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DC漫畫中的超級英雄“神奇女俠”。

10月21日，美國紐約，“神奇女俠”獲任聯合國婦女權益榮譽大使，兩位在影視劇中演過“神奇女俠”的演員琳達·卡特（右）和蓋爾·加朵出席。 圖/視覺中國

本周五（16日），“神奇女俠”正式結束了她的聯合國婦女權益榮譽大使一職，距她在10月21日“上任”還不到兩個月。

這并不是聯合國第一次嘗試選用虛拟角色擔任榮譽大使。“憤怒的小鳥”、“小叮當”、“小熊維尼”此前都曾被當過聯合國的榮譽大使。

不過，聯合國對“神奇女俠”的任命從一開始就遭受質疑。聯合國内部職員甚至在網上“請願”，要求秘書長潘基文“三思”，收回這一任命。在他們看來，這麼重要的職務不應該由一個虛拟角色來擔任，而且“神奇女俠”衣着暴露，不符合聯合國榮譽大使的定位。

“神奇女俠”獲任聯合國榮譽大使

“神奇女俠”（Wonder Woman）是美國DC漫畫公司的一個超級英雄角色，1941年12月首次登場。在今年上半年上映的好萊塢電影《蝙蝠俠大戰超人》中，“神奇女俠”就有亮相。

10月21日，聯合國任命“神奇女俠”為聯合國女性權益大使。按照當時聯合國副秘書長克裡斯蒂娜·加亞克的說法，聯合國選擇讓“神奇女俠”當大使“可以讓更多人了解男女平等的典例”。

“在世界上很多國家，男女平等已經取得了極大的進步，但不少女性仍然面臨歧視、暴力等問題。”加亞克說。

一直以來，絕大多數漫畫中的超級英雄都是男性，“神奇女俠”的出現打破了壟斷，被看做是女權主義的代表。

在當天的任命儀式上，聯合國還邀請到在影視劇中扮演過“神奇女俠”的兩位女演員出席。一位是上世紀70年代電視劇版“神奇女俠”的扮演者琳達·卡特，另一位是《蝙蝠俠大戰超人》中的以色列美女蓋爾·加朵。

DC漫畫公司也樂于看到聯合國的這一選擇。公司總裁戴安·尼爾森表示，“為能夠支持聯合國女性賦權運動感到驕傲”。

不過，在不到兩個月後，12月13日，聯合國發言人傑弗裡·布雷斯說，“神奇女俠”的聯合國女性權益榮譽大使一職将于本月16日結束。

布雷斯表示，盡管“神奇女俠”“下課”了，但他們的初衷已實現。“我們的目标是提高公衆對于2030年實現性别平等和女性賦權這一聯合國可持續發展目标的認識。我們做到了，我很高興。”布雷斯說。

布雷斯并未透露聯合國“解雇”“神奇女俠”的具體原因。不過據CNN等多家外媒報道，聯合國内外人員的反對可能是聯合國做出“解雇”決定的最直接原因。

質疑聲中“神奇女俠”遭“解雇”

實際上，在聯合國準備任命“神奇女俠”為女性權益榮譽大使的消息傳出後，不少女權主義者、外交人士，甚至聯合國内部職員都表示反對。

在10月21日的任命儀式上，不少現場的聯合國工作人員用背對主席台的方式表達抗議。在一個請願網上，反對者發起了一項匿名請願，希望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能“三思”，收回對“神奇女俠”的任命。這項請願得到了超過4萬人的支持。

在反對者們看來，聯合國是實在找不到真實人物擔任大使了嗎？才會落到讓全世界女性都向“神奇女俠”學習的地步。此外，“神奇女俠”原創者的初衷是一個強大、獨立女性英雄，但現在的她卻是一個“衣着暴露的大胸白人女性”，與聯合國女性權益榮譽大使的形象定位不符。

一名聯合國員工在接受英國《衛報》采訪時說，“對于這個如此重要的職務，你需要一個可以演講的女人或男人，可以到處周遊的人，可以保衛這些權利的人，能夠發表自己見解的人，可以接受采訪的人……”

批評者還對聯合國與營利性企業的合作産生質疑。今年是“神奇女俠”誕生75周年，DC漫畫公司近來開展了一系列的推廣活動，明年還将推出一部好萊塢電影。他們懷疑聯合國的決定可能與DC漫畫公司有商業利益上的關聯。

此外，“神奇女俠”獲得任命的時機也比較敏感。

今年以來，聯合國開展了全球“面試”秘書長的活動，很多人期待能誕生聯合國曆史上的第一位女秘書長。但安東尼奧·古特雷斯的當選讓這種期待落空。

甚至在一些人的眼裡，聯合國在這個時候讓“神奇女俠”來擔任女性權益大使近乎是一種侮辱。

有意思的是，在聯合國做出“解雇”決定後，“神奇女俠”的粉絲們又不樂意了。他們也在網上發起了一項請願活動，要求聯合國讓“神奇女俠”當回大使。

還有一些人在“推特”上留言說，如果“神奇女俠”這麼強大的女超級英雄都不能代表女權主義，那就真的沒有人能代表女權主義了。

■ 鍊接

“憤怒的小鳥”也當過一天聯合國大使

實際上，這并不是聯合國第一次選擇虛拟角色擔任榮譽大使。

1999年，“小熊維尼”被選為聯合國友誼榮譽大使；2009年，“小叮當”（迪斯尼動畫電影中的角色）被選為聯合國綠色榮譽大使。

在今年的“國際幸福日”（3月20日）相關活動中，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任命“憤怒的小鳥”中的“胖紅”為綠色榮譽大使。潘基文表示，“讓動漫大使來提高人們對氣候變化重要性的認識，這是慶祝‘國際幸福日’最好的方式。”

那麼，聯合國為何多次選擇虛拟人物擔任榮譽大使？

聯合國方面曾對此解釋說，選擇虛拟角色可以吸引那些平時認為自己與聯合國沒什麼關系的普通民衆多參與聯合國的工作，還能引起更多年輕人的關注。

比如對于這次選擇讓“神奇女俠”當女性權益榮譽大使，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吸引年輕人。聯合國一位官員說，“我們正在努力接觸年輕人，他們可能不關注聯合國新聞，也不會閱讀相關報告和決議。他們是從‘神奇女俠’這樣的流行文化中形成自己世界觀的。”

過去，聯合國曾成功利用過虛拟人物擔當社會模範。針對印度的随地便溺現象，聯合國兒童基金會創造了一個名為“便便先生”（Mr. Poo）的角色。2014年，這個角色吸引了超過100萬人簽署請願書，倡導大家使用公共廁所，不要随地大小便。

撰文/新京報記者 宗威 實習生 白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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