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紮克被稱為現代法國小說之父。他筆下19世紀的法國，是一個金錢利益至上，親情淡漠，“愛情”扭曲的時代。

作家用辛辣、犀利的文筆，以“高老頭”的人物形象，拉開了“人間喜劇”的帷幕。

1、高老頭和他的沒有邊界的父愛

高老頭是法國大革命時期的一個面粉商人。

在年輕時就勤勞、幹練，他适時地盤下遭難東家的産業，并順勢做了分區頭的位置，靠着當時一些有影響人物的庇護，時來運轉，積累了一筆不菲的财富。

在生意上，高裡奧算得上老謀深算，但在對兩個女兒的教育問題上，他卻是打錯了算盤。他奉行無條件的愛，以及滿足她們所有要求。

現代人有共識是：一個人，不管在事業上再怎麼成功，但隻要家庭教育失敗了，那麼“這”就成了他人生中最大的缺憾了。

這位誕生于一百多年前的高裡奧先生，無疑算得上典範了。

他早年喪妻，獨自撫養兩個女兒。每年有6萬多法郎的固定收入，但僅允許自己每年用一千多法郎過日子，把大把的錢都用到了女兒們的開銷上。

為了将來讓她們有機會進入上流社會，他給兩個女兒請來了最好的家庭教師，培養她們的才能。

給她們買奢侈的衣物飾品，購買高貴的馬車送給女兒，以讨她們歡心，不求回報的愛着她們。

他盡乎把對已逝妻子的愛毫無保留地轉移到兩個女兒身上，忠誠而熱切；糟糕的是，他把這一切都置于了金錢之上，這為他以悲劇結局的人生埋下了前因。

大女兒喜歡貴族的生活，他就滿足她的心意，把她嫁給了貴族，讓她成了阿納斯塔西•德•雷斯托伯爵夫人。

小女兒喜歡金錢，也如願嫁給了一個德國籍的銀行家，成為紐沁根子爵夫人。

2、從富裕的高裡奧先生到可憐的高老頭

高裡奧先生以每個女兒80萬法郎為陪嫁，把她們嫁出去，自己隻留下少部分年金養老。

然而，他無法預判的是：階級利益驅動下人的欲望的膨脹。

起初，女婿們嫌棄他做面粉商的身份，覺得很沒面子。

于是高裡奧變賣了産業，把錢分給兩個女兒。自此，他以為不管在哪個女兒家都會給他留出一間卧室來；他也可以沾着女兒的光，受到别人的尊敬與愛戴了。

然而在還不到兩年的時間，女婿們就嫌棄他是個無用的累贅，他甚至不敢登門看望女兒了。

60多歲的高裡奧先生穿着體面的衣裝，帶着殷實的行李，租住在伏蓋太太家的公寓裡。

他每年大方地交上1200百法郎的膳食費，租住公寓内最好的房間。他帶有精緻的銀器，穿漂亮的襯衫，連鼻煙盒都是金質的，并配有私人理發師。

寡婦房東伏蓋太太和其他租客們都尊稱他為“高裡奧先生”。房東太太起初還對他搔首弄姿、癡想着可以嫁給他。

可以說，他是這所公寓裡最體面的房客了。

然而到了第二年年末，高裡奧退掉了最好的房間，搬進了次一點的三樓，每年交900法郎，整整一年房間裡都沒生火。

到了第三年終時，高裡奧要求換到最低等的四樓租住，每月交45法郎。他戒掉了鼻煙，打發了理發師，他那精緻的物件越來越少…

他也從富裕的高裡奧先生變成了人人可以取笑的高老頭了。

3、在死亡陰影下的“親情”

高老頭住進了公寓，他的兩個女兒并沒有因此過上幸福的生活。她們偶爾也會來到這簡陋的公寓“看望””她們的父親，一點一點榨取他最後的錢财。

這一天，小女兒來到父親身邊，訴說她的銀行家丈夫同意了她和情人來往，前題是簽字不能再要回自己的陪嫁。

這時，大女兒也來到了公寓。她向高老頭哭訴她的伯爵丈夫拿走了自己賣項鍊準備救情人的錢，去給他外面的情人還債。

她要父親再給她1萬2千法郎。高老頭看着兩個女兒，他難過極了，他再也拿不出錢财來幫助她們。

在兩個女兒的争吵中，高老頭因為着急，犯了腦溢血，昏倒了。

在患病期間，小女兒忙着将要參加舞會的所需穿戴飾品。大女兒中間倒是來了一次，但卻是要父親拿出1千法郎幫她支付裁縫的定錢。

高老頭變賣了身邊僅有的物件，他一無所有了。

那些精緻的器皿，漂亮的襯衫，金制的鼻煙盒，以及他那昔日因滿足于資産階級的優裕生活而堆滿了肉的身體，如今都不見了。

他變成了一個兩眼深陷、無神，額頭上布滿了皺紋，下巴颏也幹癟癟的，一個風燭殘年的癡呆老人。

在高老頭最後不多的日子裡，除了昏迷沉默，他時而嚎叫埋怨、時而體恤自責，他見不到他的兩個女兒…

照顧他的是同住在膳食公寓内的一個沒落貴族家的貧窮大學生一一歐也納•德•拉斯蒂涅克。

一個想借昔日的貴族親戚擠進上流社會的青年學子。他通過參加貴族親戚承辦的舞會，認識了高老頭的小女兒一一扭沁根太太，并成了她的情人。

高老頭還為此給他們買了一幢房子，供他們幽會。

被病痛折磨了幾天後，高老頭死了。隻有拉斯蒂涅克張羅着喪事，他賣掉了手上的金表支付喪葬費用，棺木是一醫學院的一個窮大學生皮安訓向醫院廉價買來的。

他的兩個女兒隻派了兩架空車及仆人在少的可憐的喪葬隊伍後面跟着。

4、結語

小說雖名為《高老頭》，卻是以一個法律系學生拉斯蒂涅克的學生視角，和想捷徑跨入上流社會的故事為推進線索。

揭示了一個金錢利益至上的腐朽社會，以及其所釀成的種種不良風氣。

作品發表于1835年，高老頭“熱情燃燒”一生的悲劇結局，在今天讀來，依然令人醒目、顫栗。

拉斯蒂涅克花光了自己所有的錢，安葬了無人問津的高老頭後，為他灑下最後一滴眼淚。他向着那個混濁的社會發出了首次挑戰：

“現在，就看我倆的了！”

然後，大步流星的去付紐沁根太太的宴了。

讀者也許有同樣的擔心，小說中歐也納•德•拉斯蒂涅克一一他那體内未曾泯滅的善良與美德，還能繼續保有嗎…...

作者：簡y，精讀讀友會會員，從簡約中汲取生活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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