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最美是商洛”,我們商洛也是有名的核桃之鄉。家家戶戶,房前屋後,山地坡裡都有很多的核桃樹,在加上這幾年種地的越來越少。人們有把空地栽上了核桃樹,核桃已經成為我們商洛農民增收的,經濟作物。
小時候記得,每年到核桃成熟的季節。先要把坡裡核桃先打回來,打晚了,就讓“毛老鼠”(商洛方言學名松鼠)吃完了。那個時候打回來的核桃是青皮,在捂到5-7天,才能退去青皮,水清洗在曬幹,這樣才會賣。核桃一般帶殼賣。我感覺我們村子人,比較聰明,把帶殼核桃撥仁賣,價錢會高一點,把自己家的賣完了,有去山裡“收”(商洛方言買的意思)回來,晚上在撥仁,第二天就是有“周川”(老家對挨丹江河兩旁的地方的統稱)上來的客商“收”走。撥核桃仁也有一定技巧,要順着核桃緯路打,這樣撥出來的核桃仁比較完整,像馬蜂的蜂窩,俗稱“葫蘆堡”(商洛方言)。小時候的瞌睡,不知道怎麼那麼多,都是大人逼着撥核桃仁 ,父親看着打盹了,就讓去睡了。母親比較嚴厲,打盹也不讓睡,堅持陪大人在幹一會活。那個時候的我,也不怎麼犟嘴,包括到現在到中年的我,也不和老娘犟嘴,很聽話。第二天醒來,父母就撥完了全部核桃仁,基本到後半夜了。現在想想就是賺了一個初加工費。
小時候的核桃基本都舍不得吃,隻留一小部分過年才吃,大部分都是賣錢了,供我們姐弟5人讀書用了。每天晚上撥核桃仁,舍不得吃,隻吃“黑仁子”(商洛方言,就是品質不好的)。這種人家客商不“收”。核桃其實6月份差不多就可以吃,隻不過那個時候沒有出油,有點甜味。那個時候都是摘回來的青皮核桃,在河裡的石頭上“”磨”,核桃皮上有生物堿,會把皮膚“糙”成黑的。我們商洛吃的“糊湯”,就要加一點堿,吃着香,沒有“”燥”味,在沒有化學堿之前,母親說拿核桃皮燒堿,做糊湯的時候放。我最喜歡核桃熟了以後,燒熟吃,做飯的時候,邊燒火,給竈堂裡放幾個核桃,看着殼燒着,拿出來撥着吃,相當好吃。現在新鮮核桃拿回來,在城市都是電磁爐,沒有火燒,我就不怎麼吃了。小時候還用沒有風幹的核桃做成陀螺玩。這就是逝去的兒時的記憶。現在……
自從父親去世以後,家的核桃我隻打過一次。也是站在樹下面,打了一下能夠着的。沒有上樹打核桃,每年都會聽到,以為打核桃,造成的傷亡事件。打了半天核桃,手上磨了一個水泡,胳膊上讓“洋辣子”(一種刺蛾的俗稱),蟄了一道,刺痛的厲害。一個手的老娘,把青皮核桃都退成“渙渙”(商洛方言,退了青皮的核桃)。現在吃的東西多了,打回來的核桃三年我都沒有吃完,現在孩子,老人都怎麼吃。要放到我小時候,核桃基本放不到春節,翻箱倒櫃的找出來吃,母親藏的時候滿滿小布袋,春節拿出來隻有袋子了。就這樣母親,在也不催着,讓回去打她的核桃了。主要打一天核桃,沒有上一天班,産生的經濟效益好,這是主要原因。
就這樣我家的核桃,基本都是每年自己熟落。讓親戚朋友去打,有害怕發生意外,讓主人的一片好心,變成不愉快的事。逝去了父親,逝去一代人的縮影。改變了一代人的生存能力,改變一代人的生活方式。慢慢自然熟落的核桃,會越來越多,沒有熟透,就采摘的時代一去不複返了。無論時代怎麼改變,生活方式怎麼改變,永遠改變不了的是鄉情,留下兒時的記憶,讓歲月去采摘。故鄉,就像熟落的核桃,慢慢的熟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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