擡起右手,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貼在耳廓後,穿過細細的挂耳繩,将口罩摘了下來。
比他手指更漂亮的是那張臉,可能是口罩戴久了,他的唇色格外的紅,不知是不是光線充足的原因,他皮膚比蘇戈記憶裡又白了些,瞳仁黑的純粹,整個人帶着一種病态的頹。
池徹拉開椅子坐下,将病曆本擱到文件格裡,随後抽出另一本低頭記錄東西。半晌,他才擡頭,似是才想起自己還有個小尾巴。
小尾巴在他寫檔案時闆正地站在辦公桌前,腰背筆直卻随意閑适,腦袋朝一邊歪着,目光直直地灑在池徹正在寫的東西上。
她懷揣着上學時犯了錯被班主任拎去辦公室問話的忐忑情緒,又按捺不住好奇,池徹當了醫生後,那一手風骨凜然的瘦金體還在不在。
額……他還真是“入鄉随俗”啊。
蘇戈瞧着鬼畫符的筆迹,不自覺腰越彎越低,竭力辨認池徹寫的加密代碼,眉頭擰起他堕落了,長大了字都不好好寫了。
見他突然停了筆,蘇戈疑惑地緩緩擡頭,視線不緊不慢地順着鋼筆筆尖擡高,勁瘦嶙峋的手腕,比白大褂袖子長一小截的襯衣袖口,最後慢慢掠過結實的胸膛。
對上池徹視線前,蘇戈先注意到他緊繃的下颚線,意識到他正擡頭看自己。
“在國外呆久了?”蘇戈問得理所當然,“哪個字不會寫?”
“……”
蘇戈眨眨眼看他,一臉不敢置信。許久,她恍悟地啊了聲,嘴角翹着,笑得略感失落:“不能吧。沒認出我?我以為我是那類化成骨灰你都會記得的人。”
四目相對。小尾巴不知所謂地眨眨眼。
池徹薄唇抿成一條線:“蘇戈。”
被點名的人緩緩站直,揚聲嗯了下。
池徹表情嚴肅,在生氣:“不準說這個,不吉利。”
蘇戈正想着池徹這個唯物主義者竟然也主張這個,門突然被撞開。
“池醫——抱歉我忘記敲門了。”值班護士拉着門把手踉跄着險些摔倒,注意到辦公室裡還有别人,立馬停了話茬,又焦急地補充道,“池醫生,您現在方便嗎,外面有點事……”
護士說的很隐晦,但連蘇戈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蘇戈将纖細的手臂往身後一背,沖池徹道:“池醫生既然有事,那我先——”
池徹已經起身,單手将白大褂的扣子系住,椅子推在距離辦公桌有一截距離的位置沒有推回來,示意:“你坐這等我。”
語氣不容置喙。
蘇戈抿唇,這麼多年了池徹的控制欲依然強烈得過分。
“可以。”蘇戈随意地一聳肩,當下便過去坐好。
池徹又從櫃子裡取了瓶礦泉水,擱到辦公桌上,适才疾步出來,經過小護士身邊時,腳步沒停,沉着冷靜地低聲詢問什麼情況。
倒是護士回着池徹的話,還扭頭朝辦公室裡看了眼。有着藝人身份的蘇戈家喻戶曉,她匆匆看了一眼便認出來不足為奇。小護士奇怪的是,池醫生竟然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辦公位上。
那可是有重度潔癖、曾将被同事借用過的文具都會貼上“公用”的标簽後不再使用的池醫生啊;連院長親自做媒,也不會對院長千金多一分紳士的池直男啊。
目送池徹出去,蘇戈動作誇張地從凳子上跳起來,仿佛那凳子燙人似的,跳遠了還不忘回頭瞪它一眼。
她鼓鼓臉頰,在辦公室逛了一圈,才百無聊賴地坐回到位子上。
桌面上的平衡擺件頻率固定地擺動着,晃晃悠悠地記錄着逝去的時間。蘇戈落在上面的視線逐漸失焦,記憶被逆流拉回了不敢多想的那些年。
小池徹來到蘇家那天是十二月一日,小蘇戈的六歲生日。
每年她和弟弟蘇铖都會擁有爸爸媽媽準備的豐盛生日宴,但那天是個例外。姐弟倆被勤務兵叔叔接回大院後,并沒有如願見到隆重的生日慶祝活動。小蘇戈很不開心地寫作業、吃飯、練鋼琴,然後很不開心地去睡覺。
她覺得爸爸媽媽不愛自己。
不過當她歪頭看了眼同樣被爸爸媽媽冷落,因為沒有收到生日禮物而黑着張臉一副臭屁的弟弟,突然又開心了不少。
一直到天黑,蘇鶴清才回來,還捎帶了個瘦瘦弱弱的小香菇。
蘇爸爸去兩個孩子的房間查看過後,将小香菇安置在了家裡孩子的玩具房裡。他蹲在淘汰掉後一直擺在玩具間的嬰兒床旁,幫小香菇摘掉書包,低聲:“叔叔還沒來得及給小徹收拾房間,今晚小徹先睡在這裡好不好?”
小香菇繃着肩膀,強壓下對陌生環境的不适感,輕輕點了點頭。
粉嫩的公主床裡,粉雕玉琢的小丫頭翻了個身。大人們都忘記了,六歲的小蘇戈有個秘密——她常常在夜裡偷溜去玩具房睡覺。
這晚,起夜的小蘇戈揮騰着嫩藕段似的小胳膊小細腿,迷迷糊糊地打開了玩具房的門,眯着眼慢慢悠悠地地爬上熟悉的嬰兒床,然後準确無誤地掀起軟綿綿的薄毯蓋好,順便抓過枕頭旁的皮卡丘玩偶緊緊地抱在懷裡。
因為沒有過成生日,所以這一晚她睡得并不開心。
白天看的童話故事裡講惡婆婆會奪走美人魚的天籁嗓音,從此美人魚變成了啞巴,不能再唱歌。
剛看完這個故事時,她那倒黴弟弟突然站起來,神秘兮兮地揮着手臂在她的頭頂繞了一圈,嘴裡嘀嘀咕咕地念叨個不停,過了會,又無比正經道:“我剛剛和神仙對話,神仙說今晚專吃小女孩美麗容顔的惡魔會找上你。除非你承認自己長得醜,惡魔才不會來。”
最愛美的小蘇戈當然不會承認!
隻是沒想到倒黴弟弟一語成谶,她入睡後果真被惡魔盯上了,猙獰邪惡的醜八怪張牙舞爪地朝弱不禁風的小蘇戈襲來,森冷恐怖的感覺吓得她一激靈。
冒了一身冷汗,她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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