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如故的番外向,能醫不自醫是本文的出發點哈。
時宜生病第二十二集:
盡管府中已有數名婆子丫環們幫着照料小慕時,但時宜仍舊凡事親力親為。連着數月下來,瘦弱如她便終是支撐不住,病倒了。
周生辰晨起如常一般親吻時宜臉頰,方才挨着她,便覺她臉頰滾燙,探一探她身子亦是如此。周生辰心下一驚,連着輕喚了兩聲,時宜有些迷糊地悶哼幾聲,卻并未醒來。
周生辰立時披了衣衫,悄聲喚來日常伺候的丫環。周生辰一面着人去軍中送信告假,一面又小心翼翼将小慕時交予乳母照料。
時宜身子微微打着顫,渾身似被水泡過一般,濕漉漉地。周生辰喚來丫環備了幹淨衣裳,又叮囑丫環去催着大夫快些過來。
周生辰抱起時宜,因着發燒,她整張小臉紅撲撲地,唇色卻蒼白如紙。時宜雙目緊閉,眉心微微擰着,睡着也不得安生。周生辰心疼地摸摸時宜臉頰,将帳子拉緊一些,小心翼翼替她寬解着衣衫。
時宜察覺周生辰動作,竭力擡了擡眼皮,氣若遊絲一般輕聲喚他一聲:“王爺。”
周生辰動作輕柔地幫她更衣,一面同她說着話:“你生病了,我幫你把衣服換了。晚些時候大夫來幫你診脈抓藥,很快便能好了。”
時宜轉了轉眼珠,似在尋着什麼。周生辰将衣衫替她系好,扯過被子輕擁着她道:“小慕時很好,已經被乳母抱走了。現下你就隻管好生休養着,旁的什麼心都不要操。”
言罷,周生辰微涼的面頰貼一貼她滾燙的額角,時宜舒緩眉角,似被這瞬時的冰涼解了困擾一般。周生辰長臂攬緊時宜,心中愧疚不已。自小慕時出生後,她便親自照料。慕時起夜、喂養,她從不假手于旁人。眼見着她日漸消瘦,周生辰幾番規勸,她卻仍舊堅持。
時宜同他道,慕時尚年幼,叫他與母親分離,跟着乳母丫環們同吃同住,她于心不忍。小兒年幼,卻知父母情誼,不好教他以為爹娘不疼他。
昨夜周生辰便已察覺時宜反複着未入深眠,隻想着她惦着小慕時,便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直到早晨,他才驚覺時宜身子滾燙。
時宜又閉着眼輕聲嗯了一聲便又昏昏睡去,身子軟綿綿地任由他如此抱着。
細心的王爺門外響起腳步聲,想着應是大夫來了,周生辰複将時宜放回床榻,仔細将被角與她掖好。
丫環一路領着大夫進來,仔細地替時宜診了脈。斟酌用藥時,周生辰踱步立于大夫身後。大夫素日裡是知曉周生辰與時宜的,周生辰通曉醫理,時宜又是醫女,若非時宜病着,恐這趟差事由不着他來。
大夫正要起身與周生辰施禮,被他大掌一按,複又坐了回去。
周生辰與大夫微微躬身,緩聲開口道:“王妃她素日裡身子便弱,此番用藥不可太猛,略溫和些,又須念着她尚有小兒須喂養。你可明白本王的意思麼?”
大夫連連點頭稱是,堂堂王爺同他躬身施禮,又如此溫聲軟語,他豈有不明白的道理?
大夫提筆拟下藥方,斟酌片刻又遞給周生辰,起身同他施禮道:“王爺瞧一瞧這方子,如若不妥,小的再換。”
周生辰仔細瞧着,所用之藥大多性溫,正适宜時宜現下的身子。周生辰睨一眼身旁丫環,那小丫環連從懷中取出兩錠金子遞予大夫手中。大夫驚得連連推拒:“王爺,這、這太多了,太多了。”
周生辰将藥方遞給丫環,令她去後院抓藥煎來。安置妥當了,周生辰方才又轉回身來擡手将大夫遞還的金子推了回去。他素日裡便不是那般不講理之人,現下又是為時宜診脈瞧病,自得多禮遇幾分才是。
“先生莫再推拒,改日王妃身子大好了,本王另有賞賜。”
大夫連連鞠躬道謝,方才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周生辰自丫環手中接過帕子,喝退衆人,親自照料病着的時宜。往日裡他病着時,她便如此地衣不解帶,耐心照料着他的衣食起居,親自替他換藥更衣。此前從不思及,現下瞧她病中憔悴模樣,周生辰不由眉心擰緊。
時宜如此瘦弱之軀,是如何照料他養傷、替他換藥更衣的?
王爺你好吵周生辰執起時宜纖纖手掌握于掌心中,一面替她擦拭,一面同她說話解悶:“平時不覺得,今日你往這裡一躺,怎麼看都覺得你瘦得令人心驚。瞧你這手心,竟半分肉都不長,手腕纖細得我竟不敢用力去握它。再如此消瘦下去,我們小慕時都要比你結實了。”
周生辰反複絮叨着同時宜說着話,心下愈發苦悶。當初交由她掌家,便是想着叫她随心自在一些。如今反倒令她一面操心夜中事務,一面又要照料尚不足周歲的小慕時。
時宜擡一擡眼皮望了望周生辰,朦胧間隻覺他一身素衣甚是好看。時宜咧一咧嘴角,正欲開口,卻又覺渾身酸軟無力。
周生辰俯身湊近一些,時宜拼盡全力隻吐出二字:“好吵。”
周生辰笑着吻一吻她額角,眸光溫柔地望向她:“好,你安心睡着,我就在這裡安靜坐着陪你,不吵你了。”
時宜複又咧一咧嘴角,安然睡去。此生與他同生,便是極大的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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