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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轼與柳永的詩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7-28 06:35:25

柳永是北宋初期文學家,詞人。987~1053年,福建人。

蘇轼是北宋中期文學家,詞人,詩人。1037~1101年,四川人。

從他們的生卒年就可以知道,柳永死時,蘇轼不過16歲,還沒有出名。(21歲時蘇轼才和弟弟蘇轍一起中進士。)所以蘇柳二人可以說同是北宋著名詞人,文學家,但二人在各自詩詞創作的鼎盛時期并沒有交集。他們對詞的發展都做出了新的探索,從不同的方面豐富了詞的表現題材。

蘇轼的詞内容廣泛,風格多樣,以豪放為主,筆力縱橫,開創了豪放詞派。柳永卻促進了慢詞的發展,在詞的語言表達形式上,也進行了大膽的革新。作為詞史上頗負傳奇色彩的“才子詞人”,其詞一向以“創”字為挈領。他自創詞牌,不拘一格,如《迎新春》、《黃莺兒》、《戚氏》等等;他擅改詞格,大大豐富了詞作為一種抒懷文體的内涵,并成為以“無意不可入,無事不可言”著稱的蘇轼詞的先導;他萬事随心恣性,是世俗禮教為無物,敢為人所不敢為,能言人所不能言,如他的《鶴沖天》、《鳳歸雲》、《定風波》、《宣清》、《尉遲杯》等等。故有人認為,柳詞之所以為柳詞,隻在一“創”字耳。

《八聲甘州》是詞牌名。源于唐大曲,又名《甘州》、《潇潇雨》。雙調九十七字,前後段各九句、四平韻。柳永的《八聲甘州》非常有名!是整體上都很好!可以說句句是名句!其詞如下;

​​ 對潇潇暮雨灑江天,一番洗清秋。漸霜風凄緊,關河冷落,殘照當樓。是處紅衰翠減,苒苒物華休。唯有長江水,無語東流。

不忍登高臨遠,望故鄉渺邈,歸思難收。歎年來蹤迹,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妝樓颙望,誤幾回、天際識歸舟。争知我,倚欄杆處,正恁凝愁。

蘇轼與柳永的詩(蘇轼和柳永的八聲甘州)1

詞中表達了作者常年宦遊在外,于清秋薄暑時分,感歎漂泊的生涯和思念情人的心情。前人對此詞有精妙的評述:“賞會此詞,先着眼于開端,看他是何等氣韻,涵蓋當時,彌綸全界.一個“對”字,已托出登臨縱目、望極天涯的意度。爾時,天色已晚,暮雨潇潇,灑遍江天,千裡無際。時節既入素秋,本已氣肅天清,明淨如水,卻又加此一番秋雨,更是纖埃微霧,盡皆浣盡,一澄如洗。上來二句一韻,已有“雨”字,有“灑”字,有“洗”字,三個上聲,但一循聲高誦,揭響入雲,已覺振爽異常! 素秋清矣,再加淨洗,清至極處--而此中多少凄冷之感亦暗暗生焉。僅此開頭二句,便令人含咀無盡。其下緊接一個“漸”字,領起四言三句十二字,便是東坡歎為不減唐賢高處的名句。宋代趙令畤《侯鲭錄》卷七曾記載:東坡雲:“世言柳耆卿曲俗,非也。如《八聲甘州》雲:‘霜風凄緊,關河冷落,殘照當樓。’此語于詩句不減唐人高處。”而一篇之警策,端在于此”。

那麼,蘇轼的《八聲甘州·寄參寥子》又如何呢?其詞如下:

​ 有情風萬裡卷潮來,無情送潮歸。問錢塘江上,西興浦口,幾度斜晖?不用思量今古,俯仰昔人非。誰似東坡老,白首忘機。

記取西湖西畔,正暮山好處,空翠煙霏。算詩人相得,如我與君稀。約它年、東還海道,願謝公雅志莫相違。西州路,不應回首,為我沾衣。(正暮 一作:正春)

注釋

參寥子:即僧人道潛,字參寥,浙江于潛人。精通佛典,工詩,蘇轼與之交厚。元祐六年(1091年),蘇轼應召赴京後,寄贈他這首詞。

西興:即西陵,在錢塘江南,今杭州市對岸,蕭山縣治之西。

幾度斜晖:意謂度過多少個伴随着斜陽西下的夜晚。

俯仰昔人非:語出王羲之《蘭亭集序》:“俯仰之間,已為陳迹。”

忘機:忘卻世俗的機詐之心。見《列子·黃帝》,傳說海上有一個人喜歡鷗鳥,每天坐船到海上,鷗鳥便下來與他一起遊玩。一天他父親對他說,“吾聞鷗鳥皆從汝遊,汝取來吾玩之”,于是他就有了捉鳥的“機心”(算計之心),從此鷗鳥再也不下來了。這裡說蘇轼清除機心,即心中淡泊,任其自然。李白《下終南山過斛斯山人宿置酒》:"我醉君複樂,陶然共忘機。"蘇轼《和子由送春》:"芍藥櫻桃俱掃地,鬓絲禅榻兩忘機。"

相得:相交,相知。

謝公雅志:《晉書·謝安傳》載:謝安雖為大臣,“然東山之志始末不渝”,“造諷海之裝,欲經略初定,自江道還東。雅志未就,遂遇疾笃”。雅志,很早立下的志願。

“西州路”三句:《晉書·謝安傳》載:安在世時,對外甥羊昙很好。安死後,其外甥羊昙“辍樂彌年,行不由西州路”。某次醉酒,過西州門,回憶往事,“悲感不已”,“恸哭而去”。 西州,古建業城門名。晉宋間建業(今江蘇南京)為揚州刺史治所,以治所在城西,故稱西州。

譯文

有情風從萬裡之外卷潮撲來,無情時又送潮返回。請問在錢塘江上或西興渡口,我倆共賞過幾次夕陽斜晖?用不着仔細思量古今的變遷,一俯一仰的工夫,早已物是人非。誰像我東坡蘇老。白首之年,淡忘了仕進的機會。

記住西湖的西岸,春日最美的山隈,就是那空明的翠微,如煙的雲霏。算起來詩人中相處得宜。如我與您這樣的友情,确實稀微,彌足珍貴。希望我不要像謝安那樣沒有回到東山,死在西州路,讓你回首痛哭,違背了我們的雅志。

賞析

  詞作起勢不凡,以錢塘江潮喻人世的聚散分合,充分地表現了詞人的豪情。首二句寫江潮“有情”而來,卻終“無情”而歸,似有情而實無情。“幾度斜晖”的發問,又寫出天上陽光的無情。地上潮水無情而歸,天上夕陽無情而下,則是天地無情,萬物無情。“俯仰昔人非”寫人世轉瞬萬變,如同夢幻,這又是社會人生的無情。對此無情的人生,詞人的态度卻很樂觀,“不用思量今古”,不必替古人傷心,也不必為現實憂慮,因而他能超脫時俗,“白首忘機”。這種達觀的思想,在蘇轼詞中表現得極為普遍,而在這首詞中則更明顯,詞人俯仰天地,縱覽古今,得出的結論“一切無情”。因此,他的“忘機”,就帶有深刻的了悟性。

  下阕寫詞人與參寥的友情。詞人看穿了古今萬物,無意去名利場上角逐,但他并沒有完全忘世,更沒有忘情,他對生活的愛是執著強烈的,他對友情是非常珍視的。回想起在西湖與參寥子和詩飲酒、飽覽春山美景、談禅說理、流連忘返的日日夜夜,詞人不禁從内心深處對這位友人以知己許之——“算詩人相得,如我與君稀”,以“詩人”稱參寥,正反映出二人志趣的投合。蘇轼才高學富,一般是不輕易許人的,但對參寥的詩,曾不止一次地贊賞。如參寥的詩句“禅心已作沾泥絮,不逐東風上下狂”、“風薄獵獵弄輕柔,欲立蜻蜓不自由。五月臨平山下路,藕花無數滿汀洲”等,都是為蘇轼所激賞的。在詩歌創作上的共同興趣,是二人友誼的一個重要基礎。

  “約他年、東還海道”以下五句,表現了詞人歸隐之志的堅定,進一步寫二人的友情。據《晉書·謝安傳》記載,謝安東山再起後,時時不忘歸隐,但終究還是病死于西州門,未能實現其歸隐的“雅志”。羊昙素為謝安所重,謝安死後,他有一次醉中無意走過西州門,覺而大哭而去。詞人當時被召還,且被委以顯官,但他“白首忘機”,志在歸隐,因此,安慰友人,說“我一定不會像謝安一樣雅志相違,使老朋友恸哭于西州門下”。說“願”,說“不應”,全從自我的感情落筆,正表現了兩人情誼的深切。 這首詞最大的特點就是以平淡的文字抒寫深厚的情意,而氣勢雄放,意境渾然。“從至情中流出”道出了這首詞的特色。由于詞人與參寥有着共同的志趣,由于參寥品德的高尚,他們的友誼是十分真摯的。詞人所抒之情發自内心,這種真摯的感情并不因文字的平淡而失去其深沉、雄厚之力。這是“豪華落盡見真淳”(元好問《論詩絕句》)的一種藝術境界,它看似容易,實際上隻有少數作家才能達到。元好問說蘇轼詞“性情之外,不知有文字”(元好問《新軒樂府引》)。

  此外,詞中抒寫出世的高想,表現人生空漠之感,卻以豪邁的氣勢出之,使人惟覺其氣象峥嵘,而毫無頹唐、消極之感。詞人強調達觀和“忘機”,使人感到的卻是他對友情的無比珍重。蘇轼達觀中充滿豪氣,向往出世又執著于友情的個性,于此可見一斑。

南宋俞文豹所著《吹劍續錄》記載:“東坡在玉堂,有幕士善讴,因問:‘我詞比柳詞何如?’對曰:‘柳郎中詞,隻好十七八女孩兒,執紅牙笏闆,唱‘楊柳岸,曉風殘月’;學士詞須關西大漢,執鐵闆,唱‘大江東去’。公為之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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